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到溪城的酒店裏,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他們吃了一頓很簡單的晚餐。
湯執右手受傷,左手進食比較難,徐升一開始看着他,後來把他的叉子抽過去,喂了他幾口。湯執失了血又吃了藥,沒有太多食欲,想回房洗澡睡覺,徐升便遵照醫囑,替他把手指用防水貼包起來。
只剩一只靈活的手,幹什麽都會慢一些,湯執開櫃子門都開了半分鐘,拿出睡衣,發現徐升站在他房間門口看他。
“徐總,有什麽事嗎?”湯執問他。
徐升指指湯執手裏的睡衣:“要不要幫你?”
“醫生說不能多動和碰水。”他又加了一句,好像在給自己的問題找依據。
湯執看了徐升幾秒,說:“不用的。”
徐升就“哦”了一聲,但是還是沒走。
湯執覺得有點尴尬,本來都是在房裏脫衣服,現在只能拿着睡衣進了浴室,在浴室裏低下頭,用左手解扣子。
他把睡衣挂在一旁,艱難地解開了一半的扣子,忽然覺得身後有動靜,轉過身去,看見徐升打開了門。
“還是我幫你吧。”徐升對他說。
湯執覺得困擾,還想拒絕,徐升已經走了進來,關起了門,靠近他。
徐升身上挾帶了一股讓湯執想要躲開的熱和古龍水味,他擡起手,按在湯執碰着扣子的手指上,他說:“我來。”
湯執低下頭,幾乎可以感到徐升的呼吸和他交纏在一起。湯執松開手,看着徐升解開他的衣服。
徐升的手指碰到他的皮膚,不過都沒有久留。
徐升穿得整齊,只把襯衫的袖子捋起來,試了水溫,讓湯執站在淋浴房裏,拿着花灑替湯執沖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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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徐升根本不會幫人洗澡。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一聲不吭地把湯執從上到下澆濕,水順着湯執的頭發往下,浸透了湯執整張臉。湯執眼睛都睜不開,又不敢罵,憋着氣任由徐升給他抹洗發乳。
徐升的手在他頭頂揉了一會兒,幫他沖幹淨了。湯執仍舊無法睜眼,認命而溫順地閉緊眼睛,站着不動。
……
湯執覺得徐升洗得未免也太久,他臉上水幹得差不多了,便睜開眼睛,一眼看見徐升正盯着自己。他好像沒想到湯執會睜眼,頓了頓,問湯執:“怎麽了?”
徐升衣服濕了大半,樣子理應是狼狽的,但他總是有不讓人産生這類感覺的能力。
湯執和他對視了兩秒,說“徐總,還是我自己來吧”,低頭想去拿徐升手裏的花灑,突然看見徐升隆起的地方,愣了愣,手停在半空。
徐升的一只手還按在湯執肩上,他有點慢地把手收了回去,然後對湯執說:“閉眼。”
湯執本來也不想看,就閉上了眼。
徐升沒有再碰他,只用水淋,像個很守禮節的處男似的。沒多久,徐升把水關了,對湯執說:“好了。”
湯執睜開眼,徐升還站在那裏沒動。
他反應起得很明顯,但臉上沒什麽表情。
湯執覺得有點滑稽,垂眼看着,又靠過去少許,用左手隔着褲子碰了徐升一下。
徐升擡手圈住了他的手腕,但是沒有用力,湯執就擡頭,朝徐升笑了一下,對他說:“徐總,你好硬。”
徐升沒說話,另一只手搭在了湯執的腰上,微微掐緊了。
湯執盯着徐升眼睛看,距離近到湯執可以看見徐升瞳孔裏的自己。
他是全裸的,什麽衣服都沒有穿,臉迎着徐升,右手垂着,左手則碰在看不見的地方。
就像他應該在做的那樣。
湯執左手向上滑了一些,解開了徐升的褲子,把拉鏈往下拉,徐升仍舊沒有制止他,拇指暧昧地摩挲他的手背。
浴室裏的蒸汽散了,湯執背上很冷,他又貼近了徐升一點,把徐升的內褲邊緣拉下來。
徐升燙得讓湯執覺得握不住,便松開了手,讓硬物頂在自己的下腹,抵得皮膚往下陷。
“真的好硬啊。”湯執仰起臉,裝作天真地對徐升說。
徐升看着湯執,松垮地圈着他手腕的手松開了,放到他的背上,順着脊椎的凹陷向下滑,像是想把他的嘴堵上似的吻住了他。
徐升吻得不激烈,幾乎可以稱作溫柔,沒吻多久,就離開了,然後又像突然覺得不夠一樣,重新親了一下湯執的嘴唇。
“湯執,”他說,“你別鬧了。”
湯執看着徐升的眼睛,覺得徐升的眼神看上去有點認真,所以就不想看了,靠過去,把臉貼在徐升肩膀上,手抱着徐升的腰。
徐升很安靜環住了他的背,讓他抱了一小會兒,才如同終于下定決心,按着湯執的肩膀,把湯執推開了一點點,低頭找尋到湯執的嘴唇,安撫一般吮吻湯執的唇舌,把自己的褲子拉起來,扣上扣子。
“你能不能聽話一點。”他用像不好意思了一樣的語氣要求湯執。
接着松開了湯執,走出去拿了浴巾,披在湯執肩上,看到湯執的濕發,又重新去拿毛巾。
徐升連浴巾都沒成功給湯執披好,一直往下滑,湯執擡起手,想把它拉好,卻下意識用了右手,扯到了傷口,痛得眼前一黑。
浴巾也沒被拉正,往下溜去,掉在地上。
徐升拿着毛巾轉身,恰好看到湯執彎腰撿浴巾,便快步走過來,替他撿起來,重新把他裹好了,問他:“怎麽掉了。”
湯執擡頭看他,可能因為傷口太痛,眼裏霧蒙蒙地,徐升看到,也頓了頓,又問湯執:“怎麽了?”
“剛才扯到傷口了。”湯執有些小聲地對徐升說。
徐升拉着湯執浴巾的手仿佛更緊了一點,手指關節碰到了湯執的下颌骨,他低聲對湯執說:“你別亂動。”問湯執:“痛不痛。”
湯執說了假的話:“還好。”
他把湯執擦幹了,穿上睡袍,在浴室燈光裏,小心地低頭把纏在湯執手指上的防水貼拿掉了,檢查了紗布有沒有滲血,說:“明天早點去診所換藥。”
湯執“哦”了一聲,他又讓湯執坐下,幫湯執吹幹了頭發。
其間一共燙到湯執五次,并譴責湯執吹頭發時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