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疼得呲牙咧嘴的成才不忘回頭訓斥幾個正努力往車上擠的兵,不知怎的看他們紮作一團忽然就感覺不錯。

薛林已經在車上聽見成才說話就去拉車門,“我跟着去就行了,你倆留下。”

“你才給我留下,你再跟我走了就一個細心的都沒了,老魏,這趟麻煩你了。”

成才沒給薛林反駁的機會,他把痛苦的表情擴大了點兒指指頭上的傷,你看我都疼成這樣了你就別跟我犟了,聽話哈。

薛林張嘴想說什麽又沒說,乖乖下車換了老魏,像成才目送梁輝似的那麽目送着直到車子開得沒影了他還站在原地。

“薛哥?”

張越的聲音沒有驚到薛林,薛林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回走,“進來,我有事問你。”

不笑,眼神沉靜,好像壓着氣又好像在擔心。張越來了幾個月沒見過薛林這麽嚴肅的表情,隐約知道他要問什麽就更覺心虛,站在桌邊局促的搓手不敢坐下。

張越的表現落實了薛林心中某種猜測,那火氣就又往上竄了一點,踹踹椅子腿兒,“坐下。”

張越不敢忤逆但也就敢坐個椅子邊兒。

“今天那個醉鬼你認識?”

點頭。

薛林敲敲桌子,他也不想發火,可一想成才的滿頭滿臉的血他就控制不住。醉漢一出現的時候張越的反應就挺奇怪,見一個陌生人用那麽吃驚嗎?薛林當時想問可醉漢鬧事根本沒給機會問,現在就剩他倆,有的是時間把這事兒弄清楚。

事情從十來天前說起,那陣也下了場雨,五班駐地又有迷路羔羊做客。薛林記得是成才和張越一起去送的,走之前成才還站在大門口對着滿地濕泥走了會兒神。

失主當然不是那醉漢,醉漢是失主的鄰居。意外發生在他們找到了失主之後正寒暄“感謝”與“不客氣”的時候,東邊院子突然一陣叫罵聲緊接着就是一陣乒乓亂響夾雜着聽起來就讓人心口窒悶的拳頭砸在肉體上的聲音,女人壓低聲音的哭泣和哀求好不凄慘。

失主搖了搖頭,擺手不叫他們出聲。

成才點頭張越可就不幹了,他眼裏揉不得沙子,沒碰上他管不着,可要讓他碰着了他怎麽能坐視不理?瞪了成才一眼就要往隔壁院去結果被成才拽住,張越不服氣,再掙,驢的成才發惱手上的勁兒大了點把拽的張越一趔趄。

眼見着兩個兵鬧內讧失主趕緊拉着他們進屋,隔壁的事不好在外面說。

年輕夫妻兩個,一起生活了五年沒孩子,本就愁雲慘淡丈夫在外面做生意又被人騙了錢,現在在家地也不種,喝了酒就打老婆,開始還有村民去勸勸,可勸架的人都被打的挂了彩出來。這都一年多過去了,隔三差五就打,打的習慣了就少人去勸架了,根本勸不住。

再出來隔壁的聲響已經消停,成才不多說什麽,兩口子打架他在下榕樹見得多了,可張越忘不了這事兒,越走越氣也不理成才轉身就往回走,結果又被成才拽住。

張越的火氣也竄上來,他知道成才想什麽,“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要不還能是啥!但那是成才的想法不是他張越的,路見不平就該拔刀相助,男人打女人、丈夫打老婆算什麽本事?別人不管那是別人麻木,他張越不!

成才也火大,不出一聲兒就會蠻掙,張越簡直是把許三多的犟勁兒和老魏的蠻勁兒綁一起了!成才不想跟他耗,胳膊使勁兒直接把人掼到地上,“你鬧夠了沒?!”

山村河蟹戀 許二和番外

許二和,男,下榕樹村村民,十裏八鄉著名光棍漢。

按說不該,許二和雖少不務正業但好歹長大後略有收斂,怕的不是人稀松,怕就怕家徒四壁。從十八歲起黃了無數對象,二十六七的時候好容易處了個談婚論嫁的,一場爆炸不僅炸飛了三件破房也帶來了巨額債務,人情薄如紙,婚約胎死腹中。

一個家,老爹被拘留,老娘早亡,大哥跑了幼弟遠在他鄉,只剩一地碎成渣渣連回收價值都沒有的殘磚瓦礫跟許二和作伴。

人都說,許家完了。

從來就沒好過,這下徹底爛了。

許家老三弄來錢又如何?還不是拆了東牆補西牆換債主而已。許百順老了,許一樂——不提也罷,送走弟弟,許二和站在塵土飛揚裏眯着眼看太陽,他跟自己說,我還活着。

還得活下去。

三十而立。許二和三十歲這年總算先還清了蓋新房的債。想當初建房拉材料,百順說,兒啊,差不多就行,別用好的,多少攢點錢給你娶房媳婦。

二和瞟了一眼蹲在不遠處抽煙的一樂,一樂也正偷眼瞅他。百順看在眼裏嗟聲嘆氣,別瞅你大哥,混到他這歲數就別指望黃花大閨女了,上榕樹的楊寡婦,我看就中。

二和撇嘴笑,房子要蓋,我們哥仨的媳婦也要娶,沒有幾件像樣的房子撐着,你看你兒媳婦以後孝不孝順你。

百順不做聲,楊寡婦出名的厲害,一樂沒點底氣還不讓人給拿住了。可蓋好房,債又得添多少?

二和說,先蓋着,錢能掙,讓大哥自己扛大包掙去,這房子要蓋孬了,以後再整錢花得更多。

百順點頭再嘆氣,兒啊,沒人會借給咱們錢了,親戚都躲着咱,成家也讓咱們掏的就剩給成才娶媳婦的錢了。

錢……不用你管。

許二和手裏還有五萬,不屬于許三多借來的那部分。三多借的錢還了賬就所剩無幾,家裏存款早就搭進礦上,愣是沒人想給老爹治病的錢二和是從哪兒弄來。

三多的老連長彼時的高副營長專門驅車幾百公裏送來十萬塊錢,偷偷摸摸塞給二和,說是借但不要利息,唯一的條件是不能說出去半個字。

許二和遲疑,天上掉餡餅,吃還是不吃。

高副營長冷笑,臉上傷疤略猙獰:“十萬塊錢對我們家不算什麽,拿還是不拿你給個痛快話我還急着回去。”

許二和咬牙,拿,怎麽不拿?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我給你寫個欠條吧。”

高副營長又冷笑,“算你是條漢子。”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字據。能用上這欠條就不是白拿白要,許三多不在他許家也不是徹底廢了。再說,高城得意,借人錢總比給人錢舒坦。

欠條上,債主的名字不姓高。

謝瑛華。

“我媽,我們家真正有錢的人。”高副營長說。

出于男人的自尊心,數年後的元宵節許二和不肯到成家去湊熱鬧,昔日靠人家幫扶,就算錢還清了當着衆人去見女債主也覺臉上無光。一個人對着結冰的魚塘發呆一上午,回來的路上聽的都是村人講謝家的女人。

姑娘家更為人津津樂道也是人之常情,後院的張栓子中了邪似的拉着二和不撒手,“二和,你說我咋這麽早就娶媳婦呢為啥?!”

二和略嫌粗魯的把栓子推開:“那謝家的小女娃要真是你們說的那麽天仙似的她能嫁給你?別做夢了。”

一個巴掌能抽醒發瘋的範進,一盆冷水也能驅栓子中的邪。看栓子又清醒又沮喪的回去了,二和別提心裏多得意,哼着小曲兒去村口買了兩瓶啤酒和花生米,拎在手裏轉身往回走,看見收山貨的驢車慢悠悠的在土道上走。

趕車的大概不知道車後尾随着個窈窕姑娘。

窈窕姑娘也不知道後面的許二和回家也是這條路。

姑娘的注意力都在車尾那一筐紅辣椒上。

幾欲流動的飽滿紅色點燃了鄉間的淳樸熱情,玉一樣的質地光感随着車子的颠簸迷離蕩漾。姑娘的眼神有點直但走在後面的許二和也看不見,背對着她的趕車人更看不見,若是高城在就知道他們家公主又要癔症了可是高城不在,沒人攔着終于——

小女賊飛快的從筐裏拈了一枚紅辣椒然後兔兒似的往後跳開躲進旁邊的胡同裏,這一串動作甚是輕盈靈動看的許二和不禁惡意揣測她是否真的慣犯。

等許二和也走到這個胡同口,管他有意無意反正看了一眼,那小女賊蹲正在地上吸溜吸溜的給自己的舌頭扇風,小手撲騰的都快帶出虛影。

噗嗤——

現世報能來的再快點麽。

笑了一聲趕緊閉嘴,但來不及了小女賊已經聽見擡頭往這邊看,滿眼淚花雙頰緋紅。

“辣着了吧。”可不敢讓這小女賊拿自己當出氣筒,趕緊把花生米遞過去,“吃點兒壓壓。”

小女賊沒接,目光死死黏在那兩瓶啤酒上,越喝越辣但是大多數人還是會想喝水。

二和表示無奈,瓶裝的啤酒我把蓋子咬下來你還喝嗎?

小女賊朝着啤酒伸手。

二和整瓶遞過去。

小女賊眼淚嘩的掉下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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