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寧景炀輾轉醒來的時候林勿還在睡夢中,昨晚半夜林勿一直在低聲呻吟,寧景炀一摸發現他在低燒,急忙把醫生事先準備的口服液給林勿灌了下去。

折騰了很久,林勿才又睡着。

趁着窗外洩露進來的光亮,寧景炀動作緩慢的撐起身子打量林勿。

林勿睡覺很安分,一個姿勢能保持一個晚上,但昨晚卻兩三次從他懷裏溜出去,得他把人緊緊摟在懷裏才消停。

他輕輕拂開遮住林勿眼睛的碎發,這雙眼看他的時候總是帶着溫和的光,他還記得初見林勿時帶給他的驚豔,林勿似乎天生就是吃演員這碗飯,在聚光燈下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到他身上去。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想把林勿牢牢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的眼光落在林勿身上。

寧景炀借着微光,看清了林勿側臉上的紅印子,那是他氣瘋了在林勿身上留下的痕跡,當時他沒想太多,純粹是因為林勿的反抗而惱怒,林勿在他心裏,向來都是乖巧聽話的,可是這層溫順下,到底藏着些什麽,他看不清。

林勿一定很疼吧,不然也不會當着他的面哭出來,橫行霸道的寧景炀頭一次萌生一種名為愧疚的感覺。

其實林勿也沒說錯,他們兩人确實是各取所需,但他就是不允許,他可以放任其他人這麽說,唯獨林勿不行。

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麽了,不知不覺間就把林勿納入自己最深層的領域,誰都碰不得,只有他一個人能擁有。

寧景炀忍不住伸手在林勿的臉上輕輕戳了一下,他動作特別輕,但林勿眉頭緊緊皺住,慢慢的睜開眼,醒了。

他覺得這樣偷看人實在沒面子,就大大方方的撐着兩臂覆蓋在林勿腦袋兩邊,看剛睡醒的林勿漸漸清醒。

林勿睜開眼見到的就是離他很近的寧景炀,從前一睡醒他見到這張臉都會倍加珍惜,每天都在告訴自己,總有一天這些都會離自己而去,所以千萬不能留念。

結果沒等他離去,現在對着寧景炀這張俊逸的臉卻沒有了那種悸動的感覺。

是寧景炀那巴掌把他的肖想一絲不剩的從他的腦袋裏打出去了。

兩人靜靜的對望了一會,林勿見這個架勢,以為寧景炀早上想來一發,不禁皺了眉,正想說自己實在疼得厲害,能不能緩一緩,寧景炀倒是先開口了,問他,“渴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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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景炀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是最好,林勿點了點頭,寧景炀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就翻身下去給他倒水。

他看着不遠處的寧景炀,對他好是他,對他壞是他,為什麽不能把好壞發揮到至極,讓他不至于陷進去。

幸好,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胡思亂想。

寧景炀親自照顧了他一個早上,連公司都沒有去,林勿想給于三請個假,讓寧景炀給他拿手機。

一開機,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林勿想了想,還是接了。

就聽見簡白喘着氣的聲音,“哥哥,我生病了,你......”

寧景炀臉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林勿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讓簡白說話,挂斷拉黑一條龍,當着寧景炀的面給做完了。

那天簡白在劇組鬧過後,林勿當晚就把簡白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但止不住簡白用新的電話號碼聯系他,林勿決定往後絕不聽陌生號碼。

他做得這麽絕情,這次寧景炀該滿意了吧。

果然,寧景炀頓時陰轉晴,語氣都痛快許多,“你放心,我不會再讓那小子糾纏你。”

“你想做什麽?”

寧景炀哼道,“放心吧,他是簡家的人,我不會太過火的。”

林勿也就由着他了。

接下來兩天都在公寓裏養着,直到導演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能回劇組,林勿便和寧景炀提自己得開工。

他這次特別執着,寧景炀怎麽阻止都不肯讓步,寧景炀就罵他勞碌命,罵歸罵,又把吳助理差使跟着林勿去了劇組。

林勿從那天後沒再見過簡白,也沒收到簡白的信息,他想可能寧景炀使了些手段讓簡白無法靠近他,但也并不擔心。

日子看似平靜的過去,在一個星期後劇組殺青,與此同時,林勿一張路透圖被送上了熱搜,他穿着一件寬大到遮住腳的黑色羽絨服站在帳篷旁,表情有點迷茫,看起來就像一只迷路的貓。

評論一片叫好,都在誇林勿可愛,林勿小爆了一把,粉絲數蹭蹭蹭的漲。

于三開心得把情況和他講,林勿只是笑了下,沒有被誇獎的喜悅,但是根據于三的要求發了一條微博,是他穿着羽絨服的自拍,沒有笑,看起來有點高冷,文字是于三配的——天氣冷大家注意保暖哦。

收割了迷妹的一堆啊啊啊。

林勿翻着評論,高興有人喜歡他,卻又覺得對不起這些活力有朝氣的女孩子,若是他們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肯定不會再喜歡自己了。

晚上回家,寧景炀把他壓在身下,最近寧景炀的态度好了許多,甚至讓林勿覺得寧景炀把他放在了心上,但他努力忽略寧景炀所有的溫柔,只做自己份內的事情。

殺青聚會那天,林勿跟着劇組去酒樓吃飯,半途去廁所洗臉,轉眼看見半醉的寧景炀摟着個小年輕若無旁人在走廊接吻。

定睛一看,原來是于亞,于亞跟條沒有骨的蛇一樣直往寧景炀身上攀,吻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意亂情迷。

林勿假裝沒看到,快速了進了廁所,用冷水洗了好幾次臉才壓抑住鼻頭的酸澀,卻怎麽也止不住心口的疼。

他一直都知道寧景炀是這樣的不是嗎,這些天的溫柔也不過那天大發雷霆後給的一點可憐的憐憫,所以并沒有什麽好難過的。

他甚至可憐起寧景炀要在自己這個情人面前扮溫柔。

走廊上,林勿一走,寧景炀就跟甩瘟疫一樣松開了于亞,于亞咬着唇,感受到寧景炀身上的寒氣,不敢說話。

“他看到了吧?”寧景炀忽然問,語氣生硬。

于亞斟酌着,“可能吧。”

寧景炀操了一聲,低吼着讓于亞滾。

于亞滾得那叫一個麻溜,天知道他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讓寧景炀碰他一下,結果轉角剛出來個林勿寧景炀就把他堵牆上了。

神經病吧,于亞想,這倆人搞什麽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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