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做早操

往後的一段日子裏,蘇惜年過得很平靜。

不知不覺,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下午的時候,蘇惜年接到了崔謹行打來的電話,約她見面,而且說有東西給她。

蘇惜年覺得奇怪,要知道她的謹哥哥從小就是個不過洋節的小刻板。

“謹哥哥。”蘇惜年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崔謹行就招了手。

崔謹行走過來,把手裏袋子遞給蘇惜年。

“這是什麽?是送給我的禮物嗎?”蘇惜年伸手接過。

“你打開看看,是阿姨留給你的的。”崔謹行說完,明顯感受到面前人的顫抖。

蘇惜年打開一看是件毛衣,是那件母親生前為自己織的毛衣,已經完工了。

“我媽媽整理阿姨辦公桌時找到的,她說阿姨在辦公室閑下來就織。阿姨還說等冬天到了,你就能穿上它了。”

“替我謝謝阿姨。”蘇惜年看着手中的毛衣,怪不得她上次在家找遍了都沒有找到這件毛衣。

“蘇蘇,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阿姨在天上也一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崔謹行看着眼前的蘇惜年,他沒敢開口告訴她真相。

這件毛衣确實是林如雪織的,但她沒織完,剩下的是崔謹行的媽媽補上的。

這太殘忍了,崔謹行看着蘇惜年怎麽忍心告訴她。

兩人往前走着,蘇惜年沒注意到腳下的路階,不小心扭到了腳。

崔謹行趕緊扶住她,“你怎麽樣?痛嗎?”

蘇惜年活動了一下說:“一點點痛。”

崔謹行蹲在她面前說:“上來。”

“不用的,我能走。”蘇惜年不太想這樣。

崔謹行蹲着扭頭看她又重複了一遍,“上來。”

蘇惜年這才趴了上去。

“你想吃什麽?”崔謹行站起來問她。

“嗯……之前的那家拉面店吧。”蘇惜年自從上次去過就沒再去,還挺喜歡他們家面和湯的。

“好。”因為距離不是很遠,崔謹行打算背着她去。

走了一小段距離,蘇惜年突然開口說:“謹哥哥,你為什麽不和心心在一起呢?”

蘇惜年覺得自己已經很慘了,所以她想讓自己現在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幸福一點。

“可能是我不能全心全意對待她,我配不上她的深情。”

“可我覺得你喜歡她。”蘇惜年語氣有些堅定。

“或許是吧。”崔謹行也不想争辯什麽。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蘇惜年從崔謹行的語氣中聽出了牽強,她繼續說:“有一株小草,它生長在一棵大樹旁邊。每天都能接受到遙遠天空之上太陽的光照,如果陰天看不到太陽,它就很不高興。它覺得它喜歡的一直都是太陽。可它卻忘了一直守在它身邊默默付出的大樹。”

蘇惜年說完,崔謹行并沒有什麽反應。

她又說:“謹哥哥你就是那株小草,我是太陽,心心才是你的那棵大樹。”

“可你知道嗎?對于我來說,你不僅是太陽,你還是那棵大樹。”崔謹行看着前方的路,很平靜的說。

“嗯……那換一個,假如我和心心都掉水裏了,但你只有一根繩子,你會怎麽做?”雖然問題很老土,但蘇惜年覺得對于她的謹哥哥來說也不好回答。

“你這個問題有邏輯錯誤。”

“怎麽會?”

“那我問你,假如我和江易同時掉水裏,你救誰?”

“我當然是救……不對,這不一樣,我們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崔謹行沒說話,蘇惜年突然反應過來,“謹哥哥是怎麽知道江易的?”

她記得之前江易是把她送去了最近的醫院,并沒有在a市人民醫院。然而她卻忘了拍賣會第二天各大報紙上印的頭版頭條。

“你喜歡他嗎?”崔謹行沒有回答蘇惜年,反倒問了她問題。

這個問題蘇惜年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剛好這個時候過來一群賣花的孩子。

“哥哥呀,買束花給姐姐吧。”其中一個小妹妹對崔謹行說。

蘇惜年看她笑起來兩眼彎彎,真好看。

“小妹妹,你們怎麽這麽多人?”蘇惜年覺得他們這樣一群人一起賣花,生意可能會不太好。

“我們是這附近藍天福利院的,院長媽媽不讓我們分開,害怕有的小朋友走丢。”

“你多大了?”蘇惜年看她年紀也挺小的。

“我今年五歲了呢。”小妹妹笑起來都能把蘇惜年的心融化。

最後,崔謹行買了一捧紅玫瑰,蘇惜年拿在手裏。

“謹哥哥,這些小朋友好可憐,這麽冷的天,還要在外面賣花,我看買的人都不多。”

“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本身就要遭遇一些磨難,這個世界本來就有不公平。”

“對呀!”蘇惜年趴在崔謹行背上輕聲說了這兩個字。

她現在何嘗不是和那群小朋友一樣了,但她很慶幸自己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到了拉面店,蘇惜年下來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腳早就不疼,或許本來就沒什麽事。

兩個人在等餐的時候,蘇惜年問:“謹哥哥,你背了我一路,累嗎?”

“不累,還沒有我做一次手術累。”崔謹行喝了一口涼水說:“你太瘦了。”

崔謹行飯還沒吃完,醫院電話就來了,他和蘇惜年說過之後,急匆匆就走了。

蘇惜年吃飽飯以後才回的江易的公寓。

推開門,蘇惜年就看到江易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放着燭光晚餐。

蘇惜年沒說話,找了一個花瓶,要把手裏的玫瑰花插上。

江易從她進門一直看着她,看着這個小女人在自己面前細心地插花,江易站了起來,從後面抱住她的腰。

“你今天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江易在蘇惜年耳邊輕聲說。

由于江易的親密,蘇惜年先是一愣,随即平靜地說:“我出去轉了轉,怎麽?你不讓?”

“我讓。”江易在蘇惜年身上輕嗅了一下,說完拉着她到餐桌旁。

“我吃過了,你沒吃的話就自己吃吧。”蘇惜年開口阻止江易為她拉椅子的動作。

“我先去休息了。”蘇惜年說着就走了。

江易現在有些想發火,但他還是忍下了。

最終,那份燭光晚餐也只能由垃圾桶享用。

夜裏,江易摟着蘇惜年感受到她在動,猜她肯定是做夢了。江易立馬把他這邊的床頭燈打開。

“嗬”,沒一會兒,蘇惜年也坐了起來,蘇惜年看向江易,因為他背着光,所以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蘇惜年臉上擔憂的神情卻被江易盡收眼底。

他立即上前抱住她,對她說“別怕”。

蘇惜年收回情緒,兩個人又重新躺下。

蘇惜年剛才确實做夢了,她夢到江易和崔謹行同時掉進水裏,而自己只有一根繩子。

她本以為自己會毫不猶豫地先救崔謹行,結果在夢裏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眼看着兩個人都要沉入湖底,她醒了。

蘇惜年閉上眼睛,卻再難入睡。

第二天,江易上班走了之後,蘇惜年一直睡到中午,她吃過飯才出去的。

她找到昨天小妹妹說的那家福利院,把自己這些年賺的錢和母親留給她的積蓄全部捐給了福利院,把江易拍給她的那條高價項鏈也給捐了。

反正這些東西對現在的她來說,沒有任何作用,與其讓它只是一堆數字,不如讓這些金錢發揮更好的作用。

江易辦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剛才助理送來的陌生信件。

“江總,蘇小姐昨天的行蹤沒有查到,今天下午她去了一趟藍天福利院。”阿陳站在江易面前說。

江易看着從信封中掏出的照片說:“是嗎?你就查到這些?”

“蘇小姐她把您送給她的那條項鏈捐給了福利院。”阿陳有些擔心蘇惜年,他不敢說出昨天她見了崔謹行。

“你下去吧。”

等阿陳出去,江易把手中的照片撕得粉碎,從碎片中依稀可以辨別是蘇惜年和崔謹行昨天在一起被偷拍的照片。

怪不得呢!怪不得昨天在她身上聞到一股消毒水的氣味。

江易氣沖沖地拿上外套往公寓走。

冬天的夜好像更漫長一些。

蘇惜年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看着街邊一家一人火鍋店,她就進去了。她也好久沒吃火鍋了,沒想到這家店還挺好吃的。

等蘇惜年吃完出來,天已經黑了。

她回到公寓又看到江易坐在餐桌旁,這次桌子上擺滿了她喜歡吃的辣菜。

“過來吃飯。”江易開口只是這句話。

如果他一回來就看到蘇惜年,他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發火。但他一個人呆了這麽久,火都被自己熄滅了。

“我吃過了,你可能要自己吃了。”蘇惜年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的回答。

“沒關系,吃過了你就坐下看着我吃。”江易态度有些強硬。

蘇惜年走過去坐下,看着江易拿起碗筷,夾菜吃飯。

她看着他明明吃不了辣,還在那裏吃,額頭上都是細細麻麻的汗珠。

江易最終也沒等來蘇惜年的一聲勸。

算了,她可能以為自己喜歡吃辣吧。江易這樣自我安慰。

他放下碗筷,拉起蘇惜年就往卧室走。

蘇惜年又不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拒絕。

江易把蘇惜年放在床上,先脫了蘇惜年的衣服。

當他俯身壓過來的時候,蘇惜年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輕點,我怕痛。”

江易很溫柔,一下一下地深入。

“帶T”蘇惜年在感受到時,提醒他。

江易停下後又繼續。TT是他帶蘇惜年回公寓後的第二天買的。

蘇惜年感覺自己今天晚上快被江易搞散架了,都不知道身邊這個男人哪來的精力。

第二天早上,蘇惜年正在睡夢中,感受到疼痛,睜開眼睛就看到在自己身上做早操的江易。

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任憑江易索求。

“你不上班嗎?”

“沒關系,開會時間我說了算。”

江易抽身離開,抱起蘇惜年進了浴室,蘇惜年全程腳都沒有沾地,就又被江易抱回床上。

“你多睡一會兒。”江易說完又去了浴室。

蘇惜年也不知道江易什麽時候走的,迷迷糊糊間她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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