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古罪人
嚴翊把懷裏這顆西瓜安放在床上,又用被子将它埋住了,過了一會又覺得不妥,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讓這顆西瓜得以露出一截腦袋。
“賀四年?”嚴翊戳了戳瓜皮,發現它并不像普通西瓜那般發涼,反而有愈來愈滾燙的趨勢。
嚴翊不得不接受這個絕對“異想天開”的事實,打了一盆溫水來,對着床上的西瓜,自我質疑了幾秒。依舊對方才的發現感到十分迷茫。
他不禁問自己,我真的沒瞎沒傻沒瘋嗎?
盡管如此,嚴翊還是老媽子似的擰起了毛巾,一頭霧水地将這顆西瓜的全身上下都擦拭了一遍,或許是覺得現在自己的樣子有點傻,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慰自己。
嚴翊對着眼前的瓜放了狠話:“你要是不是賀四年,我就把你從三樓丢下去。”
“順帶懲罰賀四年一天不許吃飯!”
床上西瓜的瓜蒂又動了一動。
嚴翊:……
果然還是覺得很難以置信。
嚴翊就這樣躺在床上,偶爾起身給西瓜擦擦身子,其餘時間都在手賤地玩這顆西瓜的瓜蒂,嚴翊玩着玩着就犯了困,最後迷迷糊糊地垂下手。
一不小心就将那株小瓜蒂扯了下來。
嚴翊騰地坐了起來,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試圖将那根瓜蒂拼回去,可惜無論怎麽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他默不作聲地将這截瓜蒂丢進了床頭的抽屜,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但不斷放飛自我的腦洞讓他無法再次安眠。
那瓜蒂不會是賀四年的那裏吧……一覺醒來賀四年要是變太監了……嚴翊越想越覺得自己晉為了一位“千古罪人”。
他會原諒我吧?嚴翊在心裏自問自答,原諒個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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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着,嚴翊心疼地抱住了床上的西瓜,萬分抱歉道:“對不起了。”
他懷裏的西瓜大抵是睡熟了,沒聽見這句微乎其微的道歉。
一夜轉眼就過去了,嚴翊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蒙蒙亮了,在好幾秒的時間裏,他的意識都還是迷糊的。
“……”嚴翊觸覺恢複的一瞬間,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懷裏,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賀四年光潔的後背——賀四年正全身赤/裸地粘在他懷裏。
嚴翊猛得翻開被子,發現賀四年的命根子還在,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賀四年大概是睡得很熟,嚴翊猛然翻開被子,他也只是皺着眉頭“哼”了一聲,沒醒,軟乎乎地又滾進嚴翊的懷裏了。
這一舉動雖然将剛睡醒的嚴翊萌到心肝顫,但是同時誘發了這位年輕力壯還憋狠了的嚴總裁其他的不良反應。
他報複似地戳了戳賀四年的下巴,作為二十一世紀,在科學熏陶下長大的唯物主義,嚴翊在見識了“大變活瓜”之後,依舊存着——我可能都是在做夢的想法。
可是他就算做夢,也不會饑渴到把人賀四年的衣服都給扒光,而扒光了之後還什麽都沒做,這說明嚴翊的意識還是十分清楚的。
他摸向床頭的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嚴翊秘書柯銘皓打來的,嚴翊看了熟睡的賀四年一眼,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挪開,悄沒生息地下了床。
昨個事情剛剛鬧大的時候寧雅和嚴錦豐已經給他打過了好幾個電話了。
寧雅心裏清楚這婚約裏的水份,但第一眼就覺得世上最适合自家兒子的人就是賀四年,這種心情确乎是有的。她以為時間久了,兩個孩子總歸會日久生情。
更何況她覺得中秋節到現在,兩孩子都處得挺好的。
“媽。”是嚴翊先開口說的話,“那事你都看到了吧?”
寧雅頓了頓道:“看到了,這事你也不要怪四年,你自己就這個德行。阿翊,你和媽說實話,你對四年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如果實在勉強的話,婚約就算了吧。”
寧雅繼續咬牙切齒道:“我們尊重你的想法。”
嚴翊隔着鏡頭都能想象到寧雅面目猙獰的表情,他有點好笑,接着道:“我和四年都商量好了,今年春天就結婚。都你說的,我年紀也老大不小了。”
寧雅欣喜若狂:“真的?你怎麽就開竅了,不是騙我的吧。”
“我不會拿這種事騙人。”嚴翊似乎忘了自己才就婚約一事騙過人,這會開始理直氣壯,“媽,我覺得一個男的,無論如何也是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的吧。”
“你想幹嘛?”寧雅說,“別沖動。”
沒過幾秒寧雅又嘆了口氣道:“也就你親媽能猜出你個二貨要做什麽事,反正敗的都是你自己賺的錢,随你玩去吧。 ”
氣是嘆不斷的,但作為寧雅親兒子的嚴翊,竟然覺得他媽嘆氣嘆得還挺開心。
一開心寧雅的話匣子就關不上了,興奮地在家中的客廳走來走去:“欸,你倆打算酒席在哪辦啊,這得大辦一場吧?婚後旅行你們是怎麽想的?結婚禮服總得置辦吧?請帖什麽的現在就該去定制了,順帶喜糖什麽的,你們是想自己選還是媽媽幫你們選啊?太趕了太趕了,我得和我的小姐妹們讨論一下。”
“啊,對了,你們打算請誰阿?結婚照又要到哪裏拍……”
嚴翊聽她“哇啦哇啦”冒出了一堆問題,就知道他如果不及時打斷,寧雅能給他水都不喝一口地講一個上午。
嚴翊猶豫了幾秒,還是回答:“媽,你別老操心我的,芷瑜最近怎麽樣了?她把我的微信和手機都拉黑了。”
寧雅瞬間就不叨叨了,忽然沉郁道:“拉黑了好,你也千萬別給她打錢,她住的房子我都收回來了,這個不聽話的孩子。”
“那行,我先挂了。”
“诶……”
嚴翊已經急不可耐地将手機挂斷了。
到了客廳,嚴翊給柯銘皓回撥了過去,柯銘皓那邊似乎忙得不可開交,但還是從容不迫地接起了電話,并一板一眼道:“嚴先生,因為您沖動之舉,我從昨天通宵忙到現在,根據我連打了十二個電話,結合我的工作經驗,我懷疑您可能在睡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詛咒您在您以後的家庭裏承擔女性的角色。”
言外之意,祝你被壓。
嚴翊對着話筒毫不在意道:“你怨氣很大嘛。”
“不敢。”柯銘皓說,“熱度已經被壓下去了,輿論暫時被壓制。賀先生公司的團體還算聰明,帶話題團隊運作相配合,網民現在對賀先生的惡意已經減弱了許多,賀先生的名聲在一步步的轉寰。”
“行,你繼續努力,你一個人就可以處理的問題都不要來煩我。”嚴翊想着自己也不能“敲人一棒子還不給糖”,于是又和藹可親道:“做好了回去我就給你漲工資。”
“謝謝總裁,但比起工資我更需要假期,您已經讓我在三個法定休假日裏加班了。并且還覺得天經地義,這很不講道理。”
嚴翊:“我們私企沒有法定休假日,你們以前學校周六補課講道理嗎?”
柯銘皓反唇道:“我們上的是正經學校,從不補課,按時放假,極有人性。”
“那你媽罵你講理嗎?”
“……”
嚴翊十足敷衍:“和員工講理的私企是沒有前途的,你應該慶幸你遇到了我這麽一個好老板。”
“好老板的條款裏什麽時候還加了一個不要臉了?”
“好員工的條款裏什麽時候教你怼老板了?”
柯銘皓無言以對,只好沉默,最後只能可憐地說道:“好的,再見,我的好老板。”
挂斷電話後嚴翊也沒閑着,在網上打算買點扇貝,順帶着又買了許多的海鮮。
然後親自下廚,興致勃勃地給賀四年熬起了海鮮粥。熬粥中途還時不時回房間看賀四年,接着情難自禁地撥撥他的眉毛,又描摹了一遍他的五官。
賀四年被他煩醒了,但僅僅是掀了掀眼皮,在看到嚴翊自個在那裏玩得很開心後,又郁悶地閉上了眼睛。
嚴翊在他的掌心裏撓了撓:“起床了,粥快煮好了。”
“什麽粥?”賀四年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海鮮,我還加了很多扇貝。”嚴翊邀功似地把腦袋往他面前一湊:“親一口。”
賀四年捧住他的臉,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沒找準位置就親到了嚴翊的鼻尖。
“诶?”賀四年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空蕩蕩的,雖然是被粽子似地包在了被子裏。
他坐直了身子,有點懵地看向了嚴翊:“我衣服呢?”
嚴翊擡手:“和我沒關系,你自己回憶一下昨晚發生了什麽。”
賀四年回憶了一下,沒能想起來,于是轉了轉眼球,用着猜測的口氣:“難道是我自己扒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灌溉營養液+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