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公主,您醒了?”
李錦瑟捂着有些疼的頭,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穿着宮裝,梳着雙髻一臉殷勤看着她的小姑娘。
她環顧了一圈,發現屋子裏的擺設極為雅致,看起來極其奢華,非常有質感。
她摸了摸蓋在身上柔軟的被褥,又看了看頭頂上方帳幔上面精致華麗的複古刺繡,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小說看多了做了個美夢。
但是很快她意識到這不是夢,因為她失去意識前剛剛出了車禍。
這是哪?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因為過馬路的時候只顧着低頭看小說,沒有看紅燈橫穿馬路的時候出了車禍,一個小車司機估計太緊張了将剎車當成了油門,發瘋似的朝她撞了過來,然後李錦瑟在空中進行了人生第一次的空中360度的的引體向上旋轉,然後以一個極其完美的抛物線與馬路進行了最後一次的親密接觸。
她最後的意識覺得自己肯定摔得稀碎,拼都拼不起來的那種。
這種程度的車禍按道理來說活着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她就算沒死,那身上也有傷,此刻應該躺在醫院的ICU病房裏搶救,而不是出現還好好的在這裏。
她又伸出手看了看,入眼的手指細長白嫩,一寸長的指甲粉嫩有光澤,露出的半截手腕子白的晃眼。
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雖說也好看,但是比着這個差太遠了,這一看就是書裏面描寫的資本主義養尊處優的小姐或是封建社會大家閨秀才有的芊芊玉手。
“公主,吓死奴婢了,口渴嗎?奴婢給您倒水?”桑琪見公主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的手,溫柔妥帖的替她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淩亂的頭發a以及快要滑落的錦被,然後去旁邊的矮幾上端了茶水遞到她嘴邊,服侍她飲下。
公主?
李錦瑟聽着她對自己的稱呼,摸了摸自己及腰的烏黑順滑的長發,又見着眼前的女孩的打扮,心裏面隐約有了一些想法。
她大概是穿越了,也不知道是穿到了哪個朝代,她心裏面掀起了驚濤駭浪,但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面上卻不動聲色。
這,這算是看小說改變命運嗎?
她愣神了好一會兒,然後迅速的分析了一下利弊,認為自己穿就穿了,總比出車禍沒了強。
公主怎麽稱呼自己來着?本宮?
“本,本宮這是怎麽了?”她透過紙糊的窗子看了看外面還有些灰蒙蒙的天,回過頭來看她。
“您睡前不小心磕到頭了,太醫來瞧過了,無礙,現下時辰還早,公主可是要起夜嗎?”桑琪見長公主想要起身,趕緊将那看起來薄如蟬翼的帳幔輕輕撩開用鈎子鈎住,然後動作麻利的将李錦瑟扶了起來。
桑琪看着起身後也不說話,坐在床上發呆,眼神正瞧着外面發呆的公主,略微有些遲疑的說:“公主,恕奴婢鬥膽,驸馬爺身子弱,已經在外面站了半宿,眼下天氣有些涼,若是驸馬爺凍着了,心疼的還是公主您。”
驸馬?
李錦瑟迅速的撲捉到了她話裏面的重點信息,怎麽,她這個公主連驸馬都有了?還在外面站了半夜?這場景莫名的熟悉,好像她在哪裏見過似的。
李錦瑟是個現代人,知道古代的封建王權制度很是嚴格,驸馬對于公主來說,那也是先為臣子才是夫君。
不過,她見着自己身上蓋着厚厚的錦被,又伸手摸了摸被窩裏還有些餘溫的湯婆子,便知道現下的時節應該是秋冬季節,這得多冷啊,在外面站了半宿不得凍壞了,她總不能才一穿過來就把人給弄死了吧。
她掀開被子趕緊下床,想要看看原主的驸馬怎麽樣了,一離開暖暖的被窩,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十分單薄,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公主,您還沒有穿鞋呢!”
桑琪嘆了一口氣,心裏想着她們公主就是嘴硬心軟,自己才說起驸馬爺,公主鞋子都不穿就急着出去,她趕緊拎着鞋子,拿了屏風上面一件厚厚的大氅追着她去了外間。
李錦瑟站在外間的房門時,才發現自己剛才急着看所謂的驸馬,腳上只穿着白色的襪子,雖說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但是仍然覺得腳上冰冰涼涼。
好在桑琪這時已經追了過來,見着身形單薄的公主赤着腳站在地上,趕緊蹲下來握住她的腳想要替她穿鞋子。
但是李錦瑟身為一個現代人,被資本主義奴役了二十幾年,猛然到了封建社會,一時之間,還不能夠習慣封建社會王權制度下帶來的階級享受,趕緊自己穿好了鞋子,然後從桑琪手裏拿過那件一看就是值錢的不得了的狐裘披了上去,頓時暖和不少。
她拉過雕花的房門,然後掀開厚厚的擋風簾子,随即一股子寒氣吹了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外面的天此刻看着還是很暗,方才她覺得有些光亮是因為外面有些積雪映着糊窗的宣紙的緣故。
此刻天空還在飄着雪花,重重屋檐下還倒挂着冰棱,昏暗的夜裏顯得尤為紮眼。
天寒地凍的院子裏站着一個人。
只見他穿着厚厚的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玄色大氅,一頭墨發半披半散,上面散發着瑩潤的水光,似乎都已經結了冰,他站在陰影位置,模樣看的并不大真切,但是身形很高,冰天雪地長身玉立,給人一種絕世而孤立的感覺。
不知為何,李錦瑟還覺得他就跟那些冰淩一樣,是個硬茬子,冰也就算了,還紮手。
李錦瑟站在屋子裏都覺得替他冷的慌,這都快站成冰雕了吧,夫妻間吵架,就算是公主,這家暴也忒嚴重了點。
若不是他呼吸間冒着些微弱的白氣兒,李錦瑟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凍死了,封建主義的王權社會啊,原主太狠了!
“你,你趕緊進來!”李錦瑟朝他喊了一句,她剛穿來,一時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雖說她不是原主,但是眼下這個樣子,心裏面莫名心虛,那人在夜裏顯得極為白皙的冰雕臉上,一對點漆似的眼珠子似乎轉動了一下,并無任何反應。
這是凍傻了?
李錦瑟也顧不上冷,趕緊上前去拉他,誰知一碰上他,才發現他身上就跟冰塊一樣的溫度,天哪,這是在外面站了多久?
桑琪見到自家公主一臉心疼的模樣,也迎着寒風上前扶着驸馬爺想要把他扶進來。
誰知驸馬站的太久了,整個人都凍僵了,她不敢硬拉,萬一要是拉傷了就麻煩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公主,只見公主眉頭緊皺,一臉着急心疼的模樣,大抵是心疼死驸馬爺了。
哎,她們公主自從先帝去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李錦瑟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她見着眼前這個動也不動的冰雕,回憶了上輩子看過的急救指南,趕緊從地上抓了一把積雪上前替他反複的搓着身上,試圖先讓他身上的血液流通,然後再讓他進屋用熱水暖一暖。她在對方的上搓了好半天,見他身上沒那麽僵了,又在他臉上搓了搓,沒想到冰雕的臉摸起來還挺舒服。
桑琪見狀也趕緊從地上抓了雪搓了起來,不過她極有分寸的避開了驸馬爺身上不該碰的地方,只在背上不停的搓。
也不知搓了多久,李錦瑟覺得原身嬌嫩的手掌心凍的都沒有知覺都要脫皮了,那冰雕身子才活泛起來,有了些熱氣兒,李錦瑟拉着他趕緊進了與屋外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世界,暖氣濃濃,幽香撲鼻的屋子,将他摁在了外間的榻上坐着。
桑琪擡手拍了拍手掌,屋子裏便進來了兩個穿着厚棉衣的侍女,她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兩個侍女便趕緊低聲應和,再過來時手裏捧着幹淨的衣服熱水跟姜湯過來了。
李錦瑟想要幫冰雕換衣服,但是看着他身上繁瑣的服飾實在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好在一旁的宮女齊齊上陣,動作麻利的把冰雕身上結了冰的衣服扒了下來,留下了身上還算幹的亵衣,宮女将熱水端上前用帕子替那冰雕擦拭。
過了好一會兒,冰雕的身子被屋子裏的熱氣熏的暖和了不少,頭頂上開始冒着氤氲的熱氣兒,李錦瑟捧着桑琪遞給她的姜湯,擡眼打量了一下,覺得對方就跟自帶了仙氣兒似的。
這期間冰雕一句話也沒有說話,眼皮子都沒擡過。
她借着屋子裏燃着的蠟燭終于看見了他的模樣,饒是她在現代見多了各式各樣的美男,并且也有自己喜歡的愛豆,但是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俊美的讓她震撼,那些小說裏說的高冷禁欲,芝林玉樹,貌美如谪仙等等各種各樣用來形容美的驚天動地的詞語,此刻用在他身上,一點兒也不誇張。
原身是有多狠的心腸,才舍得讓這麽個極品夫君在這麽冷的天氣就這麽擱在了屋外頭,換成是她,不得放在心尖上寵着,要星星絕對不給月亮,要穿貂皮大衣絕對不給羽絨服,就是拼了命也得金尊玉貴的養着。
“李錦瑟,你究竟怎樣才肯放過我?”就在李錦瑟胡思亂想的時候,冰雕開了口,聲音清冽,如同滲了雪,摻了冰,但是卻異常好聽,有那麽一瞬間,李錦瑟覺得這種聲音若是聽的多了,耳朵都能懷孕的錯覺。但是很快,李錦瑟就意識到了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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