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4)
虐殺了。更何況,此刻挨打的人只是替罪羊而已。
“爹爹,我可否求請您一件事?”她思忖良久,終歸是開了口。
☆、第四十九長霆沒事的那小賤人嚣張不了幾時
“嗯?”鳳驚雲面露疑惑。不過,現在無論鳳傾狂提什麽要求,他都沒法拒絕。
“爹爹,我想讓您将那兩個奴才交給我處理。”鳳傾狂指着蘭花和二狗子,不緊不慢道。
“不太好吧。”鳳驚雲遲疑了片刻,見鳳傾狂眼裏滿是期待,也就應了她。
————
“七小姐饒命……”蘭花和二狗子随鳳傾狂進屋後,便開始不停地磕頭求饒。
“停!”此時,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的鳳傾狂眸色低沉,冷哼一聲:“我救你們,不是要你們來磕頭的!”
“是是!”兩人不約而同地一愣,随後點頭。當然,他們心裏對鳳傾狂救自己的原因都十分好奇。
“七小姐,歐陽大夫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靜香領着歐陽長霆和大雄進了屋。
鳳傾狂連忙起身,沖着歐陽長霆莞爾一笑:“還煩歐陽大夫為他們瞧瞧傷。”
“嗯。”歐陽長霆淡漠地點頭,眼神卻舍不得從鳳傾狂的臉上移開。
與歐陽長霆熾熱的目光相撞,鳳傾狂全身的不自在,便故意別過臉去,淺笑道:“勞煩您了。”
小七,你當真一點都不留戀我們的曾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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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面對鳳傾狂的刻意閃躲,歐陽長霆心痛如絞,然而卻只能裝作沒事人一般,開始着手瞧傷。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歐陽長霆離開,鳳傾狂總算舒了口氣,回頭對蘭花和二狗子冷冷道:“我的身邊不留無用的人。”
“奴才明白。”兩人齊聲作答,對于鳳傾狂的救命之恩,他們沒齒難忘。
————
“師父,七小姐以前不是喜歡您嗎?現在怎麽好像不認識您似的……”大雄一面走路,一面在歐陽長霆的耳邊碎碎念。
“休要胡說。我和七小姐只是主仆關系。”歐陽長霆打斷大雄的話,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憂傷。
“徒兒知錯。”大雄低頭認錯,随口問了句:“師父,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啊?”
“去拜訪四小姐。”歐陽長霆淡漠道,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
“長霆,你來了啊。”鳳芸香一瞅見歐陽長霆的身影,便激動地迎了上去。
“拜見四小姐。”歐陽長霆做了個請安的動作。
“哎呀,你見我就不必講這麽多規矩了。”鳳芸香嗔怪道,随後拉起歐陽長霆的手便往自己的閨房走去。
“芸兒,這次那鳳傾狂又躲過一劫。真是該死!”進了屋,關了門,歐陽長霆一邊摟着鳳芸香的小蠻腰,一邊憤憤不平道。
“長霆,沒事的。那小賤人嚣張不了幾時。”鳳芸香說罷,便親了歐陽長霆一口。
随後,兩人摟摟抱抱地滾上了床,*燒得好不旺盛。
一陣翻雲覆雨後,兩人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竊竊私語。
“長霆,我真的不想嫁給陳家那個瘸子。”鳳芸香說着,眼角流出兩行清淚。
☆、第五十納尼這師太是我的姨母?
“芸兒你放心,我是絕不會讓你嫁給陳羽凡的。”歐陽長霆輕輕拂去鳳芸香臉上的淚,柔聲安慰。
“嗯。”鳳芸香淺笑,倚在歐陽長霆的胸膛,面露幸福之色。
————
“七丫頭,你過來!”鳳老夫人見鳳傾狂來向自個兒請安,便慈笑着向她招手。
“祖母,您有什麽事嗎?”鳳傾狂走近鳳老太太,細聲詢問。
鳳老太太仔細地打量了鳳傾狂一番,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你不是我的嫡孫女。”
這老太太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鳳傾狂聞言一驚,不知該如何是好,卻又聽見鳳老太太笑道:“她哪有你這麽聰明。”
“祖母,您在說什麽?我是傾兒啊。”鳳傾狂騰地下跪,心裏恐慌不已。她壓根沒有料到這老太太竟會有如此的火眼金睛。
“罷了,起來吧。”鳳老太太淺笑,随後說道:“我一會兒要去趟國安寺,你也跟着一塊去吧。”
“遵命!”鳳傾狂無法拒絕,只能乖乖點頭。
約摸半個時辰後,一行人到達國安寺。
鳳傾狂緊跟在鳳老太太身後,眼睛不時地注意着國安寺的建築,只覺氣派十足,真不愧為雲起國第一寺。
怔楞間,只見寺廟的主持領着一堆小和尚出來請安:“參加鳳老夫人。”
“免禮。”鳳老太太揮了揮手,臉上盡是威嚴之色。
“鳳老夫人,念梧正在西廂房等您。”主持恭恭敬敬地說。
“勞煩主持帶路。”鳳老太太有禮貌地回答。
念梧?好獨特的名字,到底是個怎樣的大人物呢?
鳳傾狂心不在焉地跟着祖母往前走,猛地一擡頭竟遠遠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前方游蕩,随後進了一個廂房。
“到了。”主持在方才鳳傾狂注意到的那個廂房門前駐足,随即輕輕地敲了門:“念梧,鳳老太太來看你了。”
“請進。”緊接着,房間裏傳出女子溫婉如水的聲音。
“咯吱”一聲,門從裏面打開,鳳老太太和鳳傾狂進了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尼姑打扮卻風華絕代的女人。
“天琴,我帶傾兒來看你了。”鳳老太太指着鳳傾狂,意味深長地對念梧說道。
“這就是傾兒?”念梧滿臉的難以置信,瞅了鳳傾狂許久,才激動地說道:“沒錯,這就是姐姐的女兒。簡直和她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納尼,這師太是我的姨母?
鳳傾狂不禁懵了,猶豫了許久,才從嘴裏吐出兩個字來:“姨母。”
“哎!”念梧激動地應到,随即便拉着鳳傾狂的手去床邊坐下,感慨萬千道:“沒想到幾年不見,傾兒竟出落得這般傾國傾城,要是姐姐泉下有知,一定會倍感欣慰……”
鳳傾狂一邊漫不經心地聽姨母講話,一邊好奇方才那人影究竟去了哪裏。突然,她眉眼往下一低,正好瞄見遮光的屏風下面多出一雙男子的鞋。
☆、第五十一姨母您和陳二公子認識?
“傾兒!”念梧見鳳傾狂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便小聲喚了一句。
“哦!”鳳傾狂下意識地回頭,随即,臉上露出恐慌之色:“姨母,您這裏是不是鬧賊了啊?”
“怎麽會?”念梧毫不遲疑地否定,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裏卻隐約閃過幾絲慌張。
鳳傾狂覺察出念梧的不自在,心一橫,指着屏風下面那雙男鞋天真地說道:“姨母,您看那裏是不是有人?”
頓時,除了念梧,鳳老太太也向屏風處投去了詫異的目光。
見念梧依舊不肯解釋,鳳傾狂一不做二不休,膽大地起身,打算跑到屏風後面一探究竟。
“傾兒……”念梧慌張地叫了鳳傾狂一聲,只是已經晚了。
“果真是你!”鳳傾狂望着躲在屏風後面的陳二公子陳羽凡,不禁目瞪口呆。
“小生見過鳳七小姐。”陳羽凡彬彬有禮地向鳳傾狂打了個招呼,英俊的臉上依舊挂着溫潤如玉的笑。
“嗯。公子好。”鳳傾狂分分鐘佯裝成淑女模樣,回了一安。不過,好奇如她,心裏對陳羽凡出現在自己姨母房間裏的理由充滿了興趣。
“凡兒也在這裏啊。”鳳老太太看見陳羽凡,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反而露出親切無比的神情。
“是啊,他剛過來不久。”念梧擡頭望了一眼陳羽凡,微微點頭。
聽了兩人的對話,鳳傾狂不禁一頭霧水。很明顯,她被這複雜的人物關系搞糊塗了,随口便是一句:“姨母,您和陳二公子認識?”
只是,還未等念梧回答,她便清楚地聽到陳羽凡叫了一聲“娘”。
什麽?我姨母是他的娘,那麽他是我的表兄弟!我去,敢不敢不這麽坑姐。
鳳傾狂想想也是醉了,她沒料到在古代唯一能夠看得上的男人竟然同自己是親戚。
“凡兒見過鳳奶奶。”陳羽凡有禮貌地向鳳老太太問好。
“嗯,乖。”鳳老太太滿意地點頭,随即轉頭對鳳傾狂說道:“傾兒,還不快見過你的表兄。”
“表哥好。”鳳傾狂叫得有些僵硬,心裏那個惆悵啊。
陳羽凡同鳳傾狂相視一笑,心裏卻也有種莫名的憂傷。
————
暮色降臨,鳳傾狂一行人當然也回了家。
“太好了,終于可以睡大覺了!”剛一踏進自己的小院門口,鳳傾狂忍不住歡呼起來。畢竟是累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熬到能夠休息。然而,當她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望着滿屋子的彩禮時,簡直想去國安寺削發為尼。
“這是什麽情況?誰送來的?”她一臉的不解加憤怒。
“七小姐,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來的。”蘭花大着膽,如實回答。
“他送彩禮來幹什麽?”鳳傾狂喃喃自語道,随即晃過神來,激動萬分地問道:“明天是我的婚期?”
☆、第五十二您還不知道四小姐和您同一天出嫁吧?
“嗯。”蘭花唯唯諾諾地點頭。
此時,靜香也忍不住附和了一句:“小姐,您該不會忘了明天就是三號吧?”
“沒忘!”鳳傾狂一口否定,心裏不禁着急起來。若是她現在就逃婚的話,鳳家必然會受很大的牽連。雖然她很不喜歡鳳家,但這裏終歸還是她的家,她怎麽能為了一己之私,害了整個家族呢?
好吧,我委屈委屈,嫁!
她臉色變了三變,最終下定了決心。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靜一靜。”随後,只見她眉頭一擰,将丫環們都趕了出去,自己在屋裏四處亂翻,只為找出筆墨紙硯。
“太好了!”翻出紙筆後,她龍飛鳳舞地寫下幾行字,然後收進兜裏以備明日不時之需。
“咣咣……”敲門聲起。她一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漣漪那張溫婉清秀的臉。
“七小姐,老夫人命我做您的陪嫁丫頭,所以我便過來了。”漣漪沖着鳳傾狂盈盈一拜,眼裏閃着燿燿之光。
祖母該是看這丫頭謹慎,所以才派過來照應我。
鳳傾狂先是一怔,思忖片刻後,明白了鳳老太太的良苦用心。于是,便立馬微笑着将漣漪迎進了屋,淡淡一語道:“以後有勞漣漪姑娘費心了。”
“七小姐客氣了,從今日起您便是我的新主子。”漣漪淺笑,沉穩的語氣聽得讓人甚是舒心。
“嗯。”鳳傾狂偷偷打量了一下漣漪,不由覺得她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日後定能為自己排憂解難。
“對了,主子,您還不知道四小姐同您一天出嫁吧?”漣漪細心提醒。
“不知道。”鳳傾狂搖頭,心想鳳芸香啥時候嫁人管她何事。然而,當她反應過來她那蛇蠍心腸的四姐要嫁的人竟是自己愛慕的表哥陳羽凡時,不禁郁悶開來。
“七小姐。”漣漪見鳳傾狂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便輕聲喚了她一句。
“何事?”鳳傾狂正在思考如何破壞鳳芸香的婚事,一聽漣漪在叫自己,立馬回過神來。
只見,漣漪吩咐外面的丫頭端來鳳冠霞帔,溫柔地說:“主子,這是老爺叫人送過來的,說是為您和四小姐分別準備了一套。”
“哦,放桌子上吧。”鳳傾狂瞥都不帶瞥一眼,就甩出一句話來。
————
“娘,我真的要嫁給那個瘸子嗎?”鳳芸香看着陳家送來的彩禮,以及丫頭剛剛端來的鳳冠霞帔,不禁開始耍起小性子來。
“你們先下去吧。”胡媚娘讓所有的丫頭都出去後,才不緊不慢地和自己的女兒說起話來:“芸兒,娘親也是沒有辦法啊。要不,你委屈委屈?”
“可是,您不能看着我當人家的小妾,而鳳傾狂那小賤人當太子妃吧?”鳳芸香生氣的話語裏帶着些許哭腔。
胡媚娘一聽鳳傾狂這三個字,心裏立馬一陣惱火,于是咬牙說道:“芸兒,你不用擔心。那小賤人想當太子妃門兒都沒有!”
☆、第五十三果真是新婚的女子最美麗
“那娘親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什麽辦法?”聽胡媚娘這麽說,鳳芸香不禁有些激動。
随後,只見胡媚娘眼中射出一抹精芒,将嘴湊到鳳芸香的耳畔說了幾句悄悄話。
――――
次日黎明,鳳府便開始張羅起來。
鳳傾狂更是早早的就被叫起來,梳妝打扮。
想想這是自己有生之年第一次結婚,她還有點小激動。不過,因為起的太早,她整個人都顯得沒精打采的。
“主子,你今天好漂亮。”漣漪不由得誇了一句。
“是啊,小姐今天真美。”靜香跟着附和道。
聞言,鳳傾狂這才稍稍提了精神,瞅了一眼鏡子裏楚楚動人的自己,不禁在心中嘆道:果真是新婚的女子最美麗。
屋外,鑼鼓聲陣陣。聽得她有些煩躁,畢竟是嫁給一個自己厭惡的人,她高興不起來。
――――
東宮
宇文長恭大清早的就爬起來準備,腦海裏還不時浮現出鳳傾狂那張俏皮的臉。
“她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女子?”他回想起這幾日同她的接觸,總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不知為何,穿戴完畢後,他竟迫不及待要去鳳家接人。
――――
“傾兒給祖母、爹爹請安。”
鳳傾狂來到大堂沖着鳳老太太和鳳驚雲盈盈一拜,不經意間瞥見他們眼中的不舍,她竟有點惆悵。
“嗒嗒”的腳步聲傳來,原來是胡媚娘領着也要出嫁的鳳芸香進了屋。
“芸兒見過祖母、爹爹。”鳳芸香請安完畢後,斜睨了一眼鳳傾狂。
奇怪,這女人的眼神不對啊!
鳳傾狂一怔,心裏隐隐覺得不安,更是好奇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鳳芸香母女倆還能耍出什麽花樣。
而後,兩個新娘子蓋上紅色蓋頭一同出了大堂。
許是被蒙了眼,一向怕黑的鳳傾狂毫無安全感,只能由人牽着望外走。
“新娘子進花轎!”府裏的婆子大聲吆喝。
随後,鳳傾狂便被人扶上了花轎。她心裏甚是緊張,不由得想起了一首很二的歌曲:抱一抱啊!抱一抱!抱着那妹妹上花轎……
鞭炮聲噼裏啪啦地響起,新娘子也在這喧嚣中啓程。
一路上,因為轎夫擡的穩當,鳳傾狂心裏甚是享受。
然而,走着走着,轎子卻突然停下來了。
礙于新娘身份,她沒有去一探究竟,而是在轎裏打起了小盹兒。
等她醒來時,花轎已然開始動了。不過,憑她敏感的直覺,這條路肯定并不是去向皇宮的。
果然還是中招了。這母女倆的确是夠陰險狡詐!
她意識到是在方才停轎那裏出了問題,眼裏不禁掠過一絲笑意。
☆、第五十四這是什麽情況?鳳傾狂呢?
随着時間的推移,花轎走的距離也越遠。
鳳傾狂心情甚好,真是天助她也。這下,宇文長恭她不用嫁,陳羽凡也沒*害,至于鳳芸香那麽想當太子妃就去當吧。
不過,想想自己和陳羽凡的關系,她也是醉了。雖然在古代表妹嫁給表哥實屬正常,但是畢竟她是受過現代先進教育的人,怎麽能接受近親結婚呢?
如斯一想,她皺了眉,不禁感嘆難題一個接一個。
————
“什麽?花轎已經走了?”
宇文長恭一到鳳府便被告知鳳傾狂的花轎已經走遠了。于是,他快馬加鞭地往回趕,生怕誤了時辰。
終于,他在宮門口追上了花轎。
“奴才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衆人下跪行禮。
此時,坐在轎子裏的鳳芸香聽說是宇文長恭,也慌忙下轎行禮。可是,由于腦袋被蓋頭蒙着,她不太看得清東西,結果一個不小心便跌倒在地:“哎呦!”
這個冒失鬼,真是有趣。
宇文長恭見勢,扯下嘴角,随即便有清朗高揚的玩味聲響起:“太子妃真是客氣,還未進門,就給本太子行了五體投地之禮。”
鳳芸香尴尬不已,不敢搭話。而她由于摔得太厲害,身體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靜香和漣漪見狀,急忙跑過去扶。然而,當她們扶起自家蓋頭跌落的“小姐”時,都猛地大吃一驚:“四小姐,怎麽是您?”
宇文長恭一見是鳳芸香,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臉色一沉,冷厲地問道:“這是什麽情況?鳳傾狂呢?”
“太子饒命!”鳳芸香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楚,猛地下跪,紅腫的臉上帶着恐慌之色。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順利進宮和宇文長恭拜堂成親,到時候進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飯,太子也不好再追究什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竟然栽在了宮門口。
“大膽鳳芸香!你可知罪?”宇文長恭最厭惡欺騙,因此瞅着鳳芸香的時候,簡直怒不可竭。不過,想到鳳傾狂現在還不知身在何處,他抑制住想打人的沖動,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來:“她在哪?”
“現在恐怕已經快到陳府了。”鳳芸香如實回答,眼裏充滿了恐懼。
“我回頭再找你算賬!”宇文長恭聞言,不禁握緊了拳頭,最終急着去搶親,只扔下了一句狠話就急忙離去。
————
花轎落地,鳳傾狂耳朵裏先是一陣敲鑼打鼓聲,随後又響起鞭炮的噼裏啪啦聲。
這就到了麽?似乎有點快。
她突然感覺有種莫名的惆悵漫上心頭,由丫環攙扶着下了轎。她一步一步地往陳府挪動,心裏想的卻又是如何逃婚。
若是陳羽凡同她不是親戚關系,她大可以笑着說句:“小鮮肉快到我碗裏來。”
可是,現在該如何是好?
☆、第五十五陳将軍您的兒媳好像另有其人吧?
不知不覺中,她便走到了喜堂,聽着周圍細碎嘈雜的聲音,她心裏尤為緊張。
“吉時已到,一拜天地!”突然,喜娘大聲地喊了一句。
鳳傾狂遲疑片刻後,緩緩低頭拜天地。
“二拜高堂!”
鳳傾狂第二拜的動作明顯比第一拜要慢,陳羽凡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腿腳不好,鳳家四小姐肯嫁給他為妾,實屬委屈,也不好說什麽。
“夫妻對拜!”
喜娘的聲音落地,鳳傾狂面露難色,郁悶開來:我去,難道我真的嫁給自己的表哥?好奇葩的劇本……
“這新娘子怎麽回事?咋還不拜?”
“對啊,不會是想悔婚吧?”
……
突然,有人開始議論紛紛,聽得鳳傾狂的心裏一陣不爽。沒錯,她是想悔婚,但是也就想想而已,并沒有采取實際行動,可這群人怎麽可以血口噴人呢?
“如果你不想嫁給我,現在悔婚還來的及。”尴尬間,溫暖的男聲在耳畔響起。
她的心不由得一動: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如此的溫柔體貼,嫁給他不錯啊!表哥就表哥吧,林黛玉和賈寶玉不也是近親嗎?人家還愛的死去活來的。何況,我是穿越過來的娃,和他哪門字算親戚?
終于,她說服自己嫁給陳羽凡。不過,就在她低頭打算對拜的前一秒,空氣中遠遠傳來一個抑揚頓挫的聲音。
“哼,陳将軍,您的兒媳好像另有其人吧?”
頓時,所有人都把詫異的目光投在了剛從喜堂外走進來的不速之客身上。
這是有人來搶親的節奏?
鳳傾狂心裏一怔,随即便聽到了衆人下跪請安的聲音:“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我勒個去,他怎麽追來了?敢不敢不這麽陰魂不散!
對于宇文長恭的突然出現,她又驚喜又發愁:喜的是自己珍愛生命遠離近親結婚,愁的是自己依舊擺脫不了嫁給娘炮太子的命運。
“都起來吧!”宇文長恭上座後,發話道,心裏卻是稍稍松了口氣:還好趕在夫妻對拜之前,不然這事兒就難辦了。
“謝太子爺!”衆人起身,心裏都很好奇宇文長恭為何會突然出現,按理說,今天也是他大婚的日子,他不好好的成親,跑到這裏來鬧什麽鬧。
“太子殿下,微臣不明白您的意思。”陳天河作為将軍府的老大自然得出面問個清楚。
“陳将軍難道不知道此刻站在喜堂裏的這位新娘是當今太子妃嗎?”宇文長恭揚眉,瞥了一眼鳳傾狂,玩味一笑,慵懶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冷厲。
語言剛落,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滿臉的難以置信。
“啊!”陳天河更是一聲訝然,慌忙下跪:“太子殿下請恕罪,不過您的話老臣實在不敢相信。”
☆、第五十六太子爺您是怎麽知道我在陳府的?
陳羽凡站在一旁,同樣的一頭霧水。見自己的父親下跪,他也跪倒在地,提了膽,恭敬地問道:“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呵,明示?”宇文長恭冷笑一聲,臉上帶着不容置疑的神情:“那本殿下就讓你們看看這新娘子究竟是誰!”
話語剛落,衆人都變了臉色,因為在雲起國若是新娘沒進洞房之前,蓋頭就被人掀開的話,那是大兇。不過,介于現在要掀蓋頭的人是當今的太子爺,沒有人敢出面阻止。
看來本姑娘是不得不冒泡了。
聽着宇文長恭的腳步聲離自己愈來愈近,鳳傾狂想與其等着他來掀,倒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于是便動手揭下了蓋頭。
剎那間,所有人都一副驚呆的表情。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哈哈。
宇文長恭瞅着鳳傾狂那張傲氣十足的臉龐,真是給跪了。毋庸置疑,她絕壁是自己見過的最狂妄最牛掰的女人,沒有之一。
“傾兒怎麽會是你?”陳羽凡見站在面前的人當真是鳳傾狂,不禁驚詫不已。
“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到這裏來了。”鳳傾狂搖搖頭,佯裝成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當然,她心裏卻是一陣酸爽,因為這次是個人都能猜到是胡媚娘母女動了手腳:呵,你不仁我不義,二姨娘不要怪我心太狠。
“嗯,既然确定這是太子妃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宇文長恭見不得鳳傾狂與其他男人含情脈脈的模樣,便嚷嚷着要走。
鳳傾狂一愣,随即,又瞥了陳羽凡一眼,才轉身跟在宇文長恭的身後離去。
“恭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衆人下跪齊呼。
不知為何,望着鳳傾狂漸行漸遠的背影,陳羽凡的心猛地一陣生疼。
“喂!太子爺,您是怎麽知道我在陳府的?”進宮路上,鳳傾狂向與自己同坐馬車的宇文長恭提出疑問。不消說,她壓根就沒有料到他會跑來搶親。
“天機不可洩露。”宇文長恭故弄玄虛道,深褐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明亮的光芒。
“切!不說就不說嘛!裝什麽高冷!”鳳傾狂白了宇文長恭一眼,沒好氣說。
宇文長恭望着面前俏皮可愛的鳳傾狂,心裏漸漸流淌過一絲莫名的喜愛之情,喃喃道:“我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是看上她?”
“喂,你蛇精病犯了啊?抽什麽風?”鳳傾狂見宇文長恭似乎有點不正常,又說了幾句不大禮貌的話。
不過,這宇文長恭卻好像是着了魔一樣,只知道自顧自地碎碎念,根本沒留意鳳傾狂的話。
我去,他不是真傻了吧?不過,這模樣倒是挺呆萌。
鳳傾狂用手在宇文長恭的面前晃了幾晃,卻被他猛地抓住了手,吓得她忍不住大叫一聲:“你想幹嘛!”
☆、第五十七我的太子妃果真是聰明伶俐
見鳳傾狂一臉嫌棄的模樣,宇文長恭愣了幾秒,最終松了手,淡然一語:“緊張什麽?你這麽兇悍,難不成還怕本太子吃了你?”
“那你就不怕我吃了你?”鳳傾狂反問,嘴角勾勒出一抹詭媚的笑。
宇文長恭聞言,不禁想起前幾回鳳傾狂非得往自己身上貼的事,只覺眼前飛過幾只黑烏鴉,在他看來這女人不但脾氣火爆,而且還色膽包天。
“好一朵美麗的奇葩花。”不經意間,他将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了口。
頓時,惹得鳳傾狂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你說誰是奇葩?”
“你給我唱小星星,我就告訴你。”宇文長恭讨價還價道,說話的口吻裏滿是調侃的意味。
“想的美。”鳳傾狂一口拒絕,随即別過頭,不願再搭理身邊這個犯二的太子爺。不過,對于他方才罵自己的事,她可是記得牢牢的。
由于兩人都不說話,在接下來的一段路程裏,氣氛相當沉悶。
宇文長恭瞅着鳳傾狂迷人的側臉,不覺有幾分癡了:這女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倒是挺可愛的。
怔愣間,鳳傾狂慵懶的聲音響起:“敢問太子爺,打算如何處置我的四姐鳳芸香?”
宇文長恭擰眉,眸色一沉,慢悠悠地回了句:“交給你來解決吧。”
我去,這貨果然是夠陰險狡詐,居然把爛攤子扔給我。
鳳傾狂明白宇文長恭的弦外之音,不過這結局也正和自己心意。于是,便見先她做出一副思考狀,後面露難色地答道:“太子殿下,這鳳芸香怎麽着也是我的庶姐,所以我懇請您大發慈悲饒了她的性命,罰她回鳳府思過吧?”
“哦?你确定就這樣?”宇文長恭半信半疑地問道。畢竟,以他對鳳傾狂的了解,如此懲罰未免太輕巧了些。
“嗯。”鳳傾狂微微點頭,眼底卻不禁閃過一抹陰森。
宇文長恭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瞬間明白鳳傾狂并不是變了脾性,而是更加的毒辣。因為若是鳳芸香若在新婚之日被差遣回家,以後必定會落下壞名聲,如此一來,誰還敢娶她?
“我的太子妃果真是聰明伶俐啊!”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贊。
“多謝誇獎。”鳳傾狂毫不客氣地收下宇文長恭的贊揚,還特別有禮貌地回了一句:“我和您半斤八兩而已。”
這女人是在損我呢,還是在損我呢。
宇文長恭真心覺得鳳傾狂是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竟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好。
————
東宮裏,張燈結彩,熱鬧不凡。
畢竟是太子大婚的日子,王公貴族早已恭候多時,就連皇上、皇後也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參加婚禮。
然而,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因為宇文長恭和鳳傾狂這對新人遲遲沒有出現,引得衆人躁動不安且心生疑慮。
“小李子,太子去哪裏了?”突然,雍容華貴的皇後瞥了一眼平日跟在宇文長恭身邊的小太監,輕啓朱唇。
☆、第五十八大膽奴才太子妃也是你能随便看的嗎?
小李子低着頭,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回道:“啓……禀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好像親自去鳳府接太子妃娘娘了。”
“不像話!”聞言,端坐在一旁的皇上宇文承峰臉色一沉,明顯動了怒。
“皇上您不要生氣,恭兒也是想表示我們皇家的誠心誠意嘛。”皇後淺笑着勸說宇文承峰,而後扭頭吩咐小李子道:“還不去把看看太子到哪兒了?”
“奴才遵命。”小李子立馬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去。
當他走到東宮門口時,正好碰見了今日也要嫁給宇文長恭的姚姍兒。
“你這是腳底抹了油嗎?跑這麽快?要是撞着太子側妃了,你擔待的起嗎?”跟在姚姍兒身邊的陪嫁丫頭春如沒好氣地瞪了小李子一眼。
“側妃娘娘饒命!”小李子瞥了一眼趾高氣揚的春如後,慌忙下跪,心裏卻在不停地暗罵:真是狗仗人勢。
“起來吧。”姚姍兒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畢竟今天是自己大婚的日子,她可不想大發脾氣。
“謝側妃娘娘。”小李子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心裏對這個側妃娘娘第一印象相當滿意。
随後,便聽到姚姍兒淡淡一語:“敢問公公現在急着幹嘛去啊?”
“啓禀側妃娘娘,奴才是奉皇後娘娘的命令去迎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小李子恭恭敬敬地回答,生怕惹怒了這個側妃,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哦。”姚姍兒猛地一愣,心想:這太子不應該在東宮裏嗎?怎麽會同鳳傾狂在一起?
小李子估摸了一下時辰,便面帶歉意地說請求道:“側妃娘娘,您先進宮吧,奴才得告辭了。”
“嗯。”姚姍兒柔聲道,那張被蓋頭遮住的臉卻不由扭曲起來。
“小姐,這個太監膽子可真大,竟然敢不把您放在眼裏。”姚姍兒的另一個陪嫁丫頭秋華瞅着小李子離去的背影,憤憤不平道。
“是啊,這太監真是不懂規矩。”春如斜着眼,附和道。
姚姍兒聽了這些話,心裏甚是不爽。不過,她依舊佯裝成一副識大體的模樣,呵斥自己的陪嫁丫頭道:“你們休要胡說。這裏是皇宮,可不是府上,若是這些話被人聽去了,我可保不了你們。”
“奴婢知錯。”春如和秋華異口同聲道,心裏卻為自己小姐感到不公。
“好了,你們扶我進去吧。”姚姍兒輕聲吩咐道,溫柔如水的眼裏掠過一絲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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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您總算回來了。”小李子一瞅見宇文長恭從馬車上下來,不由得激動萬分。
“你個奴才,撿着錢了嗎?”宇文長恭看小李子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小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