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逃課出宮

近幾日,廢棄的寝宮裏深夜總是傳來“沙沙”的聲音,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卻又找不到源頭。這麽一來,越傳越邪乎,還有人說是妖精在吃人......

“我說徒弟啊,你這都磨了半個時辰了,怎麽還沒好啊?”柳庭泱苦兮兮道,每天晚上跑皇宮裏來找徒弟容易嗎,結果個小沒良心的理都不理自己一下,就在磨那勞什子菩提根......

“別催別催,白天都沒機會磨,只能晚上來。我最近幾天就不訓練了,磨菩提根就當鍛煉手臂。”景念安頭都不擡一下,專心的拿着一顆小果子在砂紙上不斷打磨,旁邊還有一個已經磨的光滑圓潤的。

“磨這個有意思嗎,為師看的都要睡着了,你找個工匠磨不行嗎?”柳庭泱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來,景念安就一直在重複單調的動作,完全沒什麽稀奇的。

“老頭你不懂,送禮物要自己親手做的才有心意啊。”景念安繼續磨磨磨。

“對了,”景念安突然停手,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把頭上的簪子取下來給柳庭泱看:“老頭兒,好看不?這別人親手做的送給我的。”

“呦呵,不錯啊,這你身邊那丫頭做的?”

“那當然,我家木木多能幹啊。”景念安洋洋得意了一番。

“......”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就一直是景念安磨磨磨,柳庭泱從各個角度觀察......

“徒兒你不累嗎?”

“不累。”

“哦。”

“徒兒你磨好了嗎?”

“沒呢,早着。”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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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天快亮了啊。”

“哦.....那我走了啊,師父再見。”

“嘤。”

看着景念安抄起菩提根毫不留戀遠去的身影,柳庭泱默默的蹲在了地上,內心十分孤寂。

終于,幾日後,在守夜的宮女侍衛不堪其擾時,持續了幾天的“沙沙”聲結束了。

“木木給,送你的!”景念安拉過穆菏的胳膊,将一串兒菩提根手鏈給她帶了上去。

“這是我自己一個個磨出來的呢,菩提根也是我在長暮森林撿的,不許嫌棄!”景念安一副求表揚的語氣。

“謝謝,我很喜歡。”穆菏忍不住彎了唇,目光柔柔的凝視着景念安。

景念安不自在避開了視線,有些結巴道:“不...不用謝我啦,木木你也給我送了東西的,你做的還比我好看。”

穆菏輕笑一聲,突然想起什麽來,執起景念安的雙手打量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景念安白皙細嫩的雙手被磨得通紅。

“疼不疼?”穆菏心疼的觸碰景念安被磨紅的手指。

“不疼不疼。”景念安忙抽回手別到身後去。

“怎麽不曉得找工匠做?”穆菏口氣有些淡淡的責備和心疼。

“我送你的禮物自然要自己做。”

“謝謝。”穆菏撩起景念安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後,驀然湊近,淡色的唇印上了景念安光潔的額頭。淡淡木香在周身缭繞,熏得人有些微醉。心底似有某種東西被輕風一拂,在悄然的生根發芽。

楚蕪隐身于回廊的紅漆圓柱之後,眼底一片晦澀。

十日的假期就在磨菩提根中結束了。景念安重回課堂還頗有幾番不适。

每日都要早起,還要聽夫子重複一些早八百年就懂的東西,真的是十分郁悶。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上課了!走,楚蕪,陪我出宮玩!”景念安怒摔了紙和筆,拉起乖巧的楚蕪,趁穆菏早上不在光榮的逃課了。

“我們這樣跑出來沒事嗎?”楚蕪被景念安拉着跑,有絲擔憂的問道。

“沒事,我們在學府放課前趕回去就行了。今天跟着我好好玩,你來京城這麽久我都沒帶你玩過,多不應該啊!”景念安拽着楚蕪的手一路小跑,一副山大王下山的架勢帶着她四處掃蕩。

楚蕪從沒來過集市這種地方,自然看什麽都新奇。景念安也不差錢,看楚蕪喜歡什麽直接就買,好在買的都是些小物件不占地方,拿着也不費力。

再就是各式小吃,宮裏的東西自然是頂尖的,但這些個小吃平日吃不到,這會兒嘗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有些百年老店做的東西那叫一個香,景念安邊吃邊默默計劃着什麽時候把廚師挖到宮裏來.......

兩人從街的東頭一直買到西頭,景念安頗享受這種為美人揮金如土的感覺,楚蕪自然也享受着和她的陵光君在一起的時光。此行讓兩人都暢快無比。

臨近中午,景念安想着自己帶着吃食去酒樓有點不太厚道,決定直接在路邊坐着歇腳,找了個陰地方就坐下來了。

楚蕪小口小口的嘗試着人類的吃食,景念安笑眯眯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真的,這家夥太可愛了。

可能是覺得身為女孩子坐在路邊有點不雅,可能是因為收到了行人扔過來的銅板,景念安終于坐不住了,拉起楚蕪到處慢悠悠的晃蕩。

“風月樓?”楚蕪輕聲念道,路過一處地時忍不住放慢了腳步。這家店的裝潢不像是一般的酒樓,但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總之看着挺雅致。

“風月樓是一家青樓,不過是皇城中最高檔的哦,不像是一般的腌臜地。裏面不僅只是賣身的,也有賣藝的美人,所以不少文人雅客也會光顧。這裏頭有些姑娘極有才情,是很多人心中娶妻的不二人選呢。”景念安見狀娓娓向楚蕪介紹到。

“這其中最出名的應該就是弦風,嶺月,遺花,堯雪四大美人了,許多人不遠萬裏只為見佳人一面,甚至一擲千金來讨其歡心。不過我一直沒機會親眼見見,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罷了。”

“走,咱們進去瞅瞅。”景念安此刻興致來了倒也想逛一逛青樓。

“诶诶,我們就這樣進去可以嗎”楚蕪問道。雖然她不太了解凡人的生活,卻也聽說過青樓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的。

楚蕪還沒等到景念安解釋就被迫進了這風月場所。老鸨上上下下打量她倆,掩嘴笑道:“小丫頭,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青樓嘛,我聽說過。”景念安眨眨眼。

“那你們還來,莫非你們也想找姑娘不成?”老鸨興意更濃。

“總有那麽些人有特殊癖好的,姐姐你見多識廣,不會連這都沒見過吧?”

“哈哈,自然是知曉的,你們進來吧。”老鸨笑着擺擺手,覺得這小丫頭着實有意思,就任由她們去,轉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景念安和楚蕪第一次來青樓,自然是新鮮的,四處走走轉轉不亦樂乎。

青樓這種地方,各種消息是滿天飛。誰家母老虎來抓奸啊,誰家公子娶了個俏佳人,無非都是推杯換盞間的笑談。

“聽說沒,其實弦風姑娘和嶺月姑娘不和!”

“嗨,她倆鬧掰的那晚我還在場呢!”

“哥們兒有啥□□?說來聽聽呗。”

“那天晚上我喝酒喝的好好的,不曉得弦風姑娘和那嶺月是怎麽吵起來的,總之那好像是弦風姑娘第一次動怒,還狠狠的甩了嶺月一耳光,那一耳光可謂清脆至極!響亮至極啊!”

“然後呢,然後呢?”周圍有些人聽到了,紛紛湊上來八卦。

“各位老兄別急啊,等我喝口酒慢慢說。”那個當事人說的有些口幹舌燥,又滿上了一杯酒。

“哎呀你快點,別吊人胃口!”

“然後弦風姑娘冷哼一聲,當場說‘以後嶺月接過的客我弦風不會再接!’,這意思不就是要麽選她要麽選嶺月嗎?”

“那這可真鬧掰了,也不曉得嶺月是怎麽惹着她了,明明弦風姑娘性子挺好的,平常也沒見她跟誰紅臉......”

“那嶺月雖說有副勾人的皮相,但據說性子十分刁蠻。你想想啊,弦風姑娘那麽溫柔一個人,對人極和善卻偏偏不喜歡嶺月,這說明什麽?肯定是嶺月的問題呗!要我選我肯定選弦風姑娘。”

“那倒也是......來來來接着幹,你今天這酒咱們請了,這四大美人咱們消費不起,請你壺就還是可以的!”周圍的人聽了八卦心滿意足,慷慨的掏錢請客。

因為一個性子和善的人不喜歡另一個人,就認定是另一個人的問題,這邏輯十分牽強,但也無奈,世人往往就是這般蠻不講理。

景念安把這事聽了個七七八八,忍不住一陣唏噓。

在弦風表示出對嶺月的不喜後,嶺月的日子就比以前要難過了。又有些她以前的恩客傳她性子刁蠻,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那些附庸文雅的權貴就更願意選擇弦風而不再點她,嶺月自己又看不上腌臜潑皮,如此一來她便成了四大美人中恩客最少的那個。

唏噓歸唏噓,景念安被這風花雪月四大美人勾的心癢癢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磨菩提根這件事,我只想說一句n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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