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0ml愛
“我那是!那是饞你的身子!”
姜恬說這話時嘴裏帶着淡淡的酒香,眼波潋滟,神色認真,唇上剛才接吻時摩挲的粉紅沒消退。
魏醇愣了半秒,偏過頭,磨了磨後槽牙:“以後你也甭喝酒了,喝完一副妖精樣兒。”
話音一落,重重吻上姜恬的唇,半點不拖泥帶水,幹淨利落地去吮她的舌尖。
第二天早晨姜恬是被發小們的電話轟炸醒的,一個個質問她昨兒晚上怎麽玩着玩着人就不見了。
姜恬看了眼蒸汽氤氲的浴室,心說還不都是蘇晚舟那個傻子,非得說我饞魏醇身子。
愣神時姜恬無意間撅了撅嘴,唇上火辣辣的感覺和小腹的酸痛讓她幹脆把手機一丢,重新躺回床上。
正好魏醇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姜恬懶洋洋地窩回被子裏,笑道:“肚子不舒服?”
昨晚上姜恬喝了點酒,什麽撩火說什麽,一會兒說饞他身子,一會兒又哼唧着叫他“哥哥”,接着吻小手也不老實,總惦記着去摸他的褲腰帶。
這要是能忍得住,那也太不男人了。
反正魏醇是沒忍住,連車都沒開,打了個車就帶着姜恬回家了,兩人一路吻着進屋,人走到卧室,姜恬那件條魚尾裙和魏醇的上衣都被丢在客廳,情緒正飽滿呢,姜恬突然擰了下眉。
魏醇很敏感,察覺到姜恬身體一僵,馬上把唇退開些,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忍着一額頭的汗安慰道:“寶貝兒沒事,沒準備好咱們就不做,別緊張,乖,別害怕。”
“不是。”姜恬搖頭,也是一臉失望,指了指洗手間,“哥哥,我那個好像來了。”
魏醇一愣:“哪個?”
姜恬可憐巴巴:“一個月一次的那個姨媽啊,今天做不成了。”
這口氣,聽着還挺可惜似的。
魏醇被姜恬的語氣逗笑了,吻着她的鼻尖安慰:“行了,來日方長的,先去洗手間吧,我去給你燒熱水沖個紅糖什麽的。”
“流氓!”姜恬往洗手間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說。
“我還流氓?”魏醇看了眼自己的褲子,小兄弟還蓄勢待發的,他忍得汗順着鼻梁往下淌,這還得被說一句流氓,魏醇挺替自己冤得慌,語氣危險地沖着姜恬招了招手,“來,我給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流氓?”
“不去!”姜恬撇嘴,走進洗手間還不忘指出問題,“你剛才說‘日’字了!流氓!”
“我說的那是……”
魏醇氣笑了,盯着姜恬,舔了下嘴角:“行,我是流氓。”
他明明說的是正兒八經的成語,來日方長,讓她曲解了這麽一下,反而再說就真的染上了點小黃色,好像他說得是什麽狼虎之詞似的。
越說越覺得血氣翻湧,魏醇嘆了口氣:“給你燒熱水去。”
他心裏想着,燒完熱水自己昂首挺胸的小兄弟要是還沒下去,那就去沖個涼水澡冷靜一下吧。
結果姜恬壓根不給他冷靜的時間,這姑娘小聲在洗手間撒嬌:“哥哥,我衛生巾沒有啦,你幫我買一下行麽。”
“行。”
魏醇答應得是有點咬牙切齒,但動作一點也不慢,拎起客廳地上的上衣就往外跑。
這麽急的時候偏偏還沒開車回來,從他家到路口便利店來回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愣是讓他不到十分鐘跑回來了。
他心尖上的寶貝姑娘在洗手間悉悉索索地拆衛生巾,魏醇站在洗手間門前拄着膝喘氣,幸虧平時他還堅持鍛煉,要不這麽跑非得累死。
魏醇額頭上的汗滴滴答答砸下來,姜恬隔着門聲調愉快地笑話他:“你怎麽買了這麽大一堆?”
還好意思問呢,他哪兒買過這種東西,幹脆貨架上不同顏色的都拿了一遍。
提着這麽大一包衛生巾在路上飛奔時還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來着,但轉念一想,這是給女朋友買的,他又樂了,還笑得挺幸福。
以前他哥總說他痞,說他不會照顧人以後找不到女朋友。
真應該讓江樾看看這一幕,魏醇當時笑着想。
這會兒姜恬痛經,也還是沒舍得懶床,抱着魏醇撒了會兒嬌又起來洗漱,吃過早餐就換了白大褂坐在桌前調香。
路易斯為了她的事兒跟總部鬧得有點僵,姜恬鬥志滿滿要把之前沒做完的香水調出來。
魏醇就坐在姜恬身邊,看書或者刷手機,溫熱的手掌始終貼在姜恬小腹上,比暖寶貼還管用。
調香之餘姜恬偶爾回過頭去看魏醇,這人對視線非常敏感,幾乎她看過去的同時,魏醇也會轉頭過來,揚着嘴角看向她,有時候也不正經地逗她兩句。
“怎麽了,摸這兒不舒服?我往上點摸還是往下點摸?”這人跟個痞子似的,把這種溫情的時光給搞得像是小黃書現場。
姜恬“呸”了他一下,又怕他把手掌拿走,按着他手說:“就放這兒,別動。”
“行,不動。”魏醇也知道姜恬來姨媽不舒服,手沒動,半晌又擔憂地看向她,“等你姨媽期過了跟我一起運動得了,這麽瘦,小腹捂這麽半天還涼着,能不疼麽。”
“什麽運動?”姜恬抽出一張試香卡,問道。
魏醇就知道這姑娘穿上白大褂就開始心不在焉了,沒仔細聽他說話,犯壞地混了一句:“床上運動。”
見人家沒理他,魏醇橫掃了她一眼,回歸正經:“平板支撐和跑步。”
姜恬已經又沉浸在調香裏去了,聽見魏醇說話,勉強分出一點注意力給他,甩着試香卡沒擡頭:“我不,我肚子疼是吃涼的吃的,不吃冰淇淩不喝冷飲就好了。”
“行,那就別吃了。”魏醇說。
姜恬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把自己吃冰的權利給剝奪了。
等晚上忙完,她哼着歌拉開冰箱抽屜,剛拿出一個甜筒,一只手從身後伸過來給捏走了。
姜恬瞪着眼睛看他:“魏醇!”
“肚子疼還吃,過去了再說。”魏醇把甜筒丢回冰箱,“嘭”地關上冰箱門。
啧。
現在也不叫他男神了,也不嚷嚷着嫁給他了。
惹急了就脆生生的直呼大名,“魏醇”。
有時候還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跟lune踢翻姜恬平板電腦那次的叫貓的語氣差不多。
挺兇。
魏醇還記着之前說的話,每天早晨起來都問:“姜恬恬,今天嫁不嫁。”
姜恬睡眼朦胧又冷酷無情,每天都是倆字:“不嫁!”
懷念每天被吹彩虹屁的日子呢,魏醇想。
他也就敢想想,這事兒不能提,提了姜恬一準兒炸毛。
到時候再翻出他當初诓人的舊賬,魏醇可太怕姜恬又笑眯眯地給他準備一個牙膏芥末味的三明治,然後跑到法國去。
這會兒不讓吃冰淇淩姜恬也不高興,在外面那股不動聲色的高冷在家一點也沒有,噘着嘴,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還挺萌的。
魏醇喜歡姜恬這種對他不隐瞞情緒的親密感。
他把人抱過來,拎着吉他吻姜恬耳垂:“給你唱歌聽?”
姜恬眼睛一亮:“好呀!”
魏醇做歌手時一共就出過五首原創歌,調好吉他後都給姜恬唱了個遍,從《天堂失火》唱起,後來用《早安女孩》做結束。
別墅裏的燈色很暖,lune又把它的小女朋友帶回來了,兩只貓依偎在一起,豎着耳朵也在聽魏醇唱歌。
姜恬坐在沙發上,興奮地跟着魏醇哼唱。
她設想過很多種關于魏醇彈唱的場景,可能是張揚地彎着嘴角,可能是踩着音響,可能眼裏帶着頑劣和不屑,可能漫不經心,可能閉着眼睛裝作深情。
但魏醇都沒有,他唱歌時很溫柔也很認真,眼底的光像是夏日螢火,不過分刺眼卻也明亮難忘。
姜恬脫口而出:“你好溫柔。”
“曲子都是江樾寫的,唱起來肯定是溫柔的。”魏醇笑着說。
“你唱歌時候那種淡笑跟江樾有點點像。”姜恬比劃着,“就附中貼的那張照片,很像的。”
魏醇随手撥着吉他弦,又開始不正經:“親兄弟,不像才有鬼。”
聽魏醇這樣面對面唱歌跟聽耳機裏錄好的歌感覺不同,姜恬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叫“魏醇”的歌手,她愣了一會兒,突然問:“你還想重新唱歌嗎?”
“不想,我很忙。”魏醇想也不想,直接說。
“啊?”姜恬沒料到他是這樣的答案,“你哪裏忙?”
在她眼裏魏醇每天閑得不行,連OB都不是每天去。
魏醇笑着看向姜恬,手裏撥動着愉快的音符:“很忙啊,忙着陪女朋友,忙着等女朋友答應嫁給我,忙着計劃結婚,以後會更忙,還要忙着陪孩子們。”
孩子們?!
姜恬張了張嘴:“誰要跟你生孩子了!”
魏醇也不惱,就這麽含着笑意看着她:“唱歌本來就是玩玩,以後就只唱給你聽。”
“你重新出道肯定很紅,很多歌迷都超級喜歡你的歌。”姜恬捧着臉說。
她很喜歡魏醇說這些話時語氣裏那種狂,很多事情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他舉手投足間的張揚可能都來自他的底氣。
楚聿說過,魏醇也不是天才,學歌那會兒也是請了個老師沒日沒夜地在練習,熬得嗓子啞熬出黑眼圈,不學不努力哪能會呢。
但魏醇從來不說這些,高興的事兒還多說兩句,這種背地裏努力的事兒從來都是輕描淡寫或者從來不提。
姜恬就喜歡他這種漫不經心的痞樣。
“早都過氣了,紅什麽紅。”魏醇漫不經心地把吉他丢在一旁,對這些事不怎麽在意。
好歹是自己粉過的明星,姜恬容不得別人說他過氣。
他自己也不行!
姜恬打開電視,據理力争:“怎麽會不紅呢!我跟你說,有一個音樂臺每天都會播你的歌呢!”
結果魏醇家200多個臺,姜恬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正準備放棄呢,電視畫面裏突然出現個眼熟的人。
魏醇坐在姜恬身旁,手還幫她揉着小腹,感覺她一只看着電視沒再換臺,他揚眉往電視裏看去——
電視裏的男人長了一雙慵懶的瑞鳳眼,眼窩深邃,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正對着鏡頭侃侃而談。
這人魏醇知道,Unruly娛樂的老板韓總,也是當紅影帝,叫韓不羁。
魏醇剛出歌的時候Unruly的人聯系過他想簽他到旗下做歌手,但魏醇拒絕了,理由是唱歌只是随便玩,不想做專業的。
狂得很。
韓不羁估計是帶着自己旗下藝人在做什麽節目,身後站了個年輕一點的男孩,一笑露出一對小虎牙。
魏醇看了姜恬半天,姜恬就這麽盯着電視沒吭聲。
“啧。”魏醇不滿地勾了勾姜恬下巴,跟頭轉過來跟他對視,“哎,當着男朋友面呢,明目張膽看男人?”
“韓不羁是我發小,”姜恬趕緊解釋,“我就是剛才……”
後面的話姜恬沒說,說出來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發小們鬧着拿結婚的事兒逗她,她到底還是往心裏去了的,韓不羁是一衆人裏的大忙人,結了婚之後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姜恬剛才在電視裏看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結婚請柬肯定是要給韓不羁送的。
但這事兒不能跟魏醇說,畢竟她嘴上還沒答應魏醇結婚的事兒呢。
姜恬這邊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魏醇眯縫着眼睛:“姜恬恬,你哪來的那麽多發小,還都是男的。”
姜恬怕魏醇吃醋趕緊解釋:“之前家裏還有意思讓我嫁給韓不羁呢,我都沒同意的。”
“現在看人家長得帥後悔了?”魏醇涼涼地說。
“才不後悔,看得夠不夠的了,他在我眼裏都沒有後面那個小弟弟好看。”姜恬一着急,說了個不恰當的比喻。
笨啊!
拿魏醇比多好。
說沒有哥哥的百分之一帥多好!
提什麽弟弟!
魏醇掃了眼電視裏的小鮮肉,徹底打翻了醋壇子:“哦,還喜歡弟弟。”
隔天早晨姜恬起床時唇都是腫的,說錯話的後果就是被人按在沙發裏發狠地親,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這麽想着,姜恬随手從冰箱裏翻了個甜筒出來,想給自己降降溫,剛咬了一大口,想起魏醇不讓吃冰。
正愣着,魏醇從樓上下來了。
他昨天晚上做了個不怎麽樣的夢,夢見姜恬坐在電視前一臉傻笑對着電視裏的明星吹彩虹屁:
弟弟高弟弟帥,弟弟絕世小可愛。
弟弟萌弟弟乖,弟弟從來不犯壞。
啊!弟弟太可愛了,我要嫁給他!
弟弟就是我的男神!
……
魏醇一臉不爽的起床,一摸身旁,姜恬居然比他起得還早,他洗漱後從屋裏出來,擡頭就看見姜恬正一臉戒備地站在廚房盯着他。
“幹什麽虧心事了這麽看着我?”魏醇好笑地說。
姜恬猛地搖了搖頭。
她嘴裏還含着冰淇淩呢,一開口就要被發現了!
見她不說話,魏醇目光落到姜恬唇上。
昨天晚上是給人親狠了,到現在唇還腫着呢,但他就像吻不夠似的,走過去時明明想問問姜恬嘴疼不疼,結果越靠近越忍不住又想吻她。
魏醇拄着料理臺湊到姜恬唇邊,呼吸交錯,他壓低聲音問:“寶貝兒,要不要跟你的過氣前愛豆接個吻?”
姜恬嘴裏的甜筒是巧克力的,好死不死,料放得特別足,第一口滿滿的都是巧克力。
怕魏醇發現,她連咽都是小心翼翼的,結果巧克力咔嗓子眼了。
姜恬想都沒想,一把推開他:“嘔!”
-要不要跟你的過氣前愛豆接個吻?
-嘔!
魏醇:“???”
作者有話要說: 魏醇滄桑臉:我還真是過氣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