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新而健康的社交關系的，沒有想到竟然是多重人格的病症，完全颠覆了之前的治療軌跡。
手機又響了一聲，白晟發來消息：那個醫生……你忙不忙？
淩辰南回：不忙，怎麽了？
白晟：我想拜托你個事……
淩辰南：你說。
白晟：我……回不了家了，沒帶鑰匙，被關在外面了。
淩辰南：……
淩辰南：怎麽回事？
不到半個小時後，淩辰南驅車到達白晟家樓下。
他心裏說實話對這個地方還是有些微妙的不舒服，畢竟上次離開這的情境實在不算美好，他雖然膽子大，接受度高，但畢竟還是被撓出了血。然而剛和白晟通了電話 —— 對方語氣軟軟，又稍微有點結巴，和往日別無二致。想到他沒錢又不敢跟別人說話的可憐樣，淩辰南反應過來前已經坐進了駕駛座。
下了車，坐在公寓底樓小板凳上的白晟遠遠看見他，一下就蹦起來了。
“醫生醫生！” 白晟叫他，一邊快速走過來，淩辰南想起老家原來總會迎在門口搖尾巴的小白狗。
淩辰南沖他笑笑：“不是說要叫名字的嗎？”
白晟“唔” 了一下，猶豫地說：“淩……淩先生。”
淩辰南哈哈大笑：“吓死我了，你好白先生。”
白晟有點不好意思，說：“又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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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辰南打量他，問：“你怎麽穿這麽少？”
白晟動了動肩膀：“我只是，想下樓買個東西，結果錢包和鑰匙都放在另外個外套裏……我想，想給開鎖公司打電話，但是……”
“你說貼在單元樓道裏的那種小廣告嗎？” 淩辰南失笑，吓唬他說：“萬一來一群壯漢綁了你賣掉怎麽辦？”
“醫生！” 白晟提高音量抗議：“ 你怎麽！”
淩辰南卸下了醫生的身份一時間不能适應，把對方當皮糙肉厚的陸柏舟了，擺擺手說：“不會的不會的，最多賣掉你家冰箱電視。”
白晟鼓起腮幫子瞪着他。
淩辰南嘴角一直帶着笑，白晟腮幫子漏了氣。
淩辰南往回走，說：“上車裏坐着吧，外面冷，網上查一下有沒有靠譜的開鎖公司。”
坐回到車裏面，白晟習慣性地蜷在副駕駛，淩辰南覺得很神奇，對方身高腿長，是怎麽蜷得住的？
他看見白晟搭在膝蓋的手指節發紅，于是伸出手覆蓋在上面，皺了下眉：“這麽涼？”
然後順手扭開了暖氣。
很快找到一家附近的開鎖公司，淩辰南一邊打電話一邊瞄了白晟一眼，發現對方把手攥在一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他有點納悶兒，但電話通了。
淩辰南：“喂，诶你好……”
挂掉電話後，淩辰南說：“十五分鐘，我們就在這等吧。”
白晟點點頭。
淩辰南也點點頭。
車內沉默起來，一時間氣氛微微尴尬。
“醫生你……” “你本來……”
兩人忽然同時開口，話語聲撞在一起，淩辰南說：“你先說。”
白晟盯着車頭的收費杆，小聲說：“沒……沒什麽，我只是想問你，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幹什麽。”
淩辰南說：“我在吃早飯呢，三明治，面包烤一下，放火腿片，抹上黃油，和……老幹媽。”
白晟睜大眼睛回頭看他，他笑起來：“好吃的，老幹媽加黃油是神來一筆，這個秘方我一般人不告訴。”
白晟抿了抿嘴，說：“聽起來很好吃呢。”
淩辰南問：“你呢，你早上吃的什麽？”
白晟說：“我，買了冷凍的水餃，但是發現沒有醋，也沒有香油，也……也沒有老幹媽，才出來的……結果被鎖在了外面。”
淩辰南看他沮喪的樣子，逗他：“你倒是說說看你家裏有什麽？”
白晟飛快說：“有鹽！才買的，因為，因為醫生讓我自己做飯，外賣不健康。”
淩辰南愣了愣，沒有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話卻被如此認真的執行，心中湧起一些微妙的成就感。
“在哪買？” 淩辰南問。
白晟不明所以，豎起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對街的門面。
淩辰南忽然拉開車門，急匆匆地說：“走走走，帶你血拼小賣部，趕在開鎖的來之前回來。”
白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遲鈍了兩秒才也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跟上，淩辰南不嫌事兒大，叫起來：“快快快，還有八分鐘啦！”
白晟：“！”
他住的地方有點偏，道路兩頭都看不到車，淩辰南故意跑快了點，在馬路中央回頭催他。
白晟吓了一跳，趕緊左右看有沒有車，沖過來把他推到馬路對面，責怪道：“醫生！你！太危險了！”
淩辰南不以為意，拉着他胳膊沖進小賣部，喊：“醋醋醋在哪？”
“呃啊啊……” 白晟也跟着手忙腳亂：“這，這邊。”
淩辰南兩步繞過去抱起一瓶，又問：“油呢？哎哎，香油在那你去拿一瓶，啊醬油也在那，下面下面，不是，你剛才站的那兒！”
白晟被他指揮得暈頭轉向，跟打仗似的，都沒看清自己拿了什麽東西，抱了一懷五花八門的，又被推推搡搡地往收銀臺走。
淩辰南持續叫嚷：“三分鐘了！還有三分鐘！”
收銀員完全不能體會他倆在急啥，慢條斯理地掃條形碼，還悠悠地介紹起了集點券的優惠活動。
淩辰南說：“您看不出我們趕時間嗎？關乎到公民生命財産安全的。”
收銀員不為所動：“所以您要點券嗎？”
淩辰南服了，老實說：“要。”
白晟在旁邊笑出聲音，淩辰南一回頭他又馬上裝沒事。
兩人瓶瓶罐罐叮當響地走回白晟家樓下，空地上還是只停着淩辰南一輛車，他裝模作樣地看手表，說：“差評差評。”
白晟快要抿不住嘴。
五分鐘之後，開鎖的來了，打了招呼上了樓。他倆被指示看別的方向，結果轉過頭去不到三十秒來人就開了鎖，淩辰南暗自想以後千萬不能得罪開鎖的。
給了錢進了屋後，淩辰南幫白晟把買來的東西提進廚房 —— 上次來的時候還是樣板間一樣的流理臺，如今看着是稍微有煙火氣了一些，他接過白晟給他倒的水，喝了幾口，眼珠子東轉西看，再想不出什麽多留的理由，把杯子放下說：“那……我先回去了。”
白晟本來還在屋裏打轉，把油鹽醬醋歸位擺放，聽他這麽一說就停了下來，有點詫異，又好像被戳破了什麽快樂的小泡泡。
他理解地點點頭，說：“哦，好的，下……下周見醫生。”
淩辰南點點頭，走出廚房的時候看到正對着的卧室門 —— 只不過今天是合上的。
對方之前是說牆上的東西已經都撤下來了，但滿眼密密麻麻自己照片行程的景象叫淩辰南實在太過印象深刻，仿佛透過門還能看見一般。
他心裏猶豫，但腳上沒停，也沒有推開那扇門查證，只是同白晟好好道別，獨自開車回了家。
【第十一周?周三】
陸柏舟的辦公室自然在城北監獄裏頭，當然是萬萬不能用來和白晟的會面的，好在離那不遠就是他的家 —— 一層半的LOFT，底樓客廳連開放性廚房，帶一個小書房，基本就是個工作室，幾人約定在他休息的周三上午見面。
于是一大早淩辰南就開車到白晟家樓下接人 —— 他家離淩辰南診所不遠，跟陸柏舟家卻是城市的兩個對角線，要是走路恐怕要從頭天夜裏開始走，被淩辰南一票否決。
路上有些堵，淩辰南晚于約定時間五分鐘才到，可樓下還沒有白晟的身影，又等了一會兒，他打開車門想透透氣，被一陣妖風給吹精神了，站在空地上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每天在同學樓下等他一起上學的場景。
剛鑽回車裏，淩辰南正猶豫着要不要給白晟挂電話的時候那人就出現在了樓道口。
雪化了，街上很冷，白晟裹得像個粽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來。他袖子又厚又長，露出幾跟半截的手指頭沖他擺了擺，慢吞吞地走過來拉開車門。
“醫生……” 白晟聲音依稀比往日更軟了，帶着點鼻音，甕聲甕氣的。
淩辰南側頭看他，微笑：“早上好。”
他“嗯嗯” 地點了點頭，又努力撐大眼皮看他：“醫生早。”
淩辰南覺得他這樣子好笑，逗說：“誰？”
白晟茫然地：“嗯？”
淩辰南：“我不是淩先生嗎？”
白晟睡意朦胧，遲鈍地老實重複：“淩……淩先生早上好。”
淩辰南問：“你一般晚上幾點睡？”
白晟眼睛又眯起來：“今……今天早上四點半睡的。”
淩辰南無奈：“那不就是三個小時之前嗎？”
白晟咕哝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