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情至深而不自知18

窗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個時間人确實比較多,不是下班的。就是接孩子放學的,白洛看看外面的人群再轉頭看看坐在自己對面正優雅的吃着刨冰的男人,還真是顯得格格不入。畢竟就這個小區的消費水平,怕是很難遇到于越這樣一個能把刨冰都吃的如此好看的男人。

大冬天吃刨冰無疑是一種折磨。于越感覺自己的嗓子不一會兒就開始泛着不舒服的疼。但是于越沒說話,依舊低着頭把面前的刨冰吃了個精光,等吃完後。于越拿出自己随身攜帶的紙巾擦了下嘴,咧着嘴沖着白洛笑,白洛突然覺得于越這個表情特別滑稽。就像是孩子們做了什麽事情以後等待家裏大人誇贊一樣。

“吃完了?”白洛看着于越沖着自己點頭。低下腦袋拿勺子舀了一勺自己杯裏的布丁,甜的有些發膩,白洛微微皺眉。前段時間自己吃甜食還覺得好吃的要命。怎麽才短短幾天吃到甜的東西感覺這麽惡心。

“想說什麽就快說吧。盡量簡短的說,你吃了那麽多刨冰。恐怕你待會兒就說不出話來了。”白洛看着于越的表情有一絲戲虐,不過白洛說的倒不是假話。因為在白洛很小的時候就經常會發生這種事兒,白洛很嘴饞,哪怕是大冬天都會吃刨冰。吃的時候冰爽刺激,吃完之後就再也開不了口了,但是白洛居然還樂不思疲,最後的結果就是導致現在白洛唱歌沒法起高調,嗓子壞了。

“是,咳咳,可以幫我先來杯水嗎?”于越準備開口卻發現真的如白洛說的一樣,嗓子沙啞的難受。

“老板娘,幫忙倒一杯溫水,別太燙,我朋友吃刨冰吃多了。”白洛轉身看着前臺的老板娘笑着說,老板娘看着胡鬧的白洛也跟着笑了起來:“你這孩子,非得讓你朋友大冬天吃那玩意兒,現在不舒服了吧。”說完後遞了一杯溫水放到了于越的前面。

“說吧,你是我哪門子的哥哥?”白洛把自己面前的草莓布丁推出去一段距離,看着于越笑着問。白洛的表情有些僵硬,因為她隐隐約約感覺到于越會說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于越說話的時候緊緊的盯着白洛的表情,好像深怕錯過白洛聽完後的反應。

“說真的,我并不覺得于總的這個笑話好笑。”白洛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卻伸手有些慌張的拿起于越剛才喝過水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水,反應過來之後又急忙把水杯放到了于越面前:“很抱歉,我失态了。”

對于白洛的反應,于越并不感到意外,白洛沒有暈厥過去或者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于越已經很佩服她了,畢竟通過于越對白洛的調查,她從六年前開始到現在活的并不如意,再加上這樣的打擊,于越實在是沒有信心白洛能夠堅強的挺下去。

“囡囡,你稍微好些了嗎?”于越的聲音很輕柔,仿佛是冬季裏的暖陽,聽的白洛直想哭。

白洛點了點頭示意于越說下去。

“囡囡,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在我十歲的時候,因為我父親*他們兩個人選擇了離婚,離婚後母親帶着所分到的家産嫁到了白家,然後生下了你,那個時候的白家還一貧如洗,母親就把自己離婚時候所得到的家産都拿出來給了你父親讓他去做生意,再後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你父親很有經商頭腦,用了短短幾年時間就創建了白氏。”白洛不是傻子,于越這是在變向的告訴自己,自己那個引以為傲的父親,不僅僅是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的負心人,還是一個靠女人起家後忘恩負義的小人。

“你重點想跟我說的是什麽?”白洛知道,于越說這些話肯定有他自己的深意,他絕對不可能只是為了單純的告訴自己這些。

“囡囡,當年你父親出車禍以後,白氏*之間消失殆盡,賬面上除了虧空和欠款一分錢都沒有,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什麽?”于越說的聲音很低很平穩,希望可以使白洛聽見來盡量舒服些。

“聽公司的幾個叔叔說不是因為公司虧損都賠進去了嗎?”其實對于這點白洛也曾懷疑過,但是由于當年事發突然,白洛受的打擊太大,也就沒有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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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麽說,你就真的相信?當初的白氏是多麽財大氣粗,能因為區區一點小小的虧損就宣告破産?”于越說話的聲音夾雜着顯而易見的怒氣。白洛看着于越的表情心裏也算猜到了幾分,當年白氏的破産怕是沒有那麽簡單,而且于越的手裏肯定是有什麽确鑿的證據,不然于越絕對不會是這副模樣。

如果說一切真的如于越所說,那麽當年掏空白氏的人到底是誰,那次車禍事發突然,到底是誰有這樣未蔔先知的能力,能算定自己的父親一定會必死無疑,如果那個人不是篤定自己父親必死的話,他又怎麽敢随随便便的提前轉移了所有財産,白洛想到這兒,身上止不住一陣惡寒。

天氣漸漸有些陰暗了下來,雪花在窗外的玻璃壁上劃過,白洛從來都不知道下雪的時候天還會暗下來,情緒如同外面的天氣一樣壓抑的厲害。

白洛有些局促不安的攪拌了一下杯子裏面的草莓布丁,倏地想到于越于越上一次跟自己提到過他想對付的人是安莫辰,難道,當初暗地裏挪移白氏財産的是安氏?想到在六七年,安氏确實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那麽自己和安莫辰……

“當年置白氏于死地的是安氏吧?”白洛的聲音有些空靈,好像是從哪裏飄散過來的,眼角是遮不住的疲倦。

于越點點頭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白洛,對于一個女人而言白洛确實算得上堅強。

“于越,你可以給我一根煙嗎?我有點心慌……”白洛說話的時候眼睛并沒有看于越,只是一直盯着窗外,好像有點癡癡傻傻的感覺,于越有一剎那的害怕,從兜裏掏出煙點燃後給白洛遞到了唇邊。

于越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不對,但是比起當年父母離婚母親抛下他不管不顧來說,他更痛恨那個把母親逼到絕路的安家,白洛是于越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雖然于越也曾經恨過白洛奪走屬于他的母愛,但是回頭想想,白洛何嘗不是無辜的,她明明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卻擔負了所有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囡囡,我知道你很愛安莫辰,你可以不去找安家報仇,哥不怪你,但是你不能再跟安莫辰有任何瓜葛,除非你想讓咱媽死了都不能安息。”于越也不想說這些狠話,但是為了能更加決絕的報複安氏,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讓白洛離開安莫辰,保護白洛不受傷害。

“于越,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些事情的?我記得在醫院那會兒你不是還追求過我嗎?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白洛忽然覺得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父母的死亡,孩子的死亡,愛人的背叛,自己都已經受了這麽多苦了,他居然還繼續玩弄自己。

“那個時候的我只是單純的懷疑你就是我妹妹,但是也不能完全确定,你記不記得那會兒你出院後我每天都會約你吃飯,其實只是為了找機會拿到你的頭發去做DNA鑒定,而你和安莫辰結婚後的第二天,DNA鑒定結果才出來,我打你手機關機,我有托左娜轉告你,但是你沒有理會我……”于越說話的語氣開始有些自責,他想如果自己能早一些知道這個情況的話,白洛也許就不會嫁給安莫辰了,但是于越不知道,白洛嫁給安莫辰也是另一種報複,只是不僅沒有報複成功,而且失了身,丢了心。

“呵,那個時候的我還以為你想追求我,所以想着自己都結婚了,還是跟你劃清關系的好些。”說着話白洛的臉色開始泛白,扯出的微笑也極為牽強。

“囡囡,你是不是不舒服?”于越伸手準備去摸白洛的額頭,不料卻被白洛中途伸手擋了下來。

“哥,以後你是要開始和我相依為命了嗎?”這是白洛第一次稱呼于越為哥,讓于越一個大男人都險些激動的哭了出來,看來血濃于水這個恒古不變的道理确實是真的。

“對,從今天起囡囡再也不會是一個人了,以後哥會保護你,辭職回‘瀚海’上班吧,哥明年就要接管公司總裁的位置了,也需要你的幫助。”于越說的是‘回’而不是‘來’,白洛笑着點了點頭眼淚卻滑了下來,‘回’這個字真好,當初安莫辰也是這麽跟自己說的,安莫辰對自己說:‘洛洛,我帶你回家。’

于越看着白洛點頭有些不可置信的高興,白洛起身看着窗外的飄雪走了出去,從今天起,再也沒有‘洛洛’只有‘囡囡’。

雪越下越大,白洛似乎聽見于越在自己背後喊自己的名字,想要回頭,胸口卻開始發狠的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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