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③④章
鹿今收到梨子心情轉晴, 自己只留了兩個，剩下的分給了其他人，一開心，忘了問他哪兒來的。
下午訓練的中途，班主任戴着太陽帽和墨鏡出現，在休息的時候突然喊鹿今, 把他叫到一旁, , “老師跟你了解一點事。”
鹿今端正姿勢, 認真聆聽，班主任拿下墨鏡，慢聲說起：“昨天咱班是不是有男生去果樹林偷梨兒去了？”
聽到梨子倆字, 鹿今眸光微閃，想到了傅钰, 瞬間明白了什麽, 于是回答：“沒有。”
班主任半眯起眼, 嘴裏有些微詞, “管理員和“小偷”當面撞到，問是哪班的學生，他們回答說是一班的。”
“可能是別的學校的, 在這兒訓練的有四所學校，學生的服裝都一樣，管理員可能認錯了也說不定。”
鹿今冷靜的分析，沒想到惹來懷疑, “鹿今，你可是班長，不能包庇同學。”
鹿今微愣，然後堅定道：“老師，我不會的。”
這時身後一聲哨響，教官喚集合。
班主任側頭看了眼，戴回墨鏡，沖他擺手，“好啦，回去訓練吧。”
回到隊伍裏鹿今開始想，原來那些梨子是偷來的，不僅如此，還謊報了班級！
胸口郁了一口氣，鹿今等到結束後，直接奔去找傅钰。
找到就是一拳，傅钰被打懵了，結實挨了三個拳頭，然後才往旁邊躲着，問他：“今兒，你怎麽了？”
其他人快速閃開，邊看邊問：“這……要幫忙嗎？”
偷梨的其中一個說：“不用吧，哥哥教訓弟弟，名副其實，不要管。”
另一個：“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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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钰聽到他們的讨論，胸膛冒火，緊緊咬着後槽牙，心裏暗罵：行，這倆孫子！一會兒就收拾你們！
鹿今說來就氣，拳頭越來越硬，質問：“你還敢說怎麽了，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傅钰哎喲唉喲直叫，半真半假，一邊擋拳頭一邊回憶，說：“什麽數？1234567？我做錯啥你直說。”
“好。”鹿今突然停手，氣喘籲籲地看着他，“你昨天是不是去訓練場上邊的果樹林偷梨兒了？”
只見傅钰瞳孔放大，眼神一秒停滞，眉毛不受控制地上揚，鹿今知道他猜對了，單手叉起腰，“啧，你不光偷，還把髒水潑給別人。”
“潑給別人？”傅钰疑惑。
“別給我裝了。”鹿今沉着臉，又是一聲冷哼。
“不是……”傅钰好像聽懂了，裏面肯定有誤會，于是解釋道，“我沒有潑誰髒水，我承認是我們偷的。”
鹿今接着他的下話，“所以你告訴對方是一班。”
傅钰點頭，“是啊，十一班。”
“那你還狡辯什麽？”鹿今忽然拔高嗓門，咄咄逼人。
“我……沒狡辯啊。”傅钰吓得結巴。
“是一班，這是你自己說的！”
“對啊，是……十一班，不是‘是一班’。”傅钰說到一半，突然猛拍自己額頭，頓了幾秒說：“抱歉，我跑的快說的急，老頭兒可能聽錯了。”
鹿今簌簌垂下頭，反複念着，十一班，是一班，念不念快，聽着都像一個，這就非常尴尬了。
鹿今委屈，老師沒弄清楚，好尴尬。
而傅钰才覺得委屈呢，白挨了這麽多拳頭，更納悶鹿今脾氣大了，之前老實的像個女孩兒，只有被逼急了才會飙髒話，或是動手。現在倒好，遇上事沒清楚就炸了，難道這就是青春期嗎？
他不會變成這樣吧。
鹿今脾氣是大了，但是臉皮沒厚，傅钰還沒怪他，耳稍已經紅了。再呆下去尴尬，他轉身離開，傅钰揉着胳膊追到門口，被他一手推進門內，然後另一只手帶上了門。
門快合上的一瞬間，從縫隙飄進來一句：“自己擦藥。”
傅钰前額輕輕抵着門，彎了好久的唇，接着表情一轉，摩拳擦掌，去收拾剛才不幫忙的倆孫子。
接下來的訓練開始進入疲勞期，一天下來累得要死，前幾天還是養尊處優的小姐少爺，嫌棄早餐只有饅頭和鹹菜，後幾天就變成了村裏的二丫狗蛋，饅頭和鹹菜越吃越香，越吃越多。
果樹林也沒有再傳出有人偷梨的消息，不過不用他們再去偷，經批準有村民開着三輪車來賣水果，蘋果，桃子和梨子，香瓜，木瓜和西瓜，這回省下的錢可以花了。
那天，每個人手裏都捧着一瓣西瓜，甜甜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是夏天的味道。
鹿今和傅钰和好了，有空就湊在一起，還有一個第三者，肖瀛。他經常在兩人聊得正好時突然出現，然後輕而易舉地奪去鹿今的視線，他的嘴裏有天南海北，在傅钰看來就是胡說八道，但是鹿今老實什麽相信。
每次想把他拉回來，都被他喊「閉嘴」，然後繼續聽肖瀛講。
傅钰如果是個氫氣球，早被吹滿飛上天了，想走又不舍得，不甘心，就當那人是夏天河裏的青蛙，總有個時候累了就不叫了。
晚上鹿今從澡堂出來，算了一下日子，已經來這7天了，而自己好像只在上車前給鹿媽發過一封短信，之後手機就關機了。
因為太累了，根本沒有力氣玩手機，玩手機的時間不如讓他倒在床上眯會兒。但是不玩歸不玩，他沒有聯系家裏，鹿媽應該很擔心。
于是回去後他翻出手機，開機，輸入號碼，打了過去。
裏面空了一秒，傳來一陌生的女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然後是英文了，鹿今沒聽挂了。
起身拿着盆去晾衣服，回來後接着打，還是一樣……他退到主菜單界面，看時間才不過9點，在給誰打電話啊。
之後鹿今坐在床上打了三四通，都是「正在通話中」，他氣得把手機丢到一邊，過來找他的傅钰剛好看見這一幕，眉目微挑，然後快步走過去。
“你帶手機了嗎？”他剛要說話就被截了，遲鈍的點了點頭，說帶了。
鹿今說：“你拿過來我用用。”
傅钰回去拿了手機，遞給他問：“怎麽了？”
鹿今接過來按了幾下，放到耳邊，然後回答他：“打給我媽。”
話音還沒落地，對面通了，鹿媽的聲音清晰地順着電波傳過來，“小钰啊，今天怎麽有空打過來？”
愣了幾秒，鹿今面無表情地挂斷手機，然後爬過去撿起牆角的手機，同一個號碼再次撥號過去，裏面還是那句對不起的開頭……
他捏着手機看向傅钰，盯了他一會兒，傅钰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也沒看號碼接起，直接開口：“是我，鹿今。”
電話那端的鹿媽頗為意外，聲音透着愉悅，但是開口問的還是傅钰：“兒砸，你怎麽拿着小钰的手機？”
鹿今頓了頓，淡淡道：“因為我打不通你的電話。”
“咦？怎麽會呢，我沒有收到你的未接電話。”鹿媽疑問了一下，又問：“你确定沒有打錯吧。”
“沒有。”鹿今手指捏着額角。
“怎麽會呀……”
“您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你是我兒子啊，我拉黑你做什麽？”鹿媽對他的話嗤鼻，但語氣馬上弱了，“不過我好像拉黑過一個推銷的，當時差點看錯了，那個號和你的號就差了一個數字。”
鹿今松開手指，呼出一口氣，然後說：“那個就是我。”
結論就是鹿媽看錯了，因為號碼的數字相似，一時間就忘了誰是誰，但又太相信自己的直覺，順手将他的號碼拉黑了。
鹿今告訴她很多遍，讓她把號碼備注名字，她卻總是說太麻煩，理直氣壯地說反正背下來了。
結果是背下了，然後把他拉黑，鹿今快“感動”得哭了。
傅钰在一邊看完整件事，不知道該心疼哪一個，不過他因此有一個發現，就是鹿今智商随爸情商随媽。
其實特想叫他調過來的，他不挑食，也喜歡小笨蛋。
看着他和鹿媽聊天時乖巧的樣子，忽然想起那天肖瀛對他說的話，當時的腦子好像被開水澆過一樣，憤怒和震驚先襲上心頭，如火山一樣爆發，平靜之後剩下的全是慌亂。
這幾天和鹿今在一起，他一直強迫自己不去回憶，即使面對那個人，他可以做到不慌不亂。但是今天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來，對話清晰到可以感受到當時的語氣。
傅钰忽然覺得呼吸困難，伸手蹭了蹭鹿今的耳垂，被他迅速躲開斜了一眼，他笑了笑用唇語說走了。
随後一個人來到外面，吹吹夏天的夜風，看看晴天的夜空。
滿天星光，像河水泛着銀波，挺漂亮的。
那天他是怎麽回答的呢。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傅钰瞪着眼，全神戒備。
“我能有什麽目的。”肖瀛輕輕一笑，又聳了聳肩，語氣不變：“我只想知道你和我是不是一樣。”
“你喜歡鹿今吧。”
沒有想很久，幾乎是脫口而出，他說：“喜歡。”
之後的表情一片空茫，臉色近乎透明，下唇微微抖了兩下，他擡頭看着他，神色不安地問道：“難道你也喜歡他？”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肖瀛慢慢露出笑容，說：“我對扳彎直男不感興趣。”
言外之意，就是「對本身彎的感興趣」，所以他感興趣的是……他？
媽的，誰用你感興趣。
傅钰憤怒地玩着腳邊的石子，沒控制好石子飛出去，傷到了一個過路的同學，對方一聲痛呼彎了腰，他連忙跑過去詢問情況，看到那個人的臉忽然一怔。
“何何何何何其？”
作者有話要說： 傻弟弟粗線——
傅钰：小傻子何其。
鹿今：何其好久不見。
何其：你誰啊！
傅钰：你鹿今哥。
何其：是你啊。
傅钰：臭小子，什麽口氣。
何其：我只有一個哥。
傅钰：……肖瀛，把這個傻子給你吧。
肖瀛：我對掰彎直男不感興趣。
何其：變态！！！
作者：我截圖了，肖瀛，等着以後打臉。
傅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一疲軟，睡不醒，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