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心疼
翌日清晨。
望着銅鏡中倒映着身後的人影,陶生虞出聲詢問着:“睡醒了?”
“娘子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啊?”季亨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随後仔仔細細的将自家的娘子好好的看了一番。
水汪汪的大眼睛,翹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再加上巴掌大的小臉,別提有多好看了,只是……
“娘子你這穿的也太素了點吧,我記得有給你準備大紅色的衣物啊,而且還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多的珠花,你怎麽就戴一根簪子啊。”
“我不喜那些,這些就可以了,若是咱們出去,我在戴上可好?”陶生虞說着。
季亨想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好了,來人啊,幫少爺洗漱。”陶生虞喊了聲立于珠簾旁的小厮。
“是。”
啵~
季亨趁着陶生虞不注意再一次的偷香成功後,臉上帶着得意的笑,立馬的跑向了那小厮。
“娘子等我。”
嘻!
陶生虞淺笑,這個呆子。
一不過是片刻,季亨就已經再一次的回到了她身邊:“咱們走吧。”
陶生虞微微的點了點頭,她還需要去給季家主母,也就是自己的婆婆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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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只是剛出門,看見候在門外的卻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這……
見到陶生虞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季亨的臉上可是樂開了花,趕忙說着:“娘子你別看他,多糙啊,辣眼睛,你多看看我嘛。”
我……
陶生虞不知道自己這是多少次的嘴角抽搐了,想起昨天晚上季亨捂住自己眼睛的行為,再看看今日侍候在身邊的小厮,她真的好想說:她真不是貪圖昨夜那個小厮的美色啊,真不是!
“走吧,咱們去大堂。”
陶生虞艱難的移開了自己看二傻子的目光,最終說着。
季亨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趕忙的點了點頭。
二人便朝着大堂走去。
“娘親娘親,我們來了,亨兒給您請安了。”季亨直接的跑到了季家主母的身邊,歡快的說着。
陶生虞沒多說什麽,規矩什麽的她還是懂的,蓮步輕移走到了季家主母的跟前,盈盈一拜:“婆婆,早安,請用茶。”
季家主母并沒有立即的接過茶,只是左右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嬌人兒,模樣清秀,姿容算的了是上乘,不卑不亢,衣飾妝容淡雅,品性想來也不錯,只是不知是否是人前作秀,不如先讓她跪上一跪。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依舊是沒有要叫她起來的樣子。
“娘親,怎麽還不叫我的娘子起來,我的娘子可是做錯了什麽,娘親在罰跪不成?”季亨眉頭一皺,有一些不開心的問着。
“說什麽呢亨兒,這丫頭生的好看,我不過是多看了幾眼,不知不覺的忘了時間,是娘親的錯。”
季家主母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了解太多人心的彎彎繞繞,便找了一個理由,随後接過了陶生虞手舉着的茶杯,開始小口的淺嘗了起來。
“起來吧。”
“謝婆婆。”陶生虞恭敬的說着。
季亨見到自家娘子起來,趕緊的過去,幫她拍了拍膝蓋上的浮沉,不停的幫她整理着衣服。
“果然是兒大不由娘啊,生虞啊,亨兒自小純真,別人說什麽他都信,以後你可要看着他點,莫讓他被人欺負了,再者我們也沒準備給他納妾什麽的,以後房中就你一人侍奉,等亨兒身子好點了,你可要争氣,争取早日為我們季家開枝散葉。”
“是,謹遵婆婆教誨。”季家主母的敲打,她怎麽會不懂,季家迎她過門除了沖喜,最大的心思就是想自己為季家開枝散葉了。
“娘親,我哪裏有你說的那麽咳咳……咳……那麽笨啊。”季亨有一些不滿。
“好了好了,亨兒不笨,別着急啊,來人啊,送少爺回自己的落月軒,好生伺候着。”季家主母眼中有一些憂心。
“生虞也先行告退了。”陶生虞再次行了一個禮,說着。
“去吧,好生照顧着亨兒。”
季家主母揮了揮手,算是同意了她的請求。
攙扶着季亨,陶生虞一步一步的原路返回着。
咳咳!
咳!
季亨的咳嗽聲不絕于耳,讓陶生虞莫名有一些煩躁。
“怎麽手中都出冷汗了?你到底哪裏不舒服?”陶生虞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整個人好悶好悶,咳咳……”
誰能想象的到前一秒還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下一秒就虛弱的需要人攙扶的是同一個人?
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不是裝的,他是真的難受,一個人再好的演技,他的身體卻不會和他一起騙人,虛浮的脈象,渾身直降的體溫,還有那冷汗。
“再忍忍,快到咱們的院子了。”陶生虞此刻只能這樣的安慰着。
“娘子吹吹,娘子吹吹痛痛飛走,我就不痛了。”
望着季亨臉上依舊是帶着笑意的說着這般幼稚的話,心中猛然間就像是被狠狠的戳了一下一樣。
執起季亨的手,陶生虞做了一個最幼稚的舉動,輕吹了幾下他的手背。
“還痛嗎?”
季亨迅速的搖了搖頭:“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娘子真好。”
騙人!
季亨的臉更加的慘白,可是他的眸子卻是異常的灼亮,裏面的真誠似乎真的在訴說着他不痛。
陶生虞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她似乎變得有一些奇怪了。
而此時的季亨也沒有鬧騰,他真的疼的厲害,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對抗那些病痛上了。
不知不覺回到了落月軒,那個大漢小厮再一次的端上了一碗湯藥。
接過了藥碗,陶生虞揮了揮手:“先下去吧,我喂他喝。”
“是!”
見到那小厮下去,陶生虞照例的聞了聞那藥香,和昨天的沒什麽區別。
“娘子給我吧,我疼。”
季亨此時聲音已經帶上了一些虛弱。
陶生虞身體頓住了,在季亨眼巴巴的眼神中詢問着:“以前喝了這藥以後,身上就沒那麽疼了嗎?”
季亨微微的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一些厭棄:“娘子可是在嫌棄我是一個藥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