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的是西瓜

“看什麽?”賀四年迷瞪着眼湊近看kevin的手機。

kevin将屏幕放大,屏幕上赫然映着嚴翊,鏡頭不斷地推近,再推近,嚴翊泰然自若地面對着鏡頭。下邊的話筒一片,而嚴翊一直板着他那張臉。

“我首先在此聲明,我和賀四年的婚約,的确是假的。”

臺下一片嘩然,各種問題接踵而至,而嚴翊置若罔聞。他的視線仿佛穿透了鏡頭,賀四年接收到的,是無限是深情款款。

“是我迫使他,誘導他在先,我們是青梅竹馬,所以他很相信我。我告訴他如果我和我演這場戲,他将在演藝圈寸步難行。”

賀四年的心跳一滞,嚴翊說的根本沒有一句是實話,他只是用最極端的方式在——保護他。

“和謝成的聊天記錄,也是真的,是他不想繼續和我配合了,然後酒醉後的詞不達意。”

臺下的喧嘩到了極點,無數話筒都恨不得塞進他嘴裏。

嚴翊繼續道:“我以為人肉出他母親醫院住址的人,已經觸及了人性的底線 。”

他輕笑了一聲,含義再明顯不過了,令人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告得你傾家蕩産。

“然後,對于那些上升到人身攻擊的,人家的愛恨糾葛礙着你什麽事了?對于有事沒事就滿嘴雞/巴的人,我深切懇求您可以死個媽。”

這可能是嚴翊這輩子說出的最驚世駭俗的言論了,賀四年用腳趾都能想到明天關于嚴翊的新聞會有多麽的不堪入目。

嚴翊沖着鏡頭一挑眉,露出頗有些欠打的表情,然後微微一鞠躬:“最後和四年的粉絲說句抱歉,謝謝你們一直拼命為四年說話,各位對四年的信任,他都看到了。”

引起了全場沸騰的嚴翊依舊板着來時的那張臉,默默地退場。

kevin在那邊直拍大腿:“嚴翊真是好樣的,這個回應罵得人通體舒暢!哎……不過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賀四年不知該作何表情,只能回答道:“你覺得呢?以我賀四年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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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一邊嘆氣一邊搖頭:“嚴翊先生榮獲今年的‘最佳背鍋獎’ ,他對你真的已經沒話說了,你心裏得有點13數,這些話說出來也不知道他的公司會虧多少錢……”

“我心裏有數。”賀四年現下有點頭重腳輕。

“行吧,看你最近變化挺大的。”kevin背起包,麻溜地準備跑了,“我就先走了,你嚴先生看到我在這裏坐過,他還不得把我抓起來揍一頓。”

賀四年食之無味地往嘴裏塞水果,補充道:“他還會準備換個新沙發的。”

最終kevin總結出一張怨婦臉:“雖然嚴翊現在對你好了,但四年你還是要聽姐妹一句勸,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現在這樣不代表以後還這樣,他要是想和你上/床,你自己也要好好掂量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賀四年有些不耐煩了,“我親姐,你說的都對,我明白,謝謝您了。”

言外之意,你可快滾吧。

送走了kevin這只“空巢野雞”之後,賀四年才終于平靜下來,開始想剛才的事,結果滿心感動在這長長的思考當中變了味。

他莫名其妙地生氣起來,而後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新晉的‘最佳背鍋俠’将車停在了車庫,望向自家大門的目光有點興奮,一腦子都是什麽——

他看到了嗎?會有什麽反應?會感動嗎?會……

他滿懷期待地推開門,對上賀四年複雜的眼神,而他從這眼神裏吧咂出了一種複雜的憤怒。

“四年……”嚴翊看向他。

賀四年面無表情地替他将拖鞋擺好,等到嚴翊穿好鞋之後,賀四年才陰陽怪氣地開口:“嚴先生真是了不起了,頭頂上一個鐵鍋,可牛逼了,都你一力承擔,就你頂天立地。”

“我……”

“會虧多少錢?你還說我沒腦子,你說你腦子裏裝的是不是海水,還養着只扇貝呢?”說着賀四年咽了口口水 “我又沒關系,賺得又不及你多,以後沒戲演了,大不了你養我嘛。”

“你養我”這個建議一出來,嚴翊就有些後悔了,但他的新聞發布會絕不是一時沖動,當然也并沒有經過什麽深思熟慮,他是有更好的方法給賀四年洗白,在這個錢權可以影響輿論的年代。

但是絕沒有這個做法的效果顯著,也沒有什麽做法,比在媒體曝光下,譏諷網絡上攻擊賀四年的人,并且保護賀四年,更有意義了。

嚴翊就是這種人,看起來沉着冷靜,在職場上甚至雷厲風行,但本人到了這個年紀,還是秉承着一種——但凡是他覺的對的事,就會像重返青春期一樣地沖動而莽撞。

嚴翊揉住他的肩膀:“多大點事,放心,還有錢給你買零食的,你要真心疼我,就讓小豬佩奇從我們的床上滾下去。”

“什麽時候是‘我們的床’了?”

“你很過分诶,我虧了那麽多錢,連‘我們’兩個字都買不來。”嚴翊揉了揉他的腦袋,“被別人罵得這麽慘,我到底是為了誰阿。”

他的手無意識地蹭過賀四年的額頭,發現溫度有點高。嚴翊想着可能是自己的手太冷,于是又用自個的額頭與賀四年的額頭一碰。

“這麽燙?你難不難受?”

賀四年搖了搖頭:“就有點想睡覺。”

嚴翊把他按到沙發上,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個藥盒,接着拿出一個水銀體溫計。

“擡手。”嚴翊扯開賀四年的毛衣領子,将體溫計夾進他的胳肢窩。

賀四年的眼皮始終是耷拉着的,一看精神狀态就不怎麽好,乖乖地任憑嚴翊動來動去。

嚴翊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怼到他嘴邊:“去醫院嗎?”

“不去。”賀四年一掀眼皮,“多大事,去什麽醫院,我睡一覺就好了。”

“喝水。”嚴翊往他嘴裏灌了幾口,由于把控不好杯子的角度,倒是平白無故讓賀四年嗆到了。

過了幾分鐘,嚴翊一看時間,接着将賀四年腋下的那只體溫計取了出來,由于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禽獸般的眼睛,所以只好任由其放肆地在賀四年的胸上流氓了好幾眼。

三十多年沒有性生活的嚴翊差點一個把持不住。

他狼狽地一摸鼻口,最終移開視線。

“三十八點五,是發燒了。”嚴翊蹲下來看着他,“先吃一顆退燒藥吧,去醫院說不定要打針的。”

賀四年聽到打針一詞,方才還想理直氣壯拒絕吃藥的心立馬就慫了,感激涕零地點了點頭,乖乖回房間等嚴翊燒開水去了。

只不過腦袋一碰到枕頭,賀四年就覺得整顆頭都無比地沉重,眼皮掙紮了幾下後,賀四年昏昏沉沉地就失去了意識。

“四年。”幾分鐘後嚴翊推開門,卻只看見賀四年的床上有一顆圓形的凸起物。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尋找賀四年的蹤跡:“賀四年,你要是為了不吃藥而躲起來,我就把你抓到醫院裏去打針。”

嚴翊翻開被子,只見被子裏有一顆被賀四年的毛衣裹住的東西,只露出一根蜷曲的瓜蒂。而下邊齊齊整整擺着的是賀四年的牛仔褲,裏邊連內褲都有。

裝的這麽像?嚴翊覺得有點哭笑不得,于是刻意拿腔拿調道:“原來賀四年真的是西瓜精阿,這可是人類史上的巨大發現。”

他抱起圓西瓜:“把你上/交給國家,我說不定還能獲獎呢。”

他玩味地看着衣櫃,以為自己陪賀四年玩到這種程度,他就會忍不住笑着跑出來。

沒想到衣櫃了并無動靜,倒是他手中的西瓜微微顫動了一下。

嚴翊差點吓地把瓜掉地上了,片刻後他又冷靜下來,心裏默念着:是幻覺,都是幻覺。

接着他打來衣櫃,遍尋一番也找不到賀四年的影子。

他走進床邊,陰陽怪氣道:“我看到你了。”

旋即猛地一彎身子——床底下也沒有!

那賀四年的這個小屋子,是真的沒有能藏人的地方了。嚴翊細思極恐,他在燒水的過程中一直都待在客廳,保證賀四年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麽……就只有窗戶。

當嚴翊走到窗戶邊的時候,才是一臉震驚,這窗戶是由內而外反鎖的,賀四年還不至于神通廣大為了騙他,搞個密室出來。

所以……

嚴翊心情複雜地看向手裏這顆大圓瓜,難以置信地喊出賀四年的名字:“喂,你別騙我,騙我的話我就把你榨成西瓜汁。”

手中的西瓜又十分應景地搖了搖瓜蒂,叫嚴翊不信也得信。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大概以後不能定時更新了,不過還能日更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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