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唱戲啊，還想咋地
紅藍夜叉只是小鎮的守門人，見有人肯出來為殷無惑說話也沒太為難他們，十分幹脆的就放了行。
殷無惑跟着槐九往裏頭走，他許久不曾來這麽古香古色的小鎮了，當然也和那些守門人不讓他進有很大的關系，再加上他也不想麻煩，幹脆就直接繞着走，眼不見為淨。
這個小鎮的主道并不是傳統的石板路，而是現代化的水泥路，兩旁的建築也都是一些低矮的小平房，偶爾還夾雜着一些漂亮的小洋房，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普通。
“天天……沒來麽？”槐九佝偻着腰內心有點失落，明明知道槐天根本不可能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問問。
殷無惑沒說話，也懶得說，只是一個勁兒往前走。
槐九見他不說話也不自讨沒趣，兩人悶頭直走，好一會兒才到了場子裏，殷無惑一屁股就躺到一個木箱上，攤着四肢不肯動彈。
只躺了一小會兒，一股子尿意從大腦貫穿到四肢百骸，殷無惑渾身一哆嗦，極不情願的起身拖着腳步往廁所的方向走。
這裏的廁所不大，總共也就兩個位置，再加上九叔場子裏都是一些糙漢子，最基本的公共衛生都沒人打理更別說男廁所了。
殷無惑一只腳剛踏進廁所，一股子尿騷味混合着花露水的芬芳迎面撲來，又香又臭及其銷魂，只把殷無惑給熏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哪個挨千刀的犢子幹的！瞎幾把亂灑什麽花露水？
殷無惑本能的想要離開這個廁所，無奈膀胱已經憋得夠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使他內心再怎麽排斥這個味道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認了！
憋着氣，殷無惑快速走了進去企圖在一口氣的時間內速戰速決。
這個廁所看上去已經有些年月了，一進去就能看到髒兮兮的牆面上貼着兩張金紙，上面還寫着些紅字，大概是用來防止邪祟作怪的，只是已經十分老舊了，都已經褪色了所以效用也不大。
殷無惑一進去就看見角落裏有一只黃色的家夥正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見殷無惑看了過來，還有些無辜的眨眨眼，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皺了皺眉，殷無惑板着臉上去一腳就把這只廁鬼給趕跑了。他可沒有讓人盯着放水的習慣，尤其是被這種醜東西盯着看，萬一尿不出來了咋辦？
放完水出來，場子裏的人都已經睡了，包括九叔都開始昏昏欲睡。殷無惑撇撇嘴，自個兒找了地方躺下就開始閉目養神。
Advertisement
本來還想找九叔問問這次究竟要幹什麽呢，看他這麽累他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幹脆等明天再說吧。
翌日。
殷無惑迷迷糊糊就被人抓了起來，幾個漢子路過的時候都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背，有的人嘴裏還感慨着幾句什麽。
殷無惑沒咋聽清，只感覺那幾只手十分地暖和，就像小時候那樣。
“別睡了，起床幹活啦！”一杯涼水遞到嘴邊，殷無惑下意識的喝了一口，随即就清醒過來。水裏面加了蜂蜜，甜滋滋的。
溫和的味道，一下子喚醒了味蕾，使大腦也跟着活絡起來。九叔一屁股坐到木箱上手裏拿着杆煙吧嗒吧嗒抽着，乳白色的煙霧彌漫開來。
殷無惑一口喝完剩下的水等着九叔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九叔吐出口煙，道:“無惑啊，你擡頭看看我這戲班子，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都是一些已經上了年紀的老骨頭，已經快唱不動喽。”
殷無惑聞言擡頭，确實，場子裏少了很多人，記憶中熟悉的面孔看上去也都蒼老了很多。這個戲班子，已經沒有當年那麽紅了。
“這次清明快到了，鎮子的人請我們來唱戲，但是九叔這裏實在是缺人，所以只能叫你來了……”略微沉吟了一下，槐九又道:“可惜…天天還是不肯見我，你們當年的戲服都還留着呢，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看你倆同臺一次。”
殷無惑不動聲色的找人要來了洗漱用具，內心毫無波動。
說白了這個糟老頭還是想要見見槐天，只可惜他的寶貝兒子恨他恨得要死，而且性子還倔得很，這麽多年過去了連一個字都不曾和槐九說過。
而且，槐九作為一個遠近聞名的江湖騙子，就算戲班子真的到了也動搖不了他的根基。靠着坑蒙拐騙依舊能帶着手底下的人闖出一片天來。
所以，他這是在哭給誰看呢？
槐九叽裏咕嚕說了一大堆，見殷無惑依舊不為所動，咬咬牙，繼續說道:“當然，我請你來幫忙演戲也不是沒有報酬的，演三天，老規矩，到時候肯定不會虧待你！”
殷無惑一聽說有報酬就來勁了，瞪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槐九，直盯得槐九頭皮發麻。
“臭小子。”一巴掌蓋了過去，槐九失笑道:“滾吧滾吧，記得晚上好好幹活！”
天色剛暗下去的時候，鎮子裏的老人家就拎着把椅子，帶着小孩兒來到戲臺前占位置，企圖能要到一個方便看戲的最佳位置。
小孩兒也跟着抱着一把小板凳，對于他們來說，比起看戲他們更樂意去外圍那些小攤子上去找點吃的玩的，反正他們也聽不懂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詞。
等到天色更晚些的時候，基本上整個小鎮上的人都來到了戲臺前，不管是聽得懂的還是聽不懂的都想來湊湊熱鬧。戲臺那邊熱鬧了，也就顯得小鎮其他地方更加的寂靜。
一雙白色的繡鞋輕快的落在馬路上，随即馬上就被輕飄飄的白色襦裙給覆蓋住。
女子長發如瀑，只用一根白色絲帶挽了個簡單的發型，除此之外再無半點裝飾。一張小臉白白嫩嫩，柳葉彎彎眉，朱唇一點紅，簡單素雅，美不勝收。
驀地，地上的一只紙鶴引起了女子的注意。
那紙鶴看上去小巧可愛，雖是一動不動卻顯得靈性逼人。
女子越看越覺得這紙鶴可愛，擡頭左右瞧瞧，見沒人在就把紙鶴給撿了起來，就在手指沾到紙鶴的一瞬間，紙鶴的翅膀突然動了動。
女子一驚猛的收回了手，好奇的看着仍在地上撲掕着翅膀的紙鶴。
小紙鶴眨眨眼，非常人性化的看了她一眼就恢複了原狀。
女子更加好奇了，幹脆直接就把紙鶴給撿了起來，對着紙鶴吹了一口氣。
紙鶴眨眨眼，抖了抖翅膀又動了起來，旋即飛到了半空中，直朝着戲臺的方向飛去。
女子見紙鶴飛走了半是驚奇半是着急，連忙就追了上去，動作快得像是一陣風，不一會兒就跟着紙鶴來到了戲臺邊上。
這時候，臺上的戲正達到高、潮，殷無惑揮舞着長、槍耍得有聲有色，動作到位，眉目一凜，一句婉轉的唱詞緩緩唱出，配合着臺後樂師們的節奏，愈發顯得氣勢磅礴。
女子被這句唱詞吸引到，也不去管那只一直盤旋在半空中的紙鶴，入神的看着臺上的表演，直到幕布落下才回過神來。
“第二幕，畢！”
厚重的幕布後面工作人員正在準備着下一幕的道具，這段時間，觀衆們大多都在讨論劇情或者利用這段空閑陪孩子買零食上廁所。
女子也回過神來，伸手把紙鶴收了起來，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呆着不知不覺就看完了整部戲。
直到人都散光了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卻是走兩步就回過頭去看看，走兩步就回過頭去看看，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繞着戲臺子東瞧瞧西看看，最後還爬了上去，站在戲臺子中央。
雖然沒有燈光沒有音樂，卻依舊有一種萬衆矚目的感覺，女子不禁有些開心起來，學着剛剛那些唱詞的曲調咿咿呀呀就唱了起來，一邊唱一邊還模仿着花旦的動作。
殷無惑剛卸了妝，正穿着大褲衩子準備去洗個澡就聽到戲臺子那邊隐約傳來一句接一句不怎麽熟練的唱腔。
誰啊，莫不是聽戲聽傻了，這麽晚了不回去還在這兒鬧騰？
空蕩蕩的戲臺子上，一個身形纖細的白衣女子在上面晃來晃去，白色的襦裙輕飄飄的偶爾還夾雜着幾句不清不楚的唱詞，竟然是有點像那即将凋零的蝴蝶。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幹了一件蠢事，心好累【扶額
嘛，這兩天比較忙，更新遲了，對不住
但是，我還是要給大家來一波福利的
嗯，只要在本章下面評論，我就會給你萌發個紅包。
名額二十個，先到先得~
記得登錄了再評論哦，不然我是發不了紅包的
嗯，愛你們，麽麽噠【筆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