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0)

鳳傾狂心裏甚是郁悶,她明白這鳳驚雲分明是在把自己往刀口浪尖上推。一時之間,娘親的仇和對父親的孝順,像兩個勁敵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不停地打鬥。

突然之間,她想起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這句話,細細領會了一番後也不再糾結。

“爹爹,您起來吧。我保證不動二姨娘一根汗毛。”語畢,她心裏懸着的那塊石頭也騰地落了地。

“謝太子妃。”鳳驚雲滄桑的臉上突然浮出一絲欣慰的笑。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胡媚娘不但不接受鳳傾狂的好意,還更加放肆地辱罵:“小賤人,你以為你今日放了我,我便會對你感恩戴德嗎?哼,休想!我詛咒你今生今世同你那死鬼娘親一樣,遭人抛棄,不得善終!”

“你有種再給本宮說一遍!”面對胡媚娘如此惡毒的詛咒,鳳傾狂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沖過去直接滅了她。

“媚兒!”鳳驚雲見情形不妙,立馬呵斥了胡媚娘一頓,希望她趕緊認錯。

然而,胡媚娘卻裝作沒聽見一般,死死瞪着鳳傾狂,升高語調重複了一遍方才的狠話:“我詛咒你今生今世同你那死鬼娘親一樣,遭人抛棄,不得善終!”

“來人啊!把這個瘋婆子拖下去,狠狠地打一百大板!”鳳傾狂終歸是忍無可忍,吩咐下人将胡媚娘拖走。

“滾開!不要拽着我!我自己會走路!”胡媚娘氣勢洶洶地對粗魯的下人吼道,臉上帶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而後,只見她用極快的速度沖着一面牆撞去。

一瞬間,“咚”聲響起,引得在場所有人都看着躺在地上頭破血流的胡媚娘,不知所措。

此時的胡媚娘,還未斷氣,瞪着一雙恐怖猙獰的眼睛瞅着鳳傾狂,并用一種極其慘厲的聲音說道:“哈哈,鳳傾狂,你沒有想到我就算是死也不願意接受你的施舍吧……”

話音一落,胡媚娘斷氣,衆人唏噓不已。

鳳傾狂沉着臉,許久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來人,将二姨娘厚葬了。”

“媚兒,你為何什麽傻?”鳳驚雲抱着胡媚娘的屍體,哭得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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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您不要傷心了。人死不能複生。”見鳳驚雲短短兩天之內喪妻又喪女,鳳傾狂柔聲安慰道。可是,她心裏需要承受的巨大壓力又有誰來為她分擔?

————

出了靈堂,靜香見鳳傾狂面無表情,不禁心痛不已:“娘娘,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娘娘,靜香說的對,有事可以跟我們說,別憋着了。”漣漪也跟着勸導。

鳳傾狂揚了揚臉龐,努力擠出一抹淡笑,緩緩說道:“你們兩個人跟了我這麽久,還不了解我是什麽性子嗎?我哪有那麽容易哭啊?”

“嗯。沒事就好。”漣漪自然看出了鳳傾狂是在假裝堅強,可是卻又不好意思點明,只得用自己簡單的言語進行适當的安慰。

“對了,小姐,好像老夫人病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她老人家啊?”突然,靜香記起了還有這麽一檔子事。

“嗯。”鳳傾狂點頭,随後滿心焦急地便去了鳳老太太的小院。

“傾兒給祖母請安!”看到一臉紅潤的鳳老太太正坐在床上“養病”,鳳傾狂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

“七丫頭,趕緊過來祖母這裏!”鳳老太太一臉慈笑地向鳳傾狂招手。

“好。”鳳傾狂微微點頭,随後踏着輕巧的步子走了過去,關切地問道:“祖母的身子好點了嗎?看大夫了嗎?吃藥了嗎?”

“你這丫頭盡咒老婆子我不好是吧?”鳳老太太佯裝成生氣的模樣,用手在鳳傾狂的腦門上輕彈了一下。

“祖母,不是我咒您好不好?是您自個兒非得盼着自個兒不好。”鳳傾狂撅起小嘴,不服氣地說道。

“小鬼頭,就數你機靈啊!”鳳老太太看着聰明伶俐的鳳傾狂,笑得一臉慈祥。

“那是!也不看我是誰的孫女!”鳳傾狂自豪地說道,然而她的臉上卻不時流露出幾絲不悅。

“外面情況怎麽樣?”鳳老太太通過鳳傾狂的表情差不多猜了個大概,但依舊開口詢問。

鳳傾狂遲疑了片刻,緩緩道:“二姨娘方才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了自己犯下的錯,然後撞牆自殺了。”

“哦,這個胡媚娘也是死有餘辜。”鳳老太太慢悠悠地答道,并勸說鳳傾狂不要放在心上。

“嗯。”鳳傾狂點頭,随後提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話說,祖母您為什麽要裝病啊?”

誰料,鳳老太太又沖着鳳傾狂的腦門彈了一下。

“哎呀,祖母您幹嘛老打我啊!”鳳傾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裏那個冤啊。

“我不裝病,你能來看我啊!”鳳老太太出言反駁,臉上帶着一絲幽怨的神色。</p“來,當然來。”鳳傾狂恭恭敬敬地回答,心裏覺得這個老太太越活越年輕了。

“嗯,這還差不多嘛!”鳳老太太滿意地摸了摸鳳傾狂的小腦袋,繼續解釋道:“你看外面那麽亂,你年輕氣壯都差點受不了,我這老婆子不裝病,要是出去後被氣死了怎麽辦。”

“哦,祖母您真是高啊!”鳳傾狂恍然大悟,不禁佩服這老太太的聰明頭腦。

“那是!也不看我是誰的祖母!”鳳老太太竟也學着方才鳳傾狂的口吻說話。

“哈哈!祖母你太可愛了。”鳳傾狂忍不住大笑道,不消說,這麽可愛的老太太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呢。

“好了,不和你貧了。”鳳老太太瞬間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心疼地對鳳傾狂囑咐道:“七丫頭啊,你東宮可要多吃點兒,看你最近瘦的。”

“嗯,知道。”面對鳳老太太的關心,鳳傾狂只覺得心裏有一陣暖流淌過。

“反正東宮裏有的是錢,随便你怎麽任性。”鳳老太太又一次開起了玩笑。

“我一定聽祖母的話。”鳳傾狂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

————

見完鳳老太太,鳳傾狂的心裏順暢了不少。

擡頭望了一眼天空,已是下午,也該是時候回東宮了。

當衆人将她送到大門口時,卻發現宇文長恭竟突然冒了出來:“娘子,為夫來接你回家,”

“嗯。”鳳傾狂表面裝作很高興的模樣,心裏卻無奈至極:這個男人怎麽越來越黏人了。

随後,便見宇文長恭興高采烈地牽起鳳傾狂的手,上了轎。

“太子殿下果然是寵愛太子妃啊。好羨慕……”

“對啊,他們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

坐在轎中,聽着外面人們的讨論,鳳傾狂一點兒也不以為然,便吩咐轎夫趕緊走人。

“娘子,我覺得他們說的好對啊,我們真是恩愛啊!”同樣是聽着外人議論,宇文長恭不禁洋洋得意。

“對你個大頭鬼!”鳳傾狂白了一臉痞相的宇文長恭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娘子,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兇啊?”宇文長恭瞬間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憐巴巴地對鳳傾狂請示。

在這一瞬間,鳳傾狂突然覺得胡媚娘、姚姍兒什麽的,簡直弱爆了,這宇文長恭才是名副其實的奧斯卡影帝。

介于鳳傾狂不搭理自己這種場景,宇文長恭有的是方法解決,比如抱個大腿啥的。

“松手啊!”鳳傾狂沖着歐陽長恭輕吼一聲,希望他麻溜地把自己的手從她的腿上移開。可是,這宇文長恭卻像是故意同她作對一樣,咬死了不放。

“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她無奈之下,只得簡單幹脆地甩下一句話來。

“你給我唱小星星吧!”宇文長恭說着,還不時眨巴着眼睛。

“行,你先放手。”鳳傾狂一口答應下來,不過等到宇文長恭放開手後,她卻耍起了無賴。

“娘子,你怎麽能騙我?你怎麽舍得騙我?”宇文長恭抽了兩下鼻子,滿臉傲嬌地說道。

“我騙你怎麽?有本事,你來咬我啊!”鳳傾狂以為自己技高一籌,不禁揚眉挑釁。

“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語畢,宇文長恭立馬湊到鳳傾狂的面前,瞅準了她的嘴唇輕輕地咬了下去。

天,我居然被強吻了,這個劇本真是正确嗎?

鳳傾狂一邊眯着眼同宇文長恭接吻,一邊在心裏咆哮自己的角色被搞錯了。

“娘子,我咬的你痛不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宇文長恭關切地問了鳳傾狂一句。可是,回應他的卻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居然敢打我?”他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可是從臉上傳來的痛疼是真實的。

“相公,我打的你痛不痛?”鳳傾狂學着方才宇文長恭那賤賤的語氣問了一句,心裏直呼大仇得報:哼,叫你搶我的角色!

一路上,兩人都在打打鬧鬧,許是性格有幾分相似,所以他們都彼此之間都互不相讓。

————

回了東宮後,鳳傾狂本來打算有空去拜訪宮裏的大神。

可是,自從聽說宇文長恭告訴大神們自己有病時,她一不做二不休,還真開始調養起生息來。

不過,這日子一天天地過的真心無聊。于是,她決心給自己找點樂子。

這天,她讓漣漪給自己準備了一套男裝。

随後,只見換了新裝備的她站在鏡子前,簡直快把自己帥哭了。

帶着同樣男裝打扮的靜香和漣漪,她決心要去一次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天堂——青lou。

打聽到都城最有名的窯子是幻音坊後,她心裏激動不已,趕忙在街上攔了輛馬車,并扔給車夫一定銀子:“去幻音坊。”

“得令!”車夫自然不會跟錢過不去,立馬帶着她們往正确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馬車裏的三人都相當沉默。鳳傾狂則是幻想着一會兒就可以見到好多美女,而靜香和漣漪二人就是去當個醬油。

“公子也是去看今晚的花魁大賽嗎?”突然,車夫出口問了句。

“是啊。”鳳傾狂不懂裝懂地答道,心裏則是對花魁之類的女人相當好奇。

“那公子可有眼福了,今夜要舉行的可是全都城的花魁大賽。據說,來的姑娘本身就自己樓裏的花魁,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車夫激動地說着,還不時地吞了吞口水。

“看上去很有趣的樣子,師傅你也想去是吧?”鳳傾狂故意取笑道。

“唉,但凡是個男人都想去吧。只可惜,門票太貴。”車夫說着,不禁嘆了一口氣。

“看來有錢就是任性!哈哈。”鳳傾狂大笑一聲,心裏更是無限美麗。

“誰說不是呢?”車夫深表同意。随後,只聽見他“籲”的一聲後,把車停在了幻音坊的門口。

瞅這架勢,活脫脫的古代天上人間嘛。

下了馬車,鳳傾狂擡頭望了一下眼前的幻音坊,只覺得氣派不已。

随後,只見她帶着漣漪和靜香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門口。耳畔,立馬響起了小姑娘甜美動人的迎接聲:“歡迎光臨幻音坊。”

進了大門,又見一個打扮清雅的女子過來帶路:“公子您好,我是依依。請問公子是想要普通座,還是高級座,抑或者是雅間?”

“雅間吧!”鳳傾狂毫不猶豫地回答,畢竟她是覺得自己是個有錢人。

“那還請公子随我過來。”依依說着,走到前面帶路。

不知為何,一進幻音坊,鳳傾狂總有種進了夜總會的錯覺。當然,不同的是這裏要古典淡雅的多。

進了雅間,她一看環境,果然配得上那個“雅”字。而在這房間裏,待遇也比普座、高座強的多,最關鍵是這個地方和看臺正好隔得不遠不近、不高不低,可謂是欣賞花魁表演的絕佳地段。

興奮間,樓道上突然響起了音樂聲。她好奇地出了門,尋音走去,剛好在一個空曠的大房間裏瞅見正在那裏排練的花魁們。

“好漂亮啊!可真是大飽眼福啊!”她偷偷地趴在門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屋裏的一舉一動。

“你是誰?在這裏偷偷摸摸地幹什麽?”突然,空氣中傳來一個粗狂霸氣的聲音。

畢竟是偷看,鳳傾狂不由得有些心虛。只見,她一個不留意便闖進了排練場,并撞倒了一名長相極美的女子。

“哎呦!”女子傷了腳踝,痛得直叫喚。

“流霜,你沒事吧?”其他女子聽到叫聲,立馬将那受傷的女子圍在中央關切地問道。

“我傷了腳踝,應該不能跳舞了。”流霜強忍住疼痛說道,臉上帶着一絲抱歉的神色。

“那怎麽辦?這舞你是主跳,沒有你我們可怎麽辦啊?”其他女子的臉上都不約而同挂上了緊張的表情。

“我……”面對其他夥伴的指責,一時之間,流霜不知該如何是好。

鳳傾狂見狀不妙,腳底像是抹了油一般,打算開溜。可是,她還未踏出門口,便被一個長得彪悍無比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這位公子,你撞傷了我們這裏的姑娘,就打算這麽走掉?”彪悍男操着一口陰陽怪氣的家鄉話,對鳳傾狂說道。

“那你想怎麽辦?”鳳傾狂見自己前後兩邊都被堵住,只好暫時認了栽。

“你得賠償這位姑娘的醫藥費……”彪悍男說着,瞥了一眼鳳傾狂的裝着。

“錢嘛!好說!”鳳傾狂認為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問題,于是便爽快地答應下來。

“咳咳!”緊接着,彪悍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們的這位姑娘可是主跳,而你傷了她,我們幻音坊今晚的節目必定表演不成了,所以請你賠償我們所有的損失。”

“不就是要錢嗎?說個數,小爺給了!”鳳傾狂的話裏透着財大氣粗的霸氣。

“主管,我還能跳。”流霜見狀,強站起來,可是還未站穩便又跌了下去。

“流霜,你都這樣了,還跳什麽跳!好好養傷吧,既然這位爺答應付錢了,我們還那麽辛苦幹嘛?”彪悍男吩咐流霜過去歇着,而他自己則攤了攤手掌,問鳳傾狂要錢。

我去,敢情是把我當成了冤大頭亂宰啊!

鳳傾狂恍然大悟,不過呢,對她而言錢是小事兒。于是,便見她對剛剛趕到的漣漪和靜香說道:“把咱的錢袋拿出來,看看能不看亮瞎他們的純狗眼。”

漣漪和靜香不約而同地一愣,随即互相對望了一眼後,不知所措。

“怎麽回事啊?叫你們拿個錢,怎麽慢吞吞的?”鳳傾狂粗着嗓子說道。

“太……公子……剛剛我們把錢都拿去買雅間的門票了,所以……”靜香顫顫巍巍地說道,臉上滿是惶恐之色。

“什麽!”鳳傾狂猛地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又問了一句:“果真一個子兒也沒有了?”

“嗯。”漣漪點頭,同樣也是滿臉的恐慌,同時她還補充了一句:“剛剛因為錢不太夠,我和靜香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當了。”

尼瑪,要不要這麽悲慘!

頓時,鳳傾狂總算也體會了一把遭遇晴天霹靂的感覺。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沒錢……

“怎麽了,這位爺?沒錢了啊?我還以為您有多大的派頭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彪悍男對鳳傾狂的态度立馬轉了九十度直角,說出口的話裏更是帶着冷嘲熱諷。

“呵呵,真逗,沒錢也敢來幻音坊充大爺。”

“是啊,別以為自己長得帥,就是有錢人了?”

……

在一旁看熱鬧的女子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嘲弄起來。

“主管,您就放過這位公子吧,我真的還能跳。”流霜望了一眼鳳傾狂,心裏不禁有些同情,于是便再一次站了起來。

彪悍男看了一眼鳳傾狂,又瞥了一眼流霜,冷笑道:“流霜,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吧?”

“這……”流霜情不自禁地語塞,臉上帶着一抹難堪之色。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鳳傾狂見受傷的流霜為自己求情不成反被嘲笑,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

“喲,這位爺,您都自身難保了,還要英雄救美嗎?”彪悍男沒好氣地對鳳傾狂說道,眼裏充滿了鄙夷之色。

“你!”鳳傾狂指着彪悍男氣得說不出話來,突然她靈光一閃,響起了腰間的玉佩。

然而,當她拿出玉佩抵債時,卻不由自主地猶豫起來:我不能這麽做,宇文長恭知道了,會發瘋……

“怎麽,這位爺?您要是暫時拿不出錢來,我們可以寫借條,不過呢,這借條時間越久,利息就越高。”彪悍男見鳳傾狂實在拿不出錢來,便提出了寫借條畫押的建議。

這古代也有高利貸了?

鳳傾狂猛地一愣,不過,要寫借條,她可不幹。因為這就等于告訴宇文長恭自己逛窯子欠了很多錢,今後傳出去,她還混不混了?

“還有沒有其他選擇啊?”她思來想去,最終有些無可奈何。

“有啊!還錢!”彪悍男的回答簡單粗暴,聽得鳳傾狂簡直醉了。

“除了還錢呢?”明明知道結果如何,她還是忍不住弱弱地問了一句。

“還錢!”

天,難道我就要為了錢而愁死嗎?

鳳傾狂不由得心急如焚,不經意間瞥了流霜一眼,腦子裏猛地掠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怎麽,還沒想好嗎?”彪悍男見鳳傾狂半天不回答,等得越來越沒有耐心。

因為有了主意,鳳傾狂淡然了不少。只見,她朱唇輕啓,溫聲細語道:“你們這裏不是缺少個主跳嗎,看我怎麽樣?”

“你!”彪悍男大吃一驚,眼神卻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鳳傾狂來:“你長得确實俊俏,可畢竟是男人啊!”

“我可以男扮女裝嘛!”鳳傾狂說着,松開了自己頭上的發簪。

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瞠目結舌。

彪悍男也是愣了片刻後,才晃過神,松了口:“算了,小子,看你長得這麽美的份上,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不過,千萬不要搞砸了,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蒙混過關的鳳傾狂唯唯諾諾地點頭,心裏卻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随後,她便和流霜一起被人帶去化妝、換衣裳。

“公子,你長得真美。”流霜看着鏡中鳳傾狂,只覺得她是仙人下凡。

“姑娘真是過獎了。”鳳傾狂雖然換回了女裝,但卻明顯比平日裏要光彩奪目的多。

随後,只聽見她彬彬有禮地向流霜表達了感激之情:“流霜姑娘,方才真是太謝謝你了。”

“公子真是太客氣了。”流霜低頭淺笑,清秀的臉頰上似被染上了兩抹緋雲。

見流霜表現得這麽羞澀,鳳傾狂不禁感覺到很肉麻。于是,便提議道:“還請流霜姑娘指導在下跳舞。

————

近些日子,宇文長恭真是服死了只知道調養生息的鳳傾狂。

記憶中,他每回去找她說話,她都以“天色已晚,是時候睡覺”為由将自己拒之門外。

可是呢,他這個人性子倔,即使鳳傾狂再怎麽不歡迎自己,他還是忍不住屁颠屁颠地去找她。

這不,今天一下完朝,他便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她的南苑。

誰料,她的影子沒看到不說,就連她那兩個貼身丫頭似乎也跟着失蹤了。

“怎麽回事啊?又跑哪裏去了?”一想起上次她玩失蹤的事,他就不由自主地恐慌起來。

急忙問了問苑裏其他的丫頭,卻都說沒有看到那三人的影子。

唉,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他不禁在心中感嘆道,同時開始思考鳳傾狂到底去了哪裏。

“啓禀太子爺,五皇子求見。”突然,守門的家廳慌忙跑來通報。

“叫他進來吧!”他淡淡一語,心裏倒是好奇自己的五弟,這次過來有何要事。

不多時,宇文長及便進了屋,滿心歡喜地說道:“三哥,你知道嗎?今晚上幻音坊要舉行花魁大賽,據說參加比賽的姑娘個個美若天仙……”

“停!說重點。”宇文長恭打斷了宇文長及的話,開門見山地問起了亮點。

“呵,三哥,最近父皇減了我好多俸祿,所以……”宇文長及嬉皮笑臉地說着,眼裏滿是憧憬之情。

“這次又借多少啊?”宇文長恭直截了當地問道,對于自己這個弟弟他是再了解不過。

“一萬兩。”宇文長及小聲地說道,生怕宇文長恭不同意,便補充道:“要不八千也行,哎呀,五千也可以的啦。”

“那就八千吧!”宇文長恭板着臉說完後,随即吩咐帳房先生給宇文長及拿銀票。

“我就知道三哥你最疼我了。”銀票到手,宇文長及樂得合不上嘴去,當然也随便撒了嬌。

“最後一次了哈!”宇文長恭沉着臉,嚴肅認真地說道。

“嗯。”宇文長及點頭,瞥見自己的三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于是便開口問道:“三哥,你這是怎麽了,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

“唉,沒事。”宇文長恭嘆了口氣,并不打算把鳳傾狂又失蹤的事告訴宇文長及。

“是不是嫂子又惹你生氣了啊?”宇文長及猜了些大概,笑得一臉玩味。

“唉!唉!唉!”宇文長恭連嘆三口氣,當還是不願告訴宇文長及實情。

“好了,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便再問了。”宇文長及深表理解地說道。見自己的三哥依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于是便大膽地說了句:“三哥,要不你今天晚上也去幻音坊湊湊熱鬧吧?”

宇文長恭聞言,慌忙搖頭:“這怎麽行?要是被你嫂子知道了,我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怎麽就不行了?這幻音坊也是個高雅之地,而且那裏的姑娘也都是多才多藝,和你想的那種地方真心不同。”宇文長及出言反駁,不時還誇獎幻音坊的獨特。

“不去。”宇文長恭意志堅定地回答,說實話,他心裏是極其看不起那種地方的。

“去吧,就當是去散散心,解解悶兒。如果嫂子問起來,我一定擋在你的前面。”此時,宇文長及真是想盡千方百計地要把宇文長恭拉下水。

“那再我考慮考慮。”很明顯,宇文長恭被說的有點有心動了。

————

文文中可能會有些錯字,嗚嗚,你們造的自己不容易檢查出來,所以,還請大家見諒,看得開心。

☆、v5我去宇文長恭你居然敢來逛窯子〔6000+〕

幻音坊

此時,鳳傾狂正在流霜的指導下苦練舞技。

然而,許是她身體不太協調的緣故,跳起舞來,總是顯得那麽僵硬。

“這下可以了嗎?”她跳完一遍後,扭頭問流霜。

流霜搖頭,臉上帶着一抹嬌羞窠。

“真是扶不起的阿鬥啊!”彪悍男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聽到彪悍男的嘲弄,鳳傾狂滿滿的都是不服:“有本事你來跳啊?旆”

“你……”彪悍男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狠狠地瞪着鳳傾狂,露出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主管請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位公子教好的。”流霜見狀,急忙出言調節。

“嗯。”彪悍男沉着臉,微微颔首。随後,他便繼續在一旁監督着鳳傾狂的一舉一動,生怕她逃跑。

————

宇文長恭在宇文長及慫恿下,最終還是懷着忐忑不安去了幻音坊。

一進幻音坊,他不禁被裏面的帶路姑娘給熱情到了。

“歡迎來到幻音坊,我是素素,為您服務。請問二位公子是想預定普通座,高級座,還是雅間?”

“這……”宇文長恭分明聽不懂這話裏的含意,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當然是雅間了。”好在這時,宇文長及開口搶答,才解決了他的尴尬。

随後,兩人便跟着素素往雅間走去。一路上,宇文長及還不忘嘲笑自己的三哥居然這麽純情。

面對五弟的取笑,宇文長恭全然不去理會。畢竟,他不是登徒浪子,不留戀風月之所也實屬正常。

到雅間坐定後,素素一臉微笑對他們說道:“兩位公子來的可真是時候,剛好趕上的花魁大賽的開始。”

而後,外面大堂裏鑼鼓聲起,緊接着只聽見有人大聲地說道:“感謝大家光臨幻音坊,花魁大賽馬上開始!”

話音一落,婉轉悠揚的音樂聲緩緩響起。只見,一群身姿曼妙的女子閃亮登場,開始表演自己精心準備好的節目。

“三哥,你看這些姑娘不錯吧?”宇文長及欣賞舞蹈的同時,還不忘扭頭跟宇文長恭讨論。

“哦,好看嗎?”宇文長恭漫不經心地反問一句。

“三哥,你什麽眼神兒啊?”宇文長及不服氣地講道,随後,只見他指着舞臺中間打扮獨特的女子說道:“你看那個怎麽樣?一看就是花魁。”

“嗯,舞跳的是不錯,不過長的嘛,還真像盛開在春天裏的狗尾巴花。”宇文長恭毒舌道,心裏自是看不起這些庸脂俗粉。

“三哥,你……”宇文長及氣得說不出話來,便不再搭理不懂欣賞的宇文長恭,自顧自地欣賞起舞蹈來,不時還拍手稱贊。

而宇文長恭則真心适應不了這裏的喧嚣,更是無心欣賞歌舞,他只期望不知所蹤的鳳傾狂平安無事。

————

“這一次可以了吧?”鳳傾狂排練一番下來,喘着粗氣問流霜。

“不錯。”流霜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沒有料到這翩翩美公子跳起舞來竟也會這般婀娜多姿,甚至超過了很多女子。

“天,總算合格了。”鳳傾狂不禁松了一口氣,心裏也是佩服自己居然能夠跳出這麽優美的舞蹈來。

此時的彪悍男還在回想方才鳳傾狂那精妙絕倫的舞姿,他真不敢相信男人跳起舞來,竟也能這麽妖嬈動人。

聽到大堂裏歌舞升平的聲音,鳳傾狂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于是,只見她沒好氣地望着彪悍男,問了一句:“喂,大塊頭,我們什麽時候登場啊?”

“啊?”彪悍男不覺有些訝然,緩緩回過神來,答道:“我們幻音坊的節目自然是壓軸大戲了。”

“哦。”鳳傾狂恍然大悟地點頭,心裏卻是更加的緊張,生怕待會兒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把所有的動作都忘了,到時候丢的就是整個幻音坊的臉。

“公子,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流霜微笑着鼓勵了鳳傾狂一句。

“嗯。”鳳傾狂表面笑得很自然,內心卻實在是感到壓力山大。她無法想像,倘若自己丢了幻音坊的臉後,又得欠下多少錢。

“啓禀主管,馬上就該我們上場了。”突然,有人進來通報。

随後,只見彪悍男帶着鳳傾狂一行人去了舞臺後面。

等待期間,鳳傾狂忍不住看了其他人那載歌載舞的表演,頓時自己簡直弱爆了。

這下怎麽辦?要是跳砸了……

她不敢多想什麽,只是默默地鼓勵自己不要緊張。

————

“下面有請幻音坊的姑娘們為表演空殇舞!”

話音剛落,大堂裏人聲鼎沸。

他們早就聽聞幻音坊的空殇舞是一絕,現在能夠親眼所見自然是激動萬分。

“三哥,接下來幻音坊的表演可是這花魁大賽的壓軸戲了。”宇文長及見宇文長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

“嗯。”宇文長恭回過神來,一臉平淡,明顯是對這壓軸大戲絲毫不敢興趣。

怔愣間,空氣裏開始彌漫起悠揚婉轉且洋洋盈耳的音樂。

伴着鼓樂齊鳴,這音樂變得更加的娓娓動聽,引得在場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于一片唯美爛漫的光景之中。

宇文長恭聞聲,不由自主地起了興致,也将目光投向了舞臺中央。

随即,只見有曼妙女子,面籠輕紗,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着一襲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出現在舞臺中間,仿佛淩波仙子從夢境中走來。

“這女子的眼睛看上去怎麽如此熟悉?”宇文長恭猛地一愣,隐約之中覺得臺上那女子跟自己認識。

“這就是傳說中的流霜吧!果然,美得不似凡間女子啊!”臺下,有人感嘆了幾句。

而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看得如癡如醉,他們幾乎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舞臺上正要翩跹起舞的女子身上。

而後,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響起,美若天仙的女子如空谷幽蘭一般在衆人面前展示着她那輕盈優美、翩然如蝶的舞姿。随着她雙臂溫柔的揮動,雪白的廣袖開合遮掩,卻在不經意間襯出她那儀态萬千的絕美姿容。

衆人只顧得欣賞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當她美目顧兮,在場的所有人都心動不已,竟不約而同地以為她正在瞅着自己。

驟然之間,簫聲轉急,女子卻突兀停在舞臺中央低頭,似在沉思。待到吊足了看客的胃口之後,她揚起絕美的容顏,緩緩伸出筆直細長的左腿,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随之旋轉,愈轉愈快……

曲終,舞罷,大堂之中掌聲四起,驚贊之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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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表演完了,看來效果還不錯嘛。

鳳傾狂驕傲地站在舞臺中央,心裏不由得松了口氣。

“真是美啊!”宇文長及看完舞蹈後,情不自禁地贊嘆道。而當他回過頭去看宇文長恭時,竟發現自己這三哥看得那是相當入神啊。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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