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薛宜家正靠在床榻上歇着,她的婆婆在時,她要像個丫鬟一樣侍奉她,好不容易大夫人出門了,她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結果她還沒睡着,就聽見大夫人的聲音:“宜家!”

薛宜家差點哭出聲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大夫人進了屋來,抓住自己的兒媳婦兒就跟她分享自己與二夫人剛得到的消息。

薛宜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世子妃竟然如此大膽,騙公主殿下可是會死的!”

大夫人冷哼了一聲道:“有世子爺在,她死不了,不過這管家權麽,她是別想了!”

薛宜家聽了自己婆婆的話,仔細想了想,開心了:“公主殿下說過她并不想要來管侯府,只是世子妃病了她才代管,可是如果她知道世子妃是裝病,一定不會再将管家權交給她!到時候管家權就又回到娘的手上了!”

大夫人大聲笑道:“這陣子的日子,我算是過夠了!我們這就去跟公主殿下說!”

大夫人婆媳出了門又碰上了獨自一人的二夫人,三個人結伴前往公主殿下所在的院子,結果半路上,她們看見了帶着一群下人的沈翀與蕭祉珄。

“咦,大伯母二伯母大嫂,你們這是做什麽去?”蕭祉珄招呼道。

她們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去告狀的,便胡亂找了個借口搪塞了下,問道:“世子爺與世子妃這是去做什麽?”

蕭祉珄說道:“翀兒約了白家小姐還有秦家小姐去三元寺小住幾日,她二人已經在外面等待多時了,我們就先告退了。”

等到蕭祉珄與沈翀走遠,大夫人與二夫人面面相觑。

大夫人不滿道:“她怎麽這時候走了?”

二夫人點點頭:“就是啊,她不在,我們告誰的狀啊?”

大夫人揮了揮手道:“不管了,只要跟公主殿下一說,她不管走到哪裏也得回來!我們走!”

二位夫人就要接着往公主殿下那裏去,但薛宜家伸出手攔住了她們:“娘,二嬸母,這樣不妥。”

“公主殿下聽了這事必然會怒不可遏,那她派去的人對世子妃肯定不會客氣。這樣世子妃必然就會察覺自己裝病的事暴露了,再加上世子爺現在在她身邊,一定會想法幫她隐瞞,這樣我們功虧一篑了。”

大夫人與二夫人對視一眼,不甘心地道:“那就再讓她快活幾日!”

話雖這麽說,照眼前這個架勢,公主殿下多當家一天,不快活一日的是她們啊!

世子爺為自己的小媳婦兒備了一輛又大又穩的馬車,還親自将沈翀扶上了車,這才站在了一旁,目送着馬車離去。

白家小姐白毓莞與秦家小姐秦璜一到侯府門口就被請到了這輛馬車上,此時多日不見的幾個人都十分激動。

“翀姐姐,我們在車裏都聽見了,世子爺待你可真好!”秦璜一臉羨慕地道。

白毓莞看了秦璜一眼,笑道:“我看,璜妹妹是想嫁人了。”

秦璜嗔怪地看了白毓莞一眼:“我哪裏有這個意思?倒是你,莫不是心裏想着就聽別人說什麽都是嫁人了?”

沈翀笑着看她們兩個:“想嫁人又如何?這是多重要的一件事,當然要好好想想!”

白毓莞就說道:“翀姐姐出嫁後,說的話都豪爽許多,若是以前,你敢不敢這麽說?”

三個人一起笑了一會兒後,白毓莞開口問沈翀道:“翀姐姐,你與,白亭芝相處得可好?”

沈翀這才想起,家中那位二嫂與眼前的白毓莞是姐妹倆,只是她也知道,毓莞與白亭芝關系不算好,所以她也沒跟白毓莞提這個人,卻不想白毓莞先問了出來。

沈翀還沒回答白毓莞的話,秦璜便疑問道:“這白亭芝是誰啊?毓姐姐,這可是你的姐妹麽?”

白毓莞冷哼一聲:“我可沒有這麽俗氣的姐姐!”

秦璜家中姐妹不少,但感情出奇地好,所以看見白毓莞這麽對待自己的姐姐,有些不解地問道:“毓姐姐為何這麽說?你與她感情不好麽?我們倒是從沒見你提起過她!”

白毓莞嘆了一口氣道:“我常跟你們說,就算人與人喝同樣的水,也可能長成兩個樣子,我說的就是我這位庶姐了。”

“她生母去得早,自小她就是養在我娘身邊,家中姐妹除了我,我娘待她最好。可自從我們識字後,她不知在哪裏看的話本,總覺得自己受了欺負。”

秦璜驚奇道:“她看了什麽話本會這麽想?”

白毓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就是,就是那種寫家中姐妹争鬥的話本,或是嫡出的欺負庶出的,或是庶出的挑釁嫡出的,總之那些個話本裏頭,家中姐妹就鮮少和睦!”

秦璜覺得自己想象力無能了。

白毓莞接着說道:“她看了這樣的話本,總覺得我娘明裏暗裏虧待她,偏巧幾次我外祖家送我東西,沒有她的,她就跟我鬧開了,還時不時學話本裏的手段對付我。”

秦璜呀了一聲,沒說話。沈翀想了想白亭芝有些弱柳扶風的樣子,倒是覺得有些好笑,原來這都是跟話本學的。

“後來她嫁人了,慶陽侯府算是高門第了,于是她再回娘家就會時不時跟家中姐妹炫耀,那趾高氣揚的樣子我真的看不慣,也就不想跟你們說她。不過現在,翀姐姐也嫁進侯府了,我不說也得說了。”

“翀姐姐,你可小心着她點,在我家裏她暗算我不成,那是因為我家中當家的人是我母親,可是在侯府,你未必有人護着。”

沈翀握住了白毓莞的手,笑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白毓莞這才心情好了起來,看着沈翀笑道:“不過這是我以前的想法,現在看看世子爺待你那麽好,我也就不擔心你啦!”

秦璜就捂着嘴嘻嘻地笑。

就在幾個人說得開心的時候,馬車突然間停了。

沈翀揚聲問道:“外面發生什麽事了?”

“奴才這就去瞧瞧!”

不一會兒,車夫回來了,跟沈翀道:“回世子妃,前面是三皇子的車駕,據說三皇子殿下的車壞了,現在正在路邊修着。”

沈翀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裏等等吧!”

白毓莞疑惑地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條路只能去三元寺吧?三皇子這是也要去三元寺?”

秦璜就有點向往地道:“三皇子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不知道是何等的風華!”

白毓莞的父親是從二品的內閣學士,秦璜的父親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而宮宴是只有公侯以及一品官員之女才能參加的,故而她們從未見過這位極負盛名的三皇子。

秦璜的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一道男聲:“可是慶陽侯世子妃在車中?”

沈翀一愣,這聲音倒是有幾分像三皇子,可她也不敢确定,畢竟她也對這位殿下的聲音不熟悉。

“正是,請問閣下是何人?”

“祁琛。”

車外的人別出心裁的報了名諱,倒讓車中的女子們愣了愣,畢竟皇族之人的姓名對于外人來說是陌生的,因此她們反應了好一會兒。

馬車簾被掀了開,三個人下了馬車對三皇子行禮道:“參見三皇子。”

三皇子連忙叫起道:“因為我的馬車出了毛病,累世子妃同二位小姐在此等候,我于心有愧,前來賠罪。”

沈翀便躬身道:“三皇子這麽說便是折煞臣婦了,臣婦等不敢當。”

三皇子含笑道:“此間并非宮宴,世子妃無需多禮,對了,我聽聞有大膽狂徒以石頭誤傷了世子妃,不知世子妃可大好了?”

沈翀便說道:“多謝三皇子關心,臣婦已然好了。”

三皇子點點頭:“如此最好。”

就在此時,有三皇子的随從跑了過來道:“主子,馬車已經修好了。”

三皇子便向着沈翀三人颔首告辭了。

秦璜瞧着三皇子的背影說道:“常常聽人說三皇子君子如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居然還為了馬車之事特意來致歉。”

白毓莞也點點頭道:“三皇子的行事的确與其他皇子殿下不同。”想必是不會有第二個皇族人士做得出三皇子的這般舉動了。

三個人重新上了車,一路上再也沒有發生過別的事,平安地到達了三元寺。

小沙彌引着她們前往了香客暫住的後舍,白毓莞與秦璜住一間房,沈翀自己獨自住一間。

三元寺是京城附近最大的一座寺廟,背靠秋山,旁邊還有一座風景優美的三晖園,與其說三元寺是一座寺廟,倒不如說是一處游玩的好去處。

原本三元寺是不提供香客住宿,新一任方丈上任後才多了這一舉,為三元寺多賺了很多油錢。

沈翀三人在一起又談了好一會兒話,才各自回房準備小憩一會兒,下午再出去散心。

誰知她們還沒能睡着,就被一陣喧嘩聲吵醒了。

沈翀在鳳樓的侍奉下起了身,剛開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一院子的貴族小姐……

小沙彌在中間也是為難的模樣:“諸位貴人,小寺沒有那麽多空閑的屋子了,不如請諸位回吧,擇日再過來。”

頓時一陣反對聲響起來,明明都是柔弱的閨中千金,此時的氣勢卻好似能将小沙彌活撕了一般。

蘇雯月看見了從屋子出來的沈翀,抓過小沙彌氣道:“你說沒有空屋子了,那個女人為什麽可以住下?”

蘇婧雙蹙着眉頭呵斥道:“雯月,不得無禮,那是世子妃!”

蘇雯月的聲音大,院子裏的小姐們頓時不出聲了,只看着蘇二小姐。

“什麽世子妃?一個不要臉的賤人罷了!你搶我姐姐世子妃之位不說,現在還跑過來勾引三皇子,沈翀,你到底知不知道禮義廉恥?”

方才的蘇婧雙還只是象征性地呵斥蘇雯月,現在的蘇大小姐就是真正地惱了,這個妹妹是怎麽回事?她怎麽可以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她曾經差點成為慶陽侯世子妃的事?

果然,諸位小姐的關注點都在搶了世子妃之位的事上,至于勾引三皇子這種話,小姐們也不是不長大腦,誰信蘇雯月胡說?

沈翀冷冷地看了蘇雯月一眼,對身後的張嬷嬷道:“嬷嬷,給我掌她的嘴!”

蘇雯月瞪大了眼睛:“你敢!”

張嬷嬷毫不猶豫地走到了蘇雯月的面前,對着這位口無遮攔的二小姐高高舉起了巴掌。

作者有話要說:  沈翀:腦殘粉人見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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