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道卷
——越罪惡越美麗,越放縱越歡暢。
荷德交界處是著名的G城,混亂,腐爛,美麗,像夕陽花般透着無與倫比的魅力。
不過雲長風可沒有去G Bar,他去的是一家中文翻譯為“罪”的酒吧——The Sin——這個酒吧是這座城市有名的歡樂場,BAR會員制,有錢人的堕落之地呵。
雲長風靠在酒吧吧臺上,他穿一件黑色的阿瑪尼絲質襯衫,解開上面的扣子,領口開的極低,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小片白皙的胸膛,暧昧的燈光落在他身上,一片誘.惑。
不少男人和女人都上前搭讪,他暧昧幾句,卻顯得頗為冷淡,也沒有要上床的意思,那些人也只好讪笑而歸。
雲長風有很重的潔癖,心理生理都有,無論男女,他和別人做.愛的幾率都很少,但他對做.愛并不熱衷,他讨厭身體與別人黏在一起的感覺,他享受的那種征服人心的快.感。
這次系統的任務出乎意料的沒節操,居然是讓他在聲色犬馬之中保持處子之身,并且沿襲七安的性格了此一生。
“宿主,并不是系統沒節操,原身記憶接受中。”
“……呵。”
這一刻,擁有了七安記憶的雲長風,便是七安了。
“說來,宿主在上一個世界表現地完美,簡直是一步一步算計的,連系統都是最後才看出來的,即使你死了,那個世界依舊按着你想要的節奏發展下去,任務完成度百分之百,所以才破例讓宿主進入這個世界的。”
“你們,是想培育出一個怎麽樣的人呢?”
透明色的液體輕輕在酒杯中搖晃,反射出五光十色的酒吧,雲長風仰頭喝了一口,饒有興趣地問道,那邊卻突然沒了聲。
無奈地撇了下嘴,仰頭喝下杯中之酒,突然雲長風目光深深一眯,靠在吧臺上,吧臺炫技的調酒師有一張很帥氣的臉,酒瓶在他手中舞動,混亂的燈光下他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似笑非笑。
“Bing——”雲長風打了個響指:“一杯長島冰茶。”
調酒師觀察他很久了,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讓0號和1號都怦然心動的氣質,雖然這個酒吧并非G吧,但依舊是同.性戀居多,或許雙性戀?
Advertisement
調酒師聽到他的話,用熟練的英文問道:“自己喝還是送人?”
邊問話邊調酒,動作好看又帥氣,甩動着手中的酒瓶,調和此酒用的都是高達四十攝氏度的烈酒。
“當然是送人了,我可不是變态,可愛的調酒師,你叫什麽名字?”
長島冰茶,寓意深刻——向人表示強烈的愛意。
“尾。”調酒師的聲音富有磁性,低沉好聽:“讓我猜猜,收到你禮物的人一定非常開心。”
“何以見得?”雲長風微微皺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似乎很期待尾的回答,有幾分孩子氣的可愛。
“這不用懷疑,如果是我收到的話,我也會感到非常開心的,還有,先生,你的名字?”
尾把調好的長島冰茶放在吧臺上,傾身推到雲長風面前。
“七安。”雲長風用中文吐出自己的名字,繼而笑吟吟地開口:“如果感到拗口你可以稱呼我為安,我不介意哦。”
“嗯呵,安?”
“真是迷人的調子。”雲長風感嘆了一句,紅綠色的光芒閃爍,緩緩傾身把長島冰茶推給尾,雲長風揚起個得意的笑容:“還有,如你所願,那個人會感到開心。”
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喝了一口自己調的長島冰茶,甜中帶點苦澀,目光毫無顧忌地在雲長風身上滑過:“要來一發嗎?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我只做1。”
“真巧。”尾突然吻上了雲長風的唇,兩人皆不是被動的主,唇舌相纏,火辣瘋狂。
舌頭毫不客氣的沖入牙關和另一條軟舌糾纏,添.舐、輕咬、吮.吸……
長島冰茶的味道極為辛辣,甚至有催.情的情分在裏面,被舌尖滑過的地方有些酥麻感滋生,兩人皆是吻技高超,一個吻難舍難分。
待一吻結束,雲長風突然想起什麽問:“你給人口.交過嗎?”
“沒有。”尾臉色黑了一下:“無論是誰我也不會給他口.交,倒是你?”
“我有潔癖,但生冷不忌。”雲長風懶懶地回了一句,看着臺上的男歌手,總覺得有點眼熟,他唱的是雲長風最喜歡的那首歌《shape of my heart》。
歌者冷漠的眼神如同俯瞰衆生,蒼白的臉頰上畫着黑色的眼影,染着與酒吧一樣令人厭惡的頹廢與誘.惑。
尾又喝了一口長島冰茶,聲音是迷人的蘇格蘭語調,寶藍色的眼睛溫柔又沉醉,似乎有點疑惑:“為什麽看他?”
“唔,我唯一喜歡的歌,這首歌的意境和調子非常難,他把握的非常棒。”
尾贊嘆道:“當然,他可是源承光啊。”
雲長風挑眉失笑:“怪不得我感覺眼熟。”
源承光,相信這個名字沒有人不會知道,紅遍全世界的音樂天王,年紀輕輕,便響譽歌壇,他的一張演唱會門票被炒成天價,兩個人裏面有一個人是他的粉絲。
不過,他為什麽要來‘罪’呢?
“很多來‘罪’的人,都是為了來聽他的聲音,在歌聲中走向地獄。”尾的調子猶如魔鬼的呢喃:“不是說好來一發的嗎?上下問題床上見分曉。”
“其實宿主和他上床是沒有關系的。”
“嗯?”
“只要宿主最後保持不射.精我是可以全程無視的。”
“……你他媽給我滾。”
聽到系統的話雲長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但轉眼就對尾笑的極致趣味,眉眼彎彎,像是朋友間的調侃:
“随意曠工可不是一個好員工的職責範圍。”
尾也跟着笑:“我可不是好員工,憋着身體工作可不好。”
“呵,我現在對這個叫源承光的家夥産生了興趣。”雲長風伸手指了指舞臺,傾身在尾的唇角映了個吻,淺嘗辄止,右手擺弄了下手表:“以及,上帝喜歡好孩子——我該回去了。”
源承光的聲音沙啞動人,如同沙礫落進沙漏,若有若無的頹廢,他的聲音并不暧昧,只是像空中若有若無的線,只要一觸碰,便不自覺地被輕輕撩動心弦。
他的聲音有那麽一種,難以言說的魅力。
“聽說調酒師能看透客人的心情?人魚之心的擁有者,小心被獵殺哦。”
尾聽到雲長風落在音樂歌聲中低低的笑聲與提醒,看着他的背影,用指腹輕輕揉了下唇瓣,笑的意味深長。
一首《shape of my heart》完了,源承光才下臺,從尾手中接過蘇打水潤喉,‘罪’的客人都是有錢人,雖然有些見到源承光很是激動,但也沒有貿然上前,還是迷離在色.情與暧昧的罪惡裏。
“源,你要知道你的魅力,酒吧裏的人都要把我瞪穿了。”
尾語調誇張,将長島冰茶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割地他喉嚨生疼。
源承光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靜靜地喝着他的蘇打水:“誰給你點的長島冰茶?”
“一個我感興趣且對你感興趣的,可愛的人。”似乎想到了什麽,尾看着源承光有些郁悶:“源,如果不是你,現在我或許正在精.液裏游泳。”
“明晚把人魚之心給我。”
“明晚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搶人魚之心,連kf都被請動了,你讓我把人魚之心給你是想找死嗎?”
“他們一部分人要的是人魚之心,一部分人要的是你的命。”
尾愣了一下,無奈地擺擺手,随意地扔起酒瓶交替,總算恢複了些調酒師的樣子:“算了算了,反正這人魚之心本來就是你的。”
罪,The Sin。
于十年前建于荷德交界處,沒有人知道,罪的建立者和擁有者,源承光和尾。
源承光仰頭把蘇打水喝完,感覺喉嚨舒服了一些,眼睛微微眯着,手遮住眼睛,擋住燈光。
然後他手指微微分開,露出點縫隙,舞池中的色.光落進他眼裏,沉默又哀傷。
靡麗的舞動,迷離的表情,在他眼裏織成醉生夢死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