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回合,顧傾城完勝

把托尼送到家裏之後,就急匆匆的走了,可能他心裏更多的是焦急吧,就像初夏對顧傾城的那種感覺。

托尼頭部線條清晰,通體呈米白色,被毛濃厚柔軟,兩只眼睛亮晶晶,好一個美男子的形象。初夏也不知道托尼是公是母,只是從它的名字判定這是只公狗。

雖然拉布拉多性格溫和,但對主人卻忠貞不移,初夏着實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托尼的情緒穩定下來。導致那幾天內只要一聽到托尼發出的嗚咽聲,初夏就腦袋疼。

在家裏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适合寵物的玩具,而她也十幾年沒和犬類打交道了,完全不知道怎麽讨它的歡心。把周舫走之前交給她的狗糧在地上一一擺好,讓它自己吃更省事。

聖誕節的當天,初夏在家逗了半天的狗,還給托尼重新起了一個響亮亮的中國名字,“周小舫”正好和它主人的名字相配。

晚上葉眉回來後,看到周小舫,條件反射的皺起了眉頭。初夏趕緊把它護在自己的懷裏,大有攆它初夏也跟着離開的意思。

葉眉對于犬類倒沒有顧傾城那麽大的偏見,想起之前兩個人因為葉眉養過的那只寵物鬧過一番,葉眉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也沒發變什麽意見,見初夏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就随她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人會疑惑為什麽顧傾城喜歡初夏卻還要和淩曦結婚,結婚之後還要糾纏着初夏。在這裏作者君更正一件事情,那就是顧傾城不喜歡淩曦,一點也不喜歡,至于為什麽和淩曦結婚,後面我會有解釋,前面也有伏筆,要不你們先猜一猜,猜對了有獎哦。

顧傾城和初夏絕對是真愛!是真愛!是真愛!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P個S:作者君三觀不正,各位看官還請諒解。

☆、第 53 章

過了沒幾天,初夏接到顧傾城打來的電話,手術成功,還需要一天的觀察時間,等結束後,就來找她。

初夏懸了幾天的心終于安定下來,當天晚上,初夏和葉眉買了好多啤酒和垃圾食品慶祝。啤酒大多是葉眉喝的,垃圾食品都進了初夏的肚裏。

這是幾天來,兩人第一次這麽暢快的大吃大喝。可是高興之餘,初夏總是有種淡淡的惆悵,好像還有什麽事情在等着他們。

第二天看到新聞時,初夏才明白過來那心底淡淡的不安來自哪裏。周航于今日淩晨三點五十五分離開,一條生命就這麽香消玉殒。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副市長痛失愛女,崇安醫院瞬間被推上風口浪尖,所有不利的消息席卷着顧傾城。

一天內,崇安醫院顧傾城有失醫德,延誤病人最佳救治時期的新聞标題占據京海各大新聞的頭版頭條。所有小道新聞紛紛爆出病人死亡原因,顧傾城成為衆矢之的,剛入官場的顧遠渠也被牽扯進來,甚至連他當年封刀的原因又重新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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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呆坐在公寓裏無能為力,一整天提心吊膽,還好有葉眉守在她身邊。明明昨天顧傾城才打電話過來手術很成功的,為什麽僅僅幾個小時的時間,事情又變成了這樣。

記者的電話甚至打到葉眉的手機上,葉眉憤怒之下,直接把手機摔在地上,電話鈴聲才沒有重新響起。葉眉一邊安慰着初夏,一邊在自己讓自己鎮定下來,這種時候,他不能倒下,他答應過顧傾城要好好照顧初夏。

葉眉狠狠的踢開腳邊的矮凳,媽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就算醫生不是顧傾城,周副市長女兒的病也治不好,難道就是因為她是周副市長的女兒,所以輿論才這麽一邊倒嗎。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女人,但葉眉現在卻恨透了她。

整整一天,顧傾城的手機都處于關機狀态,初夏聯系不上他,剛準備買回京海的機票時,就收到了他發來的短信,打過去,那邊又成了忙音。

我很好,不用擔心。

怎麽會不擔心,初夏趴在沙發上痛哭流涕,是不是如果當初沒有挂斷淩曦的電話,如果她沒有關掉顧傾城的手機,他現在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大的壓力。

當天晚上,葉眉飛回了京海。初夏繼續留在香港,有什麽事葉眉會第一時間聯系她。既然顧傾城不讓她回去,她便在這裏好好的守護着他。

初夏白天正常上課,晚上出去遛狗。在學校見到卓孟梓時,明顯的看到了他眼中的疏離,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他一定也聽說了吧,也對,他崇拜顧傾城正是因為有他完美的家世為他做鋪墊,他認識的顧傾城也是別人口中的顧傾城。如今初夏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內心的感覺,怎麽能因為報道的一面之詞就否決掉顧傾城之前所做的一切了。

葉眉每天都給初夏打電話彙報顧傾城的情況,顧傾城依舊每天晚上都給她發條短信,讓她放心,可是初夏卻一點都不放心。

顧傾城的名字每天都能在報紙上看到,崇安醫院的公關處理的及時,但依舊堵不住悠悠衆口,所有顧傾城的過往都被曝了出來,周副市長的女兒和顧傾城曾一起留學英國,就連這次手術也是周航指名要顧傾城為他主刀,所有人都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淩曦也深受其害,甚至當初淩曦流産的事件也被記者拿出來大肆宣傳。顧傾城瞬間成為市民口中的渣男,崇安醫院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就醫率下降許多,甚至許多住院的病人甘願冒着生病危險也要轉院。

這些葉眉都沒有說,初夏七零八碎的從那些新聞中提煉出來。夜晚一個人的時候,雙手環住膝蓋坐在窗邊,托尼靜靜的陪在她身邊,她才深深的意識到這件事情是她做錯了,如果不把顧傾城的手機關機的話,或許他趕得及回去,或許現在他的身上也不會有那麽多的負面新聞了。

第二天中午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抱着托尼在地毯上睡了一晚。揉了揉發酸的肩膀,依舊習慣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京海的新聞。一周過去了,今天正好是周航出殡的日子,所有京海市民為周副市長愛女哀悼。記者早早的守在醫院和墓地的進口,想要及時報道關于周副市長女兒事件的最新情況。雖然這件事并沒有什麽法律問題的糾紛,或許迫于雙方都是公衆人物的關系,也或許有哪些內幕,記者們更是不遺餘力的挖掘。

初夏點開視頻看到周舫端着遺像走在送葬隊伍的前方,鏡頭晃過,顧傾城蒼白的臉隐匿在送葬隊伍中,黑色的禮服與他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反差,淩曦走在他的身側。顧遠渠和江衫也在送葬隊伍的人群中。記者們捕捉到顧傾城,更是毫不吝啬的把鏡頭奉獻給他。攝影機下的他除了面色蒼白外,看不出任何表情,僅僅一周,初夏就覺得他瘦了很多。

從早上起來,京海的天氣就陰沉沉的,像是在壓抑着些什麽,寒冬凜冽,冷風刮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所有人相繼離開,顧傾城站在周航的墓碑前,遲遲不肯移動。周副市長對顧傾城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怒氣依舊沒有消下去,此時看到顧傾城站在自己女兒墓前,卻哽咽着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麽,只能掩面離開。

周舫最後看了一眼顧傾城也跟着離開,那一眼裏包含太多,他知道因為顧傾城遲遲不肯回來才錯過周航的最佳治療時期,他也知道顧傾城之所以不願回來是因為他在香港陪初夏,放在身側的拳頭漸漸收緊,他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他姐姐所受的苦,還有初夏,他統統都要讨回來。遞給淩曦一個眼神後,離開。

接受到周舫的眼神,淩曦點頭示意。掩去自己的笑意,走到顧傾城的身邊。“走吧。”

“你先走吧。”

知道顧傾城想要自己單獨待會,淩曦只能先離開。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顧傾城走向墓地的另一區,盡頭住着兩個安詳的靈魂,顧傾城走到墓碑前,跪了下來,額頭低垂,渾身都散發着悲傷的哀恸。

是他的錯,希望淩伯父和淩伯母可以幫他好好守護住初夏。他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他現在只要初夏好好的。

顧傾城下午回到崇安醫院,召開記者招待會,為這次的醫療事件道歉,宣布正式注銷醫生執照,隐居幕後專注打理崇安醫院,在記者的喧嘩嘈雜中結束自己的道歉,不再回答徑直離開。

顧遠渠站在人群的後面贊賞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為了大義而犧牲小義,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想他們父子倆一生都在為做醫生而準備,他是因為內疚而宣布封刀,他兒子為了醫院的榮譽隐居幕後,和兒子相比,自己的那點大義可是一點都不大啊。這樣做,對醫院,對他都是最好的。崇安醫院屹立百年,并不會因為這件小事被打倒。

顧傾城回到辦公室,收拾着自己的東西,舒服走進來,不舍的望着他,他的這個決定事先并沒有告訴任何人,走過去把手頭上病人的資料交給舒服。“何主任會接任我的工作,我會跟他好好說的,你跟在何主任的手下,會學到很多,很快你就可以出師了。”

舒服從畢業後,就一直跟在顧傾城當小助理,可以說他在醫院是被顧傾城一手帶大的,現如今突然聽說他要離任的消息,舒服真想跟着他一起離開,可是自己不能這麽做,他爸媽最大的期望就是有一天他能拿做主刀醫生,他不能辜負二老的期望。

“謝謝顧醫生。”

顧傾城拍拍舒服的肩膀,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

從小,他就知道自已以後注定要當醫生,他也一直在為這個目标而努力,三年讀完倫敦帝國理工學院,不僅是為了初夏,還為了他自小的夢想。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以後有一天不當醫生了,他會做什麽。現在這個問題擺在自己的面前,他卻選擇忽略。他不是沒有想過別的辦法,但似乎沒什麽辦法比這個更好。醫院的信譽一落千丈,都是因為他的疏忽,即使手術很成功,他也抵抗不住那些不可抗力,只要沒渡過危險期,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是他大意了。

一周來,狗仔隊挖到了他的那些過往,幸好沒有發現初夏,他不敢想如果初夏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傷害,他會做出些什麽。想到初夏,又寬心了不少,卸去了醫生的職位,他會有更多的時間去陪她。

抽出被自己壓在櫃子下面的資料,無力感又充斥着他,關于淩曦的這件事,他卻沒有處理的辦法。想要把這份文件毀掉,他卻不能這麽做,那些白紙黑字,無一不在嘲笑着他家的過往。放入公文包的夾層中,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4 章

顧傾城引咎辭職的官方新聞稿與發布會同時登了出來,初夏怔怔的拿着電腦,渾身止不住的發抖,為什麽事情會這麽嚴重,嚴重到顧傾城需要犧牲自己才能保全整個醫院。什麽時候她變成了電視劇中她最不恥的那類人,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傷害了一條生命,傷害了顧傾城,為什麽她會沒有負罪感,初夏把手放在胸口的位置,那裏像是麻木了一般。

失去醫生的職位對顧傾城來說意味着什麽,初夏最清楚,可是她要怎麽辦才好。

初夏雙手捂着臉,身子瑟縮着把自己孤立起來,托尼像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在一邊嗷嗷亂叫,圍着初夏轉來轉去。房間裏的一切都在嘲笑着她,嘲笑她的無知與愚昧,不可以,她不能繼續呆在這裏,站在街道中心,眼睛卻不知道放在哪裏,香港這麽大,沒有一處是她的立足之地。

牽着托尼,走走停停,來往路人臉上挂着虛無的笑意,還來不及去思索,便又陷入到另一種恐慌中。她不認識他們,不認識這裏的任何人,恐慌感加劇,甚至她都不認識她自己,櫥窗裏倒映出來的人影,眼角挂着淚珠,是那麽的陌生。

慌忙掏出手機,播出一串熟悉的號碼,依舊傳來的是熟悉的忙音,這種時候,她好想聽聽他的聲音,哪怕只是簡單的一個喂也好。可是這麽簡單的願望對她來說也是奢求,她處于一種被動的地位,除了從新聞中看到他,她聽不到任何一點關于顧傾城的消息。

雙手無力的下垂,她有又什麽資格去打擾他,去尋求他的安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初夏擡頭望天,圓月低垂,在夜幕中閃耀,如果時間重新來過,她依舊會那麽做吧,她想。

有人向她走來,托尼低吠一聲,初夏拂去淚痕,轉身看向來人。

“初夏。”

微笑,貝若思迎面款款向她走來。“你怎麽一個人,你男朋友沒陪你嗎?”

初夏回答:“他很忙。”忙着處理她所犯下的錯誤。

“你男朋友對你很好吧?”上次在超市門口看到他們,雖然沒滞留多長時間,但貝若思還是讀出了初夏男友眼中的寵溺。

“很好。”

看到立在那裏的托尼,貝若思眼底一黯,不自然的笑了起來。“這是你的寵物嗎?”

“不是,周…周舫家裏有事,讓我幫他照看。”初夏猶豫的說出,雖然知道他們分手了,但初夏一直避免在他們面前提起對方,總是擔心惹得他們想起傷心的往事。

貝若思想探上前撫摸托尼的毛發,托尼瑟縮的向後退了退,初夏尴尬的朝她笑了笑,看來這條狗很怕生呢。

“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都不讓我碰他的狗,其他人誰碰都不可以,這是她姐姐專門為他帶回來的,從大學一直養到現在,沒想到這次會讓你照顧。”貝若思擡眼看着初夏,從她的眼神中,初夏看得出閃爍着不知情緒的因素。“不過…這也沒什麽好驚訝的,讓你照顧也是情理之中。”

“我只是舉手之勞。”

“其實,我以為我們分手後你們會在一起。”

江風吹過,貝若思唇間的話随着微風飄散,消逝在空中。初夏整了整被風吹散了的頭發,問了句“什麽?”她沒聽到貝若思剛剛說的什麽。

貝若思說道:“沒什麽,初夏你要幸福。”

幸福,多麽美好的字眼。“會的,你也要幸福。”

兩個女生惜惜告別,初夏牽着托尼回家,離家時壓抑的心情消失不見,走到門口時心底含有一絲盼望,希望開門口會見到某個她熟悉的人,可是沒有,一室的黑暗,一室的空曠。

把自己的身子甩入沙發裏,抱枕壓在自己頭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幾天下來,顧傾城的負面新聞轉少,似是漸漸被人遺忘了,周舫依舊沒有回來,依舊是托尼為圍在她的身邊陪她作伴。她還是沒有顧傾城的消息,每次葉眉打來電話的時候語氣支支吾吾,欲語還休,似乎在向她隐瞞着什麽。

周舫的心情恢複了不少,他拜托初夏再幫他照顧托尼幾天,他馬上就會回去。初夏笑着答應了,對着周舫,初夏仿佛多了點負罪感,不自覺的語氣就軟了下來。

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了,距離當初顧傾城離開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崇安醫院的風波被其他新聞的注意力所轉移,流言平息。舊新聞沒有再重新提起,就在初夏以為這件事就這麽從人們的視線中淡去了的時候,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正等待着她。

前幾天才得知消息周舫從香港中文大學轉回了京海,周副市長由于失去了一個女兒,不願再讓自己的兒子離開他,毅然決然的幫周舫辦理了轉學手續。

春節假期即将來臨,初夏這學期選的課早早的就修完了,早香港呆着沒什麽事,香港大學的寒假比內地的短很多,初夏計算着時間,差不多現在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就可以知道顧傾城最近在忙些什麽,後來的幾天顧傾城也會給她打電話,但是倆人總是說不了幾句就挂了,聽的出來,顧傾城很忙,葉眉也在電話裏說他很忙,她卻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

這天早上,初夏收拾着行李,下午的飛機回京海,眼皮突兀的跳了幾下,初夏沒當回事,沒過幾分鐘就接到蘇雨打來的電話,讓她趕緊看新聞,出大事了,電話裏蘇雨也沒說清,初夏似懂非懂,說是本來平息的風波又起,甚至比之前更甚。

初夏打開電腦,京海市的網站上貼着一張大大的照片,是在君悅酒店,顧傾城抱着她離開的照片,照片中的他們舉止親昵,雖然沒有初夏的正面,但熟悉初夏的人都知道那是初夏。新聞報道給顧傾城釘上婚內出軌的罪狀,周航事件又被重新提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為之。

手腳冰涼,記者捕風捉影,正在進一步的調查照片中女子的身份,顧傾城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背負種種罵名,媒體甚至把他貶的一文不值,初夏從沙發上滑落到地上,淚水沿着臉頰流淌,到頭來,她還是拖累了顧傾城。

電話鈴聲響起,淩金平,初夏打了一個激靈,擦去淚水,閉上眼睛深吸口氣,接通電話。

“初夏,是不是今天回來?”

初夏雙手緊扣着手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與平常無異:“是。”

對方停頓了好長時間,每次開口的問句又咽了回去,最終下定決心問出:“初夏,報紙上的人是不是你。”

初夏握住手機的手一僵,差點就掉了下去。“是我。”

初夏明顯聽到電話那邊的抽氣聲,急忙解釋道,“淩伯父,我和姐夫沒有任何關系,記者在造謠生事,你不要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

“初夏,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她也不知道,照片像是半年前拍的,應該是畢業典禮她喝醉之後發生的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這麽說來,記者從半年前就開始跟蹤他們,那也就是說記者會跟着他們來香港,那樣的話……初夏不敢繼續往下想,如果真如她想的那般,那麽對顧傾城來說必定屬于一場災難,他剛接手醫院,內部人心不穩,事業上一定會遭受種種磨難,不及時處理肯定會受到其他董事會的刁難,她不能眼看着這種事情發生。

“那天晚上,和我男朋友吵架了,不小心就喝醉了,蘇雨自己送不了我,只能打電話叫姐…姐夫過來接我。”

草草的說了幾句,挂斷了電話,初夏虛脫的趴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扣住沙發邊際,不知道淩金平相不相信初夏說的,她不能繼續被動下去。對,男朋友,她現在需要一個男朋友,讓家人相信顧傾城和她之間沒有什麽,他們之間的事情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暴露出去,她不能繼續做顧傾城的累贅,她要還顧傾城青白。

托尼的剩餘的一些狗糧還堆在儲物櫃裏,瞬間想到周舫,但是他會幫她嗎?周舫剛剛失去姐姐,這種時候會不會有心情陪她演戲?初夏沒有別的辦法,如今只能找周舫。

本以為會聽到他的拒絕,沒想到周舫爽快的答應了,倒是初夏吃了一驚,兩人約定好了時間準備先一起去淩家找淩金平說清楚,再在衆人面前演戲,平息這場鬧劇。初夏希望越快越好,最後決定周舫在機場接上初夏,兩人一起回淩家。

切斷和周舫的電話後,下一秒電話又插了進來,初夏拿着手機的手一頓,摔在地上,匆匆挂斷電話,坐在一邊發呆。

她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顧傾城打來的電話時要選擇挂斷,就像當時看到淩曦打給顧傾城的電話下意識的關機一樣,她現在也是下意識的動作,她害怕面對他,害怕聽到他的責備。

電話鈴聲又重新響起,初夏猶豫再三,接聽。在聽到他的第一句話時壓抑了半天的眼淚奪眶而出。

“初夏,不要怕。”

她不怕,她擔心,她擔心會連累到他。

電話那頭的聲音又繼續道:“放心,我會處理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5 章

淩家客廳亂成一片,景芸一把抓住淩金平欲打到淩曦臉上的手,淩金平怒氣沖沖,生平第一次想要打醒這個被自己寵了27年的女兒。

淩曦兩眼發紅,進一步上前。“你早就想打我了,為什麽不打?”

景芸喝住淩曦的話,安撫着淩金平的情緒,初夏和淩曦都是她的女兒,不論哪個出事了她都心疼,可是在這件事上景芸存有私心,自然偏向自己的女兒,淩曦是她的心頭肉,好不容易盼着她成家了,卻出了這樣的事,以為這件事淩金平會和她一樣向着淩曦,可是一早上的談話下來,淩金平處處偏向着初夏,爺倆的戰争一觸即發,她只能在中間做和事老。

“顧傾城是我的丈夫,她背着我搶我的丈夫,難道我就該忍氣吞聲嗎?難道就因為她認識顧傾城比我早,我就該把顧傾城讓給她嗎?是她勾引顧傾城在先,我這麽做沒錯。”

在淩曦和顧傾城結婚之前,淩金平就對顧傾城和初夏的那些事有所察覺,只不過裝不知道罷了,對于淩曦和顧傾城結婚,他原本想反對,可是看到自己女兒笑得那麽幸福,他只能選擇聽之任之,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懶得去幹涉,淩曦和顧傾城結婚後也一直相安無事,淩金平也以為初夏和顧傾城的事已經過去了,可是早上的報紙攪亂了他的心,他怎麽還能相信淩曦和顧傾城結婚是因為彼此相愛,早上給初夏打過電話後,淩金平心中就一直不安,他知道初夏在騙他,這更加确定了他們之間的那些糾葛。只是他不明白淩曦為什麽一心一意想要嫁給顧傾城。

“你們結婚之前,你就知道初夏和顧傾城在一起了,你搶自己妹妹的男朋友難道就應該?”淩金平被淩曦氣的臉色通紅,一個問句被他說出來帶了點威嚴。

“妹妹?”淩曦輕笑出聲,“爸爸,難道就初夏是你的女兒,我就不是你的女兒嗎?”

這句話在景芸聽來沒什麽,眼看着爺倆之間越來越僵,只能埋怨着淩曦的不懂事。“淩曦!說什麽胡話呢,你們都是你爸爸的女兒,誰出了什麽事,第一個着急的就是你爸爸。”

淩金平卻被淩曦一句話問的臉色蒼白,指着淩曦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沒有妹妹,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他是你的女兒,我的妹妹!”淩曦一句話說的擲地有聲,景芸一呆,有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些什麽,但終究還是沒明白過來。

“你在說什麽混賬話!”淩金平像是被抽盡了力氣般,一手拄在壁爐上,兩只眼睛冒着怒火。

淩曦自嘲的笑了笑,“爸爸,你真的要我都說出來嗎?當着媽媽的面,說出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好事!”

“淩曦!”景芸喝住淩曦,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幫淩金平順着氣。

“媽媽,你知不知道爸爸他背着你做了些什麽,他早就不是你心中的好丈夫了。”

景芸不願再理淩曦,潛意識告訴着她不要聽淩曦的話,準備扶着淩金平上樓。

景芸的表情無動于衷,淩曦急紅了眼,不管不顧的說出。“你知不知道初夏是他和杜若的孩子。你心目中的完美丈夫早就背着你和他的弟媳不知廉恥的牽扯在了一起。”

響亮的巴掌聲和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同時響起,淩曦的臉偏向一邊,頭發淩亂的散落在眼前,景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嘴巴張了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淩曦自嘲的笑了笑,做錯事情的人從來都不是她,為什麽都要反過來怪她。她恨他們,恨他們所有人,她的人生因為初夏的出現,一切都發生了改變,爸爸不再是之前的爸爸,媽媽也不再是她的媽媽,淩家還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咬了咬嘴唇,轉身離開。

腳步頓住,玄關處初夏臉色煞白的立在那裏,地上的禮品散落了一堆,周舫站在初夏的身後淡淡的看着她。

“我只是帶我男朋友回來,沒什麽事的話,我先離開了。”初夏目光呆滞的轉身離開,身後響起淩金平叫她的聲音,初夏不管不顧的向前跑去,淩曦的那句話一直在她耳邊回旋放大,她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她是淩金平和媽媽的孩子,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好像有些心力交瘁,剛剛或許只是她的幻聽,是幻聽。初夏絆倒在地,咬着嘴唇倔強的推開周舫伸過來的手,自己站起來繼續面無表情的向前走。“我想自己靜一靜。”說完不顧周舫有何反應,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醫院裏,顧傾城正忙着做公關處理,記者早已把醫院圍的水洩不通,醫院職工怠慢,各個工作環節都不能正常工作,接到淩金平的電話後,在舒服的掩護下從側門離開。

一路上撥打着初夏的電話,始終沒人接聽,早上還好好的,怎麽會一會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急忙驅車到淩家,淩家門口,淩曦攔住他。

淩曦說:“初夏今天回來,你不知道吧,你知道她是為什麽回來的嗎?”

顧傾城斜眼看了一眼淩曦,繼續向裏面走。

“她自己親口說的帶男朋友回來給我爸爸看,看來這次的事情她選擇明哲保身。”

顧傾城折身回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淩曦。“你對她做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告訴了些她應該知道的事情,例如她是誰的孩子?這個你應該也不知道吧,初夏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顧傾城放在身側的拳頭攥緊,一步步逼近淩曦,眼神發狠,似要将淩曦撕碎了一般。“淩曦,如果初夏出了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說完後轉身離去。

不會放過她嗎?淩曦笑得眼淚都淌了出來,顧傾城原來只有她痛了你才會痛嗎,好,我有多痛,我就會讓她多痛。

夜幕低垂,深冬時節,光禿禿的樹木在寒風中搖曳,青浦公墓一片荒涼,顧傾城沿着臺階一步步走上去,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塊墓地前,額頭抵着墓碑,夜色中初夏臉上挂着的兩條淚痕晶瑩剔透。

初夏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皮鞋在她面前停下,擡頭,顧傾城站立在夜色下,背對着路燈,剪影在她面前閃爍。

“初夏。”開口依舊是清亮的嗓音。“我來接你回家。”

眼淚像打開了的水龍頭閥門,如瀑布般湧出,初夏輕輕搖頭,她沒有家了,從她六歲失去父母開始,她就沒有家了。

顧傾城蹲下身,把初夏攬入自己的懷中。“我說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們的家,顧傾城和淩初夏的家。”

有顧傾城在的地方就是淩初夏的家。

背着初夏一步步走回家。背上的女孩是他用了16年去珍視的人兒,這次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把他們分開。

早在報道出來的時候,就讓葉眉着手去調查照片的來源,不出幾天都能知道結果,不論是誰傷害初夏,他都不會放過他。

輕輕把初夏放在床上,守了初夏半響,才離開,赴淩曦的約。

這是他為淩曦買的新房,結婚後他只來過一次。推門,淩曦坐在沙發上等着他。

“有什麽事非要來這裏?”

淩曦雙手交叉着站起來。“我找你來時想跟你商量明天發布會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顧傾城習慣性的皺了皺眉,這是他早就決定好的,自認為沒有對她說的必要。

“你打算承認?”顧傾城沒有開口回答,淩曦知道他是默認了。“你不能這麽做。”

“淩曦,放手吧。”轉身,他們之間似乎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他今天過來,只是想讓她事先做好準備。“明天的發布會上,我會把事實和盤托出。”

“顧傾城!你有想過這樣做的下場嗎?你會覺得知道真相後的初夏還會選擇和你在一起嗎?你既然看到她對待我爸爸的态度,你就應該知道知道真相後初夏肯定會逃避你。你一旦說出你和初夏的關系,初夏又會立于何地,在衆人眼中,初夏将會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她會是別人口中唾棄的第三者,這輩子她身上背負的這個罵名都洗涮不掉。

“一旦初夏的身世被擺放到臺面上來,她連同她的媽媽都會受到輿論的迫害,你想讓初夏的媽媽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嗎?

“所以,你不能說出真相,你只能說初夏是你的妹妹。”

淩曦精通心理學,一步步擊潰顧傾城的心理防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她賭得就是顧傾城對初夏的愛。

房門啪的一聲在她面前關上,淩曦知道自己賭對了,都說顧傾城性子涼薄,可淩曦知道顧傾城是最重情義的人,他寧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他所在乎的人,他最大的軟肋就是初夏,他不會把初夏置于不堪的地位,把初夏的媽媽搬出來,只是為了給他最後一擊,他不會眼睜睜看着輿論的風向轉向初夏的家事。

明天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淩初夏是他顧傾城的妹妹,沒有任何關系的妹妹。這才是她的目的,能站在顧傾城身邊的人只有她淩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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