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秦樓楚館裏小美人兒(1)
白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夫人,辱罵王爺的祖宗是咱們王府的大忌,是要被誅九族的。”
後卿托腮,憤憤地咬着自己的指頭,他們同樣是王爺,罵了他祖宗就得誅九族,罵自己祖宗……罵了就罵了,也沒怎麽樣!
白雲給後卿沏了一杯茶,見他興致缺缺,提議道:“夫人如此不高興,要不我們去開心開心。”
後卿眼睛一亮,握住白雲滑嫩的小白手,吃了幾把白嫩的豆腐,這小婢女昨夜黑燈瞎火地沒瞧出來,如今大白天地看她的小臉蛋,長得還算标致,若是能來一番豔遇,他也是不拒絕的:“小美人……你看出來了?”
白雲羞赫一笑:“人家當然明白。”
後卿大喜,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口水,左右看了幾眼,見也沒旁的人:“咱們去哪兒好呢?”
白雲嬌滴滴地道:“大街上呗!”
後卿捂着自己欲跳出胸膛的心髒:“美人兒,你可真是開放,可如今我身份不便,要不我們別那兒,去別處。”
白雲爽快地道:“好啊!那我們今日就去……客棧。”
後卿心花怒放:“我聽美人兒的。”
半個時辰後,座無虛席的客棧一角,後卿老老實實地坐着,一臉幽怨地盯住白雲:“這就是美人說的客棧。”仰頭看了一眼坐堂上口沫橫飛的老頭兒,他說的是攝政王征戰西部的英雄事跡,不僅打得人家西部落花流水,還娶了人家西部的公主,一時間成為佳話。
白雲為後卿倒了一杯香茗:“夫人是不是很開心?”
後卿瞥了她一眼:“這就是你說的開心?”
白雲興奮地道:“是啊!攝政王征服天下,無所不能,夫人征服了無所不能的人,比無所不能還要無所不能,而我……”偷偷地樂了一把:“是服侍無所不能的夫人的小婢女。”高興地又補了一句:“奴婢每次來這裏聽書都會覺着這個天下間無所不能的人,也有奴婢的一份。”
後卿苦笑道:“美人兒挺能自娛自樂的。”
白雲眸光發亮:“那是因為我知足。”
Advertisement
“可我不知者!”後卿苦惱:“美人兒剛剛說的大街上呢?”
白雲想了想:“那是因為女人逛街就是女人的樂子,奴婢本是讓夫人買買買,樂一樂,可夫人說不好張揚,奴婢想了想,确實不應該,所以就帶夫人來了這裏。”末了,又補了句:“這裏絕對不張揚。”
後卿心如止水,不再廢話,站起了身,徑直走出了大門。
白雲追了上來:“夫人,您要去哪兒?您不聽書了?這說書先生正說到精彩那刻,是攝政王爺率領五千精兵打破西部三萬大軍的精彩故事,奴婢聽了十幾回了,越聽越是覺得有味道。”
後卿咧嘴一笑:“那你繼續聽,老子要去找樂子了。”
白雲眼睛一亮:“什麽樂子?帶奴婢一塊兒玩呗!”
後卿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氣,痞笑道:“這是男人間的游戲,不适合你個丫頭片子。”說着大步朝對面的秦樓楚館走去。
這間秦樓楚館是後卿出生那年開的,二十幾年的客似雲來從來就沒斷過,裏面的美人兒不及長得水靈,身體好,床上的銷魂程度也好,要不是北冥老王爺生前逼着後卿當着他娘的墓碑發誓,不娶丢人現眼的女人回家,他早就娶到了老十了,不過一想到他頭頂幾定綠油油的帽子,滿心的春意歇了歇。
還是他老子英明,沒往他頭頂多戴幾頂綠帽子。
後卿剛踏上秦樓楚館的臺階,老鸨子一身的脂粉味撲鼻而來,後卿打了個噴嚏,目光不善地看着老熟人。老熟人比他的目光更不善,左右還站着兩個兇神惡煞的黑衣大手,怒瞪他:“哪裏來的姑娘,尋人呢?自個兒沒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別來我們秦樓楚館撒潑,不然……”哼哼道:“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後卿不跟她廢話,托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慵懶又痞氣地道了句:“是你老子我。”
老鸨子吓得渾身跳了一跳,後卿光顧她多年,他們倆還有些交情,老鸨子左顧右盼地啾了幾眼,沒發現攝政王的人,渾身松了一口氣兒,拉着後卿的手:“走走走,進來說話。”
後卿是來找樂子的,自然不會拒絕。
忠心耿耿的白雲沖過來拉住後卿的寬大金色袖子,淚眼汪汪地道:“夫人,不可。”
老鸨子笑得面上的□□一個勁兒地往下落:“哎呦!爺的豔福還不淺呢!這丫頭水靈。”
後卿痞笑着推開白雲,還往她手上塞了片銀葉子:“美人兒乖,去聽會兒書,別妨礙爺‘辦事’。過會兒後,爺就來尋你。”
白雲淚眼汪汪的,不願意撒手。
後卿皮笑肉不笑地一根根地掰開她細白的小手指:“美人兒乖!爺很快就回來!”
白雲嘻嘻一笑,雙手捧着自己還算标致的小臉蛋:“夫人是在說笑的對吧!”
後卿摸摸她賣萌的頭,不得不說她這一手萌賣得極好,可惜了,他色從膽邊生,任九天仙女下凡也拉不了他回頭。
後卿熟門熟路地自個兒進去,白雲嗚嗚地哭着,可憐巴巴地看着,老鸨子一個不忍心,笑嘻嘻地道:“小姑娘,要不你也進去看看。”
白雲可是好人家的姑娘,最恨這種煙花之地和煙花之地裏面的勾人狐媚子,狠狠地呸了她一臉:“本姑娘才不要進去。”
老鸨子黑着臉,要不是看她跟着北冥小王爺身邊才懶得搭理她,肥臀一擺,香風一吹,已跟上後卿的步伐。
白雲急紅了眼,握了握拳頭,怪不得王爺讓他盯着夫人身邊的男男女女,她還以為是一句玩笑話,不料竟有如此含義。
她是王爺和夫人的忠實守護者,斷不能讓煙花勾欄院那些下作的騷蹄子玷污了夫人的清白,惹得王爺不快。一路狂奔回北冥王府,心裏就盼着王爺在書房裏批閱奏折,哪兒也別去,讓她一下子就可以找到。
後卿入了熟悉的秦樓楚館,覺得比入自己家還要熟悉幾分,熟門熟路地就要去自己特地的房間,老鸨子一個箭步就擋住了他的路,臉上挂在讨好的笑容。
後卿面色不善:“老子不就落魄了幾日嗎?你這個老鸨子連老子的房間都給別人了,你問問自己的良心,老子什麽時候嫖妓不給錢,什麽時候吃過霸王餐?”
老鸨子不留痕跡地打量後卿幾眼,他堂堂一個身份高貴的小王爺扮女人來嫖妓不落魄,什麽時候落魄?可當着小王爺的面,這話她可不敢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保證他不會翻身。
老鸨子掐媚道:“小王爺,您別生氣啊!那房間裏您都住了這麽多年了,也該換換味道,我知道你喜歡新鮮勁兒,所以給你準備了另外一個兒……”湊近他嘀咕道:“美人兒。”
後卿一聽到美人兒,眸子一亮,胸口那點不痛不癢的不愉快就這麽翻過去了,興奮地搓搓手,催促道:“快快,快帶我去看看,有沒有爺兒美。”
老鸨子盯着他如花似玉的小臉,北冥裏要找一個比小王爺還美的女人,難咯!可小王爺是常客,她知道小王爺看重的不是光有美貌的花瓶,賤嗖嗖地道:“那姑娘呀!”頓了頓:“功夫好極了。”
後卿的手不禁撫上了自己的腰:“有多好?帶爺看看去。”
老鸨子心照不宣地伸出手掌心,笑成了一朵兒菊花。
後卿怒瞪她:“你這是什麽意思?”
老鸨子為難地開口:“世道不行,生意難做,小王爺您就別為難我們這麽出來混的女人了,我們也不容易啊!”從腰間掏出一方帕子,輕輕擦拭眼睛裏根本沒有的淚水。
後卿心裏冷哼:過河拆橋的賤人老皮子,老子光顧你那麽多年,給了你那麽多賞錢,老子一落魄,你就喊窮。
後卿如今落魄中,把對老鸨子的怨恨放到了心底,從袖子掏出一片金葉子:“拿去。”
老鸨子接過金葉子,臉上的笑成了花兒,這時才想起來後卿在秦樓楚館門外随意塞一片銀葉子給一個小丫頭去聽戲,心裏又是一陣懊惱,爛船還有三根釘,何況是富可敵國還敢自立為國的北冥王府,她又想起老王爺那個疼兒子的程度,若是沒有給兒子留下幾座金山銀山,怎麽放心得下自己的親兒子,就去死呢!
“小王爺,您請,您請。”老鸨子恨不得叫後卿做親爹,以彌補她剛剛狗眼看人低的眼拙。
後卿只是哼了哼,對美人已沒了什麽心思,可從夏肖白那裏順了兩片葉子都花了,若是不去嫖一嫖□□,心裏又不太高興,黑着臉,慢悠悠地跟着。
老鸨子見後卿越是傲慢,家底就越多,還埋怨起了文相家裏的二公子,他經常過來找她的姑娘,還說北冥小王爺有多窩囊有多窮,媳婦沒了錢沒了人也沒了。
她真想拉那胡說八道的小雜種過來看看,去你的窩囊廢,人家小王爺這不是活得跟從前一樣好嘛!
老鸨子帶後卿到了一間後廂房,跟前廂房的紫醉金迷豔俗擺設來看,這裏素淡清雅別有一番滋味,剛被老鸨子氣得沒了色心的後卿,嗅着陣陣香風,對老鸨子的那點兒不快又沒了,笑道:“你個老鸨子,老子光顧你那麽多年,你居然還藏着掖着,不給老子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