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湯執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半推半就地和徐升上床。

他對初夜沒有什麽憧憬和要求,事後卻不想回憶,因為回憶容易後悔。

徐升把湯執脫得一絲不挂,自己卻只解開三顆扣子的時候,湯執躺在徐升身下,心裏開始後悔了。

湯執是怕疼的。

徐升抓着湯執的膝蓋,把他的腿分開,湯執閉了閉眼,聽見金屬扣和皮帶與西褲布料摩擦的聲音,就又睜開眼睛,仰臉看徐升。

徐升看着他,專注但沒太多表情,湯執又有點退縮。

湯執身上有些冷,只有被徐升握着的地方是熱的。

他擡手碰了碰徐升按在他膝蓋上的手背,徐升的動作滞了滞,他便又用指尖去夠徐升解皮帶的手。

徐升再一次誤會了,他抓住了湯執因為低溫和畏懼變得冰涼的手,去碰他西褲的拉鏈。

湯執觸到了微冷的拉鏈扣和鏈牙。

徐升帶着他,慢慢往下拉,他聽見很輕的,沒多久,隔着一層薄布料,他碰到了徐升硬着的地方。

徐升松開了湯執的手,湯執低頭,覺得他好像準備直接進來,吃了一驚,又縮了縮,叫徐升一聲:“還沒潤滑。”

“你到浴室,”湯執艱難地說,“拿一瓶潤膚乳。”

徐升皺了一下眉頭,好像嫌湯執事多,不過還是去了。

他很快從浴室回來,把潤膚乳遞給湯執。

湯執愣了愣,知道徐升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接過來,打開蓋子,擠了一些白色的乳液在手上,手指沾了一些,屈起腿,很慢地給自己潤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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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不适,乳液和指尖冰冷的觸感,徐升的目光,也全部都讓他感到後悔。

他的面頰是熱的,身體是冷的,但是來不及了。

湯執把手指加到兩根,費勁地弄着,徐升一直看着他,又看了一小會兒,他突然擡起手,把湯執的手拉開了。

比剛才更熱,更粗的,徐升的手指撐開了湯執的身體,輕松地攪動着,進出。

湯執覺得很酸脹,徐升一邊替他潤滑,一邊俯身抱着湯執,臉貼在湯執唇邊,胸口也擠壓着湯執。

湯執被抱緊了,身體熱了起來,只剩腿還是冰的。

“這樣嗎?”徐升的手指在湯執體內進得很深,模拟着性交的頻率,問他,“湯執,是不是。”

湯執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嗯”了一聲。徐升的動作停頓了,他對湯執說:“別亂叫。”

湯執睜開眼睛,徐升很緊地抱着他,他只能看見徐升背上起伏着的肌肉線條。湯執伸手,用指腹碰了一下徐升,徐升或許是察覺到了,又頓了頓,抽出來手指,換了別的燙的東西抵住了湯執。

湯執有些怕,但徐升沒有馬上動,他從湯執身上起來,一手按着床墊,垂眼俯視着湯執。

而後他很慢地靠近湯執,與湯執呼吸交纏,嘴唇和湯執近得幾乎可以貼在一起,但沒有真的貼在一起,好像在等湯執幹什麽。

湯執和徐升對視着,猜了片刻,都猜不到他在等什麽。

只是湯執很想要了,所以微微仰起臉,讨好地親了一下徐升的左邊臉頰。

徐升好像是不滿意的,他又靠近了湯執一點,嘴唇貼在湯執的唇角旁邊。

湯執不想再猜,受不了地閉上眼睛,用大腿內側磨了磨徐升的手臂,有氣無力地問他:“你進不進來啊。”

過了幾秒,湯執痛得眼前一片黑,第三次後悔自己和徐升上床。

徐升一完全進入,試探着進出幾次後,便扣着湯執的胯骨,不斷往裏頂。

他撞的勁很大,房裏的聲音不堪入耳,湯執懷疑徐升将自己呼痛的呻吟當做鼓勵,做得更用力了。湯執仿佛猛然沉到三十米的水下,雙腿顫抖着,肺部艱難地運作,脊背都因為疼痛而僵硬。

“徐升,”湯執眼裏全是疼出來淚水,一眨就流得滿臉都是,他緊閉着眼,虛弱地拍着徐升的手臂,叫他,“徐升。”

徐升聞言終于停了下來。

過了少時,忽然有柔軟而溫熱的東西很輕地碰了湯執的右睫毛,徐升的聲音響在湯執很近的地方,他低聲問湯執:“你又哭什麽。”

“你可不可以輕點,”湯執軟弱地求他,“我第一次,你別這麽用力。”

徐升好像愣住了,湯執覺得燈光太亮了,腿根也快被徐升壓斷了,擡手又推了徐升一下,推到了徐升扣着他胯骨的手腕。

徐升不像之前一樣,扣那麽緊,被湯執推得滑動了,手指像是無意識地劃着湯執的下腹的皮膚。

“把燈關了好不好。”湯執問他。

徐升頓了幾秒,抓着湯執的手臂,把湯執拉起來,讓湯執坐在他身上,而後關了燈。

房裏終于暗了,埋在湯執身體裏的東西也終于不再那麽讓湯執難以忍受。

徐升很慢地托着湯執的臀,讓湯執小幅度地上下動着,湯執趴在徐升的肩膀,臉貼着徐升的耳朵。這麽做了一會兒,湯執嘗到了很少的一些甜頭。

他的身體熱了起來,連接的地方更燙,他忍不住伸手去碰,被潤膚乳弄得滑膩的粗大的東西把他撐得很開。湯執被徐升托着向上,先吐出濕淋淋的一大截,再緩緩向下,重新吞到底。

反反複複地做了許久,湯執覺得有些不滿足了,他靠向徐升,又胡亂地親了一下徐升的臉,摸徐升小腹的肌肉,發現徐升出了一層薄汗。

湯執便貼着徐升的臉,一邊動,一邊喘着氣問徐升:“你怎麽這麽熱啊。累嗎?”

“是不是我很重。”湯執含糊地問。

徐升說“還好”,把臉轉向湯執,兩人的嘴唇也貼着擦過,徐升的嘴唇有些薄,但也是軟的,湯執迷迷糊糊地往後避了避,問徐升說:“還能像剛才一樣快嗎?”

“你剛進來的時候。”湯執說。

徐升沒有回答,重新托着湯執的後腦勺,把湯執壓向床裏。

湯執被徐升撞得一直往上聳,腿根磨得疼,抱着徐升的肩膀,克制不住地斷斷續續地叫。

徐升說湯執“叫得整條走廊上的人都想操你”,湯執咬住了嘴唇,徐升又問他“怎麽不叫了”,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張嘴。

最後湯執沒力氣叫了,徐升放緩了速度,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他好幾次把臉貼到湯執的唇角旁,磨蹭一會兒又移開。

湯執甚至不清楚自己和徐升到底做到了幾點,徐升一停下,他就睡着了。

他癱軟在床裏,陷入了很深的睡眠。湯執讨厭運動,這是很多年來,他覺得最累的一個晚上。

運動之後,睡得卻不好,湯執做了噩夢,夢見自己被繩索捆着,沉進了海底,四周是無邊無際的水。

他睜開眼,發現有人緊緊地從身後抱着他。

原來徐升跟他睡完之後沒有回房,睡在了湯執的房間裏。

徐升沒幫湯執穿衣服,自己倒是換了一套睡衣。

兩人的睡姿溫馨得很怪異,而紗窗外的天蒙蒙亮了。

湯執覺得徐升身上太熱,抱得他渾身都痛,小心地扭動着,想從徐升懷裏逃出來。

但是沒動幾下,就被睡着的徐升警察糾察到了。徐升抓住湯執的手腕,把他抱得更緊了,臉貼在湯執的肩膀上。

湯執很沒辦法,只好努力适應,在很有限的徐升的懷抱裏,找尋舒适的姿勢。

不知為什麽,徐升在睡夢中突然低頭,吻了吻湯執裸着的肩頭。湯執有點癢,又動了動,徐升好像被他吵到了,也動了一下。

湯執警惕地閉上了眼,再次裝睡。

抱着他的徐升漸漸地松開了手,應該是醒了。

徐升從湯執身上起來,湯執重獲了闊別整夜的自由,正覺得松了一口氣,忽然有什麽碰上了他的背,沿着他的脊椎往下滑,滑到臀尖,又往前繞到小腹。

湯執覺得太癢了,動了一下,閉眼轉過身去,裝作被徐升吵到了的樣子,徐升就不動了。

酒精的作用消散了,湯執的大腦仍舊因為缺乏睡眠、低熱而混混沌沌。

再次入睡前,他又一次有輕微的後悔,還覺得有點冷,瑟縮地将雙手交握起來。

不過好在,在不久之後的夢中,湯執再一次被抱入了溫暖的海水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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