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情至深而不自知17

你以為你已經處在人生最低谷的位置,回頭卻發現一切才只是剛剛開始。

就在白洛每天都心驚膽戰害怕安莫辰會對自己做點什麽的時候,安莫辰卻再一次的玩起了失蹤。不免讓白洛心中有些自嘲,自己把人家當成了生活背景,沒想到人家卻只把自己當做甲乙丙丁。這事估計擱誰身上誰都會受不了,更何況還是自尊心這麽強的白洛。

不過白洛的小憂傷小郁悶并沒有維持很久。因為她被通知‘寧遠’集團的策劃案出了問題。白洛起身為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聞着不太正宗的咖啡味輕輕淺淺的笑,一直以來都站在自己身邊陪伴的兩個男人。此刻卻是一個刨坑,一個下套。白洛一直以為捧着你的時候你就是玻璃杯子,不捧着你的時候你就是玻璃渣子是在說男人。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句話也同樣适用于女人。比如自己。

當白洛到達會議室的時候,白澤已經坐了進去,臉上是招牌式的商業微笑。讓白洛忽然感覺有些陌生。自己認識白澤六年。卻從來都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樣兩面三刀的本事,原來的溫潤、儒雅。偶爾的無賴、調侃,在此刻好像都成了一種譏諷。因為白澤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止,都在時時刻刻的提醒着白洛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她以前的故人。要說白洛的傷心倒不是因為愛情。或許是因為白澤陪伴了白洛太久,如今這樣的轉變讓她覺得曾經的過往似乎摻雜了欺騙。

“叩叩。”白澤看着出神的白洛輕輕敲了兩下手下的桌子。

白洛擡頭看了看敲擊桌子的白澤回了神:“白總,不好意思,我剛才想到了一位故人。”

“嗯!”白澤盯着白洛的眼神有些犀利但是更多的是漠不關心的冷漠。

“白總監,想來你也知道,你為我們‘寧遠’做的珠寶策劃案出了點問題,我們高層幾位領導讨論後一致認為,白總監的策劃案思路不夠明确,素材不夠新穎,而且連最基礎的賣點都沒有凸顯出來。”白澤一副公私分明的做派倒是讓白洛覺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人家還什麽都不在乎,自己這又是出神又是發呆的反倒成了笑話。

“好的白總,我會在這個周末以前把新的策劃案讓人給您送過去,對于這次的策劃案,很抱歉。”白洛起身向白澤伸出手以示歉意,其實策劃案修改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白洛根本不需要因為這點小事和白澤道歉,然而白洛道歉了,但是究竟白洛為什麽道歉,白洛相信別人聽不懂,白澤一定能聽懂。

“白總監,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在我這兒犯錯的人,我一般都會連本帶利的讨回來。”白澤伸手回握了一下白澤,說的話意味深長。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白洛抽回被白澤緊握的手轉身走出會議室。

剛走出會議室白洛就忍不住爆粗口:“真他娘的上輩子作孽了,怎麽這輩子竟遇這些陰晴不定的主。”

跟在白洛身後的左娜聽後小聲回應:“其實也不是你上輩子作孽了,這孽跟你上輩子具體沒啥關系,也就是你這輩子的事,你想啊,人家一個堂堂‘寧遠’集團的少東家,被你呼來喝去的五六年,你是一點回報都沒有。”

“我本來準備跟他結婚的,是他一直在利用報複我!”白洛想想就生氣,現在這人怎麽都跟狼外婆似得,随随便便披件外套就想逗逗小紅帽。

“行了,行了,消消氣,你平時也挺聰明的,怎麽一遇到感情的事就開始犯二,人家白總要是真想報複你還用在醫院潛伏六年?你在這地方既無依也無靠的,人家只需要動動小拇指,捏死你就跟捏死個臭蟲似得。”左娜快走幾步和白洛平行,滿臉寫的都是:白洛,你是不是傻!

“我說,為什麽別人都說捏死誰就給捏死螞蟻似得,你卻非得把我比作臭蟲!”白洛轉頭看着身邊的左娜氣呼呼的問,左娜撓撓頭笑了笑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在白洛準備伸手揍左娜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白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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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總監,左助理把您比作臭蟲那是因為您比螞蟻的殺傷力實在是大了很多,是吧,左助理?”白澤看着左娜挑了挑眉,神情自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好像他說的是:‘你好,吃飯了嗎?’那麽平靜。

白洛不想跟白澤在公司內争吵,因為現在的白洛本來就處在風口浪尖上,如果再和白澤弄出點什麽,怕是自己這名氣都能趕上三流女演員了,除了緋聞就是緋聞。白洛看着白澤點頭笑了下:“白總,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先回我辦公室了,畢竟我還想趕在周末以前給您把新的策劃案交回去。”

“白總監其實大可不必這麽辛苦,我原來還不清楚,自從回了‘寧遠’以後才知道,白總監最拿手的功夫不是*男人嗎?‘華盛’的安總,‘瀚海’的于總,啧,啧”白澤說話的表情明顯怒火中燒,連站在白澤身邊的助理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不知道白總說這話的意思是?”白洛對于這樣的嘲諷聽的多了去了,只不過是現在說這話的人換成了白澤而已,心裏難免會有些難受,但是想想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過就是合作關系,倒是也能釋懷。

“我意思是,如果白總監屈身在我身下的話,或者我就會跟安總、于總一樣對白總監的策劃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白總監不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嗎?”生氣的人往往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比如現在的白澤,明明他心裏很清楚白洛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就是忍不住說出這樣的話。

“白澤,你他麽就是個孫子,而且絕對是重孫級別的!”白洛倒不是忍不住這點屈辱,只是看着這樣的白澤讓她忍不住覺得可悲,既然把自己說的那麽*,他卻還想要,也不知道是自己太過便宜,還是他太犯賤。

***

在你的生命裏的路人和在你生命裏恰巧路過,絕對是兩碼事,前着讓你痛,後者讓你疼。而在白洛的心裏面安莫辰是前者,白澤則是後者。

白洛的現在就好像到了瓶頸期,上不去,也下不來,好幾次白洛都想換個城市生活,但是想了想自己年紀都這麽大了,既不是富二代也沒有什麽存款,去哪兒能活,在這起碼有一個自己的小窩,還有一份賴以謀生工作。

“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個歸宿”白洛看着來點顯示上面于越的名字直接按了拒接,白洛實在是不知道本來自己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夠亂了,于越還瞎湊什麽熱鬧,難道他的妹妹也因為安莫辰自殺了?真是日了狗了。

“我要穩穩的幸福”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白洛終于忍不住按下了接聽:“于總,你是不是有病啊,還是聽不懂國語,用不用我用英語再跟您說一遍。”白洛說完後大半天也沒聽不見于越的回答,就在白洛以為于越已經挂了電話準備從耳朵邊拿下手機看的時候,手機那頭傳來的于越略帶哀傷的聲音:“洛洛,我是你哥!”

聽完于越的話,正在氣頭上的白洛再也顧不上什麽商業往來:“于越,你怎麽不說你是我大爺!我們家死的連個喘氣的都沒了,你倒是過來跟我攀親戚來了。”

“洛洛,其實你的小名不叫洛洛,應該是叫囡囡吧?”于越在一聲微乎極微的嘆息後緩緩開口,只是一句話就讓白洛瞬間震驚,伴随着震驚而來的是眼淚的決堤。

回憶:

“囡囡,過媽媽這兒來。”畫面中是一個溫婉賢淑的女人看着在院子裏玩水的小女孩寵溺的擺手。

“囡囡才不要,囡囡要玩水水”小女孩兒撒嬌的跑開,女人臉上是無可奈何的笑

于越說的沒錯,白洛的小名确實是叫囡囡,那個時候白洛還因為這個名字問過父母,父母只是笑着說:‘因為囡囡是女孩兒啊,而且還是爸爸媽媽唯一的小寶貝,而囡字正好是一個正方形包裹着一個女字,就像是爸爸媽媽守護着你啊!’ 可是後來,随着白洛父母的去世,囡囡這個稱呼也随着消失了。

“于越,我全家上下一共就三口人,你怎麽會是我的哥哥?”白洛的語氣顯得異常平靜,雖然白洛不知道于越這麽做的目的,但是能知道囡囡這個名字的人确實沒有幾個,包括安莫辰都不知道。

“說起來恐怕有些話長,我們能見個面嗎?”電話裏于越的聲音聽着也有些哽咽,雖沒有白洛那樣抽噎,但是對于一個男人而言也算是最大程度的情緒化了。

“哪裏見?”白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倏然發現自己心裏某一塊地方空了一塊,不疼,但是空蕩蕩的讓她感到難受。

“就在‘光明小區’門口的奶茶店吧!”于越的話說的輕松,但是白洛卻是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光明小區’那是白洛小時候曾經居住的地方,後來家裏面經商發達後就搬離了那個地方,所以對于知道白洛在‘光明小區’住過的這件事,知道的人怕是只有家人了。

挂斷電話後,白洛半躺在辦公椅上伸手揉了揉緊蹙的俏眉:“于越,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

白洛開車到達光明小區的奶茶店後于越還沒有到,白洛站在奶茶店門口看着周邊的熟悉的環境心情有些說不出的感傷,小區門口還是那個擺水果攤的大爺,貌似記得小時候他就在這賣水果,而且也是這副模樣,現在看起來居然和原來一樣,白洛在心裏和自己調侃:‘這凍齡的技術可不比那些整形醫院差。’再往前是一個破舊的報亭,貌似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報亭外面的那層鐵皮好像又掉了幾層。小區的正對面就是當初白洛念書的小學了,現在看起來特別惹眼,比白洛念書那會兒可好是看多了,想來應該是翻新過,當年那灰不灰白不白的牆體也被刷成了淡黃色,看起來為了招攬更多的學生,學校現在也學會進行外形包裝了,看着一群小朋友排着長隊唱着班歌出來的模樣,白洛覺得好像回到了從前,這個點孩子們這是放學了?白洛詫異的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十一點五十。

“囡囡,是不是等了很久?”白洛還在看着小學生的隊伍發呆,于越站在一旁把白洛的一縷長發挽到了她的耳後。

白洛扭頭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于越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剛才在路上想的那些質問現在看起來好像都顯得特別不合适。

“我們進去說吧。”白洛率先轉身進入了奶茶店,于越看了看白洛的反應微微嘆了口氣跟了進來。

“老板娘,草莓布丁。”這是白洛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白洛徑直走到前臺點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付了錢,挑了個挨窗戶的地方坐了下來。

老板娘或許是看見白洛沒有為身後的于越點東西,看着于越問:“先生幾位?”

“我們是一起的。”于越拿手指了指白洛的方向,倒也不覺得尴尬,反正在來之前于越就已經準備好了白洛的冷漠,因為比起安莫辰來,他在白洛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也并不光彩。

“那您要喝點什麽?”老板娘以為是吵了架的小情侶,沒多想,笑了笑問。

“嗯,我要”于越沒來過這種地方,因為從出生開始,他就是含着金湯勺長大的,對于這樣的小店,一向被他納入不知名的黑名單。

“老板娘,給他來份刨冰吧!”白洛看着于越難以抉擇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沒來過這種地方,想也不想就給他随便點了一份,于越不是傻子,這大冬天的白洛為自己點刨冰純粹是抱負心裏作祟。

“這大冷天的??”老板娘遞給于越一個詢問的眼神。

“就她說的那個吧。”于越點了點頭,在白洛的對面坐了下來。

白洛擡頭看着好脾氣的于越笑着說:“于總就吃點刨冰吧,好讓你冷靜冷靜,好好考慮一下,待會兒到底該跟我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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