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黑衣人們走了,她知道,藍諾梓會處理好一切,而她,已經對籃諾寶失去了希望。

許淺淡淡張開眼睛,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沒有死,模模糊糊的她能看見東西了,可還是有點不清楚,第一眼看見的竟然是路槿,總覺得腦子裏有一個人在叫她,是誰呢?經過這次劫難,許淺已經決定原諒路槿和藍諾梓。路槿看着許淺轉醒,忍住剛才才傳來的噩耗,抹了抹眼淚,“醒了?想吃點什麽嘛?”許淺笑着搖了搖頭。路槿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該怎麽和許淺說這個事情。許淺看出了她的異常,平靜的笑道,“有什麽話就說吧,我能承受的住。”路槿終于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她極力壓抑,“淺淺,對不起,媽咪以前丢下了你,讓你這麽苦,你。你。”許淺蹙着眉,“我原諒你了,但是,我到底怎麽了,請你告訴我好嗎?”路槿的喉嚨似乎破了一個洞,咬牙道,“淺淺,你和你爸一樣,得了…腦癌。”路槿說這句話的時候潰不成軍。許淺瞳孔瞬間變大,“藍諾梓知道嗎?”路槿點了點頭,“他,他接受不了,出去了。”許淺點了點頭,聲音細小的快要聽不見,“不要了,我終于解脫了。”有些事,不需要太完美,完美會遭天嫉妒的。

病重

許淺病重的消息就像病毒一樣散了開來…

路槿給許淺削着一個蘋果,臉上一直勉強的帶着笑,這幾天她寸步不離的守在自己女兒的床前,許淺已經不再排斥路槿,她說,“我都快要死了,不想怪你了。”路槿聽到這樣的話,總是會忍不住崩潰。藍諾梓這幾天都沒有再來過,許淺又說,“”不來更好,我不想再拖累他了。

藍諾梓随意穿着一件藍色的薄襯衫,天已經有點冷了,但他絲毫沒有理會,看着自己面前緊張絞手,惴惴不安的沈霖和一臉傲然,毫不知錯的籃諾寶。藍諾梓咳了幾聲,他感冒了,但是他已經沒有辦法去理會,他不可以忽視在醫院和死神争分奪秒的許淺。籃諾寶聽到咳嗽聲,聲音顯得毫不悔改,“哥,你怎麽為了那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藍諾梓聽到“那個女人”的時候身子一震,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轉而,“你希望我娶她?”修長的食指指向沈霖。沈霖感覺渾身一顫,期待的看向籃諾寶。沒想到籃諾寶眉頭一挑,“哼,她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而已,哪配得上。”籃諾寶本來看不起沈霖,所以才敢當着沈霖的面大言不慚。沈霖腦子一熱,頓時像炸毛的貓,“籃諾寶,你說話怎麽不講信用,你說過…”藍諾梓雙手抱肩,俨然像一個無賴,“我有說過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藍諾梓看着他們兩人不知羞恥的争吵,淡淡出聲,“既然你們要争,那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吧。”籃諾寶聽到這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緊張的問道,“哥,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麽可以把我跟這個女人混為一談!”藍諾梓沒有回答他,而是打了一個電話,“把大小姐送到安哥拉,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了。”沈霖雖然不知道安哥拉是哪裏,但是聽一聽也知道不是什麽好地方。籃諾寶的身體已經軟到在地,安哥拉?那個國家每天都在打仗,而且全部都是黑人,如果她去了那裏,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終于認識到自己已經惹怒藍諾梓,跪了下來,“哥,你不能,不能這樣對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想死啊!”藍諾梓的表情無動于衷,他已經不想去理會,再次出聲,“那個沈霖就送到伊拉克的傾城。”沈霖終于知道了自己的下場,藍諾梓想讓她去另一個地方yin,呵呵,她認了,終究是她對不起許淺…藍諾梓挂掉電話,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毫不理會籃諾寶的哀求。

藍建風擋住了他的去路,藍諾梓皺着眉看着藍建風,藍建風嘆了一口氣,無力道,“真的只能這樣嗎?”藍諾梓薄唇吐出幾個字,“這是你欠路槿阿姨和,許淺的。”藍建風最後還是給藍諾梓讓了路,對啊,欠她們母女的太多了,他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該怎麽還。

許淺吃着路槿給自己削的蘋果,毫無滋味,但是她還是硬塞着,艱難的吞下去,第一次化療結束後,她是一點東西也吃不下,漂亮的長發也掉的非常厲害,許淺也能感覺到越來越瘦弱的軀體。她知道那天藍諾梓把自己送到醫院後差點崩潰,醫院下了兩次病危通知,但他還是沒有放棄,激動的差點殺了那個醫生。

白岩洗了洗手,許淺微笑的看着他,白岩知道她的病後,來到醫院就哭了,許淺從來不知道這個吊兒郎當的大男孩也會有哭的時候,她感動了,真的很感動,這幾天,白岩一直陪在她身邊,剛開始許淺試過用難聽的話想罵走他,但是白岩嬉皮笑臉道,“我都要結婚了,犧牲一點時間給你,反正也不多。”許淺能看見白岩說這句話時眼睛裏閃過的痛苦,是啊,她的時日不多了。

路槿拿過一碗粥遞給白岩,她也習慣白岩一直陪伴在許淺的身邊了,當許淺病發的時候疼得要死的時候卻從來不讓白岩看見,而是緊緊握着路槿的手,“媽,我好疼,好疼。”這是許淺第一次叫路槿媽媽,路槿哭了,她第一次聽到許淺叫自己媽媽的時候竟然是她無比疼痛的時候,路槿想把這麽多年欠她的都補回來,但是上天似乎不給許淺這樣的機會,更不給路槿這樣的機會。

白岩舀過一勺白粥,送到許淺蒼白的唇前。許淺嘴一嘟,“這麽難吃的東西我怎麽吃得下。”許淺知道自己得病後變得開朗了,其實她是真的吃不下,以前的她是從來不挑食的。白岩一切都明白,路槿抹着眼睛已經走了出去,她不能再讓她的淺淺看到她脆弱的樣子了。白岩的眼睛也有一些濕潤,“乖,小淺,先把這個吃完,我晚上給你弄滿漢全席。”許淺艱難的睜開口,咽了下去。不過半刻,她又馬上吐了出來。白岩默默的拿過随身帶着的紙巾,慢慢替她擦拭着,許淺滿懷歉意的看着白岩,“對不起,我…”白岩搖了搖頭,嘴角硬生生的扯出笑容,“沒關系,我有的是錢。”許淺被他的話逗笑了。

做完化療後,許淺感到頭劇烈的痛着,模模糊糊中,她又睡了過去,隐約有人搖着自己,許淺慢慢睜開眼,記憶有一瞬間的短路,她不記得眼前這個令自己心疼熟悉的人是誰,聲音嘶啞的難聽,“你是誰?”藍諾梓手一顫,忍住心中的波濤洶湧,柔聲道,“我是藍諾梓啊。淺淺。”許淺感覺記憶又接憧而來,她一震,“藍諾梓?你怎麽來了?”藍諾梓眼圈泛紅,“你不是答應過我,等你回來就跟我在一起嗎?現在你回來了,呵呵,你說話還算數嗎?”許淺的心驟然變疼,她咬着牙,“呵,藍諾梓,你這麽快就忘記你對我做的事了?你忘的了,我可忘不了。”不,我不怪你了,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對不起,對不起。後半句許淺是在心裏說的,她想,她這輩子都不能給出藍諾梓想要的答案。藍諾梓臉色一百,強忍着,他何曾不知道許淺的心思,連路槿都原諒了,又何嘗會埋怨他呢!藍諾梓轉過頭,不讓許淺看見他的表情,“好,既然你忘不了,我就用一輩子償還。”許淺咬着唇,不讓眼淚掉下來,天知道她此刻多想跟他說她原諒他了,不怪他了,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啊。像用盡畢生力氣撕喊,“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見到你,我會死的更快。”藍諾梓怔了怔,含着淚,聲音擋不住的顫抖,“嗯,我走。”移動腳步,似乎這段路程是此生最長的路,每一步,都像針紮着。

許淺哭了,她盯着被子上那閃亮的圓圈,是藍諾梓偷偷放下的鑽戒,纖細的指環,緊緊篡在許淺的掌心,藍諾梓,你讓我怎麽,要我怎麽辦,該怎麽辦?

許淺越來越瘦,因為不能進食,只能将吊針混進一點葡萄糖,藍諾梓沒有再來過,但是許淺知道,每天都會有人送一把新鮮的櫻花,淡淡的香味似乎散發出了藍諾梓的味道。許淺每次都會讓路槿将櫻花曬幹,然後收藏起來。病房的門外傳來一陣哭聲,聽着好熟悉,卻又有一點不記得,這幾天,她的記憶越來越衰弱,很多人記得起名字,卻想不起面貌。一個可愛活潑的女孩哭着就趴到了許淺的腿上哭着,旁邊還有一個外國人,她突然覺得好熟悉,但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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