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坦誠

萬籁俱寂，我耳邊只餘下他醇厚的嗓音，心髒好似被人一點點的的撕扯。一陣陣無法遏制的鈍痛。痛得我難以呼吸。

他大我七歲。從認識他起，我就習慣性的依賴他，感覺無論什麽事。只要有他在，我都不用怕。天塌下來。也有他會頂着，給我一方安寧的天地。

他總是無堅不摧的。我以為，永遠都沒有什麽能打垮他，攪亂他的生活。

可是我錯了啊。他也有軟肋。他也怕失去，他也會難過，失望。

我掀了掀唇。竟有些無言，眼淚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濡濕了臉頰。

“對不起。”

我想了許久。再次說出這三個字，太無力了。說什麽都顯得無力。

他驟然圈住我的腰，把我帶進懷裏。

他嘆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聲線沙啞。“就這一次，不要再離開。也不要在騙我了。”

我不敢相信地愣了好幾秒，眼淚愈發洶湧，我緊緊地摟住他，哭得像個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我好像要把這一輩子的道歉都在今天一晚說完。

踏實感占據在我的心頭，我鼓足勇氣，“我有事想和你說。”

“嗯。”他拉着我坐在他雙腿上，臉頰埋在我的頸窩，有濕潤的東西，一點點滑落在我的肩頭，我心尖滾燙。

我顧不得現在是不是最好的時機，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要騙他了。

我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他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不願意再欺騙他。

他若接受，就再也沒有什麽能分開我們，他若不接受，我就死纏爛打求他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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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做好了面對一切後果的打算，反而不再那麽害怕，我微微擡頭，“當年是我媽媽……”

也許老天爺就是不願讓人事事如意。

墨辭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驀然響了起來，劃破深夜的寧靜。

他一手圈着我的腰，睨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拿起電話接了起來，“嗯？”

“蕭總，我是周悅琳。葉薇自殺了，我叫了救護車，現在正在去景城市中心醫院的路上，您方便過來嗎？”

我聽得一字一句分外清晰，葉薇自殺了。

是因為視頻的事麽？我低下頭，“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太晚了，陸橙一個人在家不安全，你在家陪她吧，安心睡覺。”

他拿起衣物架上的黑色羊絨大衣，開門後，囑咐我反鎖好門，然後離開。

我拉開客廳的玻璃，步入陽臺，只穿着一件睡衣，竟絲毫不覺寒冷。

簫墨辭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樓下，步伐急切，拉開保時捷的車門，油門似乎一腳踩到了底，一陣轟響，消失在靜谧的夜裏。

我突然有種對未知的恐懼，說不上來到底是因為什麽，擔心葉薇麽？也許是，但又不僅僅是。

許多時候，我們做的事情，也許沒有觸犯法律，在道德層面似乎也合情合理，但就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我在沙發坐了一夜，凍得手腳泛紫也渾然不覺，腦海中總是浮現，和葉薇同窗的時光。

太美好，如果沒有背後的不堪，也許永遠單純美好。

天方剛露出魚肚白，似乎又有一場大雪要下，秦叔打電話過來問我方不方便送陸橙去老宅，說是簫老爺子昨天念叨了一晚上。

我幹脆應下，發了條信息給簫墨辭：“葉薇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