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葵水來了,沒喝

唐易姝拿着水囊,突然感覺到一股炙熱的目光,她回望過去,奇怪地問向趙芳芳,“你看着我做什麽?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她說着,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趙芳芳驚慌失措地将目光收回,連忙道:“沒有沒有。”

“是嗎?”唐易姝懷疑地看了趙芳芳一眼,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看着她,說實話有點瘆得慌,只好又将目光轉向祁旌奚,問道,“我臉上真的沒有東西嗎?”

祁旌奚他不僅看,他還順勢上手摸了摸,兩邊臉頰都摸過一遍,而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有。”

說完之後又在唐易姝臉上摸了一把,然後才戀戀不舍地拿開手。

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親近的機會啊。

唐易姝打了一下祁旌奚的手背,又橫了他一眼,大庭廣衆之下揩她的油,真的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一旁的趙芳芳看兩人嬉笑看得心堵,想起水囊裏面的東西,心中急切,剛才就是因為她的目光太過直白,才會引起唐易姝的注意,現下不得不努力裝作自然地說道:“唐姑娘,你不是渴了嗎,快些喝吧。”

雖然唐易姝還是很奇怪方才趙芳芳為何要用那種眼神看她,但是在這種小事上,唐易姝也不愛追根究底,便把那一點異樣抛之腦後,重新将水囊拿起來,靠近嘴邊。

趙芳芳此時低着頭,不敢再讓唐易姝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以免再察覺出什麽端倪來,只敢借着故意撩頭發的動作,看上一眼。

就在水囊即将碰上唐易姝的嘴唇時,她的小腹突然傳來一陣痛感,唐易姝的臉色難看了一下,将手放在小腹上揉了揉,腦子裏算了算日子,應該是大姨媽要來了。

這副身體跟唐易姝在現代的那副身體不能比,以前唐易姝來月經時就跟沒事人一樣,該跑跑該跳跳,但現在不行了,痛經痛得她懷疑人生。

可能是因為以前沒有經歷過痛經,唐易姝接收原主身體後第一次來月經,沒想到痛經這一茬,還以為是自己來姨媽時吃錯了東西,傻傻地去找許郎中給她看病開藥。還是許郎中委婉地跟她說這不是吃錯東西,她才反應過來。

後來讓許郎中給她開了幾副藥,調理調理原主這副哪哪都不好的身體,痛經的情況才減輕一點。

所以現在小腹一痛,唐易姝就不敢再碰涼水了。她将水袋随手塞給身後的護衛,不喝了,渴就渴點吧,總好過到時候再痛經痛得抓狂。

“怎麽了?肚子不舒服嗎?”祁旌奚一直關注着唐易姝,一見唐易姝這樣,便緊張地問道。

“嗯,有點不舒服。”唐易姝言簡意赅地說道,這周圍除了趙芳芳,站的都是男的,她不怎麽好意思說自己痛經。

一聽唐易姝這麽說,祁旌奚更擔憂了,心想不會這麽邪門吧,一到趙家村就不舒服,生怕唐易姝的不舒服和雞瘟扯上關系,一個勁地問唐易姝具體是哪裏痛,有多痛,是怎樣的痛?是刺痛還是鈍痛?是一直痛還是一陣陣的痛……

問得唐易姝要煩死了,幹脆一把勾住祁旌奚的脖子,按着他的脖頸往下壓,壓到和她同等高度,這才貼近祁旌奚的耳邊小聲說道:“別再問了,是葵水。”

祁旌奚的身子一僵,好一會,才幹巴巴地憋出來一句,“哦,那是不能喝涼水。”

趙芳芳不明白不過就是低個頭的功夫,怎麽事情的發展走向變得這麽快,她眼神複雜地看着護衛手裏的水袋,咬牙切齒,覺得甚是遺憾。

小半個時辰後,回去收拾東西的村民們陸續都過來了,有個別人存了別樣心思,不想去義安堂。但是林飛揚有名錄在手,一對人頭發現少了好幾個,又點了點名字,确認少的是誰,讓護衛去逮人了。

等人都到齊之後,唐易姝他們就準備出發了。

來的時候趙芳芳給他們帶路,所以讓護衛帶着她騎馬,但是現在她已經回到趙家村了,唐易姝以為趙芳芳會留在趙家村,沒想到她竟然又要跟着去縣城。

趙芳芳像是沒看見人群中的趙大娘一樣,自顧自地走到一開始載她的那個騎馬的那個護衛身邊,意思很明顯,是想讓護衛還載她回去。

對于趙芳芳這種做法,唐易姝很是看不過去,有意說道:“趙姑娘,趙大娘在那邊呢,你不在她旁邊照料一二嗎?”

在唐易姝的理解中,之前是因為要被當做邪祟燒死,趙芳芳才會從趙家村逃出去的,但是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趙父還在趙家村呢,她就沒有必要再跟着他們去縣城了。

如果說趙芳芳這次跟着去縣城是為了照顧趙大娘的話,那她現在這種行為也說不過去啊,哪有女兒在馬上舒舒服服地坐着,看着自己親娘在下面走路的道理?

趙芳芳這是嫌棄她親娘被感染了所以才保持距離嗎?那她還去縣城做什麽?唐易姝看不下去趙芳芳這種行為,才這般問道。

“我、我……”趙芳芳被問得一時語塞,心裏憤恨,咒罵唐易姝多管閑事,這事跟唐易姝有什麽關系,這是故意在找她的事吧?

那護衛也是個人精,自覺領會了唐易姝話裏的意思,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這路上不好走,趙姑娘你還是過去攙扶着大娘吧。”

趙芳芳被說得面紅耳赤,心說唐易姝真是好手段,只是一句話,就搞得她像是多麽不孝似的。見七皇子似是也在用不贊同的眼神看着她,趙芳芳只好萬般不情願地走到趙大娘身邊,裝作極其孝順的樣子,攙扶着趙大娘。

她本來還想跟着七皇子回到縣衙,多找一些相處的機會呢。這下可好,全部都讓唐易姝這個心機的小賤人給搞砸了。

趙芳芳心裏是怎麽罵她的,唐易姝沒有讀心術,自然感知不出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另外一件事。剛才聽見護衛說路上不好走,她才想起來他們現在不比來時了,來的時候全都是身強力壯的人,現在回去,路上還要帶着這一大群虛弱的病人。

之前臨時改主意讓縣裏的病人住在義安堂,就是因為那些病人走不了這麽遠的山路,同理,趙家村的這些病人肯定也走不了。唐易姝想到這一茬,連忙跟祁旌奚商量應該怎麽辦。

“要不這樣吧,把馬匹讓出來一些,看看能不能有辦法做個板車出來。讓那些病重體虛的人都坐在車上,這樣總比走路要強得多。”唐易姝提議道。

“可以。”祁旌奚點點頭,贊同道。他也覺得這主意可行,就召來林飛揚一起商議,讓林飛揚他們護衛內部自己決定,誰走路誰騎馬。

唐易姝就負責出個主意,動手操作什麽的輪不到她,就靠着樹幹站着,看着一群人在那忙來忙去。

估計有些人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了,竟然讓護衛把他家的門板給卸下來用,還有的把自家的牛車也牽過來了。

又忙活了将近一個時辰,大部隊才得以出發。在路上行到一半,唐易姝突然覺得下體一股熱流流動。

真是要了她的命了,她之前覺得小腹痛,算着日子應該就是這兩天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在路上就來了。因着後面有病號拖拉着,他們回程的速度也比不上來時那麽快,照這個速度走下去,等她回到縣衙,說不定馬背上那一塊的毛都要被她給染紅了。

唐易姝一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可怕,趕緊低頭看看這馬是什麽顏色。

還好是黑色,就算到時候被染紅了,也不會太明顯。

為了減小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唐易姝扭頭問祁旌奚,“咱們能不能走快點,先回到縣衙?”

祁旌奚估計是想起了之前唐易姝跟他說的葵水一事,也就沒多問,只道:“可以。”

說完之後又跟林飛揚交代了一些事,讓他在回程的路上對村民多加看管,然後便一夾馬腹,拍了下馬屁股,引得馬兒長鳴一聲,飛似的跑了。

馬兒突然加速,唐易姝措手不及沒有準備,慣性地往後面仰去。好在身後就是祁旌奚溫暖的胸膛,不至于摔下去。

一路上,祁旌奚都将唐易姝的腰扣得緊緊的,速度飛快,濺起的塵土都被他們甩在身後。一路疾馳,下面血在流,上面腦袋瓜子随着地勢的起伏在搖晃,暈得唐易姝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心說這比坐過山車還刺激啊。

為了減少搖晃的幅度,唐易姝只好緊緊貼着祁旌奚的胸膛。

這個季節,天黑得早,唐易姝他們到縣衙的時候已經暮色西沉了。估計那幾個郎中今天已經把縣裏所有的百姓都診完了,縣衙門口已經沒有人了。

祁旌奚先下馬,向唐易姝伸出手要扶她,唐易姝別扭地動了下身子,下面就像是崩壞的水龍頭一樣不受控制,又流了一股,她都不用看就知道衣裳絕對已經被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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