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送命題
“粥好了,我先出去一下。”嚴翊走出去關上了門,“快點把衣服穿好,洗漱完後趕緊來吃飯。”
賀四年小蟲似的在床上挪了挪,在床頭櫃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不但被疊的整整齊齊,還被用塑封袋一件一件地給裝好了。
他三兩下就将衣服穿好了,匆匆忙忙洗漱過後,迅速狂奔到餐桌前,擺好乖巧的姿态,睜着大眼睛開始等嚴翊拿好餐具。
嚴翊動作有點慢,賀四年等不及就打開了手機,觀看最新幾集的小豬佩奇。嚴翊将餐具擺好後湊過來看了一眼,揶揄道:“賀豬精。”
“诶。”賀四年将視頻暫停住了,“我昨晚到底為什麽把衣服脫了阿?”
賀四年覺得眼前的嚴翊存在很大的作案動機,畢竟總不可能是他自己饑渴難耐,把衣服給扒了,他又沒有這個習慣。
嚴翊給他推過去一碗粥,平鋪直述道:“你昨晚變成一顆西瓜了,我照顧了你一晚上。”
賀四年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一些內容:“你好像還說要把我從3樓丢下去,然後……”
嚴翊的心情被提了起來,只見賀四年拿起筷子,夾了一顆扇貝肉,往嘴裏一塞,不緊不慢道:“然後,我忘了。”
說完他一拍桌子,兇道:“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我是你養的那顆瓜,你還不信。現在知道了吧,還對我那麽兇,我也很無辜啊。”
“我對你很兇嗎?”嚴翊問。
賀四年想了想道:“有時候……啊大概吧。”
嚴翊心猿意馬地吃了兩口粥,然後看着眼前大快朵頤的賀四年,沒什麽起伏地問:“好吃嗎?”
賀四年鼓着腮幫子,認真地點了點頭:“嗷吃。”說着他還比了個動作,就是支起雙手比了個大大的圓,表示非常-非常之好吃。
“好吃阿……”嚴翊笑了笑,試探性地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身上少了點什麽?”
賀四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四肢,說道:“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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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阿……”嚴翊斂眉,心想大概一個小小的瓜蒂對賀四年不會有什麽影響,“對了。”
嚴翊說:“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和謝成,到底是怎麽回事?吃飯的事應該在你……自殺之後,這鍋就不歸原賀四年背了。”
賀四年嘴上沒停,一臉無辜:“他一直說要請我吃飯,我也不好一直推辭,但吃飯的時候,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
“他說了什麽?”
賀四年坦白:“他說讓我考慮一下,跟不跟他在一起,大概好像是這樣。”
他的話音一轉,投出一顆很甜的嘴炮:“然後我就說我喜歡嚴翊,只想和嚴翊在一起,嚴翊對我很好。”
縱然知道賀四年的話裏也摻了一半假,可惜嚴翊依舊吃他這一套,賀四年在他眼裏就是過了十噸濾鏡美顏的小甜甜——放個屁都是香的。
這個馬屁拍得嚴翊通體舒暢,當下也不糾結賀四年和謝成單獨出去吃飯的事了。然後他一停筷子,語重心長地對賀四年說:“四年,我不覺得你是單純到愚昧的人,謝成這個人……算了你意會一下。”
出事那天賀四年不是沒想到,除卻他或謝成的手機被監聽,那段錄音只能是謝成手上有。
黑自己又不好玩,從前的賀四年也傻不到這個地步,所以很可能是謝成默認公開的。
謝成最近的人氣有點下滑,《臨風聽暮蟬》還沒開播,但宣傳力度已經夠猛了,卻遲遲草不到令他滿意的熱度,賀四年被扒也會給《臨風聽暮蟬》帶來相應的熱度,很多人可能會處于對賀四年的厭惡而去關注這部劇,甚至可能給劇吸引到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粉。
謝成對自己的演技相當有自信,對該劇也抱有了極大的期望。就此賭一把,這部劇火一把也是相當有勝算的。
還有……他們那天去的餐廳,分明是一個人也沒有的,餐廳攝像頭應該是拍不出如此高清的照片的,而且照片的角度找的非常好,簡直就是事先蹲好了點的。
餐廳是謝成選的,而作為一個在娛樂圈摸爬滾打近十年的謝成,對鏡頭不可能不敏感,過分神經質的甚至會将餐廳遍尋一番後才敢落坐。
所以照片的來源可能也和謝成有關系。
“我知道的。”賀四年又扒拉了兩口粥,似乎沒有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影響。
賀四年吃完飯後拍了拍肚皮,然後将手機打開,一邊接着看小豬佩奇一邊走向自己的房間,正在收拾餐盤的嚴翊猛得一擡頭——
發現賀四年的後腦勺上的頭發,徒然禿了一個瓶蓋大小的圓。
嚴翊:……
所以瓜蒂那一大部分是賀四年的腦袋,那為什麽瓜蒂會是他的一小撮頭發啊,這詭異的結構……
“那個……四年,你等等。”嚴翊心虛地叫住他。
賀四年回頭:“幹嘛?”
“你今天要出去嗎?”
“不啊,我媽今天要化療來着,我過去會打擾到她休息。”
嚴翊又問:“那你明天出去嗎?”
賀四年将手機關掉:“你幹嘛問這個,有什麽事嗎?”
“沒有……”嚴翊下意識地掩飾,然而‘紙都包不住火’,更別說這麽一個明顯的白頭皮了。思來想去嚴翊還是坦白道:“是這樣的,我口頭可能說不清楚,給你拍張照片,你自己感受一下。”
說着他拿起手機,對着賀四年的腦袋“咔嚓”一聲,接着将手機寄給了賀四年。
賀四年看到照片的第一反應是有點懵,第二反應——這什麽鬼玩意?第□□應——卧槽卧槽卧槽!
他一臉憂傷地擡眼,哀怨地傳達出一句話:“你可別說這是你幹的。”
嚴翊一臉“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他媽真的是我幹的”的表情,他不好意思地一笑:“這個原因呢,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最後賀四年倒也沒有發脾氣,看在嚴翊幫他背鍋,還在他發燒的時候照顧他的份上,賀四年覺着自己也不能這麽小氣。
但是這之後他就完全不敢出門了,連kevin這個摳門到不行的野雞,十年難得一次地邀他出去慶祝,還大言不慚地說要請賀四年。
但賀四年想想自己後腦勺的那一小塊空白,沉痛地拒絕了。
于是這之後賀四年看向嚴翊的眼神變得十分哀怨,每天郁郁寡歡地吃了嚴翊做的三碗飯,某天臨睡前還陰陽怪氣地問:“我們是不是快要結婚了?”
“嗯。”嚴翊點頭。
賀四年:“結了我們是不是就是夫夫了?”
嚴翊繼續點頭。
“那嚴先生有沒有聽說過‘夫唱夫随’一詞?”
嚴翊:“……”
他這是想幹嘛?
半夜嚴翊起床想找水喝的時候,一開臺燈就發現賀四年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嚴翊:“!”
要按照方才他睡覺的姿勢來推測,賀四年絕對是在看他的後腦勺!
而該死的他床頭櫃上還擱着一把粉紅色的小剪刀。
嚴翊看着正對他詭異微笑的賀四年,直覺自己的後腦勺也很危險,他嘆了口氣,輕輕拉住了賀四年的手:“快睡吧,明天帶你去植發,把它填了就可以原諒我了?”
賀四年點了點頭,接着補充道:“還要賠我一頓飯,kevin前天說要請我去吃自助餐。”
“好好好,我祖宗,趕緊睡覺,要不明天吃不香了。”
說完他将賀四年的手揣進懷裏,忘了自己起來是要做什麽的了,倒頭就繼續睡去。
因為關于頭發的事還是kevin懂得多,于是賀四年以一頓飯為酬勞将kevin請教,kevin将他兩個直接約到了他預約好的店裏。
首先就是kevin和店裏一堆叫“邁克、吉姆”的發廊小哥們的敘舊活動,聊天內容不堪入耳。當然,大部分是對找不到好男人的怨氣沖天。
嚴翊一進門,就有幾個看起來就gay裏gay氣的小哥圍了上來,雖說是介紹自己店裏的各種做頭發服務,不過賀四年感覺這更像是某個風月場所,來迎客的都是比kevin更kevin的野雞。
賀四年有點生氣,在看到嚴翊無動于衷地站在諸多野雞之中,還沒有要将他們趕走的意思後,簡直就要跳腳了。
他撐起一臉微笑,擡頭挺胸地走過去挽住了嚴翊的手臂,即使整張臉被遮掩地只剩下了一雙眼睛暴露在外,也蓋不住他方才整理出來的一種“正室”的氣場,幾個小哥瞬間自讨沒趣地失了熱情。
嚴翊對賀四年主動挽他手臂一事非常吃驚,他溫柔地擡起另一只手,按住了賀四年搭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這麽自覺?”
“你也應該自覺一點,我的未婚夫。”賀四年眯着眼,小聲問:“嚴先生覺得剛才那幾個男的長的如何阿?”
“不怎麽樣,沒你好看。”嚴翊脫口而出。
賀四年翻了一個白眼,不悅道:“哦,嚴先生不僅看了他們的臉,還很用心地和我的臉做了對比。”
嚴翊沒想到這種閑常的聊天也能發展成一道“送命題”,他正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專欄終于蓋上小黃戳啦!
開心^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