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情至深而不自知19
一個人,走走停停,冷暖自知;自始至終。自給自足。不知道自己在為了什麽而活,也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麽。
聞着熟悉的藥水味醒來的白洛知道自己不争氣的又到了醫院,看着趴在旁邊睡着的于越。白洛的心忽然軟了下來。
“哥……”白洛的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讓睡夢中的于越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囡囡。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用不用我叫醫生?”看着于越着急的樣子。白洛把手放到了于越的手上:“哥,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只不過是老毛病罷了。”
白洛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因為于越的刻意保護,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探病,每天于越都會拿過來很多‘瀚海’的內部資料供白洛查看。白洛知道。于越是想讓自己盡快熟悉‘瀚海’好過去幫他,但是于越也心疼白洛的身體,每次都只是稍微看一小會兒就又催促着白洛休息。白洛沒人疼沒人管的習慣了。突然出現一個于越把白洛捧的跟孩子似得。
出院後的白洛就在于越的安排下辭去了‘典悅’的工作去了‘瀚海’。于越的父親于承恩對于白洛的存在倒很想放的開,不僅認了白洛做幹女兒。更是直接給了白洛副總的位置,想來于承恩也是老了。對于那些過往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早就已經放下了。
“白總,今天‘典悅’那邊派人過來跟我們商談企劃案,于總說他今天沒時間。讓您過去一下。”白洛的新人助理小李是個精明懂事的人,從來不會多說一句廢話,但是總會把白洛的工作和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
“讓他們先去會議室等一下,我馬上就到。”白洛補了下妝,想來‘典悅’過來的人應該是自己的老熟人才對。
令白洛沒有想到的是,‘典悅’前來恰當合作方案的人居然是安莫辰,白洛看着會議室裏身材挺拔剛毅,眼眸深邃銳利的男人,胸口開始泛疼:安莫辰,你何必這麽不依不饒的追趕,難道非得把我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你難道才甘心嗎?
“白總,幸會,好久不見!”就當白洛還在苦笑的時候,安莫辰已經想白洛主動伸出了手,白洛看着安莫辰修長有力的大手伸出淺淺的回握了一下,誰知道安莫辰卻趁白洛不注意,在白洛的手心內用手指輕輕勾畫,白洛手一哆嗦連忙收了回來,這個男人還真是在哪兒都不忘發情。
“安總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我接到的通知是接待‘典悅’的策劃專員。”白洛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還是給身邊的助理使眼色給安莫辰倒了杯水。
安莫辰看着白洛的舉動心裏居然感覺到有點小小的驕傲,自己的女人現在居然變得這麽懂得拿捏分寸了。
“白總當了‘瀚海’的副總後就是不一樣,原來看到我的時候都會控制不住脾氣的趕我走,現在居然學會收斂了,而且還懂得了待客之道。”安莫辰說話的表情很是嚴謹和他說出的這番話倒是顯得有些不匹配。
“安總,麻煩您說重點吧,您今天來是?”白洛不想再聽安莫辰和自己憑嘴,雖然安莫辰是無辜的,但是就如同于越說的那樣,她如果執意選擇和安莫辰在一起的話,怕是她母親的在天之靈會死不瞑目,而且白洛一直都覺得自己和安莫辰的命數相克,只要是兩個人在一起,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麽好事。
當你深愛的人站在你面前,而你卻無力去愛的時候,你會發現,這樣的愛倒不如從頭到尾都沒有經歷過。
或許是安莫辰的眼神太過犀利,白洛總覺得他能透過自己的眼睛直接看到自己的心底,白洛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原地,而安莫辰卻沒有回答白洛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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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那樣不言不語對視了很長時間,就在白洛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于越從會議室的門口走了進來:“囡囡,你先回辦公室吧,安總這兒,我親自接待。”
“好!”白洛起身轉身離開,但白洛走到安莫辰身邊的時候被一雙剛勁有力的大手拉住了胳膊:“囡囡?你什麽時候有了這個名字?”
看着安莫辰的舉動于越走上前攬住白洛的肩膀抱入自己懷中:“這是我對我們家白洛的愛稱,想來所有的人應該都有這種癖好,給自己心愛的人起一個屬于彼此的稱呼。”
白洛能清晰的看到安莫辰握緊的拳頭,擡頭沖着于越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會議室,白洛知道安莫辰肯定是誤會了,他絕對以為自己和于越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白洛常常都覺得是這樣,安莫辰哪裏都好,就是在感情這方面腦袋不夠靈光,當然不可否認的是自己好像也是。
至于安莫辰為什麽會代表‘典悅’來‘瀚海’,還有下午的時候他和于越到底讨論的結果是什麽,白洛一概不知,下班後的白洛拒絕了于越的晚飯,一個人走出了公司,剛下雪的馬路很滑,對于白洛這樣的馬路殺手來說絕對是苦逼的,只要馬路有結冰的情況,白洛從來都不敢開車出門,站在公司門口躊蹴了很長時間沒打上車後,白洛開始沿路溜達,她不想站到公司那麽顯眼的地方,被別的同事看到還好,如果被于越看到免不得又是一頓唠叨,話說現在的于越真的是全方位的進入了白洛的生活,包括一日三餐吃什麽都照顧的面面俱到。
“滴!滴!”白洛低着頭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腳底下的路,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摔個狗吃屎讓別人看了笑話,所以哪怕聽到了背後車輛的喇叭聲,白洛也當他是嫌自己占了他的路,緊張兮兮的往邊上靠了靠繼續前進。但是白洛不知道,從她下班開始,安莫辰就開着他那輛黑色的卡宴跟在她的身後,就想着她要是一回頭就能看見他,誰曾想白洛走了一路愣是沒回一下頭,等的有些耐煩的安莫辰只能按了兩下喇叭,卻發現白洛除了往路邊靠了靠的舉動,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你這麽認真的盯着地面,是準備撿錢嗎?白總的發財之路還真是特別。”安莫辰氣急的跳下車一把揪住了白洛的胳膊,根本沒有理會白洛的驚訝,拽着她的胳膊就往車裏走,或許是白洛還沒緩過神來,竟然忘記了掙紮任由安莫辰就這麽拉着。
“請問安總找我有什麽事嗎?”坐在安莫辰車上的白洛靜了靜心緒平和的說道。安莫辰的車上很暖和,但是白洛卻還是感覺到刺骨的冷,也不知道是身還是心。
安莫辰的臉色卻是黑的難堪,白洛知道,他肯定不是凍的,他是生氣。
“白洛,你就非得跟我這麽疾言厲色的?你是不是覺得攀上了于越那樣的金主就可以徹底擺脫我了?我告訴你,沒門!你想要擺脫我,除非你死,但是你就是死,我也會把你的骨灰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安莫辰的樣子像是被激怒了的雪豹,惱怒、兇狠。
“安莫辰,你每天這樣不累嗎?休息休息吧,咱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這是白洛有史以來和安莫辰說過最認真的一次‘不可能’,沒有吵,沒有鬧,沒有調侃,也沒有咄咄逼人的牙尖嘴利。
“那你跟誰有可能?是你原來的金主白澤?還是你現在的金主于越?白洛,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等你這麽多年,你特麽就是個*!”安莫辰看着白洛不吭不響的冷漠模樣,又想到于越叫白洛囡囡的樣子,頓時口無遮攔的罵了起來。
估計這是白洛第一次從安莫辰嘴裏聽到自己是*這句話,突然讓白洛想到了不知道哪裏看過的那句話,這社會最*蛋的就是,你有心把他當*,他卻把你當*,但是白洛是委屈的,因為在她心裏,安莫辰的位置一直都是愛人,可別*高貴多了,但是安莫辰卻把她比作了*。
“安莫辰,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都沒有愛過你。”
白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安莫辰一腳踹下了車門,對,是踹,連一絲憐惜之情都沒有,看着安莫辰開着車絕塵而去,白洛跟沒事人一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和泥土繼續蹒蹒跚跚的往回走。
白洛走的有些跌跌撞撞,一路上摔倒過很多次,在又一次摔倒的時候白洛所幸坐在了地上,看着霓虹燈和月光把雪跡照射的斑駁,低頭傻乎乎的邊哭邊笑:人生在世,恍若白駒過膝,忽然而已。
當安莫辰開車返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白洛坐着地上一邊哭,一邊笑,嘴裏面還念念有詞,不知道是因為覺得內疚沒臉見白洛還是因為夜深了白洛的樣子有些滲人,反正總之,這一天晚上安莫辰只是一直遠遠的看着白洛,直到她回家都沒有上前說一句話,可是安莫辰不知道,就因為自己一時的沖動,再見到白洛的時候已經是三年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