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酒品即人品

幾日後夜晚的宴會說是接風宴,其實更像一場變相的相親會......

皇帝心情一好還順手瞎撮合了兩對親事,整個宴會的氣氛十分高漲。

有輕衣薄衫的美人曼曼齊舞,也有大家閨秀獻藝,不得不說有幾個表演确實出色,連景念安都饒有興味的看了好一會兒。

楚蕪沒有來參加宴會,主要是皇帝不打算把這件事公之于衆,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皇帝在宴會中宣布了考入學府的人的名單,重重嘉獎了此次外出試煉的人。甚至還允了景念安的一個任意的條件,讓人不由得啧啧稱道當今皇帝對公主的寵愛可謂是獨一無二了。有些人甚至想到:若是公主要皇位,聖上你給嗎?

景念安算是這整場試煉的佼佼者,又剛收了封賞,自然少不了人來敬酒祝賀,再奉承兩句。

景念安能擋就擋,擋不過就只能接過了。景念安酒量一般,幾杯酒下肚整個人就有些醺醺然了,兩頰被酒氣一熏也紅撲撲的,少女妩媚的姿态隐隐顯露。

在場的不乏一些還未婚配的世家公子,好幾個看到此景都有些心動,于是借着敬酒的機會明裏暗裏的示好。

穆菏站在景念安身後一側,看到景念安被衆人接二連三的敬酒,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等宴會結束的時候景念安的意識都不太清明,步子也有些虛浮。搖搖晃晃的站不穩,穆菏上前一步攙住她。

回皇後宮的路上沒什麽人,看景念安一歪一歪的往一邊倒,恨不得要坐到地上去,穆菏嘆了口氣把人打橫抱起。若是景念安此刻清醒一定會驚訝穆菏一個弱女子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穆菏抱着景念安踏進宮門,楚蕪似乎等了很長時間,一見到她們就迎了上來。

“我來照顧陵光君吧。”楚蕪伸手想把景念安抱過來。

“不必,我來就好。”穆菏客氣而疏離道,側過身徑直走向卧房。

楚蕪默默收回手跟了上去。

穆菏打了水替景念安擦身,楚蕪瞧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麽忙,撅撅嘴轉身打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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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菏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楚蕪姑娘,念兒她真的不是你口中的陵光,你可能認錯人了。”

“不會的,我沒認錯。”楚蕪腳步一頓,繼而像逃一樣快步出去了。怎麽可能認錯啊......怎麽可能!

穆菏看着楚蕪慌不擇路的背影嘆氣,搖搖頭繼續收拾這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公主。

酒品即人品。景念安愣是一夜都沒安分下來,不是到處滾就是咬東西,從紗帳被單到穆菏的手臂,一樣也沒落下,一邊咬還一邊嘟囔着:“呸呸呸,不好吃。”然後轉移到下一個目标。這麽一通鬧下來,連帶折騰着穆菏一夜沒睡好。一晚上公主卧房的燭燈明明暗暗了好幾次。

與此同時,兩個似乎毫無關聯的人正談着有關一個人的事。

“我聽到他們的傳言就知道肯定是你跟過來了。”柳庭泱摸摸胡子緩緩道。

“仙君你不也是嗎?”楚蕪反問道。

“沒辦法,誰讓陵光那麽能鬧騰,真是不讓人省心。這讓天君知道我們來了他又得氣上一陣子了,當時說的那叫一個無情啊,‘誰也不準去幫她’!”柳庭泱眼睛一瞪,眉心一擰,板起臉模仿天君當時那副盛怒的樣,還頗有幾番架勢。

“無所謂。”楚蕪低頭默默的玩手指,沒把這話當回事兒。

“你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她不會接受你的......”柳庭泱噎了一下,繼而表情柔和下來又開口勸道。

“我知道,但這不妨礙我幫她啊。”楚蕪擡頭,黑亮的瞳仁裏映着皎月的清輝。

“天快亮了,仙君我先走了。”楚蕪沒等柳庭泱說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這些仙家,她一個都不想過多交流。

“唉......”柳庭泱看着她的背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多少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

金雞報曉之時,沉睡的皇城也蘇醒過來了。開始有人煙稀稀落落的流動在大街小巷,小販紛紛将貨物裝上板車拖到街上來,打算趁早的占個好位置。買早點的吆喝着,聲音裏飽含着歲月沉澱後的悠遠與綿長。糯糯的蒸糕冒着白騰騰的熱氣,煮的爛熟的紅豆零零散散的嵌在其中,香氣散出很遠,吸引了不少清早起來買菜的婦人。攤主忙活着将一整塊切糕均勻的切成九等分,整整齊齊的摞在一塊兒,旁邊還有個打下手的正給一些婦人計算價錢。

在皇城出來擺攤的都是誠信之人,東西的品質也好,時間一久也積累了不少回頭客。若是每日這般勤勞,倒也能養活一家老小還年年有餘了。

這就是皇城一天的開始。

而景念安的一天是從日上三竿開始的。

景念安用一只手撐着從床上坐起身來,宿醉後頭還有些隐隐作痛,景念安揉揉頭,餘光無意瞥到面目全非的床柱子。

好好的一根木頭浮雕圓柱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牙印兒,景念安一臉驚恐,這這這...這不會是我咬的吧?!

景念安是真忘了自己喝醉後發生了啥,一醒來看這架勢,昨晚怕是沒少折騰。景念安心痛的撫摸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床柱子,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能喝醉!

穆菏聽見聲響便端着面盆進來,将面盆往桌上一放,先取了衣物來替景念安更衣。

換好衣服後景念安乖乖坐在梳妝臺前讓穆菏給她梳發,穆菏很細心的拿起木梳,将景念安因為睡覺翻來覆去而打結的頭發一縷縷的分開,随後掏出一根胭脂玉簪子來将景念安的頭發绾了一小半。

“胭脂玉是我在長暮森林裏得來的,花了幾天做了個簪子,雖說樣式沒有工匠做的精致,但也耗費了我一番心思啊。”穆菏笑道。

景念安驚喜的瞪大了眼,手往頭上摸,沒忍住把簪子拿下來仔細打量。雖說叫胭脂玉,其實顏色比胭脂更鮮豔上幾分。簪子摸起來有一層細細的暗紋,尾部像是某種鳥兒的尾翎,姿态十分優美,一看就沒少費心思。

“木木你真是對我太好了!以後我要天天戴着這根簪子!”

穆菏耐心的擡手将景念安的頭發又绾了一遍,失笑道:“天天只帶一種也不嫌膩味。”

景念安正高興着透過銅鏡看簪子簪在自己發上的樣子,餘光無意一瞥卻看見穆菏手腕上的一個不淺的牙印子,感覺有點破皮還隐隐有些青紫。

根據一早上看到的床柱子的慘狀,直覺告訴她這個牙印也肯定是她幹的。

景念安立馬轉身一把拉住穆菏的手腕:“這是我咬的嗎?”

穆菏任她捧着自己的手臂翻來覆去的看,挑眉笑道:“你說呢?”

景念安聞言有些心虛,低頭對着牙印輕輕吹了兩下道:“疼不疼?”

“疼。”穆菏點點頭,表情十分認真。

景念安見狀更愧疚了,又不知道該怎麽補償她。想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将袖口往上一刷,把自己細細嫩嫩的手臂送到穆菏面前,将頭一撇,大義凜然道:“木木,你咬回來吧!”

穆菏被逗的輕笑一聲,問道:“真的讓我咬?”

“真的!”

“那我咬了啊。”

“...嗯。”

“我真咬了。”

“你快點!”

景念安閉上眼睛等了好一會兒,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臨,手臂上只感受到一陣溫熱。

景念安睜開眼去看,穆菏只是用嘴唇含住了胳膊上一小塊肉,壓根沒有上牙咬。

穆菏吸了一口那小塊嫩肉,留下了一個紅印子便松口:“行了,我咬完了。”

“啊?”景念安愣愣的收回手臂,揉了揉有點發麻的那處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傻子,我怎麽舍得咬你。”穆菏揉了揉她的頭發,目光溫柔的可以溺出水來。

景念安不做聲了,臉紅紅的坐了回去,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跳。不對勁,最近真的很不對勁!

接風宴後皇帝下令學府十日後再開課,好讓孩子們休息一下。如此一來景念安白日就十分清閑了。

柳庭泱對楚蕪的出現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現,只是誇了一句長得挺漂亮的。這讓景念安挺驚奇,不由嘆道不愧是高人,什麽稀奇事物沒見過!

但接風宴後沒幾日,就有人按耐不住,想要邀請出盡了風頭公主殿下一敘了。

景念安帶上穆菏向滟妃宮中走去,心裏冷笑。

“許久未見了,你也出落得這般水靈。”滟妃笑着起身向她們走來。雪白的胸脯随着步伐上下晃動着,真是一片大好春光。

滟妃作為蓮妃的替代品,自然和她的關系很尴尬,平日裏不會走動。逢年過節時蓮妃也很少出席,偶爾出席了也不帶景念安,所以滟妃說許久不見也是事實。

看到景念安與蓮妃相像的容貌滟妃心裏就恨,面上卻不顯,反而笑的越發妩媚。

景念安直勾勾的盯着滟妃白花花的胸脯道:“滟妃娘娘還是那麽漂亮。”

滟妃尴尬了一瞬,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衣着的不妥,攏了攏領口笑道:“你這孩子嘴真甜。”

“我說的可是實話,滟妃娘娘看起來就跟十七八歲的姑娘一樣呢。”景念安眨巴眨巴眼睛,一副純良無比的樣子。

“呵呵,真是個伶俐的孩子,來,這镯子本宮送給你了,可別嫌棄是個舊東西啊。”滟妃捂嘴笑的十分明豔,順手取下自己的镯子遞給景念安。

“當然不嫌棄了,謝謝娘娘!”景念安乖巧的接過,一副寶貝的不得了的樣子。

“你這孩子從小就讨人喜歡,長大了也越發機靈,連你三哥哥都比不過你。”雖然被奉承的很開心,但滟妃也沒忘記正事。

娘娘說笑了,三哥哥的實力可是有目共睹,我只是憑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伎倆才僥幸贏的。”景念安謙虛道。

看得出滟妃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接着又随意寒暄了幾句,問了問景念安是否有成婚的意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景念安禮貌的拒絕了滟妃的午飯邀請回了宮。和滟妃待在一起她內心已經翻了無數個白眼了。

“真假。”景念安撇撇嘴,将那個沒什麽用的翡翠镯子轉來轉去。

“我也覺得。”穆菏默默點頭附議。

作者有話要說: 木木沒那麽純良,嗯。

昨天碼了兩三千,心塞,仿佛預見我存稿用完後的樣子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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