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蕭憐聽了顏西夏的話,比以往早些回來,晚上蕭憐坐在床上擦拭着頭發,顏西夏沐浴完回來後接過布巾,坐在蕭憐身後幫他擦拭。

蕭憐想着白天李承澤說的話,蕭憐自然是相信顏西夏的,但是自己也确實想知道更多的信息。蕭憐一直覺得兩人相處中,除了互相信任,還有遇事不能自己胡思亂想,一定要開口問,不然遲早會生出隔閡來,蕭憐思忖半晌道:“今日李承澤來找我,說了一些你和籽棉姑娘的事,不過你放心,我一點也不信他的話。只是有些好奇,你和籽棉姑娘是什麽關系?”

蕭憐感覺顏西夏擦拭蕭憐頭發的動作一頓,怕自己直白的問話傷了顏西夏的心,轉頭握住顏西夏的手,看着他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想知道些你的事,除了籽棉姑娘以外的那些事我也全部都想知道,想多了解你一些。”

顏西夏感受到蕭憐的急切,反手回握,拇指安撫地摩挲着蕭憐的手背:“她雖是管家的女兒,但自小同我一起長大,在我眼裏她和西冬一樣,我一直當她是妹妹。我知她對我有意,不過我從未回應過她,也從未做任何暧昧的舉動讓她誤會。以前李承澤來顏府見過籽棉,向籽棉表達過愛意,不過被拒絕了,再加上他看不慣我,可能編造了些謊言。”

“嗯,我知道了。”

“夫人若是想多了解些我的事,我自是願意,但夫人也要同我說說你的事,我也想多了解夫人一點。”

“嗯,好。”蕭憐同意,開口道,“你都知道的,我是蕭家庶子,不過我娘現在是側室了,蕭信不願嫁你,讓我代嫁,我利用了這點,威脅他們擡我娘為側室。”

蕭憐怕顏西夏覺得自己利用他,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顏西夏不放在心上,笑道:“那我的眼盲還促成兩件好事,只是沒想到你個只會被欺負的小可憐還能反擊一二,這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蕭憐被顏西夏說地有些不好意思,沒有說話,顏西夏語氣帶着心疼,又問道:“你以前可是經常受他欺負?”

“以後不會再被他欺負了。”蕭憐還記得當時顏西夏去迎親時,把自己當成蕭信,還囑咐蕭信不信再欺負自己,心裏有點甜蜜。

“嗯,你有我。”顏西夏又繼續道,“我的事實在是沒什麽好說的,十二歲之前我都是在京安城,我爹是禦史大夫,各皇子争儲,他避不可免地被卷入其中,便将我們送出了京安城。爹娘最後也沒保住他們自己,兩年前走了,我身為長子也未能回去盡孝道。爹娘當時跟的是當今聖上,不然去年若是另一位繼位,我怕是也不在這人間了。”

蕭憐只是一個普通人,從未接觸過官場上的事,不懂廟堂上的腥風血雨,只是覺得自己讓顏西夏提起過世爹娘的事,惹他傷心了,又氣自己嘴笨不會說什麽話來安慰顏西夏,只得道歉:“對不起,讓你想起這些傷心事。”

顏西夏又拿起布巾幫蕭憐把頭發,神色溫柔:“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沒什麽好傷心的,爹娘當時既然選擇讓我和西冬離開,也是想讓我們好好活着,我又豈會辜負他們的心意,何況,在我心裏,爹娘從未離開過。”

蕭憐看着顏西夏面如冠玉,一雙劍眉下卻是無神的雙眼,可依舊笑着為自己擦頭發的模樣。蕭憐不知為何眼眶有些濕潤,心髒為顏西夏疼的厲害,為什麽顏西夏要承受這些。少年離家,後又失去雙親,好不容易迎來了新生活,眼睛又瞎了。

蕭憐傾身抱住顏西夏,悄悄地将眼角的眼淚擦在顏西夏肩膀上,洇出一小片水漬:“我腦子不靈光,嘴巴又笨,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只有一顆愛你和為你做任何事的心,你以後也有我。”

顏西夏伸手慢慢順着蕭憐的頭發,輕笑道:“可我不覺得夫人不會說話,夫人說出的話讓我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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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憐被顏西夏的話說地不知回什麽,坐直身體:“你高興就好。”

顏西夏摸着蕭憐的臉頰,輕笑道:“其實今日李兄和溫兄也同我說,見到你和李承澤在茶樓,我自是信你的,沒想到你倒是先同我坦白了。”

蕭憐輕輕握住顏西夏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我本不想同他去的,但怕他在繡坊裏說出什麽不實之言,我店裏還有繡娘和夥計,他們聽到了再傳出去,傷了你的顏面。”

顏西夏在蕭憐額頭落下一個吻:“謝謝你信我。”

蕭憐看着顏西夏:“也謝謝你信我。”

顏西夏順着蕭憐的額頭、眼睛、鼻尖一路吻了下來,最後落在唇上,蕭憐感覺自己的唇瓣被顏西夏輕輕含住,一下又一下地緩緩親吻,有些折磨人。

蕭憐閉上眼睛,雙手摟住顏西夏的脖子,跟着顏西夏親吻的節奏主動迎合,炙熱的呼吸纏繞在一起,讓蕭憐有些坐不住,軟了身子,躺在顏西夏的懷裏。

幾日後錦衣閣的嫁衣送到了顏府,蕭憐也終于趕制好了顏西夏的衣服,晚上帶回了顏府。

顏西夏雙手将嫁衣捧給蕭憐:“夫人試試合不合身。”

蕭憐直接當着顏西夏的面換上嫁衣,明知道顏西夏看不見,可還是有一絲羞赧。蕭憐嫁衣一件件穿好,将腰封扣好,最後将外袍穿上:“很合身。”

顏西夏眨眨眼睛,有些遺憾道:“我是看不到了,不知夫人可願給我摸摸,讓我借着感受想象一番?”

顏西夏明明是在說摸衣服,可蕭憐卻被顏西夏說的話亂了心跳:“嗯,好。”

蕭憐站在顏西夏面前,向兩邊伸直手臂,顏西夏從蕭憐的領口開始,劃過胸膛,落在腰間,在腰間來回摸了幾次:“這嫁衣确實很合身,腰間很貼合。”

蕭憐哪裏被人這樣對待過,被顏西夏摸地臉頰發燙,卻依舊忍着羞赧站在那裏讓顏西夏繼續摸着。

顏西夏忽地将蕭憐腰摟住,用力拉向自己,蕭憐被拉了一個趔趄,向顏西夏懷裏撲過去。顏西夏低頭湊到蕭憐耳邊,聲音低沉悅耳:“沒想到夫人的腰這般細。”

蕭憐臉埋在顏西夏懷裏不說話。

顏西夏随即彎腰将蕭憐橫抱起來:“夫人穿着嫁衣,可是要補一場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了。”

蕭憐忽然被顏西夏抱起,本能的用手摟住顏西夏的脖子,聽了顏西夏的話,心裏像在煮一壺熱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顏西夏将蕭憐放在床上,将蕭憐剛剛穿好的嫁衣,一層一地脫下,顏西夏延續着一貫的風格,動作溫柔緩慢。而蕭憐也依舊被顏西夏的動作折磨的不輕,那一個個緩慢的動作,都像是在一寸一寸地撓蕭憐的心。

這遲來的洞房花燭夜,沒有花燭,卻依舊洞房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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