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次日早上,司徒煜和言之棋去了醫院, 由于時間還早醫院裏幾乎沒有什麽人, 挂了號很快就輪到了他們。
檢查結果依然不盡人意, 醫生的話和上一次說得大同小異, 這次司徒煜也做了檢查, 醫生說他孩丕宮都沒有, 也不可能懷孕, 言之棋聽得心裏難受到極點,他們一個沒丕宮, 一個丕宮小,也就是說他們這輩子可能會沒有孩子。
這個世界雖然發展的不錯,男人也并不是全都能懷孕。雖然司徒煜說沒關系,但言之棋卻不這麽認為,當初就是因為孩子才結的婚,要是現在告訴老爺子自己生不了,該有多失望。
想到老爺子,言之棋心情就更沉重了。
言之棋陷入自己的情緒裏, 被司徒煜摟着出了醫院, 一陣冷風撲面而來, 冷不防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拉了拉風衣。
腰間的手緊了緊,耳邊傳來司徒煜的聲音,“有點冷,去吃火鍋吧?”
言之棋呼了口氣,把情緒收起來,微微笑着點頭。
“去原來那家怎麽樣?”
“恩。”
打定主意後,兩人開車直奔目的地。
“雅芳居”是一家比較隐蔽的私營店,燒烤火鍋一體型的,老板也是娛樂圈中人,這裏一般只招待成功人士和明星,而且每張桌子都會用屏風隔開,不用擔心暴露行蹤。
冬天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早上出門加上時間還早,店裏寥寥無幾的只有三兩桌人,兩人随便找了個位,面對面的坐着,點完菜後司徒煜拿手機玩微博,随便發了條日常,看着下面咻咻咻的評論很快又退出微博。
鍋底燒開後菜也上齊了,司徒煜看了下還沉迷在自己世界的言之棋,燙了根青菜給他,出聲讓他回神,“別想了,吃點東西。”
言之棋呆納的擡頭看了他一眼,才猛的回過神來,扯了抹笑拿起筷子,胡亂的夾菜。
司徒煜嘆了口氣,把調料推到他面前,“該吃吃,該喝喝,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言之棋一愣,低聲應了句,“我沒事,你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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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煜沒回話,氣氛一下陷入了寂靜,看着言之棋默默吃着的樣子下意識地皺了下眉,心想過幾天就要過年了,這人滿懷心事的,也許整個年都過得不開心,早知道他會難過至此,他今天就不來來檢查了。
言之棋總是把自己真實情緒藏起來,這麽多年他一直看不懂,就連坦白心意都是自己逼出來的。
桌上的手機适時響起來,打斷了兩人的沉默,司徒煜瞥了眼來電顯示,言之棋也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夾菜,低頭慢慢吃着。
“什麽事?”司徒煜把手機放在耳邊,來電的人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陸丘寒。
“你是不是來雅芳閣了?”電話那邊的陸丘寒問,旁邊還有些吵雜的聲音。
“恩,你也在?”
“我每天都在啊!剛剛在登記名單看到你了,就打電話問下你走了沒。”雅芳閣是實名登記的,老板是他姐姐,所以有空都會過來轉轉,他看司徒煜登記的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就打電話問問。
經陸丘寒這樣一說,司徒煜才想起來,這家店的老板好像就姓陸。
“剛吃上,怎麽?”
“沒事,過去找你唠叨幾句。”
“沒事別過來,忙着呢!”司徒煜拒絕道。
“……”陸丘寒一噎,說話還是這麽不留情啊?
“沒事挂了,陪我家男人吃飯呢!”司徒煜看着對面的人笑,說完便挂了電話。
陸丘寒:……
言之棋擡眼看他,“是誰?”問完又覺得語氣大太對,再次低頭悶吃。
“陸丘寒,說要過來找我們。”
言之棋對陸丘寒的印象不算太好,淡淡的點了下頭。
“吃吧!”司徒給他夾了塊肥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吃完火鍋也才十二點不到,結賬的時候陸丘寒就坐在前臺,單手撐着下巴,一眼就看到了司徒煜,可看到同行的言之棋後臉色有點複雜。
陪我家男人吃飯呢?
先前微博鬧得厲害,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司徒煜已經結婚了,另一半一直都是個迷,所以看到言之棋時有些意外,原來他男人就是這個經紀人,難怪那次他會生氣,原來是真的有一腿!
只是在一個劇組兩個多月,他真沒看出他們有什麽火花……
呃,如果同進同出要算的話……
“看什麽看,收錢啊!”司徒煜拿着卡,看他那傻樣有些無語,“還是說,你要給我免單?”
陸丘寒從言之棋身上收回視線,一手拿過卡丢給前臺,“給我們司徒影帝刷一下,不用打折。”
司徒煜:“……”他就沒想過打折。
陸丘寒從前臺走出來,一把摟住司徒煜,壓低聲音說,“你丫真和他一起的啊?”
“有問題?”司徒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怎麽敢有問題?”
“那就行了。”
言之棋看着兩人低語,面目表情的站在後面,結果前臺小姐交還的卡,微微點頭道謝。
和陸丘寒說完,轉身拉住言之棋,走的時候還回頭對他做了個封嘴的動作。
陸丘寒意會,跟着做。
也許是臨近過年的原因,中午的各個商場和路段都變得人來人往的,回去的路上有點塞車,回到老宅已經快兩點了。
司徒諾傑也從醫院回來了,正半躺着在單人沙發上,肚子被薄薄的毯子蓋着,也許是木嫂照顧得好,臉色比上次見的紅潤了不少。
“傑哥,你回來了?”言之棋有些驚喜,不是說要卧床一個月嗎?
“啊,回來過年。”司徒諾傑回了句,小心的伸了個懶腰,“剛到,木嫂給我換床鋪去了。”
“小叔,你這個肚子多久了,瞞得夠緊的啊!”
司徒諾傑給了他個白眼,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老爺子滿臉笑容地從大門進來,便立即閉了嘴。
自從老爺子知道小兒子懷孕後,幾乎天天去醫院,知道他今天會出院,所以看到司徒諾傑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暗戳戳的讓人給他炖雞湯。
“爸~”
“爺爺。”言之棋和司徒煜同時叫了聲。
“恩。”老爺子淡淡點了個頭,看了眼小兒子的肚子,輕咳一聲,“今天感覺怎麽樣了?”
司徒諾傑笑着回,“挺好的。”
老爺子板着臉,開始說了起來,學着醫生司那些話說了一遍,徒諾傑聽着也是頻頻點頭,一點也不敢反駁,知道木嫂出來說床鋪好了才停下。
司徒煜擔心老爺子把注意點轉回他們身上,偷偷拉着言之棋溜了,老爺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影,又是一陣怨怼。
關上門,言之棋忍不住笑了,早上的失落得到了緩解。
“肯笑了。”司徒煜抱着他在床上滾了兩圈,也算松了口氣,不然等老爺子提起孩子的事,估計這人真的沒辦法好好過年了。
言之棋笑着點頭,“謝謝你,小煜。”
“謝就來點實際的。”司徒煜已有所指的挑眉。
言之棋什麽也沒說,拉下他的頭,吻在他純上,還主動伸出舌頭……
年三十那天,煙花炮聲布滿了天空,一家人在老宅出了團圓飯,言之棋和司徒煜去了天臺,看煙花看到10多才下樓,雖然臉已經冷得有些僵硬了,但言之棋還是很開心。
他喜歡新的開始。
回到房裏洗完澡,司徒煜發了微博說了句新年快樂就翻身把言之棋壓住,說要從今年開始努力,做了兩次,結束時兩人都累了,言之棋更是已經昏昏欲睡,也不管清洗擦拭這些,倒頭就睡了。
淩晨,司徒煜被放在枕下的手機震醒,半眯着眼摸索到手機,看也不看來電顯示就接了。聽清那邊說什麽之後皺着眉睜開眼了,看了眼懷裏還在熟睡言之棋,恩一聲就挂了電話,輕輕把人從自己身上移開,下床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夜裏煙花還在繼續,司徒煜從車庫裏開車出去,沒有驚動一個人。
半個小時趕到目的地,哪裏已經圍了些人,交警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一個披着白色羽絨的男人低着頭坐在路邊,些許血跡沾在上面有點紮眼,灰色的毛衣衣袖被剪掉一半,護士正給他做包紮。
司徒煜皺着眉走過去,“沈藝?”
沈藝僵了下,扭頭一臉慘白,額頭高高腫起,仔細看了下,已經青紫了。
煜!”沈藝叫了聲,雖然沒有哭,但此刻看着也是有點可憐。
“怎麽回事?”司徒煜問。
司徒煜的到來引起了騷動,認識他的人已經拿起手機拍照了,司徒煜皺着眉沒有理,背對着人群蹲下,這是護士已經替他處理好傷口,紅着臉跟他說了傷情,少女心還沒有釋放就被另一邊的護士長叫走了。
沈藝垂着頭,跟司徒煜說了大致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