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錯了
昨晚喝了太多酒,頭疼欲裂,林九月撐了個懶腰,意識漸漸清明,發覺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全身跟被碾壓了似的,特別是腿根,腰間還搭着一只胳膊。
想到什麽,她驀地白了臉,騰地坐起身來,果然,自己全身赤、裸,胸、前皆是吻痕,可以想象出昨晚是多麽地激烈。
她側過頭,看向胳膊的主人,竟然是謝福生!
她尖叫出聲。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的酒量一向很好,怎麽可能會醉倒?更何況,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很信任謝福生,從沒有防備過他,怎麽會這樣?!
謝福生早就醒了,這會兒看她白着臉崩潰地尖叫,微微有些遺憾,要是她永遠都像昨晚那樣沒有意識紅着臉任他擺弄就好了,又乖巧,又聽話,只會緊緊依偎着他,再也不會想別人。
“怎麽了?”他坐起身來,準備去抱她。
林九月受驚地打開他的手,繼而怒目而視,一個巴掌就招呼了上去,直打得謝福生偏了頭。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謝福生!你對我做了什麽!”
被打了,謝福生也不惱,還揚起一抹溫柔的笑,解釋道:“昨晚你非拉着我陪你喝酒,我也醉了,不過,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九月,我會對你負責的,你回去和簡易解除婚約,我們就結婚,我發誓,簡易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我一輩子都會對你好的。”
回應他的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做夢!你也配!”林九月氣得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指着謝福生口不擇言,“你也配和簡易比?不過是一個私生子!你別以為我是傻子,謝福生,昨晚那點酒根本就不會讓我醉成這個樣子,是你動了手腳,你這個陰險小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昨晚的事說出去,影響了我和簡易的感情,我不會放過你!還有,從今往後,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有多遠滾多遠!”
謝福生不笑了,摸着發疼的臉頰,道:“九月,我比簡易更喜歡你,對你更好,你知道的,不是嗎?”
“那又怎麽樣!”
“你果然知道。”謝福生低聲道,“明明我對你更好,你卻總是視而不見,即使親眼所見簡易那樣地荒唐,也同樣喜歡他,我到底哪裏不如他?”
他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去,林九月最害怕他這個樣子,謝福生本來長了一張陽光的臉,可是只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跟毒蛇一樣讓人後背發涼,小時候,她親眼看見他用磚頭一下一下地砸死敢抓他的貓,血跡濺到他臉上,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她為此做了許久的噩夢,從此對謝福生就有些避如蛇蠍,可在後來的十幾年裏,謝福生對她很好,寵着她,縱着她,有求必應,讓她幾乎忘記了骨子裏狠毒的謝福生。
她開始害怕起來。
“九月,我很喜歡你,不準備放你走了,怎麽辦?”他的目光複雜,帶着疼愛,又帶着涼薄,很矛盾。
“你……你要做什麽?”
謝福生捉住她要往後退的脖子,輕輕地摩挲着,溫柔道:“我要你——愛我。”
***
薛彩彩是周六晚上回來的,回了一趟父母家,然後大包小包地拿了一堆回來。
看得出,她心情有些不好。
紀薇本來在和編輯s/mile聊天,關于她小說的,數據很是慘淡,一來是她自己的問題,情節不夠吸引人,節奏拖沓,再加上文案以及大綱的設定有些問題,因此第一本小說基本上要涼,二來是s/mile,本身是才入職的一個新編輯,腳跟都沒站穩,手下的作者,自然也沒有什麽好的榜單可以上,所以,涼得更徹底,兩人就未來的發展作出了一系列的讨論。
紀薇雖然灰心,但也放松了心态,準備快些結尾,然後吸取經驗,重新開始,腦袋裏也是一片繁雜。
見薛彩彩坐在客廳,既不玩游戲,也不寫作業,反而在沙發上發呆,不免要關心一番,高三的孩子,情緒都不怎麽穩。
“彩彩,誰惹你了?”
薛彩彩朝她翻了個白眼,近水樓臺先得月,竟然做了哥哥的助理,這個紀薇,真是能耐。
不過雖然酸得牙齒都要掉了,但她卻沒有把紀薇當做真正的敵人,她就是占有欲太強了,她自己也知道,她巴不得所有的女人都離哥哥遠遠的。
讓她真正跳腳的是章幽悠,一個影後,竟然去一部狗血劇裏做女二,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章幽悠打的什麽主意,這麽多年了,竟然還觊觎着哥哥!
她想把彭瀾千鎖起來。
“你在片場見到章幽悠了?”她邊問,邊抓了包薯片抱着吃。
紀薇點頭,“真人比圖片上更漂亮,而且超親民的,一點架子都沒有。”
“你就才見了她一面,你就知道她是什麽人了?”薛彩彩不高興道:“她可不是個好人,專門欺負小孩子。”
紀薇默了默,薛彩彩說章幽悠欺負小孩子,章幽悠說薛彩彩頂頂讨厭,她到底該信哪邊的說辭?
“我哥哥——”薛彩彩想了想問,“聽說他們倆在一個劇組拍戲,你每天給哥哥送飯,你見他們倆有沒有什麽情況?比如過于親密什麽的?”
“彩彩,你好像對章小姐很有敵意?”
“哪有?我就問問!”薛彩彩辯解:“你也知道我哥哥的難言之隐,當初他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分開的,再糾纏在一起,又有什麽好結果呢?”
“彩彩……”紀薇目光發直地看向門口。
薛彩彩半點沒有察覺,情緒激動,“更何況,她是不知道我哥哥那些怪癖,我可是半句假話都沒有,我發誓,這些年,我親眼見着一個又一個的女人被他折騰得半死不活的,身上都沒有一塊兒好地兒,他身體不行,心理上就會扭曲,章幽悠是沒有見識到,到時候有她哭的,我這不是為了她好?”
“紀薇姐,你在片場可要盯緊了,可別讓我哥哥害了章幽悠,還有啊,你自己也是,喜歡他可以,可別動了其他心思,注定沒有好結果的!到時候,你就會像他打發的那些女人一樣,有苦都沒地方訴,而且,他十分吝啬,睡過的女人,他一分錢都不會出,哎,你們這些都是被他那張臉給迷惑了,也是可憐。”
紀薇看着薛彩彩背後臉色發黑的彭瀾千,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見識到彭瀾千發脾氣揍小孩兒。
彭瀾千終于明白為什麽每一頓紀薇都一定會給他煲一個豬蹄黑豆湯,他原本以為她是只會做這個,哪裏知道是薛彩彩在造他的謠。
豬蹄黑豆湯,補腎是吧?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虧他時時刻刻惦記她,疼了她十來年,就養出了這個玩意兒來。
“你眼睛怎麽了,抽筋啊?”薛彩彩不解地問。
“薛彩彩。”
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薛彩彩吓得手裏的薯片撒得到處都是。
她僵硬地轉轉脖子,果然是彭瀾千。
她十分乖巧地站起來,穿上拖鞋,朝彭瀾千甜甜地笑:“哥哥,你回來了?”
假裝看了眼手表,驚訝道:“竟然十點多了,我要去洗澡睡覺了,哥哥晚安,紀薇姐晚安。”
說着還向彭瀾千有禮貌地鞠了個躬,古靈精怪的。
轉身就要往樓上跑,被彭瀾千按住了脖子。
彭瀾千拖着她往樓上去,聲音很是隐忍,“來,彩彩告訴哥哥,哥哥究竟有什麽難言之隐,又是怎樣對其她女孩子的?心理到底扭曲到什麽地步?你仔細跟哥哥說說。”
薛彩彩細胳膊細腿兒的,半點掙紮不開,被推進了書房,隐隐還能聽見她可憐兮兮求饒的聲音,“我錯了,哥哥,我再也不敢亂說了,我只是和紀薇姐鬧着玩兒的,嗚嗚,哥哥——”
紀薇也尴尬,她連着給彭瀾千煲了這麽多天的豬蹄黑豆湯,還時不時地往人家下三路瞥,彭瀾千只怕早就察覺到了吧?
都怪薛彩彩,她早就該知道,薛彩彩這孩子就是表面乖巧,裏子淘氣得很,第一次在小吃攤見面不就是嗎?邊吃燒烤邊哄彭瀾千,就是個撒謊精!虧她還信了!有問題的不是彭瀾千,是她這個豬腦子,竟然相信薛彩彩!她也算看出幾分門道了,這薛彩彩就是怕別人和她搶哥哥,妥妥地戀兄情結。
***
第二天一大早彭瀾千就走了,薛彩彩中午才起,吃飯的時候,拿筷子的姿勢有點別扭,眼睛也有些腫,紀薇看得仔細,手掌心紅紅的,看來是被家法伺候了,她沒有多看,怕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覺得沒面子。
薛彩彩一整天都喪得很,話也少,待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做什麽。
紀薇邊做衛生,邊想着小說情節,構思着怎麽樣會更吸引人,然後她突然瞥見,簡易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她悄悄地藏了起來。
果然,簡易見着屋裏沒人,帶着他那只死狗,進了她的房間,然後一個人出來,把校長留下了,目的很簡單,又想用校長來吓她。
紀薇咬咬牙,不動聲色。
哪裏想到簡易還有更混蛋的,出了門,沒一會兒又進來了,捧了一堆的泥土,弄得客廳到處都是,他還用腳亂踢亂踩。
紀薇簡直想打死他!她辛辛苦苦擦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