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浴室美男

一個月的支教生活很快就結束了。慕稀跟着田甜感慨萬分地離開了。

臨走前,小梁莊的人都出來送別,帶着自家不多的存糧,都一股腦地塞給她們。慕稀和田甜都泣不成聲,雖然對于她們還說不是很珍貴的東西,卻在這個貧瘠的山村,卻是彌足珍貴的。

吳建國也來了,多的話沒有多說,“珍重。”慕稀抱了抱他,這樣的老師,在這裏默默付出了好多年,把自己的青春,事業,感情都給了這片土地。他在這裏無親無故,卻依舊在不停地付出,沒有一絲怨言。

慕稀把之前帶來的書籍資料全部都捐給了學校,而一切的生活用品都分給了她帶的小孩子。走之前,大家都落下了眼淚。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她們帶給他們的是希望,是知識,是向往。同樣,他們帶給她們的是感動,是最原始的淳樸的品德,是熱情和受益一生的樸實。

送她們離開的依舊是那輛板車。

看着小梁村在視線裏越來越遠,直至不見。慕稀和田甜這才收回了視線。在告別梁青之前,慕稀把身上所有的現金都給了他,托他買寫文具帶給村裏的孩子。

到了車站,慕稀拿出終于有信號的手機,給慕勁庭挂了電話。

“小稀?”那邊的人顯然有些驚訝,濃濃的驚喜怎麽都掩蓋不了。“小叔叔。”聽到慕勁庭的聲音,慕稀對家裏的思念一下就爆發了,說話也不知不覺帶着了鼻音。“在呢,怎麽啦?在哪你?我馬上安排人過來接你。”慕勁庭敏感地聽出了慕稀聲音有些不對勁。

“不用。小叔叔,我就是告訴你我馬上準備回來了。”慕勁庭這才松口氣,這些天,他一直在後悔沒有阻止慕稀,山區沒有信號,電話也打不通,大家長在軍區不知道慕稀的狀況,可是他知道就不得不擔心了。索性的是今天慕稀終于打電話報平安了,他這一刻懸了多日的心髒終于可以歸位了。

慕稀先找了取款機取了錢,跟田甜一道坐車到了市區。

田甜還有實習的事情,就匆匆跟慕稀道別,定了最近一班航機就走了。慕稀的時間還很充裕。手上的東西寄了快遞到祥睿苑。之後的慕勁庭收到這個快遞時,一度懷疑是有人寄錯了,後來還是慕稀的一通電話阻止了它們躺進垃圾箱的命運。之後找了一家酒店,舒舒服服地洗了澡。然後下樓吃了一頓好吃的犒勞自己。

最後,慕稀準備去機場時,就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居然是慕勁良的。

“小稀?”

“爸爸!”慕稀顯然很驚喜,但更驚喜的在後面。

“你的正前方。”慕稀擡頭,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慕勁良邁着大步朝那個熟悉的身影走去。直到熟悉的味道充滿鼻翼,慕稀才緩緩伸手抱住這個穿着軍裝一臉肅穆的中年人。“爸爸!”就像歸巢的鳥兒,慕稀一臉依賴。

父女倆相逢完全就是個巧合,慕勁良昨天才到的S省開會,今天就準備回西北,就這樣巧合地遇上了要回A市的慕稀。

“爸爸,我能跟你一道去嗎?”慕稀不想這麽快就分別,其實這一年父女倆相處的時間并不多,慕勁良總是很忙。看着女兒垮掉的小臉,慕勁良實在沒辦法拒絕。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本來也快回A市了,就算到了那邊慕稀不适應,也不過幾天的時間而已。

慕勁良親自給自己弟弟打了電話,告訴他慕稀暫時不回去了。慕勁庭在那邊氣得跳腳,“大哥!小稀才去了山區,又要去軍區那種地方,這!”

“好了,我都安排好了,我的閨女不是不能吃苦的!”

“不是啊,高考成績都出來了,你還讓不讓你閨女上大學啊?”慕勁庭這麽一說,兩人才想起還有填志願這回事。

慕勁良挂了電話,問道:“閨女,你知道你成績不?”慕稀搖搖頭,說真的,她都忘了這回事了。

“我們在那邊最多呆一周,不然你就先回去?反正爸爸也很快就回來了。”慕稀最後還是決定跟着慕勁良,一來她是覺得回去會很無聊,填志願還有一段時間,二來,她還是想去看看西北到底是什麽樣的。

慕勁良當然就依照女兒的意思,兩人就一起上了直升飛機去了西北。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親眼見識了這樣的場景,慕稀已經愣在了原地。大自然魅力讓人折服。“平沙莽莽黃入天”,想到了這裏,不僅是有美景,但更多的是鐵血,是寂寞,是堅守。

這裏氣候惡劣,這裏環境差到住的人都只能用稀少來形容,沒有熟悉的植被,就連生活用水都很困難,但是這裏,常年駐紮着部隊。部隊裏的人,用青春和生命在捍衛着這片土地。

當看到部隊的大門,慕稀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情。軍人,天生令人臣服和敬佩。

慕勁良帶着慕稀直接去了宿舍,是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裏面空蕩蕩的,慕勁良覺得沒什麽,這麽多年他都習慣了,只是慕稀見到不免覺得心酸。

到了部隊雖然已經晚上了,慕勁良來沒來得及吃一口飯就匆忙去了會議室。慕稀估計這個點食堂也沒有什麽吃的,于是就準備自己做一點。去廚房看了看,居然什麽都沒有,慕稀猜測大家長每天都是吃的食堂。只好到隔壁去借點食材,回來的路上慕勁良告訴過她隔壁住的就是陸壇陸叔叔。

走到過道,看了看左右兩邊的門,隔壁,到底是哪個隔壁啊?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慕稀只得硬着頭皮上前敲門。“咔嚓”一聲,門開了。慕稀順眼一望,頓時愣在了原地,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做夢也想不到這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裏。陸敘昀只在下半身圍着一條浴巾,頭發還濕噠噠地往下滴水,一看就知道才從浴室出來。慕稀羞得耳根子通紅,八塊腹肌,人魚線,精瘦的腰,額,現在她腦瓜子裏都浮現的是什麽啊!顯然,不僅是慕稀被震住了,陸敘昀也是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會是慕稀在敲門,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過來的。“進來吧。”陸敘昀也沒問她到底是什麽事情,側身讓了一條路。

慕稀站在客廳中間,埋着頭不敢看他,低聲問道:“你家有沒有餃子啊?”

“廚房裏,自己去拿吧。”慕稀這才如釋重負地跑向廚房,跟陸敘昀呆在一個屋裏,心髒就控制不住地狂跳啊,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別的什麽的。

找了半天,慕稀也沒找到在哪兒。又只有在門口探出個小腦袋問道:“喂,陸敘昀,在哪兒呀?”

小姑娘的聲音在陸敘昀的心中攪起了一圈圈的漣漪,像有把小刷子一樣在他的心間蹭呀蹭,癢得不行。

“上面的櫃子裏。”慕稀得到了準确的情報,樂颠颠地看着櫃子,一瞬間,小臉都垮了下來。“這麽高!”小聲嘟哝,踮起腳尖,使勁往上蹭,卻還是沒有打開。

這時,陸敘昀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一股好聞的沐浴露混雜着男人的氣息頓時席卷了整個嗅覺,後背傳來一股強有力的心跳,然後一只大手輕巧地打開了櫥櫃,拿出一疊新鮮的才包好的餃子遞給她。

“謝謝。”急忙道謝然後轉身,想馬上遁走,誰知動作太大,一整張臉都貼在了某人的胸前,有人感覺硬邦邦的,有人卻感覺軟綿綿的,時間好像靜止了。慕稀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似得,像觸電一樣猛地跳開了,然後奪門而出。

留在廚房的陸敘昀,摸了摸胸口埋着跳躍的位置,溫和一笑,軟化了一張俊朗的臉。

再說慕稀逃一樣地回到住宿,臉上還挂着兩團可疑的紅暈,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得好不規律。“陸敘昀這個混蛋,居然不穿衣服!”小聲地咒罵着某個無辜的人,慕稀這才進了廚房。

慕勁良開完會已經很晚了,回到家裏,不在是一片漆黑,慕稀留了廚房的一盞燈。看着桌上已經旱幹的水餃,慕勁良心頭暖暖的,怪不得世人常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即使吞咽着冰涼的餃子,慕勁良還是吃得一生熱乎乎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慕稀就被樓下的口號聲吵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打着滾兒,就不想起啊,昨晚居然夢到,夢到,啊,她都不好意思說了,居然夢到陸敘昀,這,于理不合啊!越想越不對勁,慕稀就幹脆在床上挺屍。知道慕勁良訓練回來,還看見自家閨女完全沒有起床的念頭。

只好在門外叫道:“閨女,今天有活動,快起來了啊。”慕稀聽到慕勁良的聲音這才不情願地翻下床。

到了客廳,才發現家裏不止慕勁良一人,“陸叔叔。”禮貌地朝着沙發上的軍人打招呼,然後看了一眼現在最不想見的人,那人正一臉閑适地堂皇地坐在她們家的沙發上,“敘昀哥哥早。”看着慕稀一臉醬紫色,陸敘昀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姑娘着實可愛得很。

“小稀,今天我跟你陸叔叔有事,敘昀是前兩天來的,就讓他帶着你好了。”慕稀一聽就想拒絕,但是當着陸家父子的面又不好,只得順從的點點頭,答應了。

吃了早飯,一行人就去了靶場。慕稀當然跟着陸敘昀,慕勁良和陸壇是來辦正事的,她在一旁影響不好。在一旁看了陸敘昀射擊,慕稀忍不住在心底稱贊,一臉欣賞,在一旁站着的士兵也露出一臉豔羨。“想打嗎?”前面的陸敘昀沒有回頭,顯然這句話是對着慕稀說的。

“啊?”慕稀不是沒想過,但是沒想到自己真的可以有一天真正摸到槍啊。

“過來。”還是那麽平靜的語調。慕稀磨磨蹭蹭走到陸敘昀身邊,纖細的手指握住槍柄。陸敘昀站在她身後指導:“調整呼吸,拖住槍托。”慕稀只覺得手上的這玩意兒不輕啊。

看着前方的靶子,手一抖,就這麽打出去了。“零環。”慕稀一頭黑線,聽見身後有人低沉的笑聲,瞬間一臉怒意地轉身,看着陸敘昀。“你打的是自己的靶子嗎?”慕稀拼命忍住上升到臉色的血液,太丢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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