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③③章
傅钰被揍得很慘, 帶着一身傷回了宿舍,晚上睡覺疼得嘤嘤叫,上床同學被他吵醒,以為他在打~手~槍,粗鄙地罵了一句:“趕緊撸完睡覺!”
他委屈到姥姥家,咧着嘴嘟囔一句, 撸你奶奶個腿兒。
他萬萬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 總覺得照他的脾氣, 也就是急了罵人的反應, 卻沒想到被他騎在身上打,揮來的一拳一拳擋的很費勁。
鹿今打夠了起身,剛走出幾步, 返回去拿暖壺,過來又給他一腳, 傅钰身子蜷成蝦, 一只腳的鞋子掉了, 歪着頭可憐地喊着。
那人頭也不轉地走掉。
傅钰躺下很久了, 卻還是醒着,耳旁的空氣是此起彼伏的鼾聲,這些人不知道做了什麽好夢, 睡得這麽香。而自己怎麽也睡不着,額頭破了的地方很癢,很想用手指撓撓,但是怕毀容不敢, 指望着這張臉壓鹿今呢。
一直睜着眼睛有些酸,傅钰慢慢合上眸,場景瞬間切換到剛才,唇碰到他的臉,觸感就像……他擡起手臂放在唇上,和親自己手臂差不多,唯一少了那種血往腦子上蹿的感覺。
不好,不能再回想了,傅钰感覺喉嚨一熱,兩腿之間有動靜,他家小二好像不太安分,有擡起來的勢頭,這大晚上的算了算了。
傅钰想着翻了個身,忘了傷在哪邊,結果翻錯了,閃電般轉了回去,整個床都晃悠起來,上床也因此醒了,睡蒙了,問:“嗯?地震了?你小子趕緊撸……睡覺……”
“……”傅钰疼得翻白眼,輕輕吸氣吐氣,擺好姿勢靜下來,看來還是得慢慢來,明天向他道歉吧。
而失眠的何止他一個,鹿今睜着倆眼從10點瞪到半夜3點,後來不知道是怎麽睡着的,早上被同學拽醒,爬起來洗漱感覺頭很沉,嚴重的睡眠不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頂住一天的訓練。
晴天,八點多太陽就升的很高,天空藍湛湛的,大塊大塊的雲飄在天邊,一會兒變換一個形狀,确實是個好天氣。
但對于軍訓的他們來說,這種天兒啊,能曬暈一個是一個。偏偏教官在最熱的時候讓他們站軍姿,深刻感受到了不能動的難受,岑岑汗水已經澆透了身上的衣服。
最後一次軍姿結束,大家跑到陰涼處,躺的躺,趴的趴,坐的坐,女生也丢掉了性別,和男生一樣撩起衣服。
教官背靠着樹,問大家:“累嗎?”
他們氣若游絲地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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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折了一片樹葉銜在嘴裏,看着他們的狼狽相笑了,語氣突然老氣橫秋起來,“累就對了,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大家:…………
氣氛稍稍靜下來,聽着樹上的蟬聲,意識有些渙散,突然“噗通”一聲在裏面炸開,有個同學倒在了地上。
大家的反應慢了半拍,扭頭看了幾秒,發現不對勁湊過去,“鹿今……老……老師,教官,鹿今暈過去了。”
教官聽到聲音立刻飛過來,掐他的人中,鹿今突然睜了睜眼,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嘴唇幹燥的起了白皮。
“鹿今你沒事吧?”旁人紛紛關切。
睡了四個小時,然後半天的訓練,鹿今已經沒了力氣,說不了話,只能做着動作,微微搖頭。
教官扶膝站起來,指着一個男生說:“來個人,把他送去醫務室。”
命令下了不見人動,教官又朝男生喊了聲,大家一同擡頭看去,張懸伸手碰了碰周存手臂,然後主動提出:“我帶他去吧。”
教官淡然地收回目光,去看張懸,剛要答應周存卻動了,走到鹿今面前蹲下,默默地伸出手攙起他,擡頭說:“我們去了,教官。”
周存和鹿今從訓練場穿過,按照分配的位置,他們是碰不到9班之後的人,但是這會兒太陽大了,所有班級都躲到了樹蔭下。
傅钰在和教官聊天,無意一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突然站起來。
而這時身後傳來驚呼,有個女生暈了,傅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去看走遠的倆人,他轉身走過去,從別人手裏拉過女生,“教官,我去把她送到醫務室。”
教官的目光在兩人臉上逡巡,好像懂了什麽似地眯了眯眼,說快去快回。
“是!”他答應。
暈過之後身體本來就虛弱,女生撐着他的手臂慢慢前行,傅钰看着這個速度心急,一直催促說能不能走快點。
女生氣的翻白眼,特想推開他,但是真的沒勁,說我難受走不快。
傅钰頓時皺起了眉,只能配合她的速度,磨蹭到醫務室的時候,鹿今已經吃過解暑藥,坐在外面拿着冰袋敷臉。
看到他臉瞬間扭到一邊,當做沒看見似的,傅钰委屈地努了努嘴,把女生扶進裏面交給醫生,接着轉身走了出去。
“今兒……”他喊着走過去,站在他身前停下。冰袋擋了他整個臉,傅钰往旁邊移了移,去看他的臉,不到兩秒就被他轉到另一邊,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滾,不想看到你。”
傅钰立刻認輸,曲腿蹲在地上,仰頭問:“不看,說說話行嗎?”
沉默。。。還是沉默。。。
傅钰被叫走的時候,鹿今的頭還沒扭過來,怕他長時間脖子抽筋,傅钰和女生回去了,走之前說了句「我錯了」。
見他終于他走了,鹿今轉過頭,接着痛呼一聲,脖子已經僵住,只得慢慢轉動。脖子扭回來,他放下手裏的冰袋,低頭看着地面。
第一個問題是:自己是不是有點小氣?
第二個問題是:他為什麽會做那樣的舉動?
兩個問題想了半夜,也沒想出個結論,鹿今輕輕甩頭,打了一個很長的哈欠,重又拿起冰袋抵着臉,閉上眼睛休息。
中午休息,傅钰躺在床上挺屍發愣,同學問他頭上的傷哪來的,他心不在焉說被人打了,他們又問被誰打了。
傅钰說是小哥哥,第一次被他打。
其他人感嘆,才第一次啊,你們關系也太好了吧。他們有兄弟的,幾乎天天幹仗,從小打到大。
有個人說妹妹就不一樣,可愛的像個小公主,其他人快要羨慕死他了。
傅钰琢磨着怎麽道歉,又不能和人商量,肯定會露餡,那扇門他還不想打開,更不能連累鹿今一起。
愁得他一摸頭發,掉了三根,我操,這下真要當和尚了。
就在這時門口一響,同舍一個男生走進來,懷裏好像兜着東西,大家做着事沒太在意,等到他走到中間,突然喚大家看過來:“哎哎,你們猜我這裏是什麽?”
傅钰瞬間一個打挺坐起來,直覺是個好東西,第一個湊了過去,故作好奇地問:“什麽什麽?”
男生沖他神秘一笑,然後慢慢打開衣服,裏面躺着四五個梨,個頭看着不大,但顏色特正,看着口水就要留下來。
“靠!”傅钰這一聲靠,立馬吸引了其他人,紛紛圍過來,驚訝道:“我去,強哥你從哪弄來的?”
軍訓這鳥不拉屎的破地,小賣部啥也沒有,方便面只有老壇酸菜的口味,帶了錢都不知道怎麽花,竟然還能看見水果!
強子無意識地收胳膊,大梨子被遮住了,大家被饞得直咽口水,諷刺他:“操,摳死你,這麽多分一個啊!”
強子的個性憨厚,于是又掀開衣服,幾雙手瞬間伸過來,動作快的拿到了,慢的抓到了手,然後開始争搶:“我先摸到的。”
另一個人:“明明是我。”
傅钰站在旁邊沒動,低頭一看空了,這些人沒給強子剩,扭頭看都啃上了,只能揪住還在争搶的兩人,然後從他們手搶過梨兒,斥了一句:“丢臉不,沒吃過啊。”然後遞回到強子手裏。
強子握着梨兒,憨憨一笑,對傅钰說:“梨子是我偷摘的,訓練場後面有一片果樹林,裏面有好多梨樹。”
傅钰一聽這情況樂了,這不是他的老節目麽,于是十分老練地問道:“有人看着嗎?沒有打藥吧?”
了解完這些,傅钰領着沒吃到的那倆人,去果樹林偷梨子去了。
外面太陽很曬,大家都躲在房間吹空調,傅钰他們一路暢通,路上沒有遇到一個教官,可把他們高興壞了。
三個人偷摸溜進果樹林,點着腳尖,走一步360度回頭,傅钰挑了一棵長得最好的梨樹,解開腰上的衣服鋪在地上,然後開始瘋狂地掃蕩。
那倆人也圍過來,摘了幾個,傅钰喊住他們:“你倆有腦子嗎?去旁邊摘。”可一個樹摘留證據啊。
傻叉……
摘夠了,傅钰跪在地上打包好,然後回頭去喊還在摘的倆傻叉,眼睛掃過地面,全是掉落的新葉和樹杈子。
傅钰做了兩個深呼吸,告訴自己不生氣,對他們說道:“行了,走吧。”
在入口,和一個穿着半身迷彩服的大爺撞上,傅钰腦中的警鈴嗡嗡作響,回頭沖兩人大聲吼道:“快跑!”
大爺很快反應過來,從旁邊撿起一個棍子,開始追他們。三個人逃亡方向不同,大爺只能選一個,就是離他最近的,傅钰。
一邊追一邊問:“臭小子,你們是哪個班的!”追了50米左右停下了,身體終究是不年輕了,也怕還有再來偷梨子,罵罵咧咧地轉身回去了。
三個人在路口回合,呼哧呼哧喘着氣,過了兩分鐘,那倆人先緩過來,抱着梨子說趕緊回去吧。
傅钰還差點氣兒,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再喘一分鐘。
元神慢慢恢複過來,傅钰重新系了系衣服,也不再多停留,萬一碰到教官或老師,就不好解釋了。
結果剛走上臺階,看見一個最不想看見的人。
肖瀛靜靜地站在樹下,手裏有個東西在反光,傅钰迎着光看不太清,打算當做透明走過去,卻被他伸手攔住了。
操。
“抱着什麽?”肖瀛懶懶地發問。
“梨兒。”傅钰回答。
肖瀛微挑着眉,“訓練場上邊?”
傅钰恩道。
“好吃嗎?”
“給你一個嘗嘗?”
“好……”阿字在唇間就要出來,傅钰突然斜睨着他,“想得美,自己摘去!”說完準備擡腳走。
眼前刮來一陣風,一條手臂橫過來,肖瀛輕松順出一個梨,放在袖子上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點了點頭,然後準備伸手再拿一個,傅钰抱緊了梨兒躲開了,罵他:“別他媽得寸進尺。”
被他躲開肖瀛沒繼續,收回手插着褲兜,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而此刻傅钰生出一種錯覺,感覺他的眼神突然怪了,這個想法冒出兩秒他開口:“你是不是喜歡鹿今。”
咔擦,清脆的梨兒聲,後面緊跟着一句:“就是想上.了他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點……又掉漫坑了。
傅钰:所以你不專心碼字,要虐我了?
作者:沒有吧……
肖瀛:呵呵。
傅钰:能把這神經病弄走嗎?
肖瀛:鹿今,我能和你睡嗎?
傅钰:想得美!
肖瀛:想想是挺美的。
鹿今:O(∩_∩)O~
傅钰:喵???
ps:不能看了,回來好好虐……阿不甜……?晚安,小仙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