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知道了?

知道了什麽?司徒煜不明白他所說的知道是什麽意思, 微微眯着眼看他。

言之棋笑了聲,突然覺得釋懷了不少,一臉溫柔的捧着他俊美的臉,輕聲道,“小煜, 我們離婚吧!”

也許退回親人的位置之後又可以像以前那樣相處了, 心也就不難受了。

“什麽?”司徒煜不可置信的看他, 似乎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 “離婚?開什麽玩笑?”

“我認真的,我覺得你和沈藝還是有感情的,我……”成全你們,不想再折騰了。

“什麽叫有感情, 我和你沒有感情?”司徒煜臉色鐵青的皺着眉, 緊咬着牙關, 生怕自己會把人再給吼一頓。

“我們的,不同!”他那天對他說過,他和沈藝的感情是不同的, 恩,确實是不同。

“哪裏不同?”

“你對沈藝的是愛情,而對我……是親情。”

“去他的狗屁親情愛情, 我不愛你我能和你上床啊?不愛你能讓你懷孕啊?”司徒煜還是忍不住吼了一嗓子,事後發現話說得太難聽了,于是又細聲細語的解釋道,“他那天出車禍了, 在國內沒什麽朋友,我沒辦法不管他,照片是借位的,至于機場,是去接他爸媽,棋棋……你信我。”

“恩,我信。”言之棋輕笑着點頭,他信,因為他從來沒有騙過他。

“那你別鬧!”司徒煜像松了口氣,埋在他的頸窩,悶悶道,“我保證再也不會單獨去見沈藝。”

言之棋沒回應,房間一下陷入了寂靜,只有溫柔的音樂旋律在纏繞。

他只是覺得有些心寒,自己這麽認真的和他講,可他居然覺得自己在鬧?這兩天他想了很多,想起了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想起了司徒煜的每一次緋聞,想起了司徒諾傑的話……

突然更加堅持自己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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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離婚,離了婚他們還是親人,還像以前那樣生活,只是……可能嗎?他們還能繼續以前那種心無旁骛的生活嗎?言之棋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維持着原來的動作多久,久到司徒煜都以為身下的人睡着了,他稍微一動,便傳來言之棋的聲音,“小煜,離了婚我們還是親人,這不會改變。”

“那孩子呢?”司徒煜從他身上起來,歪身躺在旁邊然後将他的臉掰向自己,“離婚了孩子怎麽辦?”

言之棋噎住,他不是沒想過,而是他也不知道孩子要怎麽辦!現在整個司徒家都知道自己懷孕了,先別說其他人,單單老爺子那關就難過了。

“你知道的,即使你沒有懷孕,爺爺也不會讓我們離婚。”司徒煜皺着眉說道,心裏不禁也有一絲慌亂,在言之棋說要離婚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把人給弄傷心了。

言之棋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司徒煜說得對。

“總之離婚的事你別想了,我不會同意的。”說完,司徒煜下了床,穿着白色外套往門外走,腳步有些急。

回想這一年多裏的所作所為,他居然找不出理由挽留言之棋,只能在老爺子上面做功夫,想想這樣的自己有點無恥。

這麽多年他都習慣了言之棋在身邊,他沒辦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會怎麽樣?

出了門,司徒煜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掏出手機給楊維彬打了個電話,把人約出來說了個地址便往車棚走去。

言之棋站在窗前,看着那輛白色蘭博基尼開了出去,重重的嘆了口氣回到床上,給甘楠發了條信息,随口表達了自己現在的心情。

吃過晚飯後,天色已經徹底被黑色籠罩,而司徒煜從中午出去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言之棋不禁有些擔心,按耐不住給他打去電話。

電話幾乎是在最後一秒才被接起,那邊傳來司徒煜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酒腔,“別來煩老子。”

言之棋愣了下,“小煜,你喝酒了?”

“棋棋……”

“恩,是我。”言之棋應道。

“棋棋,我頭好痛……”

言之棋嘆了口氣,“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在公寓……”

“哪個公寓?”

“我們的……我們的公寓。”司徒煜似乎醉得厲害,說完便把手機扔一邊去,頭痛的捏着太陽穴。

他現在緋聞纏身,到哪裏都會引來矚目,本來只讓楊維彬買點酒上來聊聊天,結果不小心就喝多了,楊維彬已經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司徒煜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些,坐在地上背靠着沙,仰着頭看天花板,想着今天和楊維彬的對話,心裏被深深的愧疚感溢滿。

言之棋很快到了公寓,推門進去便聞到一陣濃重的酒味,皺着眉捂鼻,心想這是喝了多少才會有這種味道。

自從懷孕搬回老宅後就沒有回過這裏,屋裏已經覆上一層薄薄的灰塵。

一進去就能看到地下幾個零零散散的酒瓶,言之棋被那酒味嗆得一陣幹嘔,好不容平複下來才在司徒煜身邊蹲下,輕輕拍了下他的臉,叫了聲,“小煜。”

司徒煜緩緩睜開眼,看見是言之棋時一下把人摟住,低聲叫着他的名字,任性的托着他的後腦,滑膩的舌頭頂入他的口腔。

“唔……”言之棋吓那一跳,被他口腔裏的酒味弄得一陣反胃,用力把他推開。

“小煜,你清醒一點。”言之棋皺着眉說道。

司徒煜恩了聲,但動作背道而馳,把人拉進懷裏然後一起倒在地上。

“啊!”言之棋被酒瓶烙着腰,痛得他慘叫了一聲。

“怎麽了?”司徒煜被他的叫聲拉回了些許神智,皺着眉的樣子不知道是擔心還是醉酒的後遺症。

“沒什麽,去床上睡吧!”言之棋用力把人扶起慢慢往主卧走。

推開門,看到房裏的場景言之棋徹底愣了,僵直着身體一動不動,眼眶一下就濕潤了,深吸兩口氣才沒有讓自己爆發。

咬咬牙,言之棋沒把司徒煜送回床上,把已經醉得沒知覺的人扶回沙發上躺好,從櫃子裏拿出一套新的毯子給他蓋上,之後回到客廳把楊維彬搬上沙發,順便給他蓋了張毯子。

一點一點的收拾地下的殘局,把地拖了一遍後悄悄關上門離開。

回到老宅,言之棋望着天花板,眼淚從眼角流下,整個人都難過得要發瘋。

他看到沈藝躺在他們曾經翻雲覆雨的大床上睡得正甜,白色T恤無辜的躺在地下。

前一刻才跟他保證不再見的人,下一刻卻出現在他們的……床上。要說以往的緋聞讓他心塞,那麽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便是讓他心死。

其實司徒煜離開的一個下午他都在想,最後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為孩子再試試,可是現……他想應該沒有必要了。

言之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只要一閉眼,剛剛那一幕就會占據他的腦子。第二天昏昏沉沉起床,洗漱一番後下了樓。

看着木嫂端上來的營養早餐,他一點胃口都沒有,滿腦子都是昨天見到的那一幕。

“小言啊,今天怎麽這麽早?”老爺子做完晨練回來,上下活絡着手臂,有些驚訝看着言之棋。

“早,爺爺。”言之棋打了聲招呼,笑道,“醒了就下來了。”

“小煜還在睡吶?”

“恩。”應該吧!言之棋在心裏應了句,“爺爺,要下棋嗎?”

“今天這麽有雅致?”

“恩,挺久沒和您下棋了。”言之棋淡淡的笑着說,心想,這次之後也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昨晚他想了很多,他決定先離開一陣子,好好調好心态。

“好好好,不過你可要悠着點啊!”老爺子哈哈大笑道,馬上讓人去書房把象棋拿出來。

言之棋主動起的頭,老爺子很高興,拉着他下了十幾盤才罷休,讓他去休息。

結果棋戰才九點多,言之棋去了書房,用電腦拟了一份離婚協議書,打印出來後一筆一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上面的簽名,言之棋頓時紅了眼,這次真的結束了。

回到房間,把□□和手機拿上,像平時出門一樣簡單。

卡裏是他這些年當經紀人存下來的薪酬,由于司徒煜大方,存得還不少,養兒子綽綽有餘。

假裝無聊的去找司徒諾傑聊了幾句,出司徒老宅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他沒什麽熟人,走路下了山腳便打的去了馬家,可到了門口他又退縮了,咬了咬牙沒有進去,讓司機調頭去了車站。

強烈的陽光照入房間,司徒煜呻口今了聲從沙發上起來,被子身上滑落地到,痛苦的捏了下太陽穴。

腦袋閃了下,突然想到昨晚言說棋好像來過了,扭頭想尋找他的身影,卻意外看見床上的沈藝。瞬間白了臉,昨晚的記憶一點點湧進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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