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像兔子精的嫦娥(8)
兔子精的頭是兔子頭,卻長着人族的發絲,梳着人族的發髻,兩只長長兔子耳朵遮掩不住,聳拉起來像兩條發絲,兔子精的身體是人族的身體,身穿大紅色的羅裙,寶石般的眼睛閃着血紅色的兇光,一手拿蒲扇,一手抱着兇殘的兔子,怎麽看怎麽詭異!
後卿龇牙咧嘴道:“夏肖白,老子讓你照着老子的模樣畫一幅美美的嫦娥仙女圖,你畫的是哪個樹林子裏的兔子妖?老子長得這般磕慘嗎?”
夏肖白無辜道:“夫人不是讓我畫嫦娥嗎?養兔子的仙子不都長着兔子的樣子嗎?”
後卿心裏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舉起紅色的坐墊就要砸到他頭上。
夏肖白忙制止他:“夫人,我們下午還要趕路呢!若是你就這般砸了,獨角獸的後背太硬了,弄傷了你的屁股舊疾複燃可如何是好?”暧昧地湊到他耳邊吹氣:“若是夫人想借機讓為夫主動地為夫人擦藥也不是不可以。”痞氣地道:“女人都是口是心扉的動物,夫人不必急着反駁,你越是反駁,就證明越是想為夫替你擦藥。”
後卿滿腔的怒火化作了嘴巴醞釀許久的唾沫,狠狠地朝他身體噴去,也不管噴中了,還是沒中,擰着坐墊轉身就走。
可恨啊!
一行人休整完畢,再次重新出發時,後卿拽着白雲拖她上獨角獸,白雲看了眼深情款款地盯着夫人的王爺,訝異地道:“王爺不和夫人同騎一匹獨角獸了?”
後卿咬牙:“別和我提那個賤人。”
白雲不敢觸後卿的眉頭,默默地坐好,一個字都不敢吭。
後卿心裏還是很惱火,擰着坐墊心裏不是滋味,想抱怨也沒個對象,幽怨地看了眼坐在他身後的白雲:“你個丫頭片子平日裏的話不是很多的嗎?今兒個怎麽就閉嘴了?”
白雲憋着一肚子的八卦,得了夫人的允許才問了出來。
後卿二話不說,把擰着的抱枕抛給他,憤憤地道:“老子如花似玉,他竟然把老子畫成了一個兔子精。”眼角見白雲擰着抱枕流口水,心裏惡寒,立馬搶了回來,繼續抱怨:“老子像兔子精嗎?老子就算真是兔子精也不張得這麽磕慘,可惡啊!”
白雲噗嗤一笑:“昨夜裏,夫人和王爺遇刺後,王爺就悶悶不樂,尋了奴婢說有什麽法子讓夫人可以轉移一下現在的情緒。奴婢說若是遇到好玩或者新奇的事兒,說不定夫人就忘了。如今看到王爺給您弄了個這麽新奇的玩意兒,王爺真是喜歡夫人真是喜歡得緊。”
後卿心裏一甜,把紅色坐墊塞到自己的屁股底下,哼哼地道:“他給老子畫個如花的美人兒,老子照樣高興,照樣新奇。”
白雲道:“那王爺一定是怕夫人太高興太新奇了,天天盯着個坐墊,不理王爺,所以王爺才畫個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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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卿哼哼唧唧地不吭聲,偷偷瞥了眼策馬奔騰的夏肖白,心裏的苦惱與憤怒通通都消失了。
經過了兩日一夜的趕路,夏肖白一行人終于在半夜時分回到夏國的都城(夏都),夏肖白怕事情多生變故,把雪白高傲的獨角獸藏了起來,讓後卿與他共乘一匹馬,命何一扇帶着白雲。
如今已經入夜,本是清冷的城門,有了攝政王回歸的這一由頭,頓時變得熱鬧非凡。
緊閉的夏都城門忽然開啓,穿着明黃色龍袍的小皇帝在當朝宰相的陪同下,下了明黃色的華麗馬車,一步步走在夏肖白面前,身後跟着幾百個侍衛,黑壓壓的一群,讓後卿頗為錯愕,他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囔道:“這皇帝小子三更半夜不睡覺出來夢游嗎?”
夏肖白漆黑的眸子盯着宰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宰相是想告訴天下人,攝政王夏肖白為人狂虐,功高震主,權傾朝野,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這四個字狠狠地敲到到後卿心上,他猛地看向小皇帝身旁的中年男人,長長的馬臉上,一雙眸子閃着狐貍般的精明。
饒是後卿在無能敗家,也知道何為民心所向,何是大逆不道;何為亂臣賊子,何為其罪當誅。
看來夏肖白在夏都的日子并沒有他心裏所想的那樣,過得很舒服。
夏肖白眸子看向宰相是嗜血冰冷的,可看向後卿時,又是情意綿綿的好夫君,笑道:“本王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便帶着夫人。你先帶着白雲回王府休息,若是那裏的女人不安分,惹得夫人不快,夫人且收拾了就是,不必太過在意。”
後卿察覺氣氛不太對,乖巧地點頭,沒有添亂。
宰相已經把小皇帝帶到了夏肖白面前,等着夏肖白跪拜,夏肖白不急不忙地吩咐白雲好生照顧夫人回府,又吩咐何一扇好好保護夫人。做好這些活後,一個利落地翻身下了馬,捏了捏後卿白白的手:“去吧!為夫很快就回來了。”
後卿配合着夏肖白,情意綿綿地叮囑道:“人家在王府等着您,您可不要太晚回來了,這段日子人家和您日日夜夜不分開,這沒了您一夜都不行。”
夏肖白寵溺地道:“夫人放心,為夫去去就回。”
宰相怕夏肖白和個女人說個沒完沒了,把拳頭放到嘴邊重重地咳一聲,成功地喚回了夏肖白的目光。
夏肖白‘驚訝’地看着小皇帝,幾步飛快地走來,又‘驚訝’地盯着宰相,怒道:“宰相大人,三更半夜帶皇上去散步也不能散到城門來,萬一遇到刺客,龍體受損,你擔待得起嗎?”
宰相氣得漲紅了臉:“皇上是為了迎接功臣,特意來城門……”
“荒唐。”夏肖白氣得拔出了身上插的佩劍,鋒利的劍四穩八方地放到宰相的脖子上,怒道:“竟敢一派胡言,皇上年紀小不懂事,你身為輔助大臣,食君之祿,卻不能擔君之憂,還挑唆皇上夜半來城門随意走動,該殺。”
宰相還未躲避,小皇帝倒是先抖了起來,結結巴巴地道:“攝政、王,不可,是……朕非要到此,與宰相無關……”
夏肖白收起了利劍,對小皇帝和顏悅色地道:“原來是皇上喜歡深夜散步,微臣怕皇上随意出行不安全,下次若是皇上還要出行,微臣願意貼身保護皇上,食君之祿,自然要擔君之憂。”
小皇帝渾身哆嗦,險些都要給夏肖白下跪了。宰相在關鍵時刻扶了他一把,恨鐵不成鋼地給了他個眼神,小皇帝穩了穩心神,鼓起勇氣道:“攝政王爺出兵北冥,平定戰亂,朕特地為攝政王爺舉行了慶功宴,快要開始了,請王爺現在就随朕來吧!”
夏肖白冰冷的視線落下小皇帝身上,這一回宰相沒扶他,他吓得栽倒在地,又怕怕地爬起來,渾身顫抖。
夏肖白恭敬地一拜:“多謝皇上。”嘴角勾起了冰冷的笑,每次他出門回來都玩這套,真是沒新意。
宰相溫潤的眸子直射夏肖白的鋒芒,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儒雅一笑,把戲老套不要緊,有用就行了。
夏肖白做了個請的手勢來讓小皇帝先走。小皇帝已經達到了目的,不敢看他,牽着身邊大總管的手,灰溜溜地跑了。
後卿朝宰相一笑,有個不成器的皇帝,實在是怪不得他!
宰相回以笑容,鹿死誰手,尚且未知!
夏肖白回頭吩咐貼身侍衛,他放心不下後卿,又加了十幾個武藝高強的侍衛保護他回王府。
後卿擔心地道:“慶功宴與鴻門宴差不多,你還是留些人保護自己吧!”
夏肖白高興後卿關心他,可在他心中後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小心地攬他入懷:“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上,本王很快就回來了。”
後卿見他胸有成竹,敵人來勢洶洶,蹙眉:“萬歲爺給你擺慶功宴,你還是多帶些人去吧!”
夏肖白嗤笑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也敢稱萬歲。”
後卿心裏一沉,這話可不能随便說,捂住他的嘴巴伏在他耳旁,輕輕說道:“小皇帝有沒有萬歲老子不知道,可老子知道你是個九千歲。”話一說完,賊頭賊腦地拉着白雲的小手,領着自己的人跑了。
等夏肖白回過味來,後卿早已消失無蹤。
夏肖白磨牙:早晚讓你知道什麽本王比萬歲還要萬歲。
後卿年紀小的時候随着自家老爹和娘親來過夏都,可當時是白日,大街的兩側盡是些小販在擺攤,很是熱鬧,他還記得他拉着娘親的手呆在大街上不願意走,被老爹揍了一頓,哭得稀裏嘩啦的。
如今是晚上,天上的月老很大很圓,大街上兩旁的街道卻是冷冷清清的。
白雲被崇拜的夫人拉着,心裏很高興,可又怕被王爺記恨,只好忍住心中的不舍抽出了自己的小手,還得不讓夫人知道她受了王爺威脅,樂呵呵地轉移夫人的注意力:“夫人,夫人,你剛才跟王爺說什麽呢?王爺的臉好像一下子就黑了。”
後卿哈哈大笑:“老子剛剛對他說,他是九千歲。”
白雲愣了一下也在幸災樂禍:“王爺一定是氣死了,前朝有個奸臣就自稱是九千歲,不但把持了朝政還特別惡毒,身為臣子居然敢選九千個秀女,結果秀女沒選成,就因為胭脂過敏死了,死了後被世人發現,他居然是個性無能,真是讓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