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實的感覺,覺得害怕……”

“你在說什麽呢,” 淩辰南打斷他。

白晟有點驚訝地擡起頭,措意道:“對不起,我怎麽回事,我一直提他很煩人吧對不起對不起……”

“你在說什麽呢。” 淩辰南又說了一遍:“這算什麽,一頓飯就把你拐走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白晟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他繼續說:“這就算對你好啦?我先跟你說,我談起戀愛來可是會把人慣得無法無天的類型。”

白晟呆呆地看着他,明白了,他像是嘆息一般,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對我這麽好,以後我會很難過的。”

淩辰南笑起來:“一看你就不是學心理的,這叫調試期望值,把你的期望值調高,以後才不容易被別人騙走,就你現在這一頓土豆燒牛肉就能拐走的水平,我才擔心呢好不好。”

白晟卻沒有笑,他直直地看着他,許諾道:“拐不走,誰也別想搶走。”

【第十四周?周三】

淩辰南從早上起床開始就眼皮直跳,洗臉時用冷水冰鎮了半天,過了十分鐘後又繼續突突地抽。他為了與此抗争,不停眨右眼,前臺鄭小姐看了後面無表情地拒絕了他:“行了醫生,這種撩法不适合你。”

上午的最後一位客人在11點準時結束,淩辰南莫名心煩意亂地翻看着同事送進來的公益演講邀請,一個字兒也沒看進去。他劃開手機又看了一遍,幾條給白晟的消息都未回 —— 往常都是對方黏着自己嘀咕一些再小不過的可愛瑣事,今天這是怎麽了。

今天是白晟例行跟陸柏舟咨詢的時間,理論上也早該結束了,難道是忘帶手機了還沒回家? 他想了想,試着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空響無人接,果然是忘帶了嗎。

他又心不在焉地磨過了吃過午飯的時間,依舊沒有關于白晟的任何音訊,淩辰南開始坐不住了,他打電話給陸柏舟,居然被掐了。

打到第二次的時候,陸柏舟接起電話了。

淩辰南愣了一下,說:“喂?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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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柏舟略顯疲憊的聲音傳過來:“嗯,是我。”

對方背景似乎有點吵雜,淩辰南說:“剛給你打電話沒接……”

陸柏舟又“嗯”了一聲,問:“你有什麽事嗎?”

“啊,我……” 淩辰南被他疏離的語氣搞得忽然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說 —— 畢竟自己和白晟的情侶關系是隐秘的,要怎麽樣自然地詢問對方的行蹤呢。

可他沉默之時,忽然聽到話筒裏什麽別的聲音,問:“等等,你旁邊的是白晟嗎?”

陸柏舟沉默了一下,背景的人聲依舊在大聲急速地說着什麽,随後他才說:“不是。”

可分明就是白晟的聲音……淩辰南正這麽想着,陸柏舟說:“硬要說的話,應該算是蜂鳥吧。”

淩辰南愣住了,兩秒後開口道:“你們在哪,我過來。”

陸柏舟說:“不行。”

淩辰南詫異他的果斷拒絕:“什麽?為什麽……”

陸柏舟似乎完全沒有避諱白晟的意思,就站在原地說:“你來了這咨詢就進行不下去了,說起來他也真是清楚你的弱點和喜好,知道什麽情況你會最心軟,什麽情況你會最擔心,什麽情況你會不顧一切地要過來。”

淩辰南皺起眉頭:“你知道自己現在聽起來像什麽人嗎?”

陸柏舟問:“什麽人。”

淩辰南說:“那種冷嘲熱諷自殺患者是為了博取注意力的人。”

陸柏舟笑了:“那要看自殺的人是不是真心用力想死了。”

淩辰南忽然有點不認識這樣的陸柏舟了 —— 他記憶中的陸柏舟不是這種會拿生命開玩笑的憤世嫉俗者,于是不由得提高音量道:“什麽是真心用力想死?那些已經死去而救不回來了的人嗎?”

陸柏舟停頓了片刻,說:“你還是這麽同情心過剩,怪不得會選你。”

淩辰南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要控制自己出口的語氣不要太沖,然而對方卻忽然驚叫了一聲:“白晟!”

淩辰南焦急地“喂?” 了好幾聲,但都沒有人回應,一番兵荒馬亂的雜音過後,電話挂斷了。淩辰南無法多等,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出了門。

白晟之前跟他說過幾個和陸柏舟約見面的場所,其中最頻繁的就是陸柏舟那個像工作室一樣的家,午休時間已過,路上不算太堵,但還是花了淩辰南不少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他把車停在收費昂貴的路邊,跑到樓下快速不停按門鈴,一串急促而神經質地叮叮響聲後,陸柏舟終于答應了,他通過對講機看了一眼就“啧”了聲,不太高興地說:“上來吧。”

淩辰南上了樓,還以為會看見什麽驚悚血腥的場面,例如上次白晟家出現過的滿地玻璃渣和血跡,然後并沒有,客廳雖不算整潔但也沒有慘案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打掃過了。

淩辰南問:“人呢?”

陸柏舟揚了揚下巴:“裏面。”

淩辰南大步走到書房推開門一看,發現白晟歪躺在雙人沙發上,閉着眼睛看不出呼吸。他有點狐疑,上前半跪下去摸了摸對方的臉,對方睜開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淩辰南:“白晟?”

對方毫無反應。

他又問:“蜂鳥?”

對方慢動作地眨了下眼。

淩辰南難以控制地咽了口口水,又環視一番四周,發現垃圾桶裏有一個廢棄的針頭。

他說:“你先休息一下,閉上眼睛。”

對方又眨了眨眼睛,還是聽話地閉上了。

淩辰南帶上房門,發現客廳裏不見陸柏舟的身影,他左右稍一看,就找到了陽臺上抽煙的他。

推開陽臺門走出去,晴空萬裏夾帶着早春的風,但陸柏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

淩辰南開口便不受控制地帶上了一絲指責:“你給他注射鎮定劑了?你知不知道他被濫用過鎮定劑?”

陸柏舟毫不在意的樣子:“知道,注射劑量不小,卻只起到了鎮定而不是麻醉的效果,跟他說的情況吻合,身體應該是産生了抗體。”

淩辰南有點匪夷所思:“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本來覺得這是在撒謊嗎?”

陸柏舟轉過來看着他:“淩辰南,你從他口中聽到的謊言,還不夠多嗎?”

的确,從最開始來訪的假身份,到跟蹤調查自己的行為,到對多重人格病症的隐瞞和家庭情況的欲言又止…… 白晟似乎像一個惡作劇的禮物盒,每拆開一層裏面都不是期望之中的禮物,而是另一個華美的盒子。

但有些東西是真的,淩辰南想:他表達自己心意的時候,他的不安,他的感激,他的開心,那些不是包裝殼,他很确定。

“你離他太近了,” 陸柏舟又開口了:“離他太近,混雜了太多沒必要的同情和體貼,會影響你的判斷。”

淩辰南冷硬地回應道:“你搞錯了,我不需要保持什麽距離、做什麽冷靜的判斷了,我已經不是那個人的醫生了,這還是學長您強烈建議的結果。”

陸柏舟回頭看他,煙灰被風刮走,他看着他的樣子又好像沒在看他,而是看着他身後的設麽地方:“你還是老樣子啊……”

淩辰南已經有點厭煩他這幅高高在上指摘自己行為的樣子,但還是忍着沒有反駁。陸柏舟說:“你沒有想過,在這麽多的心理咨詢師裏,他為什麽獨獨會選擇你嗎,而在這麽多的病人裏,他又恰好是你喜歡的樣子。”

淩辰南虛起眼睛,對方繼續說:“長相就不必說了,他聰明又羞怯,脆弱神經質,讓人看了很有保護欲,完全下中了你的胃口。”

淩辰南卻反問道:“看來清楚我的喜好的也不止他一個人嘛,學長這不也挺清楚的嗎?那你為什麽不變成我喜歡的樣子呢?反而一直毫無自覺地惹我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陸柏舟定睛看了他半天,露出一個苦笑:“讨厭我了嗎學弟。”

淩辰南說:“現在是真的有點讨厭。”

說罷他就獨自走回客廳,把冷風和發絲亂飛的陸柏舟留在了身後。

白晟亦或是蜂鳥在裏屋休息,淩辰南坐在他旁邊陪他 —— 他們倆的關系,陸柏舟雖然沒有明說,但也應該察覺出來了。他有些擔心,又有些無所适從。

不同劑量和類型的鎮靜劑時效不同,淩辰南也只能靜靜地等,下午好險沒有什麽太重要的事,但發消息過去請假的時候還是被負責定日程的同事大罵了三條59秒的語音。

又過了一會兒,他走出屋子給白晟倒了杯水,看見陸柏舟帶着眼鏡坐在沙發上,膝蓋墊着筆記本辦公。淩辰南走到他身旁坐下,咬了咬後壓槽,說:“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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