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油得發光的綠帽子(8)
後卿心裏暗罵這頭大畜生,腦子在拼命的想辦法,他家媳婦就剩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了,左想右想也沒法子了,跪地道:“攝政王大爺,求您了,我夫君屍骨未寒,您就不要逼迫我們三個苦命的女人了。”
夏肖白:“你是我的女人,應該留着我身邊吧!”
後卿點頭。
“她不是我媳婦,我沒有養的義務吧?”
後卿咬牙點頭。
“若是她是我媳婦,她閨女不是我閨女,我也沒有養的必要吧?”
雖然後卿十分地憤怒,可他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看,真是沒有必要,可她們是他的媳婦閨女,所以還是得點頭,大義凜然地道:“有必要,或者,你把我一塊兒嫁了。”
夏肖白眯起了眼前,渾身的冷氣場如同狂風暴雨即将到來:“你是在要挾我嗎?”
後卿渾身哆嗦了些,可仍硬着骨頭地與他對視:“不敢。”
“不嫁就殺了。”夏肖白說完就轉身走了兩步,又轉身抱走面如死灰的後卿,他悲痛欲絕地吼道:“媳婦,我對不住你們娘倆!”
無論後卿有多鬧騰,也無法阻止待他最情深義重的二媳婦與二閨女被裝上了馬車,與另一個男人走了。
後卿眼睜睜地看着一頂綠帽把他綠了個透心涼,憤憤地趴在桌子上,悲痛欲絕地道:“你到底把他們送哪兒了?”
“送去成親了。”
“畜生。”
夏肖白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水,緩緩地放下杯子,感覺少了一個情敵,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對他這點小脾氣不放在心上,不過他這麽吼,嘴唇幹裂是小,萬一傷到嗓子可怎麽辦?倒了一杯茶水,吹涼了些,放到他跟前,好脾氣地哄道:“喝點兒水吧!嗓子都幹了。”
後卿怎麽看他都不是人,氣得把他手裏的茶杯拂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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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頂綠帽子罩着,還喝什麽水?
夏肖白打了個響指,幾個士兵扛了一頭大母豬入大廳,母豬渾身雪白,被洗得滑溜溜的,後卿疑惑道:“你怎麽還拿這麽醜豬當寵物養?”
夏肖白冷硬的眉梢染上了笑意,後卿自己都沒發現,他說話不再戰戰克克,也不再時時刻刻怕自己小命不保了,這對夏肖白來說這個好兆頭。他喜滋滋地道:“我表演一個戲法給你看。”
“真的?”後卿笑道:“大變活豬嗎?我覺得比大變活人有意思。”敗家子後卿此刻已經暫時失憶,自己情深義重的二媳婦和二閨女在他心中都沒戲法來得有意思。
夏肖白腼腆一笑,對于一個剛毅的漢子來說,這個表情有些難度,可夏肖白笑起來絲毫不違和,仿佛他天生就是一個腼腆的剛毅漢子。
後卿瞪大了眼睛,随手抓了一盤瓜子,邊磕邊好好地欣賞心裏認為的“大變活豬。”
夏肖白讓侍衛把大母豬放了出來,兩個侍衛合力拿走了關豬的大籠子,臨走前還順勢重重地踢了一腳大母豬的屁股,大母豬皮糙肉厚,奈何侍衛的腿是練過的,屁股被踢得火辣辣的疼,‘哼哼’地亂跑,這一跑就直奔向敗家子後卿跟前。
雖然後卿渾身髒兮兮的,可是也不能讓一頭母豬給拱了,喉嚨張開正想喊救,半個茶杯從砸向大母豬的腦袋,巨大的母豬四腳彎曲,重重地倒地。
後卿的目光從母豬身上移到夏肖白手上,他空手掰着另外半個茶杯,還掰地十分地均勻,一條小小的瓷片快速地插入了豬肥脖子,它哼了一聲,豬蹄子動了一下就不動了,連豬眼睛都沒睜開,若不是流了兩滴血,恐怕沒人知道它已經死了。
後卿瞪大了眼睛,幻想着若是這條小小的瓷片割到他的脖子,他恐怕連哼都沒機會。
夏肖白的動作不停,就用一條小瓷片輕輕地在繞着整只母豬滑了幾刀,然後把連血都沒沾上的瓷片扔了,空手把細細的豬皮剝了出來,就像掀被子一樣,整個過程輕松自然,如行雲流水。
幹完後,他揚起頭,汗都沒一滴,笑問:“你渴了嗎?”
“……”後卿做了二十幾年的敗家子頭一回見到如此威脅,今日真是長見識了。
夏肖白見後卿不動,蹙眉又掰了一個杯子,嘆息道:“你肯定未見過人的鮮血吧!我還想着拿頭豬吓唬吓唬你,看來你還是得要我動真格,既然如此,我便剝個人皮給你看看吧!雖是血淋淋的,不過也挺好玩的。”
後卿頭皮一緊,阻攔了他喊人扛個人過來,讪讪地笑道:“不好玩,不好玩,妾身怕怕,怕怕。”說着灌了一整壺水,心裏又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夏肖白越看越覺得後卿可愛極了,可後卿不這麽認為,他盯着自己,莫非是水喝得不夠多,他還在琢磨着‘剝人皮’戲法?喉嚨咽下一口唾液,又使勁地灌了一壺水,把肚子灌得圓圓的。
夏肖白蹙眉,攔住了他的自虐行徑:“這麽喝法,豈不是要把肚子撐壞了?”
後卿心裏暗暗腹叽:真是托了你祖宗十八代的福。
兩個小婢女慢慢地踱步進來,偷偷地瞄了幾眼夏肖白,眼紅心跳地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夏肖白看都沒看她們一眼,吩咐道:“帶……”尴尬地看了眼後卿:“如今怎麽稱呼?”
後卿傲嬌地道:“戴娟花,戴綠帽子的戴,婵娟的娟,一朵花的花,你可以叫我像婵娟的花被戴了綠帽子,也可以叫我阿五。”再換了個嗲嗲的聲音:“我家夫君就是這麽叫我的。”
夏肖白深情款款地道:“阿五。”
後卿:“……”
夏肖白溫柔地撫摸她的發絲:“無論你戴不戴綠帽子都這麽可愛。”
後卿:“……”
夏肖白:“可我覺得你還是戴了更可愛。”
後卿:“……”
跟後卿說話小意溫柔的夏肖白一轉頭看着兩個小婢女時,就成了兇神惡煞的攝政王,擰眉道:“你們還愣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快帶夫人去梳洗?”冷冷地警告道:“若是怠慢了,本王砍了你們的九族。”
兩個小婢女吓得渾身顫抖,恭敬地把後卿帶下去了。後卿拍拍一個小奴婢的肩膀,輕笑道:“你們不必如此緊張,我很和善的。”說着咧出一個大笑臉。
兩個小奴婢出了大門,臉上的拘謹統統不見了,看後卿的臉帶着若有若無的譏諷:“這位夫人,王爺每次帶的女人都是很和善的。”
後卿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裏吶喊:老子是男人。
若是往日有兩個小婢女來給後卿洗澡擦背,後卿定是滿心歡喜,還提前準備一些花瓣,以便調戲美女可用,如今他只想在洗澡的時候支開兩個小婢女,免得身份暴露了,沒了媳婦閨女還沒了命。
他相信肯為自己割肉的女人,怎麽可能輕易就範呢?若是到時真的被那老實巴交的畜生玷污了,大不了一刀宰了他,挽回自己的顏面,再帶着對自己不離不棄的老二和閨女私奔。
後卿到了浴房門口,兩個長得很敬業的婢女實際上也不怎麽敬業,随意地杵在門口,連門都不開了。
後卿看着門口,這浴房他這個北冥的小王爺豈會不知,這是給他第五個媳婦沐浴的地方,因老五平日裏對他不冷不熱,他也極少去找老五,很多事就自然地疏忽了,所以這是他所有媳婦裏最寒酸的一個媳婦,浴房也好不到哪裏去。
後卿過了幾日的窮苦日子,再過老五過的日子,倒不是很難以接受,就是這兩個婢女太不經業了,若是他身邊的人,他一定好好地管教,居然敢連門都不開。
他推門進去後,隐約還聽到外頭那兩個婢女抱怨,攝政王如此勇猛之人,怎麽就被豬油蒙了心,看上北冥小王爺的破鞋?
後卿哼哼唧唧地從裏面推開了門,慵懶地站立到她們跟前,一身金色的華服早已被染滿了塵埃,可他一雙大眼如同璀璨的寶石,比許多女人頭頂的金色都要引人注目。
兩個婢女知道後卿肯定是聽到了,默默地低頭,雖然不滿卻不敢表現。
後卿冷笑道:“你們也不打聽打聽北冥小王爺是何須人也,他渾身上上下下都是寶,別說破鞋有人争着撿,就算是他……”頓了頓,見兩個婢女臉上開始惶恐,嘴角勾出一抹嘚瑟的笑:“也能迷死你們勇猛的攝政王。”
他的話一說完,勇猛的攝政王便出現在他眼前,一身黑衣換成了藍色,半點修飾都沒有,藍得很純粹,就跟他的樣子一樣,很純爺們。
後卿幹笑了幾下,默默地退進了浴房,攝政王随後推門而入,後卿心裏對他積恨已久,就知道他會進來,早先一步地提着熱水把他淋個裏熱外熱。
禽獸畜生淫賊,讓你狂,讓你給你老子戴綠帽子。
攝政王一身藍衣都能擰出水來了,渾身還冒着熱氣,古銅色的皮膚被燙得紅通通的,後卿想好了各種應答,可沒想到他神情款款地看着自個兒,一副委屈的模樣像個被搶了冰糖葫蘆的小孩兒:“阿五,我現在渾身都好疼,怎麽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