第19章

“你真不去啊?好歹名義上你也是程家的長孫,心絞痛那個上不來臺面的和你比不了。”謝照風對相十方說。

今天是程家爺爺,也就是程平奕老爸的壽辰,謝家作為世交也被邀請了。

謝照風被相十方一句“有事要談”叫到了相家,結合今天的日子,謝照風就懷着複雜的“雙面派”或者“碟中諜”的心情過來了。

“我去幹什麽?當餐前笑話還是餐後娛樂?”相十方低垂着眼,說着薄涼的話。

“那種場合沒人敢笑話你吧?況且我們家還在呢,肯定能護着你。”謝照風仗義道。

“程平奕只要帶着程姣心母女倆,我去就是自取其辱。”也只有相十方,才會像說一個陌生人一樣直呼自己生父的名字。

“你爸他腦子被屎糊了吧?好歹他和相阿姨還沒離婚,帶個名不符實不存的女人回家,給別人造談資啊?”謝照風對程平奕也非常看不上。

“十幾年了,程家人早就把接納了她們。”相十方淡淡道。

謝照風嘆了口氣,拍了拍相十方的肩,說:“兄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說。”

相十方說:“我叫你來就是有事要讓你做。”

謝照風:“……”他還以為是過來一起罵那對心絞痛的狗男女。

“這個。”相十方拿出了一張光碟,“宴會上肯定會有個投影儀,你找準機會,把這張光碟替換進去。”

“我靠!玩兒那麽大?”謝照風驚了,“那場面會不會很尴尬?老爺子的壽辰上放a片不好吧?會不會折壽?”

“把你腦子裏的髒東西收起來。”相十方嫌棄道,“不是你想的東西,你放出來就是。”

“那是什麽。”謝照風問。

“程姣心之前留下來的東西。”相十方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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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聲明,我可不能保證成功。”謝照風說。

“那就把它當作禮物送上去。”相十方漫不經心道,“以我的名義。”

當夜。

相十方看了眼時間,這會兒宴會該結束了。

沒多久,他接到了來自謝照風的電話。

“今天tm刺激了!”謝照風坐在回家的轎車上,笑得直不起腰。

聽到這個反應,相十方就知道事情辦成了,他眉眼的神色微微消融,說:“和我說說吧。”

謝照風興致勃勃把過程說了一遍,相十方說得沒錯,宴會上有投影儀,放的都是老爺子從年輕到現在的照片,不過宴會上人很多,電腦在幕布後面,溜過去會被發現。謝照風等了好久的時機,終于在點蠟燭關燈的時候抓住了,他飛快把碟片一換,再打開播放器,整個動作流暢迅速,就跟受訓過的間諜一樣……

“你都不知道那過程有多驚險,但我的手都沒抖,如果你要我當場剪輯,我沒準都做得到。”謝照風對于吹噓自己好不吝啬。

相十方耐心道:“然後呢。”

然後相十方給的影像就開始放映了,賓客們給老爺子唱完生日快樂歌,就聽到一聲銳利的“相十方,你給我站住!”

這恰好是宴會裏最安靜的時刻,就更凸顯得這道聲音的刺耳,更何況,這其中包含的名字是今天宴會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沒有提起的,而那道聲音,幾分鐘前還溫溫雅雅的再給老爺子祝壽。

他們都下意識看向了幕布。

畫面是一個監控視角,恰好能把主要人物都容納進去,只見程姣心發瘋一樣舉起小幾向前方的人砸去,接着又乒嘭一聲,花瓶被砸碎。

前方的人回頭,說:“瘋子。”

接着是鬧劇一樣的場景,程姣心毫無氣度地朝那人大吼“神經”,不像受過禮儀的富家千金,而是粗鄙的不良少女。

“我特意幫你觀察了你爸那一家的表情,太精彩了!”謝照風回想起來又是一陣樂,“要不是因為當時太暗,我肯定幫你拍下來。”

“你做得不錯。”相十方淡淡誇獎。

“就一句不錯啊?我可以豁出命幫你了。”謝照風嚷嚷道。

“所以你之前做的讓我不高興的事,我都可以當過去了。”相十方說。

“喂喂喂,你這話太小心眼了吧?況且我做過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事了?就算我弄壞了那張唱片現在你也得到了,要不是我發布了那條消息,怎麽會有人想送你這個呢。”謝照風頭頭是道,“所以說,這也是我的功勞。”

說起那張唱片……相十方把視線投放到留聲機上,轉盤緩緩轉動,唱針劃過刻槽,悠揚委婉的音樂傾瀉而出,閉上眼,仿佛是音樂精靈在安靜的奏樂。正是那張《雨中協奏曲》。

謝照風又說:“話說,到底是哪位高人能弄到那張唱片,你找到了嗎?”

“還沒有。”相十方說。

這時,相十方的房門被敲響,是何阿姨的聲音:“十方,程先生來了。”

相十方神色如常,他應了一聲,又對謝照風說:“之後你有想看的比賽拿不到票就跟我說,只限一次。”

謝照風耶了一聲,“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嗯,回聊。”相十方挂了電話。

然後走出了房間。

樓下的客廳,不止程平奕一個,他身邊是低頭擦眼淚的程姣心,還有另一個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繡金紋的禮服,看起來溫婉大方。

相十方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掠過,平靜地走下來,卻一聲招呼也不打。

“十方,今天你沒去爺爺的宴會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整出鬧劇?”程平奕沉聲道。

相十方輕描淡寫地答道:“送錯禮物了。”

程姣心擡頭紅着眼睛瞪他:“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相十方擡頭看了眼攝像頭,“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錄到好戲。”

程姣心氣憋,只能尋求父親的幫助,“爸爸,你看他!”

“心心,我們先前不是說好了不能耍性子嗎?”那個女人柔聲道,她對相十方說:“十方,之前是姣心不對,但那件事我們可以私下解決,你把事情放在臺面上,反而叫人看了笑話。你爺爺今天本來高高興興,現在氣得要吃藥,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相十方說:“那你應該跟你女兒說,叫她別造那麽多笑話給我用,現在我的硬盤裏還有十幾個G呢。”

“十方!‘程平奕用力皺眉。

“如果你今天是來教訓我的,大可以不必白費力氣。”相十方話語中帶着嘲諷,“沒做好一個父親的義務,就想行使父親的權利,天下好事都讓你占了?”

“你!”程平奕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反駁,“……我想對你好,你接受了嗎?”

“當着你小老婆的面,這話就別說了。”相十方涼涼道。

“相十方!”程平奕怒喝,“你媽是怎麽教你的?”

“你知道我姓相就好。”相十方漠然道,“何阿姨,送客。”

“十方,我們坐下來好好談可以嗎?”程姣心的母親誠懇道,“說置氣的話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

這時大門轟的一聲被打開,接着是一聲怒吼:“誰敢找我哥麻煩?!”

正是約會歸來的楊澤義。

程姣心對此人很是忌憚,下意識往父親身邊依靠。

楊澤義噔噔噔沖過來,站在相十方身邊當他的堡壘,噗噗噗發射炮火:“你們來幹嘛?我哥連宴會都沒去你們還來找事?閑不閑煩不煩?沒點正事要幹嗎?!”

“行了,省點兒口水。”相十方拍了拍楊澤義的肩,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有件東西要給你們。”

說着相十方淡定轉身上樓,表現得不把臺階下的人放在眼裏。

楊澤義則替他監督,狠狠地瞪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小子,別以為你們家另起爐竈我就動不了你。”程平奕冷聲道。

“你來啊!你來啊!”楊澤義初生牛犢不怕虎,“你不動你就是孫子!”

這麽幾句話間,相十方下來了,他手裏拿着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卻是遞給了程姣心的母親。

她蹙眉打開,那裏面的紙張抽出來看了一眼,繼而臉色一變,又立刻放了回去。

她擡頭看向相十方,對方面無表情地盯着她。

“平奕,我有點兒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了。”她輕聲說。

程平奕看了眼她,又看了眼相十方,隐約察覺到是文件袋裏的東西威脅到了情人,他沒有直接問,只是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他們一圈,就帶着她們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楊澤義立刻好氣地詢問:“哥,你給了她什麽東西?”

“一些資金調動的賬目明細表。”相十方平靜道,“短時間內她們不敢再過來打擾我。”

楊澤義的腦子轉了下,沒轉過來,但依然要昂着下巴說:“有我在她們當然不敢來。”

別墅外,轎車上。

程平奕從後視鏡看了眼周可蓉,問了句:“十方給了你什麽?”

周可蓉看了眼女兒,有些無奈而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是姣心以前來他家的一些照片,挺不好看的,再呆下去我覺得會鬧更大的笑話。”

程姣心自知理虧,只能生悶氣。

程平奕沒再多問,他們駛離這片小區。

最近謝照風陷入了很大的煎熬。

他的兩個青梅竹馬,并且在上個學期結成情侶的好友,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冷戰了,等他這麽一個糙心的人發覺,這冷戰程度已經到不容小觑的地步。

首先,喬諾很少在過一班來找相十方了,回家也不一道,甚至在和謝照風聊天提起相十方時,語氣神态會立刻冷下去。

相十方就跟不用說,平常就不怎麽主動提起,現在只要一提及,就不繼續說話。

終于有一天謝照風意識到自己要發揮調和劑作用,他硬是把那兩人拖進放學一起回家小組裏。

結果他被夾雜中間,承受着極其尴尬的氛圍,說什麽都沒人搭理,比背誦課文都煎熬。

最終他忍無可忍的怒喊:“你們鬧什麽呢?我和你們任何一個人一起走,都比你們倆像情侶!”

這句話,終于激起了兩人默契的反應——他們都非常嫌棄的看了謝照風一眼,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然後分道揚镳,各走各路。

謝照風:???

在某節兩個班一起上的體育課,謝照風逮住了相對而言能夠交流的喬諾。

“你和十方到底怎麽了?再這樣下去要掰啊!”謝照風說。

“掰就掰呗。”喬諾滿不在意。

謝照風震驚無比,“你以前追他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态度。”

“現在我醒悟了。”喬諾龇出一口小白牙,“伺候不起他相大少爺。”

謝照風驚得不可附加,還沒來得及再說,就看見喬諾忽然對着一個方向眼睛發亮,然後歡快喊道:“林既!”

路過的林既一驚,正要加快步子。但喬諾沖得比他更快,一下就到了他眼前,拽住了他的胳膊。

謝照風此時嘴都合不攏。

“跑什麽跑,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喬怒說。

“不是……”林既為難得不知所措,“還是不要拉扯比較好。”

喬諾還是沒放開,而是問:“林既,這個月底是不是你的生日?”

“你怎麽知道?”林既訝異問。

“打聽你的生日有什麽難?”喬諾一揚眉道。

林既忽然察覺到了什麽,他望過去,十來米外,相十方正冷冷地往這邊看。他神色一僵,果斷地抽出自己的手,低着有快速離開田徑場。

目睹了一切的謝照風:?!!!

魔幻三角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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