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犬牙買下黑羽是一個錯誤,這錯誤當天晚上就有了體現。

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把黑羽領走,牽着那條拴在黑羽脖子上的鐵鏈。

他回到自己的宿舍,解開了鏈條讓黑羽去沖個澡。

黑羽也不吭聲,就像認了自己被買下一樣。他乖乖地鑽進浴室,乖乖地沖着那滿臉的污漬與血跡。清水沖掉血污後,傷疤更清晰了。他渾身都是傷口,有利器所傷也有烏紫淤青。

但他好像感覺不到似的,麻木地站在淋浴頭下,只有犬牙一同進來之際警惕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繼續沖洗,再默默地接過犬牙遞來的肥皂和浴巾。

犬牙本想在浴室就幹了他,他買的奴隸按理說在哪幹都行,即便就在剛剛的酒吧裏,幹脆地把黑羽壓在吧臺上來一發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甚至還能給大家助興。

這裏女性罪犯和奴隸的數量少得可憐,偶爾來一個女性奴隸就相當于整個營地的盛宴,其價格也高得離譜。所以很多時候他們應該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解悶,好東西也不該一個人獨享。

但犬牙沒有這麽做,他不太喜歡大庭廣衆之下做那種事,他也不想和別人分享這玩意。這是他花了半年金幣買下的東西,就算要分享,也得等到他玩膩了之後。

何況,犬牙想看清黑羽的模樣,而不是僅僅探知他的松緊。

犬牙一直等到黑羽洗幹淨了出來,才讓他擡起頭。

黑羽的臉上也有不少新傷和舊傷,但掩蓋不住原本英氣的模樣。黑羽的五官很好看,是犬牙喜歡并願意為之勃起的類型。

是的,當事情進展到這裏,犬牙以為今晚不算太壞。他确實花了大價錢,但回頭想想他向來不熱衷和随便什麽人在浴室或衛生間相互扶持把玩,那有個固定的瀉火對象也不錯。

但當他正式叫黑羽上床之後,犬牙收回了自己的看法。

黑羽先是站在床邊不動,不靠近犬牙,也不真坐上去。犬牙以為先前的場景讓他有點懵,于是動手去拉。豈料黑羽直接把手抽開,甚至還往後退了一些。他的眼睛又恢複先前那一瞥的警惕,眼底甚至還生出了深深的敵意。

這下犬牙不爽了,他二話不說拽住黑羽的胳膊就掄上床。

黑羽大概是餓了一段時間,又被嚴重地虐待,沒扛住犬牙的力道,踉跄一下往床上摔倒。他的膝蓋狠狠地磕了一下床邊,發出悶響的同時,膝蓋上瞬間出現兩道磨破皮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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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以為這下黑羽能學乖,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麽也明白該怎麽應承,于是順勢就朝他身上壓去。既然不願意上床,那壓在床邊也不是不行。反正高低差是适合的,從後面進去也是犬牙喜歡的姿勢。

但一見犬牙強勢起來,黑羽竟更厲害地反抗了。他根本沒讓自己維持趴着的姿勢,立即翻過身雙手推開犬牙。

犬牙被推後了一點,心裏頭突然蹿起了火。他別開黑羽的胳膊,毫不猶豫地一拳砸在黑羽的臉上,并迅速抓住對方的雙手摁在床邊,粗聲粗氣地罵道——“你他媽搞什麽名堂,老子買下你給我一個人操,沒讓你死也沒讓你被一群人操,你該跪下來謝我才是!”

犬牙的力氣很大,但黑羽仍然不停地扭動着身體。見着對方越來越靠近的臉,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揚起頭,狠狠地撞了一下犬牙的腦袋。

犬牙吃痛,甩了甩頭。趁着稍稍松手的片刻,黑羽竟猛地掙開鉗制。他再次用雙手推了一把犬牙,讓兩人的距離拉開後,費盡全力擡腿,踹了一下犬牙的肚子。

犬牙徹底地被踢開,但這卻讓他更火了。

見着黑羽慌亂地從床上爬起,犬牙二話不說,操起擱在一旁的水壺,對着黑羽的腦袋就是一記狠砸。

黑羽的腦門裂開了一道口子,頃刻頭暈目眩。

犬牙也不停歇,揪住黑羽的衣服把他從床上拽下。黑羽連滾帶爬地跌到地上,犬牙便兇猛地朝着黑羽的後背踢去。

他一邊踢踹,一邊罵着這不識好歹的玩意,他媽的他花了半年的金幣買了個跟自己幹架的東西回來,還不如多買兩箱火馬酒和幾塊血狼肉。

黑羽抱着腦袋閃躲,卻再沒力氣反抗。他把身子蜷縮成一團,身上剛剛換的幹淨恤衫全染上一個一個黑色的腳印。

踹了半天犬牙也累了,他身後的衣服也被汗水濕透,先前要操人的勁頭更是消散了大半。望着地上被自己又重新踹出一臉血污的家夥,不解氣地啐了一口唾沫。

他坐在床邊喘着粗氣,想看看黑羽還要鬧出什麽把戲。

等了片刻,黑羽慢慢把蜷縮成一團的身子舒展開。他緩緩地晃了晃腦袋,意識到對方已經停止對他進攻後,才試探着一點一點從地上爬起來。

他額頭傷口的血流到了眉毛,鼻子和嘴角也有一點點裂口。他坐在地上,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也不看犬牙,而是盯着桌角。

“你什麽情況?”等了半晌,犬牙才啞着嗓子問道。

黑羽吸了吸鼻子,看得到他在咬牙,面頰有一點點鼓脹。他沒馬上回答,過了好一會才搖搖頭。

“你他媽不知道我買你是幹什麽的?”犬牙又問,他擡腳就能踹到黑羽的位置。于是他就這麽做了,黑羽的米色恤衫肩膀又出現半個黑腳印。

黑羽的身子歪斜了一下,任由犬牙踹他。他想試着站起來,但終歸沒有力氣,雙手撐了一會,再次落回原地坐下。

“……不想。”黑羽說,他的嗓子像被燒過一樣,極其喑啞。

犬牙噴出一聲冷笑,“你以為我買你供着呢?”

黑羽繼續盯着桌角,沒說話,沒動作。

犬牙也懶得再和他廢話,把鞋子踢掉,上了床。

所以打架和做愛确實是宣洩體內過剩精力的好方法,如果沒有做愛,那打一架也不錯。

犬牙把被子拉過,再把滿是汗水的襯衫脫掉,朝仍然一動不動的黑羽道了句“那你坐着吧”便幹脆地鑽進了被窩。

他是不擔心黑羽逃走的,這地方連他都逃不走,更不用說那餓了幾天,還剛幹了一架的黑羽了。

不過讓犬牙沒料到的是,黑羽還真就這麽坐了一晚上。

他沒上床,也被找個角落縮好,更沒從房間裏出去并徒勞地試一試插上翅膀飛走,反而就這麽原地坐着,只不過轉了個方向,背靠着桌角。

第二天犬牙醒來的時候,就見黑羽抱着膝蓋閉着眼睛。額頭上的血口已經凝固了,被摔壞的水壺還躺在地面。而黑羽穿着那身變灰的衣服,仿佛已經死去多時。

犬牙把被子掀開,打算探一探對方的氣息。但還沒等他湊近黑羽,那胳膊就被黑羽一個激靈抓住。

黑羽的動作敏捷得就像獵豹一樣,不動則已,動起來則必然達到目的。他的眼睛滿是血絲,睜開的一刻卻沒有驚恐,反而帶着兇神惡煞的殺意。

不過那殺意很快就褪去了,發現對方是犬牙并判斷出對方的意圖後,黑羽又慢慢地把手松開,然後搓了搓眼睛,試着站起來。

他的腿腳還是很軟,所以動作很輕也很慢,晃了幾晃後,他終于扶住桌邊站穩了。

“你叫什麽?”犬牙問。

黑羽皺了皺眉頭,眼睛轉了一下,答,“黑羽。”

“什麽來頭?”犬牙又問。

但這個問題黑羽就不答了,仍是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望着犬牙,嘴唇動了動,卻沒張開。他的眼白有一點點淤血,也不知道是昨晚犬牙踹的,還是之前就有的。

“我問你話。”犬牙再道,稍微提高了音量。

但黑羽還是不為所動,他的目光也不移,和昨晚一樣做着無聲的抗拒。

犬牙還想問點什麽,或者再給他一巴掌來撬開他的嘴時,集合的號聲響了。

他啧了一聲,煩躁地抹了一把發茬,無奈之下,只好繼續把黑羽一個人丢在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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