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道卷

——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

天窗打開,正午的陽光在山間照射,連被子都是陽光的溫暖氣息,雲長風側着身躺在床上睡得餍足,他的睡相很好,安靜裏透着點與世隔絕的平和,陽光親吻着他白皙的臉頰,衣領半敞開,陽光就像調皮的孩子,在他鎖骨上跳舞,又滑進衣服裏——此時正是午睡時間。

源承光打開門站着,目光如水般随着陽光在雲長風身上輕緩地滑過,冰涼的,包容的。

看了小會兒,他走動間發出輕微的聲響,床上躺着的人睫毛一顫,才睜開眼睛,眼裏是一片清明,連初醒的疑惑都沒有。

這樣的人,活的太通透。

源承光淡淡地想到,雲長風和他對視一眼,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全身都是暖洋洋的放松,發梢指尖裏都是慵懶的味道,舒服的簡直想喟嘆。

随着他的動作,露出一節瑩潤腰身,羊脂白玉般的溫潤色澤,上衣若即若離般貼合着身體,像暧.昧的暗示。

勾引是一種很耐人尋味的東西,大致可以分為四種,第一種是有意而勾不到手的,第二種是有意而勾到手的,第三種是無意而勾不到手的,第四種是無意而勾到手的。

這境界要自個琢磨,境意要自個領悟,到了雲長風這種境界,就不需要用種類來劃分了,這是一種骨子都勾兌着的東西。

源承光站在床邊看着雲長風,眼裏是一汪蔚藍色的大海,他微微吐出一口氣:“睡得可好?”

雲長風彎腰穿上拖鞋,看了一眼牆上挂着的白框圓鐘——不多不少,剛好睡了兩個小時。

“山間氣氛太美好,山間陽光太溫暖,想睡不好都困難。”

“我想,每個人疲累之後都希望有個午睡時間。”

耳邊響起鳥兒的聲聲啼叫,似近似遠地傳來,婉轉動聽,雲長風接道:“重點是山間。”

“……好吧。要去陽光房坐會嗎?剛好清醒清醒被大自然無與倫比的美麗完全俘獲的神經。”

雲長風和源承光一同下樓,整個偌大的山中別墅結合了多種元素,矛盾中求取和諧,互相中合,中間一棵年老的大樹獨木成林,所有的設計都是在上建築與之結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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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過古藤木纏繞的迂回長廊,山間景色完全零距離接觸——

源承光彎着腿坐在吊籃裏,穿着薄薄的白色毛衣,腳上穿着藍胖子卡通人物拖鞋,褲腿挽起,幾分随意,有種很特別的味道。

他定定地看着窗外——發呆。

雲長風坐到另一邊的吊籃裏,低着頭看三島由紀夫寫的《假面的告白》,黃昏的陽光從外傾斜而入,灑在他的發絲間,泛着微微的金色。

源承光回神看他,能看到陽光輕吻他睫毛時反射性的微微一顫,投下一層半月形的陰影,源承光心中微動。

“比起三島《假面的告白》,我更喜歡曼努艾爾的《蜘蛛女之吻》。”

聞言,雲長風指尖微微一動,合上書,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日式浪漫。”

兩個吊籃是挂在陽光房裏,中間圓形小高桌随意放着一些雜志,水果,雲長風合上書後就将其放在了上面,從水果盤中拿了一個橘子剝皮。

橘子有些軟,雲長風慢慢地剝着橘子皮,手上沾了水,他也不建議,眯着眼吃了一口,飽滿的治水溢滿口腔,微微酸,更多的是甜。

源承光的身體随着吊籃微微晃了下,他接過雲長風遞過來的橘子吃了一口,笑彎了眼。

很純粹的笑容呵——

尾躺在醫院病床上,打了個哈欠,牽動了嘴角的傷口,微皺眉,突然病房門被打開,走出來的青年一身白色.醫師袍,有一種光風霁月般的溫和。

尾似笑非笑地看着路亞,尾音上揚:“普魯斯特家的二少爺喲~”

路亞挑眉,态度不愠不火,走到花瓶前,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被落花覆蓋的醫療單,“我可不知道你居然還會被綁架。”

“你也知道,軍火這一塊——我可招惹了不少人,這次普魯斯特家可是占盡便宜了吶,要不是知道你早就與普魯斯特關系淡了,我可不保證會把你當做一塊肥羊,還是非常美味的那種,真搞不明白,你好好的普魯斯特二少爺不當,來當什麽醫生?”

尾笑的興味,語氣卻很是平淡,因為他的家族與普魯斯特家一直都是合作關系,雖然時常有些利益争鋒,但也算關系良好。

“詩和遠方,總是要有的。”路亞繼續說道:“源承光呢?沒來看你——”他記得尾和源承光的關系挺好,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來着。

尾擡起眼角,道:“他現在正在追我看上的人。”

路亞不确定地問了一句:“病句?”

“當然——不是。”

得到尾的答案,路亞皺了下眉,見他神色自然,取出花瓶裏早上放的茉莉花,淡黃色,花瓣重重,一朵一朵都開得極好,不過經過一天形形色.色的人的拜訪,自然是被污染了。

他想起什麽換了話題:“最近正紅的那個美國甜心爬上了你二叔的床,那女人比你小了三歲,還懷了孩子,你會喊他二姨嗎?”

尾起身,想起那個長了一張天使面孔的女人,拿起剪刀把花瓶旁邊的白色玫瑰根莖剪短一些,慢慢插.進花瓶裏,撕落幾片白色花瓣飄在水面上,諷刺道:

“總有人迫不及待想逃離這個圈子,也總有些人仰斷了脖子也想進入這個圈子。”

路亞把茉莉花扔在一邊的垃圾簍裏,淡聲開口:“人之常情。”

等到路亞離開病房,尾重新躺回病床上,沒有開燈,病房一片黑暗。

過了一會兒,響起細微的開門聲,又關上。

一具溫.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貼近尾的身體,盡量不碰到他受傷的地方。

“對不起,你受傷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

那人的聲音有些戰栗,沉靜的聲線能隐晦地辨別裏面的歉意,自責,擔憂,癡戀。

“那用你的身.體.道.歉就行了。”

尾環住對方的身體,在對方耳邊刻意壓低聲音暧.昧出聲,磁性又性感,手指漫不經心地在對方身上點火挑.逗。

他能感受到從指腹間傳來溫度,薄薄的肌肉.緊.繃,充滿了随時可以爆發的力量,即使接觸過多次,那人的反應依舊有些僵硬,卻有種直白而羞澀的禁.忌味道。

尾幹淨利落地脫掉了對方的上衣,唇落在對方的鎖骨上,緩緩往下,一個又一個溫.熱的吻。

那人拉開尾的褲.子拉.鏈,将手伸到內.褲裏,緩緩套.弄,然後埋下頭,一些頭發落在尾的小.腹處。

尾忍不住仰着頭輕輕喘.息。

一切都亂了節奏,那人借着窗外微弱的光,雙手撐着身.體.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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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忍不住仰起脖頸發出一聲吟.哦,宛如瀕死的天鵝,眼裏有看不見的淚光,一瞬間的失神與迷茫。

衣衫盡.褪,意.亂.情.迷,靈.與.肉.的.碰.撞。

聲息漸小,那人爬在尾的腿上,尾打開燈,把手放在對方的裸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摸,沿着脊骨往下,停在尾骨處,“最近接了什麽任務?”

那人因為尾的動作身體一僵,然後又放松下來,剛才才使用過的地方還有些開合,尾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手指緩緩地進.入。

“嗯——”

那人猝不及防,隐忍地叫了一聲,因為臉悶着床,聲音有些模糊,卻依舊能分辨那話裏的意思:“去了阿根廷,目标是kf。”

尾動作一滞。

“怎麽了?”那人有些迷惑地擡頭看尾,露出一張很普通的臉,唯獨出色的是那雙眼睛,堅定又隐忍,透着沉靜的冷漠,此時眼角泛紅,微微的濕意,藏着隐秘的愛戀與卑微的渴望。——是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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