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鬥毆
很快迎來了慕稀來到一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試。慕稀還是像以前一樣不上早晚課，慕勁良覺得不需要太拼命，雖說高三黨都很苦逼，慕稀覺得還好，用慕勁良的一句話就是“高考不是說你拼命就能拿到你想要的成績，還有狀态”。旦落也還是一如既往地逃課，慕稀後來才知道她也沒有住校。
到了成績發放的日子，慕稀以英語滿分的成績進了班上前十。旦落看着她的成績單，“英語真的很好啊。”這些天她對這個沉默的同桌不再像當初那麽冷漠，偶爾還是會同她說話。慕稀看了一眼她的，也很驚訝，“理科這麽好！”旦落的成績單上一半高分，一半是低的可憐的低分，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還沒看仔細，就看見那張成績單劃過一道抛物線進了垃圾桶。“都沒什麽意義。”旦落說完這句話就倒在桌上睡了。
下了課，慕稀沒有回家，慕勁良明天生日，慕稀準備先去市中心訂蛋糕，明天就可以直接送來家裏。走了很多家蛋糕店，慕稀終于确定了。天氣漸漸變涼快了，盛夏終于過去了。
慕稀坐在出租車上，觀察着A市沿途的風景，到現在她都不是很熟悉。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慕稀正想搖下窗戶打招呼，就看見從一旁沖出幾個人圍了上去，目标正是旦落。“師傅，快停車。”扔下錢慕稀就追了上去。
跟着那幾人到了一條小巷，慕稀數了數，一共是四個人，而旦落只有一個人。
“喲，旦大小姐，怎麽，現在還看不清形勢嗎？”為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吐了一口煙圈說到。
“打吧。”旦落頭也沒擡地說着，順手操起牆邊的一根鋼管，朝着那女人劈下，那方的人被打得措手不及，但很快反應過來，嘴裏罵罵咧咧，四個人一起上，場面一片混亂，慕稀看了看身邊除了幾塊板磚就，想也沒想，拿了兩塊就跑到那幾人的身後。
“梆梆”兩聲敲暈了兩人，其餘剩下包括旦落在內的三人都有一瞬間的傻眼，不知道何時冒出了個不相幹的人。
趁着這個空檔，慕稀抓着旦落的手就跑。反應過來的兩人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傷員”，再看了看飛奔而去的背影，只好作罷。
慕稀帶着旦落東拐西竄，确定後面沒有“追兵”後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彎着腰喘氣。旦落看着她一臉狼狽，有些失笑：“怎麽是你？”
慕稀瞥了她一眼，“路過啊，就看見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兩拍子會死人啊。”
“不會。”慕稀搖搖手，一臉正經道：“我有分寸的，他們最多是個輕微腦震蕩。”旦落被慕稀嚴肅的樣子逗笑了，大手一攔，環住了慕稀的雙肩，“今天謝謝啊！”
慕稀也笑了，不過在之前拍掉了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臂，“下手輕點啊，你力氣太大了，不過那是誰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旦落臉色有點不好：“都是些場子裏的事，不過以後你就不要這麽傻了，看都不看就沖上來，這些都是地痞流氓，以後你一個人的時候被欺負了怎麽辦？”
“你當時不也是被欺負了嗎？”慕稀看着旦落的眼睛認真地說着。
“我不一樣。”
“事情都發生了，不然以後聘你做我的保镖？”慕稀開玩笑地彎了彎眼睛。
兩人邊說邊笑，“不過，這是哪啊？”慕稀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色，不由問道。
“你到底是不是A市人啊？就這麽點距離你也不知道是哪裏？”旦落一臉疑惑。
慕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有些灰塵的帆布鞋踢了踢地面，“其實，我才來A市沒多久。”“啊？轉學生你還是轉市生啊！”慕稀笑了笑沒說話，心裏默默說其實我是轉國生……
到了街口，慕稀和旦落分別。第二天兩人見面都不約而同沒有提昨天的事，但是明顯兩人之間的感覺變了，至少慕稀是這麽覺得。
放學後回到大院，慕勁良已經回來了。慕稀從警衛室提了昨天定好的蛋糕，打開門，沖着在廚房忙的慕勁良大呼一聲：“爸爸，生日快樂！”背着她站着的慕勁良被她突然的大嗓門吓了一跳，随後就是滿滿的幸福，在慕稀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地摸了摸眼角的淚花。其實他已忘記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篤篤”的敲門聲，慕稀開大門讓慕勁庭進來。“小叔叔，你怎麽空着手就來了啊。”看了看慕勁庭什麽都沒帶，慕稀撅起了小嘴，“小叔叔，你真的是太不厚道。居然來我們家趁飯！”
“好啦，稀稀，想要什麽就只管跟他講，爸爸今天的生日願望就送給你了。”慕勁良看着慕稀一直為難慕勁庭，笑着幫他解難。三人和和睦睦地坐在一起，“阿庭，你最近那個傳聞又是怎麽回事？”飯吃了一半，慕勁良突然發話問道。
慕勁庭心裏一緊，用餘光瞟了瞟慕稀，慕稀看見微微搖頭，表示不是自己。“那個，大哥……”“認真的就帶回來看看，只是明星啊……”
“大哥你誤會了，我們什麽都沒有。”慕勁庭還想解釋，卻被慕勁良噎住了，“什麽都沒有這些話還能傳得滿天飛！慕勁庭，你又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了啊！”
大家長的風範啊，慕稀崇拜地看着自己老爹，留慕勁庭一人在角落畫圈圈。
飯後，慕稀收拾了碗筷，出來就聽見慕勁良說：“稀稀在你那就不要帶不三不四的人回去了，不然我回來可饒不了你！”
“大哥，我真的沒有帶人回去過啊！”慕勁庭現在是欲哭無淚，現在他真的是百口莫辯，慕勁良已經是不相信他的私生活真的很純潔啊。
發現站在牆邊的慕稀，慕勁良有些愧疚，對她招了招手。“稀稀啊，爸爸明天就要去西南軍區視察，會有段時間才回來，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就去小叔叔那裏好不好？”慕稀乖巧地點點頭，他知道慕勁良的工作性質，沒有哪個軍人可以支配自己的時間，軍人是屬于部隊的是屬于國家的，再是屬于自己的親人。慕稀很明白，她不想慕勁良為難。
天還沒亮的時候，慕勁良就起來了。張楚雲已經在客廳等着他。最後還是踏上三樓走到慕稀的門前，頓了頓，卻沒再進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又轉身下樓走了。吉普啓動的聲音在清淨的淩晨顯得特別清晰。慕稀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隔着兩層窗簾，聽着漸漸遠去的汽車聲，有些落寞地抱了抱自己單薄的肩膀。這麽大的房子，現在也只有自己一人了。
旦落看着身旁的空位，有些疑惑。從來都只是她無故曠課，沒想到慕稀也會。班主任早上來了幾次，慕稀都還沒來。慕稀入學前的家庭聯系表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母親一欄是已逝，父親一欄是保密，家庭住址聯系電話什麽都沒有。問了班上的同學，才知道相處了半學期，沒一個人知道慕稀住哪裏，電話是多少。
慕稀哪都沒去，一個人在家呆了一上午。下午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才向學校走去。旦落有些擔心地看着明顯有心事的慕稀，卻不知如何安慰。或許實在是被一個人盯得有些久了，慕稀趴在桌上的腦袋轉過來面對着旦落，示意她自己沒事：“就是不想上課啦，沒事兒的，旦大小姐請你收回你那灼灼的目光吧，盯着我毛骨悚然啊。”還沒等旦落問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慕稀就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
慕稀已經猜到會說些什麽，只是沒想到一通電話改變了整個談話。班主任看慕稀的眼色也變了，本以為就是一個家境普通的單親家庭的孩子，沒想到不是這樣。既然能跟教育局局長扯上關系的人家應該都不普通。
“慕稀啊，不來學校也要跟老師說一聲啊，你看這樣子找不到你人也聯系不到你，老師該有多擔心啊，是吧？”說完還微笑着，慕稀感到困惑了。這好像跟她預計的有些差距啊。不過，她也沒想那麽多，還是恭敬地承認錯誤，畢竟自己一上午沒來上課就是不對。
回到座位，旦落有些擔憂地看着她。
慕稀第一次在這個班級感到溫暖，“沒事，我爸爸今天出差了，家裏就我一個人，有些不高興。”慕稀第一次向別人手說起了自己家裏的事。
旦落舒了一口氣，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了撫慕稀的長發，“沒關系，可以來找我啊，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保镖麽？雖然我們那裏是亂了一點。”
慕稀被她難得的幽默逗笑，彎彎的眉眼讓旦落都有些嫉妒她的漂亮。“謝謝你啊，阿落，你覺得我這樣叫你怎麽樣？”慕稀轉眼又變回了那個什麽都影響不到她的樣子。
“阿落？”旦落重複着慕稀的話，“随你吧，我們場子的人也這麽叫我。”“啊？”慕稀是第二次聽到旦落說場子了，有些興趣。小手支着下颔，“阿落，你們場子裏都有些什麽啊？哪天待我去見見？”
旦落現在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為什麽突然在慕稀面前變得這麽多嘴，“這個啊……”旦落有些猶豫，如果是一般人，她才不管，但是慕稀，既然自己已經把她當做朋友，因此就不希望她去那種地方。
“慕稀，那個地方不太适合你。”找了一種委婉的說法，旦落如是說。可慕稀依舊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造就了旦落這樣特立獨行的女孩。最後慕稀想去看看場子的願望還是落空了，旦落不想要她接觸那樣一面，慕稀只得妥協。
雖然一中的多數學生都是住校，但是放學時校門口那輛拉風的寶藍色的蘭博基尼，還是引起了一片唏噓。慕稀還沒走出校門，就看見一群人圍在校門口，有人還拿着手機拍着什麽，不過她一貫對這些熱鬧不感興趣，拿出校牌正準備出門，視線裏就出現了慕勁庭騷包的樣子。慕稀當場就震住了，她好像忘記了從今天起慕勁庭就會來接她。
“稀稀。”慕勁庭看見慕稀的身影，就朝她招手。慕稀匆匆接過門衛看完的校牌盯着各種各樣探視猜疑的目光走向了某人，她終于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圍着校門口了。慕稀拉着慕勁庭坐進了跑車，催促他快點走。
一路上慕稀都沒給慕勁庭好臉色。
“小稀，你這樣子讓身為小叔叔的我壓力很大啊。”慕勁庭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又讓慕稀不開心了，而慕稀不開心就意味着他就不會有好日子，若是慕稀很不高興又告訴了慕勁良，那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慕稀假裝聽不見他說話，但慕勁庭不準備就這麽放過她，“小稀，今天這個事情呢，是我考慮不周，下次，下次小叔叔一定注意。”
慕稀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還下次，小叔叔，你就不用來接我了，我下課可以自己打車回來。”你家的車有低調的嗎？慕稀心裏小小嘀咕，本來慕勁庭的車就夠高調了，他選的顏色還全是紅色黃色橘色那些超級紮眼的顏色，開出去那回頭率，啧啧，用慕稀的話說慕勁庭就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有錢似的。
慕勁庭聽她這麽一說就不高興了，他這專用司機居然還被人嫌棄了，難道他的車還不如一輛出租車？“不行，大哥把你托付給我我就必須做到一個家長該做的職責。”慕勁庭說得振振有詞，把慕勁良也搬出來了。
慕稀懶懶地坐在副駕駛位子上，斜斜的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某小叔，“小叔叔，你不會忘了還欠我一個願望吧？就是我回國才遇到你的那天，咖啡館。”慕稀一點一點地提醒他，然後慕勁庭的臉色一點一點暗了下去，他怎麽可能忘記？慕稀沒有哪次不把他刮掉三層皮才罷休的。
“好吧。我們現在各退一步，以後我派人用公司的車來接你，你就不要打車了，沒看見新聞說的那些失聯嗎？”慕稀還想說什麽，慕勁庭又道：“這就是我最後的底線了，小稀你不要再說了。”慕稀只好把要說出口的話咽進肚子。
回到慕勁庭的公寓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慕勁庭住的地方是祥睿苑，是A市寸土寸金的地方。因為慕稀要來，慕勁庭專門為她請了家政阿姨。到家的時候，李阿姨已經做好了晚餐，看着慕勁庭帶着一個标致的小姑娘回來就知道她就是慕稀了。
“怎麽樣，還合胃口嗎？”坐在餐桌上，慕勁庭問道。
“嗯，再做清淡一點就好了。”慕稀咬着筷子說，然後環顧了一圈，“小叔叔，你這裏真的沒有別人了啊？”
剛說完這句話慕勁庭就給了她一個爆栗，“小孩子說什麽呢！難道你還不相信你小叔叔的人品？”慕稀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慕勁庭氣極反笑，“說不定在大哥面前說我壞話的就是你！怪不得他不相信我。”慕稀連連擺手，表示真的跟自己無關。
“不過，小叔叔我真的很好奇，你的那些蜂蜂蝶蝶在哪裏啊？”慕稀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慕勁庭看着她吃那麽少有些不滿地蹙起了眉頭。“每天不好好吃飯，還想問我這些這麽絕密的問題，你覺得我可能告訴你嗎？慕稀同學。”說完還指了指慕稀面前幾乎沒動多少的米飯。慕稀的飯量是跟她現在的狀态成正比，慕勁庭是知道的。簡單地說，慕稀整個人的狀态好，什麽都好，狀态不好，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家人一眼就知道，原因就是慕稀在狀态不好的時候吃飯就會明顯地心不在焉。
慕稀幹幹地笑了兩聲，知道自己已經被看穿了。“那個，小叔叔，我先上去了。”慕稀想要遁走，卻被慕勁庭叫住了。“小稀，今天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希望你就用一天的時間來調整自己，別的我也不多說，你的東西都在上面，上去吧。”
李阿姨收拾完餐廳，有些忐忑地走到慕勁庭面前。“先生，慕小姐不滿意嗎？”看着剩下的那麽多飯菜，李阿姨有些猶豫。
慕勁庭熄滅了手中的煙頭，聲音變得冷清，“沒有，她只是今天心情不好，以後炒菜少放一些鹽，小稀她口味很清淡。”
“那慕小姐喜歡吃什麽？我明天好準備。”李阿姨仍舊有些緊張，慕勁庭開的薪水很高，在她們那個行業很難得，她得對得起自己拿的薪水。“她不怎麽挑食，中西餐都能接受，你看着做吧。”慕稀這點還是很好，慕勁庭想着滿意地點點頭。
走上二樓，慕勁庭敲了敲慕稀房間的門。慕稀打開門就看見慕勁庭手中端着的牛奶，打開門讓他進來，自己繼續收拾東西。看着慕稀擺了一地的衣服，慕勁庭問道：“稀稀，你怎麽沒有帶裙子啊？”
慕稀嘴角一抽，“穿不上。”不錯，慕稀不是沒有裙子，之前慕勁良看她總是T恤牛仔褲還以為她沒有，其實不是這樣的。慕稀有比平常人多一倍的裙子，因為她有一個酷愛裙子的外婆，直到現在，慕稀都覺得自己是這個家的一個異數，不論慕勁良還是溫宥佳，還是溫青雲和冉闵，似乎都覺得女孩子穿裙子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自己好像還真的不是很有興趣。
冉闵每個季度都會買裙子給慕稀，就算現在回國，還是會時不時收到在溫哥華的外婆的禮物——裙子。而那些嶄新的裙子就被慕稀壓箱底了，不穿的難道還要帶着到處跑？慕稀當然不會帶。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