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記起昨天和楊維彬說得正高的時候陸丘寒帶着沈藝來訪, 說是給緋聞事件道歉。
本來就答應過言之棋不會再單獨見沈藝,所以當時他就沒想理會,後來聽見他們在認真交往才勉為其難的讓他們進來。
到後面陸丘塞接了個電話走了,沈藝喝了幾杯有點暈說要借張床休息,同樣醉了的自己好像随便指了個門口。
那麽昨晚言之棋看到這一幕……司徒煜猛地從沙發跳下去, 鞋子也沒穿就跑了出去。
“棋棋!”司徒煜拉開門, 昨晚淩亂的客廳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易拉罐被堆放在一邊。
“棋棋?”司徒煜快步走到廚房, 沒有預期中看見言之棋在做早餐,突然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回到客廳把手機拿過來,才發現關機了。
“恩?……煜, 你幹嘛呢?”楊維彬扶着額從沙發上起來, 狐疑的看着他, “怎麽了?”
司徒煜沒理他,沖到玄關穿上鞋拿了鑰匙就拉開門出去,腦子轟轟作響, 想着言之棋的各種反應,第一次慌得不知所措。
像言之棋這種性格,說出離婚這種話一是深思熟慮過的, 更何況離婚的源頭就是沈藝,昨晚那一幕簡直是間接給自己判了死刑。
過了上班高峰期的路上并不擁擠,司徒煜開得很快,一路超速回到老宅。
“棋棋!”才推開門, 司徒煜喊了聲,把鞋子随便一脫就快步走進去。
司徒諾傑正在客廳看電視,見司徒煜匆匆忙忙的皺了下眉,“幹嘛呢?”
“小叔,棋棋呢?”
司徒諾傑一臉看着智障的眼神,“我怎麽會知道?”
司徒煜哦了聲,三步作兩步的沖上樓,往自己的房間走,越近目的地就越緊張,他害怕言之棋再次說離婚。
站在門前幾秒才緩緩推門進去,房裏空無一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好像沒人睡過一樣。
Advertisement
“棋棋?”司徒煜關上門又喊了聲。
回應他的是被風吹動窗簾發出的細微沙沙聲,矮櫃上用杯子壓着的白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司徒煜皺着眉,拿起來一看,看到了下方用鋼筆簽下的名字,下面小小的一行字讓他瞬間白了臉。
小煜,我走了,祝你和沈藝幸福!
走了?
從小就司徒家長大的他能走去哪裏?司徒煜有一瞬的空白,下樓用廳裏的座機撥打言之棋的電話,卻被告知已關機。
他騰的站起來,把司徒諾傑吓了一跳,摸着肚子給了他一個白眼,“幹什麽呢你?”
“小叔,你今天有看到棋棋嗎?”
“有啊!”司徒諾傑應了聲,想到早上言之棋說的話再結合司徒煜的表情,有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麽讓人傷心了?”
“我……棋棋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就是讓我注意身體……”這樣說出來,司徒諾傑才突然意識到,言之棋是在跟自己告別。
司徒煜什麽也沒說,猛地拿着鑰匙沖了出去,他沒想到言之棋會離開,胸口悶悶的,想要把人抓回來,壓在身下狠狠地的欺負,讓他再也不能有這種離開的念頭。
到了馬家,甘楠抱着孩子,對司徒煜的到來有些不解,按理說,他們沒什麽交集才對。
司徒煜沒時間尴尬,他問,“我知道我突然到到很冒味,我想問一下棋棋有來找過你嗎?”
甘楠皺起眉,拍着兒子的小背低聲說道:“之棋來找我幹什麽?”
司徒煜呼了口氣,“他找你麻煩通知我一聲,謝謝。”說完轉身就走了。
甘楠一臉莫名其妙,皺着眉回到屋裏,把孩子放下,拿手機給言之棋打了電話沒通,心裏終于慢慢坐實自己的想法——之棋忍受不了跑路了!
只是,他居然也不跟他說一聲,氣死了!甘楠磨着牙想。
離開了甘楠的家,司徒煜不知道該去哪找人,打了個電話讓人去找,自己先回家等消息。
言之棋在汽車站坐了很久,他不知道該去哪裏,看着匆匆的人群,眼睛澀澀的。
從小在孤兒院生活,一直到十歲被司徒家領養他就沒有去過別的地方,現在離開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
看着班車走了一趟又一趟,天色越來越黑,言之棋摸了摸肚子,決定先去吃個飯。一擡頭看到開往S鎮的班車,愣了下,想到和司徒煜在S鎮的那段日子,想了想去售票處買了票,然後去便利店買了兩個面包和礦泉水,一邊吃一邊等着車出發。
晚上八點多上了開往S鎮的車,一路上颠簸不停,言之棋有點暈車,又懷着孕,胃部一直在翻滾,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住吐了,迅速抽了兩個塑料袋,一打開就對着袋子吐了一頓,把晚上吃的兩個面包都吐了出來,好在夜車并沒有太多人,不至于太過失禮。
淩晨一點多到了S鎮,言之棋下了車,吐得乏力的扶着路燈,零零散散的情侶從身邊經過都側目看了他一眼。
休息了一會,恢複了些體力才直起腰,随便找了個夜宵店吃點東西後在進了附近賓館下住,明天再起來計劃一下以後的生活。
考慮到肚子裏的孩子,言之棋第二天一起來就先去吃了早餐,到附近比較安靜小區找房子。
走了一圈,最後租了間一廳兩房的小套房,言之棋很滿意,這裏很安靜,離醫院也不遠,走路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很方便他這個獨身的孕夫。
他出來的時候沒帶什麽東西,把租房手續辦好打的去了趟銀行,他帶在身上的錢不多了,要添置家具肯定要用上一筆不菲的費用。
他卡裏的錢不少,都是這些年攢下來的。
現在孩子才三個月左右,肚子也還沒大起來,但他并不打算工作,他卡裏的錢足夠把孩子養成年。
拿出來的錢是用作生活費的,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天的,他不僅要添置家具生活用品,還要買衣服,再過兩三個月就要準備孩子的東西了。
言之棋剛到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打個的去市場。走了一下午把該用到的工具都買好,留了地址讓人給送過去之後去了服裝店,買了幾套比較寬松的休閑服才算完事。
剛租的房子很空曠,一點人氣也沒有,言之棋把買來的東西放好後打算再住一晚旅館,明天早點過來打掃一下。
也許是走了一天的原因,言之棋有些發虛,腰酸得不行,洗了澡後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
離開司徒煜的第一天,他過得很忙碌,根本沒時間去想他,現在躺在床上他也睡不着,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摸着肚子,重重的嘆了口氣,搖搖頭不讓自己再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生下來。
司徒老宅裏,司徒煜正跪在祠堂前,後背被老爺子的騰條打到發麻,他崩着一張臉,到現在還有些接受不了言之棋離開自己的事實,他拜托的那邊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過去吃點東西吧!”司徒諾傑挺着個肚子推開門,就着司徒煜的背影喊了句便轉身回主屋。
祠堂在偏屋的一樓,司徒煜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跪在這裏,這會兒一下起不來,兩條腿都像被千萬只螞蟻咬着一樣發麻。
扶着桌子起來,司徒煜低着頭,沒有經過打理的劉海狼狽的垂在眼前,唇色略有些蒼白。
想到言之棋這些年的忍讓,心髒的位置微微發疼,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怔了數秒,勾了勾唇笑了。
揉了揉麻木的雙腿,司徒煜大步地往主屋走去,忽略了後背那火辣辣的疼痛。
要是言之棋在,他一定會心疼!
走進主屋,司徒家的所有長輩都回來了,司徒煜一進來,華仲謙連忙迎上來,讓傭人加個碗筷。
老爺子看也沒看他一眼,冷冷的哼了聲,放下筷子不吃了,拄着拐杖回房裏去了。
吃過飯後,司徒諾森放下筷子,把眼鏡摘下來擦拭兩下後帶上,語氣聽不出起伏,“怎麽回事?小言為什麽會離開?”
司徒煜沒回話,一天沒吃飯的他,剛吃了兩口胃就開始一抽一抽的痛了起來,幹脆放下筷子。
“太自以為是了呗!”司徒諾傑涼涼的說了句,然後繼續夾菜。
“是誤會。”司徒煜白着臉道。
“你的誤會還真多!”司徒諾傑哼哼道,他雖然也察覺到言之棋這幾天的情緒不好,但他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離開的!
司徒煜沒說話,一聲不吭的轉身上樓。
司徒諾森冷冷地看了眼司徒諾傑那被桌子擋住的肚子,“管好你自己。”說完跟着司徒煜上樓。
司徒諾傑輕輕哼了聲,食欲一點也不被影響。
司徒諾凡嘆了口氣,“你說小言能去哪兒?”
華仲謙給他夾了塊肉,說,“別太擔心,相信小言只是出去散散心,等過幾天想通就回來了。”
司徒諾凡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司徒諾傑不說話,心裏默默否定了他們的說法。
言之棋很尊敬老爺子,以他的性格,這次一聲不吭的走了,想必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既然是這樣,那就不會這麽快回來,只希望他能好好照顧自己,安頓好給他打電話之類的。
司徒諾傑這樣想着,把木嫂給熬的湯喝完後扶着腰回房。
作者有話要說: 坐了一天一夜的長途汽車,一下車就爬山去上墳了,回來洗了澡只想睡個天昏地暗,今天十二點才被叫下樓吃飯,吃了繼續睡(?O?)然後發現今天禮拜三了,我還差九千的榜單,所以我得馬上去碼第二章 第三章了,留言也都看了,請今天也給我加油,我不想進黑名單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