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回道蕭太傅強占了媳婦兒,此事且不說刻意要瞞誰去,單憑蕭仲孺在東湘閣待了整夜,翌日清早,伺候少君的丫頭又是燒熱水,又是端盆子的,沒稍一會兒,就火急火燎地叫大夫去看。在這府裏做事,有哪個不是成了精的,就是嘴巴不說,心裏也知那一晚少君屋子裏發生了什麽。就可憐了劉大奶奶,拿鈞哥兒當幹兒子似的,回頭這老爺就要幹兒子去床上孝順了,偏又不敢說他們半句話的不是,整日裏大房那一頭都安安靜靜的。

又說回東湘閣,蕭仲孺掇弄了鈞哥兒一夜,到了天明方肯歇手。蕭仲孺此人雖是大奸大惡之輩,卻素來不屑幹那等逼奸良家的下作事,在床笫間向來是你情我願。這一回對顧鈞的執着也是平生頭一遭,酒醒之後也并無悔過之意,若硬是要說什麽悔悟的話,怕也是怪他過分興動,尤是想到鈞兒被頑之前尚是完璧,自己仍是他第一個男人,一夜裏便翻來覆去強弄了足足四回。這鈞哥兒盡管皮實,但畢竟是初次,不免要被老爺弄出血,身子殘了不說,心裏頭又受了一遭大罪,怎能不病呢?

饒是往日,老爺足了淫興,便抛下人徑自走了,今兒個卻化身成了情種,清洗身子侍奉湯藥,樣樣不假下人之手,到那郎中過來,也不肯将垂幔掀起來,還真将這偷來的媳婦兒當作正經娘子似的,不肯他人看不許他人摸,一下子什麽大男子的毛病一并犯了。可便是蕭仲孺愛意再濃,也不過是自己一股熱,顧鈞期間醒來一回,見到老爺,不說像以前那樣開口喚他了,只靜靜轉過臉去,把被子蒙上腦袋,任是蕭仲孺怎麽叫也不應。

蕭仲孺也知是自己魯莽,傷着了鈞兒,倒是不曾惱恨他如此,反用上了這輩子所有的好脾氣,輕輕摸了摸那鼓起的被子,緩聲勸道:“你同我置氣就好,別跟自己過不去,等你好了,老爺……盡由鈞兒随便發落就是,可好?”

這等軟話,就是那二姨娘五姨娘再受寵的時候,蕭仲孺斷也不曾說過,今回教那些丫頭小厮見了,都暗暗驚心,等蕭仲孺不在時,明面上對少君也不敢作踐半分,反比起往日還更加仔細。

蕭仲孺陪着顧鈞兩天,先前他只當鈞兒脾氣軟和,今兒才知他比頑石還倔,不說好臉色,連壞臉色也沒有,只一臉淡漠,跟個玉做的假人似的。蕭仲孺原也不怒,哄了兩日,也不見他倦了厭了,只當午膳時進來,聽見了顧鈞和叫春香的小丫頭說話,聽了一陣,就走進來道:“我還以為鈞兒這一病成了啞巴,沒想到,對其他人還是能說會笑的。”

蕭老爺這話明顯帶着吃味,臉上也似笑非笑的,那丫頭也不會做人,光站在邊兒上不動,蕭仲孺有火也不舍得朝顧鈞發作,就朝下人呵斥道:“在此礙着眼,還不滾?”那小丫鬟平白受罵,趕緊就出去了,之後必是要暗暗哭一場的。

顧鈞由床上望來,視線撞上,暗暗攥緊拳頭,只別開眼說:“……老爺心裏不痛快,打罵我就是,何必為難無辜的人。”

自兩人有了糾纏,這還是顧鈞頭一次開口。蕭仲孺自覺自己也是個犯賤的,常人若對他使臉色,早棄了去,唯有這鈞兒,莫不是上輩子真欠了他的,便是說的這等酸話,聽到耳裏,也如佳音。罷了罷了,總歸是肯理他了。遂臉色稍霁,來到床邊來,道:“你明知我不痛快,還要故意惹惱我,可不正是看在我舍不得拿你如何。”

顧鈞不應,蕭仲孺坐着靜靜看他,也不嫌無趣,倒是待久了,就禁不住想親近親近。從那日算到今天,也過了有三日,顧鈞自醒來就不曾哭鬧過——就是哭了鬧了,蕭仲孺也未必會放過他。此下,蕭仲孺嘗過了尻兒的身子,這一院子的美婢美妾都索然無味了起來,這鈞哥兒又是他發自內心愛的,沒想這幾日來竟除了顧鈞,誰也沒碰過。原就說過,蕭太傅素是個重欲的,那鈞哥兒被他采了以後,身上的香就隐隐變了,不說是淡了濃了,而是更加誘人,這會兒顧鈞大病初愈,看着羸弱可憐,越發起興,就坐到床邊兒上,湊過去将顧鈞摟住。

“你還要做什麽?”顧鈞臉色驚變,偏生掙不過蕭仲孺。蕭太傅闊別三日,總算又碰到了佳人,哪能輕易脫手,兩手将顧鈞越箍越緊,原想着抱一抱解解相思之苦,出手了才知那是止不住的,将顧鈞的臉扭來狠狠地親他的唇,厮磨了幾下,又伸了舌頭進去。顧鈞思量老爺是來真的,驚慌地躲避,可蕭仲孺到底是個老手,吮了他的嘴勾他的舌頭,纏得顧鈞口水都來不及咽,兩人倒在床上親得啧啧響,正沉醉的時候,蕭仲孺忽覺吃痛,便擡起身來。他碰了碰嘴唇,确是被顧鈞給咬出了一個口子。

顧鈞粗喘着,兩腮酡紅,也不管蕭仲孺如何,急急地爬了起來,跌撞地下了床喊道:“來、來人!”他聽到腳步聲近了,就急急喊道,“快去叫大奶奶!啊——”這鈞哥兒也是慌了,且不說那下人真敢去告訴劉夫人不成,劉氏要是敢來,前幾日便來了,哪還安分到現在。

鈞哥兒不及再喊,就被蕭仲孺攔住了腰,拖回來床上。蕭仲孺瞧見有道人影探頭探腦,不由分說就扔了茶杯子過去,怒喝了聲“滾!”,同顧鈞鬥法之中,把垂幔給掙脫了,兩人一道兒滾回床上。蕭仲孺妻妾成群,就沒遇過這麽不識擡舉的,也不怕顧鈞再咬他,死死噙住鈞哥兒的嘴,人在掙動的時候,就把手掌隔着褲子狠狠地搓揉他的下處。“啊……!”顧鈞身子一拱,尖聲呻吟一聲,又被吮住唇,蕭仲孺是個手段多的,三兩下脫了他的褲子,用力地捋了幾下他的男根兒,跟着就撥到下頭,在他陰唇上使勁兒地揉按起來。

顧鈞從沒被人這般搓揉過下邊兒,搖首擺腦,瘋了也似。蕭仲孺放開他的唇,扣着他的腦袋,猙獰地笑道:“你有膽子用這張嘴咬我,一會兒就用你下邊的嘴兒,用力地咬試試……!”蕭仲孺的手指用力地在嫩穴裏摳弄,又傾身将顧鈞的嘴給吻住,鈞哥兒“嗚嗚”地掙動,到底不過是徒勞罷了。說來也怪,蕭仲孺浸淫風月如此久,多數時也是溫柔解意,鮮少動火,獨獨在這鈞哥兒身上三番兩次硬來,風度盡失,他自也覺得莫名,只好似恨不得将這鈞哥兒剝皮拆骨,全啃盡了。

那日是夜黑風高摸黑上床,今兒卻是光天化日強辱逼奸,就看鈞哥兒歪扭地躺在老爺身下,光着下身兩腿岔得開開,蕭仲孺欺在他身子上,又親又摸,将人肆意擺弄,顧鈞兩手軟軟推拒,後來一只被壓在頭頂,另一只手伸到下頭想擋住自己,蕭仲孺親着他的脖子,将他的手揮到旁邊去,又唆了一下他的耳垂,小聲地調笑說:“擋什麽,讓老爺好好見見你那妙處……”

蕭仲孺就将他兩腿挂在自己腰上,用手指挑起那軟垂的玉根,看看下頭的嫩縫兒。因方才摳過,這會兒肉縫兒還濕着,比起初夜,不見開闊幾分,怕還是要疼。蕭仲孺在顧鈞之前,也不曾弄過尻子,今回又被顧鈞激怒,哪裏要什麽溫柔侍弄,只盼鈞兒明了此一生都是他蕭仲孺的人了,就拿出硬邦邦的孽根來。顧鈞一察覺那物,一想到前些夜裏它的厲害,就怕得顫抖起來,恨聲道:“……畜牲!”

蕭仲孺自知自己下頭那物甚是猙獰,一次兩次哪弄得鈞兒快活,然若不是不進去,顧鈞也曉不得床上的妙趣,只有狠下心來痛痛地弄了。他這回進去,倒比初次順滑,顧鈞用力地推搡幾下,蕭仲孺就盡數進了,直接頂到尻結進去。兩個人都深深吸了口氣,若說第一回 是新鮮,這第二回再一試,猶是銷魂不減,怕比頭次還要刺激,蕭仲孺強肏了嫩蕊幾百來回,就覺鼠蹊暖熱,在顧鈞身上幾度要丢,不由将他兩腿大分,幾乎要将腎囊也頂進騷洞裏。顧鈞被他奸了小半炷香,咬着袖子忍着不發聲,那嫩穴一直被用力抽撻,濕濕地流出花水,哪像是他想的盡是痛楚,竟也有了癢癢的感覺,身子有了意念,倒叫他心裏更是不能忍受,被蕭仲孺午間在床上強要了兩回,回頭又病了。

這回,顧鈞病得比前三日都重,老爺請的大夫去了又回,一夜裏來往三四次,施了針後,鈞哥兒的燒熱才退了些。好容易鈞哥兒燒好了,天也将亮,蕭仲孺帶着一身晦氣,正要去旁邊房裏暫歇片刻,忽地聽到誰喊了一聲“娘”。

蕭仲孺撩着珠簾的手一頓,緩緩地一回頭。鈞哥兒躺在床上,還未清醒,蕭仲孺走了回來,果真又聽他喊了一聲“爹”,此時,眼角墜落了一顆淚。

蕭仲孺不由伸出手指,輕輕抹了抹那淚珠,低聲嘆道:“你若是肯,我必比你爹娘對你更用心。”遂突兀地笑了一聲,大有幾分自嘲之意。

東湘閣這頭連連出事,劉氏也有好幾日不踏出門半步,端也覺得沒臉見人。直到聽人說道鈞哥兒絕食,蕭仲孺連日發火,昨日連東西都摔了,大可能要将少君活活逼上絕路,這方起了些心思,先去見了顧鈞。

劉夫人斷也不是去數落鈞哥兒,那日老爺發火的樣子,她尚心有餘悸,此下哪還敢再動什麽心思,那她今日去東湘閣又是做什麽的?——且細細說來。

顧鈞知劉夫人來了,也非做賊心虛那般不見,由此可說明,鈞哥兒确實是被老爺所迫。劉氏一進屋裏,顧鈞原想從床上下來,她急忙過去叫人躺下,兩人目光一對上,這婦人就忍不住心酸落淚。原來顧鈞病了數日,後來又吃不進東西,這才半月不見,就瘦了許多。顧鈞見夫人抹淚,只嘶啞道:“原該是我無臉見姑媽才是……夫人為何先哭了?”

“什麽無臉有臉的,鈞哥兒莫說這些話,你吃的苦,姑媽都是明白的。”劉氏嫁予蕭仲孺多年,怎不知老爺的淫性,她又想到當日在莊子那裏見到的那件衣服,原來是老爺的,想來蕭仲孺早早就存了這門心思。劉氏傷心了會兒,漸漸止淚,她未忘記今日何故過來,只是看鈞哥兒如此,猶豫着不知如何開口,唯顧鈞心細,啞聲說:“夫人想說什麽,直說無妨,鈞兒必一句都不還嘴。”

他原當劉氏再不濟也會擠兌他,哪曾料說,劉夫人卻是來勸他的。只聽劉氏擦擦淚說:“你素來是個聰明的,老爺斷是糊塗了去,可說到底……也是貪一時的歡愉。我勸也不住,攔也不住,弄不好反害你吃了苦頭,不若如此,你只管先從了他。”

顧鈞一臉木然地聽完這一番話,可嘆他起初還同情劉氏,卻不想蕭仲孺這般荒唐妄為,劉夫人實也出了不少力,單是放縱老爺同丫鬟們在自己床上淫樂,還不知這劉氏怯懦愚蠢麽?今兒劉氏勸顧鈞服從,說到底,也是念及當日她觸怒老爺,若将鈞哥兒安撫好了,老爺也當免了她的不是,其他的往後再思量辦法也還來得及。

劉氏殊不知,她這些話,卻又是一把刀子割在顧鈞心口上,讓他深深明白,這偌大的蕭府,能助他的人,一個都沒有。

劉氏看顧鈞不言不語,只當他将自己的話聽了進去,握着他的手,接着好言勸道:“你好好服侍老爺,等老爺這勁頭過了,不要說半年,兩三月也就沒了。到時候……到時候,姑媽再給你尋個可心的好人家,保管不嫌棄你。”劉氏想得極美,她當是蕭仲孺一時興起,嘴上說有兩三月,怕一月就算久了。到時候,再将顧鈞随意尋個人嫁了,這荒唐也就事了了,斷不可因這等事兒和老爺分了心。

劉氏勸到後處,顧鈞猛地咳嗽起來,他自小就體弱,本該養好了,這些天又被折磨出了毛病。劉夫人忙讓他卧下,叫人從庫裏取人參來給鈞哥兒。顧鈞躺下來,只說:“夫人的話,顧鈞會好好想的。”之後就阖上眼,再也不看劉氏。

劉氏再坐了片刻,就起身出去了。稍晚,就聽人道鈞哥兒起來喝了湯,當是安分了。

晚間,蕭太傅回到蕭府。

他這幾日和顧鈞互相折磨,也有些乏力,聽到說劉氏去看了顧鈞,不曉得說了什麽話來,顧鈞總算肯用膳了,心跟着一松,壓在胸口的悶氣都散去了。他想到昨日和顧鈞争鬧時還說過一兩句重話,他畢竟也要年近不惑了,誰知到了這三十七的歲數,倒落得跟少年人一樣患得患失,也算這輩子頭一遭了。

今兒夜沉,量人都歇了,蕭老爺卻拖着長影來到了東湘閣。

昨日蕭仲孺同顧鈞頭次發火,在他跟前摔了杯盞,一跨出門其實就悔心了。可他是大老爺,一輩子沒跟人認過錯,重話才剛撂下的,怎拉得下臉回頭去,此下夜深,也是猜心肝肉兒睡了,這才來看一看。蕭仲孺仔細地推開門,裏頭點着一盞燈,床上有一道人影。

蕭仲孺踩着輕步子過去,顧鈞這些時日哪有好睡的,一點聲兒就将他弄醒了。他睜開眼,看清了來人,也不驚懼,倒是一臉漠然,還喃喃了聲:“是老爺……”

蕭仲孺見他如此,什麽氣都沒有了,扶着他從床上坐起,問說:“可要喝些水?”顧鈞點了腦袋,蕭仲孺就起來倒茶,拿過來給他。顧鈞不知是真将劉夫人的話給聽進去了,這會子在蕭仲孺跟前不争不鬧,俨如先前那樣乖巧聽話。

蕭仲孺伸袖子來,細細地給他額頭的汗,道:“我倒不知你夢多,這幾夜還說了不少夢話。”

顧鈞一怔,猛地抓住他的袖子問:“我說了什麽?”

蕭仲孺瞧他一臉緊張,原道鈞兒年少老成,不想在夢裏也喊着爹娘,細想而來,卻也不禁心疼他來。顧鈞察覺自己失态,本欲抽回手去,只是動作不及,反被蕭仲孺扣住了腕子。

燈火明明暗暗,蕭仲孺看着自己的目光極深。顧鈞不由往後退了退,蕭仲孺此時微微屈頸,就噙住了他的唇。

若在先前,顧鈞也該推開他去,今夜卻久不動作,蕭仲孺心下大喜,用唇壓了壓他的嘴兒,便伸舌撬開他的齒關,溫柔地吮了片晌,欲要往更深一步進去。顧鈞卻猛地一動,從被子裏摸出了什麽,蕭仲孺反應亦是極快,直接用手去接,銳物直接戳在他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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