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回合,顧傾城完勝

葉眉完全沒了剛才嚣張的氣焰,頓時蔫兒了下來。還以為可以逮住機會诓一次初夏呢,一遇到顧傾城,啥活都不好使了,如今腳底抹油才為上計。

“你們慢慢甜蜜,小爺就不打擾你們了。”擡腳就向客房走去,這樣算是給他們留面子了吧。

“忘了告訴你,客房今天被我當做書房用了。”顧傾城悠悠的來了這麽一句,硬是把葉眉面上的笑容打擊的崩潰瓦解。算你狠!扭頭,繼續微笑。“放心,我就喜歡睡在書上,這樣才會覺得渾身上下都是書香氣息。”客房的門被他使勁關上,他有預感,如果今晚不小心出去打擾到他們甜蜜的話,他肯定會被露宿街頭。明明三人當中他最大,為什麽每次都搞得像他最小一樣呢。

初夏窩在顧傾城的懷中樂不可支,看葉眉本來翹上天的尾巴被顧傾城一兩句話生生拽下來的樣子,豈是痛快兩個字可以形容。正大笑間,嘴巴被顧傾城噙住,初夏眨眨眼睛,顧傾城輕笑。

“傻瓜,閉眼。”

初夏想他的聲音肯定含有什麽蠱惑人心的力量,不然她不會那麽聽話的閉上眼睛。溫柔的吻一路襲來,初夏迷惑的不知所以,身子被顧傾城放到在沙發上,才想起來。“葉眉還在。”

“放心,他不會出來。”

初夏推搡着顧傾城的手,“不要在這裏好不好。”客廳裏的燈還亮着,客房裏還有人,初夏真的沒有這個勇氣在這裏和顧傾城做…做那個,臉頰染上紅暈,初夏不敢擡頭看向他。

顧傾城停下手邊的動作,整個身子壓在初夏身上,頭埋在她肩頸間,微微嘆氣。“傻瓜,陪我說會話。”

咦,為什麽他的話題可以轉的那麽快,明明剛剛還一副餓狼撲食的樣子,現在卻這麽平淡的讓她陪他說話,初夏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感覺到顧傾城身體慢慢變得僵硬,扭捏的說着。“其實…其實我們…可……可以回卧室的。”

下一秒,初夏的整個身子淩空而起,緊接着又被放在床上,卧室內沒有開燈,顧傾城的剪影出現在初夏的面前,雙眼帶着寵溺望着她,初夏覺得自己快要溺水而亡了。不由得攀向顧傾城的脖子,得到初夏的主動,顧傾城才敢進一步的掠奪。

一室旖旎,一室房香。

顧傾城攬着初夏,雙手在她的背上摩挲,初夏被她弄得陣陣發癢,眼皮沉重,只能稍微側過身子來反抗他。

“第一次的時候,痛不痛?”

“醉了,不記得。”痛,怎麽會不記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但是都已經過去了。

耳畔傳來初夏均勻的呼吸聲,顧傾城側過身,鼻尖緊貼着她,斷斷續續的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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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欺騙了你怎麽辦?”

那聲音像從遙遠的海上駛來,帶着疲憊,似在夢中,又似清醒。“殺了你,然後自殺。”

顧傾城眸底一沉,随即笑了,這樣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0 章

葉眉倒是完全有當電燈泡的自知之明,第二天初夏早上醒來之前他就離開了,等到晚上初夏睡下後才隐約聽到客房的開門聲。

葉眉來香港拍外景,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不知道顧傾城會在香港呆多長時間,初夏扭頭看了看正在沙發上查閱資料的顧傾城,無意識中就把自己心裏想的那句話問了出來。

“我會陪你過完聖誕節。”顧傾城擰擰眉心,把手中的資料放下。

初夏盤坐在床上,一手托腮,大後天就是聖誕節,聖誕節過完的話他又要離開了嗎。初夏煩躁的甩了甩頭,這幾天下來總是覺得莫名其妙的煩躁,蒙住腦袋,不去想了,睡覺。

夜裏,總是睡不踏實,直到顧傾城回來把她抱在懷裏,初夏才安定下來。

這兩天,葉眉由于忙着工作,初夏整天都見不到他的身影,有顧傾城陪在她身邊,初夏也沒把心思放到他身上,可葉眉今天卻回來的出奇的早。

顧傾城下樓買東西去了,初夏扭過頭以為是顧傾城,沒想到兩天沒見人影的葉眉出現在她面前。

葉眉看着她,鼻尖朝上,兩只眼睛愣是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放心,小爺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小爺就回來拿個攝像機。”

初夏把放在沙發矮凳上的相機遞給葉眉,早上客房阿姨打掃的時候拿出來的,初夏可沒有那種癖好翻查他的東西。

葉眉問道:“阿城呢?”

“保安說樓下有人找他,你沒看到嗎?”

葉眉聳了聳肩,一路上來,別說顧傾城的人影了,他的腳印都沒看到。“他來香港沒人知道,誰會來找他。”葉眉低頭擦着自己的相機,沒有意識的說出,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初夏一顆心漸漸冰涼,是啊,他是偷偷來香港的,現在這種時候又有誰會來這裏找他。腳步移動到窗前,正好看到熟悉的車子從小區裏駛出,車上坐了幾個人,初夏看不清。

手機鈴聲響起,初夏猶豫了半天接通,壓住心底的不悅,換上以往輕松的語氣。挂斷電話,嘴角的笑意塌了下來,他說臨時有事出去一下,讓她在家等他回來,心漸漸靜了下來,反而有一種悲哀。

前一秒初夏的幸福,與這一秒對比,充滿了諷刺。葉眉還沒離開,初夏沒好氣的問道“你怎麽還沒走啊?”

葉眉雙手抱胸,這丫頭,每次生阿城氣的時候都把氣撒到自己身上,以後找機會一定要讨回來。“下午帶你去片場?”

沒興趣。“不去,我下午還有課。”

對,她還有課,就算顧傾城沒事,初夏也不能陪他,這麽想着,倒是得到了些許安慰。

葉眉把初夏送到學校後才回去片場,初夏這幾天瞞着顧傾城曠了好幾節課,看來今天得去找卓孟梓把落下的筆記都補上。

一下午的奮筆疾書,寫完最後一個字,狠狠的伸了個懶腰,脖子都酸了,看了下手表,七點多了,急忙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掏出手機,一條未讀短信,顧傾城五點多鐘發過來的,信息裏說讓初夏不要等他吃飯了,他會很晚回來。

初夏看了看就放到背包裏,反倒沒有剛剛那麽着急了,悠閑的走在校園裏,路過操場,操場上空駕着一個巨大的日光燈,照的整個操場猶如白晝,場中央舉行着足球比賽,初夏想着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就走到看臺上坐下。

她一向對足球沒什麽興趣,記得之前葉眉告訴她一般長得難看的人才會去踢足球,長得漂亮的都去打籃球了,就像他和顧傾城。可是現在初夏仔細看了看,發現足球場上還是有幾個長得好看的男生,可見葉眉的這套理論一點都不準。

其實,在她小時候,看到過顧傾城踢足球,紫水苑有專門建造的專業足球場,剛去顧家的那幾年,每次找不到顧傾城的時候,只要去足球場總是能看到他的身影,一個人在球場上奔跑,足球在他的腳下靈動婉轉,步伐絢爛,初夏每次想到當初看到的那個場景,總是覺得震撼。但是他卻從沒有在她面前玩過足球,甚至都不會去碰足球。後來,顧傾城也不去足球場了,娛樂項目改成了籃球。

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足球,她也沒有問他,漸漸地,初夏也把這件事忘了,今天倒是又想了起來。

視線被黑影所覆蓋,擡起頭,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顧傾城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到面前。“我們的手機是綁定在一起的。”

手機上顯示着一張地圖,藍色與紅色的定位箭頭重合在一起,初夏拿出自己的手機,來到香港後初夏就把手機換成了當初顧傾城送她的那個,手機上方的紅點閃爍着,看來不論她在哪裏,他都能找到她。

初夏拍了拍自己身側的座位,讓顧傾城坐在她身邊。比賽中場休息,賽場鼎沸,啦啦隊上場加油,冬天的香港雖然不如京海的冬天冷,但初夏本身體質怕冷,所以還是覺得挺冷的,就像她現在在操場上做了半個多小時,手腳早已經冰涼了,可那些拉拉隊員反而一點寒冷都不覺得,身着短袖短裙在場上盡情歌舞。

“小時候,我看到過你踢足球。”初夏扭頭看着顧傾城,眉眼彎彎。

顧傾城一怔,一直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她看到了。他的足球是淩金安教的,當時兩家離得近,初夏以為約定的那天顧傾城沒去找她,其實那天他去了,看到她在學習書法學的那麽認真,顧傾城就離開了。顧遠渠和淩金安依舊繼承之前在學校時的習慣,每天下班後都去足球場放松放松,也就是在那半年內顧傾城學會的踢球。淩金安去世後,顧遠渠也漸漸遠離了那個傷心地,顧傾城因為內疚,每次都會偷偷的去那裏懷念一下淩金安,後來由于初夏的原因也不去了。

“我的足球是你爸爸教的。”

爸爸……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詞語了,爸爸的記憶在她腦海中都快要模糊了,每次看到淩伯父的那張臉時,初夏都會有原來自己的爸爸是長這個樣子的錯覺。

“我想看你踢球。”或許這樣可以讓她找到親人的熟悉感,初夏想看爸爸踢球,她想知道爸爸踢球是什麽樣子的。

“好!”

顧傾城脫下自己姜黃色的呢大衣蓋在初夏身上,襯衫的袖子挽到胳膊的三分之二處,第一個紐扣解開,脖子上挂着的鏈條若隐若現,步履淡定的走入場中。

場上距離坐席很遠,顧傾城下去後找到教練不知道和他說了些什麽,就看到場上的一個運動員跑過來把球服和運動鞋一起脫下來遞給顧傾城。

顧傾城換好裝後看了看初夏,淡淡的笑出聲來,高中時他參加過籃球賽,那時心高氣傲,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如今年紀大了,第一次在比賽場上踢足球,反倒覺得有絲局促,拳頭握緊又放松,看到初夏嘴角挂着的微笑時,心情自然般的平複了。

初夏眼睛一直黏在球場上那個奔跑着的身影,幾分鐘過去後,賽場上的僵局也被打破,顧傾城率先踢進一球的一份,觀衆席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在議論着那個新加入的不知名的運動員。雙目對視,初夏心裏升起一股自豪感,那是她的傾城哥哥啊!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是顧傾城的。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眼底一沉,下一秒初夏就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這個舉動,即使後來知道傷害了別人她也沒有後悔。

下半場中途休息的時候,顧傾城借機退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随着他的身體移動,最後移到初夏的身上,初夏從來沒有被這麽多人看過,不免覺得羞澀,随即想了想反正沒人認得她,又大方起來,拿出面巾紙擦去他臉頰的汗水。

“年紀大了,反倒沒力氣了。”顧傾城全身靠在初夏身上,入鼻是初夏的馨香。

“對啊,就是因為你比我大六歲,所以我都沒有體會過校園愛情。”初夏筆直的坐着,肩膀承受着顧傾城全部重量,嘴角淡淡勾着。“所以明天你陪我去上課好不好?”

“好。”

初夏握着手機的手松了松,勾住顧傾城的胳膊。休息了片刻後,顧傾城拉着初夏離開。兩人一同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這還是第一次。顧傾城拉着初夏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中,十指相扣,只是這麽靜靜的走着,就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初夏。”

“恩。”

“初夏?”

“恩。”他叫她的時候,最後一個音節總是微微下降,說不出來的好聽,初夏喜歡他這麽淡淡的叫着她,像是沒什麽情緒,但仔細體會她總是能感覺出他埋在心底慢慢的愛意。

“會生氣嗎?”

“不會。”可能等哪天他們真正分開之後,她才會生氣,但不是生他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1 章

第二天,初夏拉着顧傾城陪她一起去上課,兩人本來起得很早,時間綽綽有餘,但是初夏不滿意顧傾城的穿着,換過來換過去,耽誤了好長時間,終于在上課鈴聲響起的前一秒找到座位坐下。到底初夏也沒找到滿意的裝扮,主要是顧傾城穿什麽都好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降低顧傾城的磁場,最後初夏只能給顧傾城戴上一頂帽子,戴上一副黑框眼鏡,兩人匆匆出發。

往常最後一排的座位很吃香,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最後一排的位置愣是沒人坐,初夏拉着顧傾城在角落坐下,自動把顧傾城推到座位的裏面,幫他屏蔽掉周圍的那些眼神。

初夏的舉動大膽主動,在顧傾城看來說不出的受用,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擔心初夏被別人拐跑,而今天初夏像母雞般的戰鬥姿态,他說不出來的歡喜,看來以後要經常這樣才對。

有顧傾城在她身邊,老師講的內容初夏一點都聽不進去,納悶的看着顧傾城,難道老師比她有吸引力嗎,為什麽他的樣子那麽全神貫注,如果初夏是老師,看到有人這麽捧自己的場,肯定會高興翻了吧。

果不其然,授課老師的注意力轉移到他們這邊來了,眼神時不時的瞥向顧傾城,講課更為帶勁了。

初夏憤憤不平,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嗎?又扭頭看向罪魁禍首,罪魁禍首反倒沒有一點自覺,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右手撐着頭,左手拿着筆,不時的轉動幾下,果然一副潇灑模樣。唉,要怪只能怪那張臉,可是初夏也不能把他毀容了吧。

古希臘有名女子,名叫芙裏尼,據說美貌出衆,是朵著名的交際花,著名雕塑《克尼多斯的阿芙羅狄忒》就是以她為原型,有一次她被自己的舊情人控告亵渎厄流息斯的神明,審判眼看就要對她不利,她的辯護律師在關鍵時候揭去她的衣服,使在場法官瞠目結舌,最後判她無罪,可見她的美也為她免除了責罰。初夏想如果顧傾城那天犯罪了,把自己衣服脫下來往女法官面前一站,女法官肯定也會被迷的五迷三道,他說啥就是啥了,呸呸呸!想啥呢,顧傾城怎麽可能犯罪。但是現在着迷的人明顯是她。

終于熬到下課,身邊的人卻沒什麽反應,初夏湊上前去,顧傾城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看來老師的講課方式也不是很吸引人麽,想到這裏初夏又止不住的笑了。想去撓他癢癢,又想起來顧傾城根本不怕癢,手剛碰到他的耳朵,就被顧傾城握在自己手中,掙脫不開。

初夏撇撇嘴巴,什麽嘛,醒來還裝。

顧傾城睫毛閃動,露出黑曜石般的瞳孔。“下課了嗎?”

“恩。”

“那走吧。”着手收拾初夏的東西,離開課堂好多年,他都忘記了這種感覺,還好是陪着初夏一起來的,要不然他肯定堅持不下去。好像現在的他,沒有了初夏,什麽都做不了。

教學樓門口,看到初夏的周舫正準備找招呼,在看到初夏身邊站着的人時,舉起的手緩緩放下。交握的雙手,幸福的笑容,全部都彰顯着她現在的快樂。突然,初夏頓住,捧着男子的臉,拉向自己,雙唇緊貼,纏綿了好長時間才分離。微風輕拂,吹散男子臉畔的碎發,熟悉的笑臉闖入眼中。周舫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熟悉的人,不熟悉的場景,心底的驚訝無法言喻,初夏和顧傾城,初夏和他的姐夫,怎麽會?

快速轉過身子,兩人從他背後走過,嬌笑聲伴着男子清脆的聲音,任誰看都是一副熱戀中的情侶。想起那次宴會後淩曦莫名其妙的來找他,告訴一些初夏的喜好,當時他心裏只有初夏,因此對淩曦的話言聽計從,現在想來,當時的一切都疑點重重,淩曦又如何知道他?知道他和初夏有交情?知道他喜歡初夏?

懷着滿滿的疑惑,周舫随着人流離開。

既然是帶顧傾城重返校園,午飯的時候初夏直接把顧傾城拉去了學校的食堂,點好餐,兩人面對面坐下。

初夏雙手托腮看着顧傾城,傻傻的笑了。之前顧傾城高中的時候,初夏還在小學,顧傾城上大學了,初夏上初中,好不容易等初夏上大學了,顧傾城又出國了。像現在這樣兩人面對面坐在大學校園裏還是第一次。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這裏吃飯。”初夏嘟起嘴,故意說着自己有多麽的委屈。

“以後不會再讓你獨自一個人了。”隐藏在眼鏡後的黑瞳影影綽綽,在訴說着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初夏輕哼一聲,并沒做回答,知道他說這句話也是話趕話,沒當回事。扭過頭,嘴角還是洩露了自己的雀躍,即使做不到,有他這句話也是好的。

卓孟梓早就看到了她,也不顧初夏對面坐着的人是誰,邊向她打招呼邊坐在她身邊。“初夏,這麽巧,我們剛剛還在提起你呢。”

初夏嘴角抽搐,整顆心發緊,對他笑了,她嘲笑自己怎麽會忘了,這個學校裏有認識他的人呢。

卓孟梓才意識到初夏對面坐着一個男生,疑惑的眼神望着初夏。“這是你男朋友?”

初夏下意識的想點頭,後又想起來現在只是顧傾城戴着帽子和眼鏡所以卓孟梓才沒認出他來,顧傾城的婚姻整個京海都知道,她不能拿顧傾城的事業做賭注,搖了搖頭。“他就是你口中對男人有興趣的偶像,醫學系才子顧傾城,我哥哥。”

初夏又扭頭對顧傾城介紹着卓孟梓,“這就是我之前向你提過的卓孟梓,我們一起被保送的香港大學。”

顧傾城先是一怔,似乎對于初夏對他的介紹還沒反應過來,在聽到來人的名字時了解到初夏的用意,嘴中溢滿苦澀。“你好,經常從初夏嘴中聽說到你。”

卓孟梓嘴巴長得大大的,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試問,一個無緣得見的偶像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沒認出來,這真是有夠丢人的,早就忘了之前初夏的戲言,管他同不同性戀的,卓孟梓現在只想好好的膜拜膜拜他,慌忙遞上自己的手。

雖然上次顧傾城在他的懷裏接走了初夏,但當時他也沒仔細看顧傾城,這次仔細的打量了半天,果然如傳說中的俊美,一雙黑框眼鏡也抵擋不了他所散發出的魅力。

顧傾城開口:“半年來,多虧你照顧初夏了。”

“哪裏哪裏。”卓孟梓謙虛的否認,剛從見到顧傾城的震驚中恢複過來。

初夏撇撇嘴,他的謙虛初夏确實茍同,除了一年前來香港交流學習,他照顧她了幾天,這半年來,他可半點沒照顧到她。一說起這個,初夏又想起了上次運動會的時候,他把她推出去的那件事,心底恨得牙癢癢,只盼着他能自己快點離開。

可卓孟梓完全不理會初夏的心理動作,好不容易這麽近距離的看到自己的偶像,一股腦的把所有的問題全部抛出來,等着顧傾城給他解答,那樣子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連飯都顧不得吃了。

初夏只能在一旁幹瞪眼,把碟子裏的東西翻過來翻過去,恨不得把碟子戳爛。

意識到初夏的無聊,顧傾城打斷了卓孟梓的問題,草草的說了幾句,推說自己還有事,帶着初夏離開。

今天是平安夜,學校下午沒有課,走出餐廳,兩人漫步在學校裏,好多路初夏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今天和顧傾城一起走,她到反覺得各處都很新鮮。

早早的回去,初夏在廚房洗水果,突然收到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短信,點開後才發現是冉飒發來的,回撥過去,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冉飒給她發了一封郵件,說是送她的聖誕禮物,提醒她不要忘記。

初夏雙手還在忙着,以為又是冉飒拍的照片,就讓顧傾城幫她接收查看。

郵件裏鏈接的是一段視頻,看完後顧傾城按下删除鍵,郵件消失的一幹二淨,臉上淡定的沒有任何情緒。

“他說什麽了?”初夏端着水果拼盤,坐在顧傾城懷中,喂給他一個草莓,湊到平板電腦面前想要看冉飒送給她的聖誕禮物是什麽。

“沒說什麽。”顧傾城一手攬着初夏的腰,另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沙發椅背。

初夏問:“咦,怎麽沒有?”

顧傾城答:“我删了。”

初夏狐疑的看着顧傾城,把碟子放在玻璃茶幾上,雙腿盤坐,他以前并沒有這個習慣啊。

“咳咳……我嫉妒,他給你發郵件。”被初夏盯得不好意思,顧傾城扭過頭去,臉上泛着淡淡的絨光,眉毛輕微的皺起,他删掉那段視頻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初夏托着腮笑了。“應該是我說嫉妒才對,他喜歡的人可是你呢。”初夏低着頭,食指打着圈圈,真實的表露出她對冉飒的看法,與其說嫉妒,到不如說是羨慕。認識十六年中,那是他們之間最長的一次分離。“其實,我真的很嫉妒他,在英國的那三年,有他陪在你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2 章

葉眉神色匆忙的推門而入,打破了室內的靜谧,兩人紛紛扭頭望去,葉眉臉色微紅,喘着粗氣,外套被他拿在手裏,看來像是急匆匆跑回來的,焦急的神色不言而喻,初夏打了一個激靈,難道出什麽事了。

葉眉走到他們面前,看了看初夏,又看了看顧傾城,欲言又止。想把初夏支開,顧傾城說了句沒事。葉眉這才躊躇着開口。“醫院出事了。”

初夏心底一怔,真的出事了。

“周副市長的女兒昨天病情複發,因為一直是你在治療,其他醫生無從下手,只能暫時穩住了病情。整個醫院都亂成一團了,誰都聯系不到你。你手機是怎麽回事,從昨天一直關機到現在?”

顧傾城摸了摸自己口袋,不在,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沒有用過手機,可能是沒電被他忽略了。“可能是沒電關機了。”

初夏慌忙去外衣口袋找顧傾城的手機,遞給顧傾城,原來昨天淩曦打過來電話是因為醫院,整顆心七上八下,希望周航可以沒事。

剛打開手機,電話就打了進來,顧傾城走到窗邊接聽,臉色慢慢變得僵硬,握住手機的指節泛白。

初夏呆呆的立在那裏,已經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了,好像這次他離開之後,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一般。

連續打了幾個電話之後,顧傾城拿起外套,準備離開。“我先回醫院,明天不能陪你了。”

初夏呆呆的點了點頭,在他離開時又抓住他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她知道她回去也幫不了他什麽,但是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學校聖誕節有一周的假期,不會耽誤的。”

顧傾城低頭吻了吻初夏的額頭。“聽話,我很快回來找你,不要讓我擔心。”

他說了些什麽初夏沒有聽到,她回答了些什麽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渾身像置入在夢境中,她只知道他不要她陪在他的身邊,他選擇自己去面對。直到關門聲把她拉回現實,慌忙跑出去,她要送他離開。

來不及穿外套,腳上穿的還是拖鞋,跑在馬路上,寒風穿過毛衣狠辣的劃破她的肌膚。前面的車突然停了下來,顧傾城下車把外套披在初夏身上,微微嘆息。

“我不回去,讓我去送你好不好?”雙手緊緊的攀着顧傾城的肩膀,乞求的語氣響在他的耳邊。

葉眉開車,顧傾城和初夏依偎在一起坐在後面,車廂內氣氛沉默,沒人開口說話,他們都知道這次的事情沒那麽容易解決。如果真出什麽事情了,身為崇安醫院的董事長,周副市長女兒的主治醫生,顧傾城首當其沖,難辭其咎。

顧傾城去英國上學的時候,初夏一次都沒有送過他,因為她知道他會回來。可是這次她卻堅持送他上機,心裏總是有那種感覺,似乎以後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

最後顧傾城把初夏撈入自己的懷中,狠狠的擁抱後離開。初夏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登機口,眼淚不自覺的湧出。

葉眉嘆氣,攬住初夏的肩膀,想拉她離開,初夏卻像是在那裏生根發芽了一般,怎麽拽都拽不動。

機場廣播一遍遍的播放着航班信息,初夏突然跑到露臺上,看着一架飛機從她的上空飛過。如果顧傾城向下面看的話,肯定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中,淚光閃閃,帶着對他的眷戀。

“放心,會沒事的。”葉眉拍拍初夏的肩膀,似乎這樣可以給她些力量。

會沒事嗎?為什麽她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恐慌。

顧傾城走之前讓葉眉幫他好好照顧初夏,雖然他不這麽說葉眉也會做,但是早上起來看到一直坐在窗邊的初夏,葉眉卻有種無力感。聖誕節來臨,葉眉提議帶初夏出去玩,被她拒絕了。最後只能照老套路,也不問她願不願意,強行把她拉去拍攝片場。

葉眉早就下了命令,誰能博得美人一笑,年終獎翻倍給他,工作室的人全都像打了雞血似得跑到初夏面前講笑話去了。

誰知道初夏在家裏面一副要死要活的傷心樣子,出來後一改剛才的形象,瞬間就和他的下屬打成了一篇,短短幾分鐘時間內,葉眉的年終獎就送出去了好幾份。

照這樣的情況下去,他肯定會被初夏整的破産,趕緊過去把那些人轟走,葉眉是大老板,他的話誰敢不從,沒輪到自己的那些人只能眼紅的看着之前的人輕輕松松搞定年終獎。

初夏美名其曰不能把情緒傳染給他人。葉眉嘴角抽搐,他怎麽忘了這一茬。越是悲傷藏得就越深,也是難為她了。

揉揉她的頭發,在她身邊坐下。

“葉眉,他的手機是我故意關機的。”

關于這一點,葉眉倒是沒有想到。

“上次誤接了淩曦的電話,知道她懷孕,所以這次看到是她打來的之後,我就直接把手機關了。”紙杯中的開水泛起白色的霧氣,初夏看着紙杯,對着水中倒映出來的人影笑了。

“我不後悔把他手機關了,我只是害怕因為這件事他會受到影響。”

葉眉把初夏的額頭放在他的肩膀上,掩去她悲傷的情緒。“相信他,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初夏點點頭,她相信。“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未來,我只是想抓緊時間和他在一起,這樣以後會多點回憶。”

初夏的聲音哽咽,葉眉自诩在情場摸爬打滾多年,自認為對付女生另有一套,偏偏這套用在淩曦和初夏身上,一點用也沒有。葉眉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初夏,只能緊緊的拉着她,不讓她被悲傷淹沒。“哭吧,哭完就過去了。”

初夏吸了吸鼻子,擡起頭來,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淚痕。“誰哭了?你才哭呢。”

“好好好,是我哭。這下行了吧。”

初夏破涕為笑,說出來感覺舒服多了。可是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耽誤了顧傾城的前途的話,她又該怎麽辦,她又能那什麽去彌補他。

想一個人靜靜,告別了葉眉,一個人走在充滿聖誕氣氛的街道上。知道葉眉不放心自己,再三保證如果有事的話,一定給他打電話,葉眉才放她離開。

一年前,她沒有想過顧傾城也會來香港。當初的她,以為這輩子和他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就妥協了,對她的愛妥協了。

從葉眉工作的攝影棚一路走回淺水灣,她竟然沒有迷路,街上熱鬧非凡,初夏卻提不起一點興趣。

小區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寒風中,一只拉布拉多犬溫順的趴在他的腳邊。初夏對犬的種類一概不通,但對拉布拉多犬倒是了解的透徹,原因就是葉眉小的時候養過拉布拉多犬,當時葉眉是覺得帶它出去特別拉風,誰知道拉布拉多犬性格溫順,完全不合葉眉的胃口,可是初夏對它卻是喜歡的厲害,因為顧傾城不喜歡爬行類動物,初夏也不能收養它。後來葉眉不顧初夏的意願,把它送人了,為此初夏還和葉眉大吵了一架,冷戰了兩個多月,在顧傾城的威逼利誘下兩人才和好。

初夏走上前去,問道:“你怎麽不進去?”

“門童說你不在,我就在外面等你回來。”周舫對初夏笑笑。

初夏看到周舫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周航,愧疚感油然而生。“那進去吧。”

“不用了。”周舫看了看身旁卧着的拉布拉多,請求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實…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個忙。”

別說一個忙了,一百個忙初夏都答應。連連點頭,讓他不要有所顧慮。

“我姐姐病情轉弱了,我需要回趟京海,可能時間會很長,希望你能幫我照顧托尼,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原來這只拉布拉多犬名叫托尼啊,初夏從他手中接過鏈條,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證好好照顧它。周舫又和初夏聊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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