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成績
王秋陽嘆息一聲, “媽, 我覺得這次很糟糕。我實在是太難了……”看着王秋陽的表情不似作僞，二舅媽也愣住了，她打量着王秋陽說道，“真的很難嗎？”
“前面都還好，就是最後一道附加題，簡直……”王秋陽憋了好大半天, 這才憋出來一句, “變态！”
二舅媽哭笑不得，“前面的題呢？确定都正确嗎？”
王秋陽這才看向王雲說道，“對了，小雲, 咱們對一下答案吧。”
“第一道題應該是選A吧？”
“沒錯，我選的A。”
“好，那第二道題……”
“行了, 你們別在這裏說了。”二舅媽看了一下, 從考場出來的學生，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她趕緊拉着兩個孩子往學校外走去, “你們要對答應也得先吃飯，餓了吧？我看大家考得都不怎麽好，沒關系, 你們都能進複賽的。”
說道這裏的時候，二舅媽還真想起來了，她加入了一中的競賽家長威信群。群裏有奧數老師, 在第一時間就會公布成績。而且，不單單是一中的成績，而是所有的成績都會公布出來。
一邊走，她一邊說道，“你們也不着急，我聽說最多三天的時間，初賽結果就會出來。”
“不是一個星期嗎？”王雲聽陳老師說，初賽的成績一般要一個星期才能出來。怎麽二舅媽又說，三天的時間就能夠出來了？
“那是把證書郵寄到學校的時間，三天時間就會公布分數。接下來還有一些繁瑣的程序，所以證書到達學習的時候，差不多就一個星期了。”二舅媽想了想，“到時候成績出來了，舅媽第一時間通知你。”
“诶。”王雲笑着點點頭，“謝謝舅媽。”
“你這孩子，和你舅媽客氣什麽。”說着，她看向兩人，“說吧，今天你們想要吃些什麽？”
“不是，我特別想要問一下小雲，最後一道附加題，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王秋陽的情緒不太高，最後一道題他也用了數學歸納法，但是并沒有全部做完。
“我剛才已經說了啊，先用數學歸納法，然後在證明N與P的素數關系，最後可以用數學歸納法得知，該題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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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王秋陽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之後，“不行，小雲，你還能夠記得住步驟吧？”
“還行吧。”王雲點點頭。
“那待會咱們回家，你寫出來我看看。”
“好了，別在這裏說了。”二舅媽哭笑不得，指了指旁邊的轎車說道，“趕緊都給我上車，帶你們去吃飯。已經考完了，也別多想了。就憑你們的成績，難道連初賽都過不了？”
二舅媽這麽一反問，王秋陽倒是松了一口氣，是啊，憑他的實力，第一名不用想。但是過預賽，多容易的事情。
坐在車上，王秋陽依舊還是想不通那道附加題，把筆和草稿紙放在王雲的面前，讓他将剛才回答的步驟再次寫出來。
王雲沒有辦法只好拿着草稿紙，将步驟寫在上面。二舅媽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王秋陽，別逼着你表弟做這做那的，你是表哥，這麽逼着你表弟做什麽？”
“嘿嘿。”王秋陽笑了笑，沒有說話。拿着草稿上寫着的步驟慢慢地看了起來，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我去，竟然是這麽解出來的。”王秋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
“互證素數，這麽一下就簡單多了。”
“怎麽？知道你表弟厲害了吧。”二舅媽調侃似的說道，“你大伯早就說了，小雲的腦瓜子可比你靈光多了，要不是因為以前不愛學習，成績鐵定比你好。你看看現在，知道厲害了吧？還不努力，以後連你表弟的腳步你都追不上了。”
“媽。”王秋陽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哭笑不得地說道，“您還別說，大伯說的這件事情，我就真還信了。”
看着自己表弟寫出來的步驟，他敢保證除了自己的表弟之外，他說認識的那群學神、學霸，根本就沒有一個能夠證出來。
脫胎換骨啊，這是！
王秋陽拉扯着王雲打量了許久，這才說道，“表弟，你說你這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怎麽就……這麽厲害呢？”
“……”王雲被王秋陽一直拉扯着，哭下不得地說道，“表哥，你別弄了。”
二舅媽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王秋陽，你別弄你表弟了。”
“媽，我這不是在看看我表弟究竟是怎麽長的腦袋嗎？真特麽可怕……就跟個小怪物似的。他現在要是說，他要參加國賽，拿國一我都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王秋陽插科打诨似的說着話，王雲也附和了幾聲。
最後他們吃完飯之後，二舅媽挽留不住，便将王雲送回了家。
回到家，王雲便又開始看書、做題。
很快，周末就過去了。周一早晨，來到教室的時候，林青笑眯眯地看向王雲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這次你們奧數初賽的考卷很難？”
王雲愣了一下，很想說，你究竟是聽誰說的。但是轉念一想，他們班上就不止榮磊一個人去參加了奧數初賽的考試，于是點點頭說道，“一般吧，就是最後那道附加題太拉分了。而且，也不知道這次初賽劃定參加複賽的分數線是多少。”
“等着呗。”林青笑了笑，“明天大概分數線就會出來，到時候，可不就知道了嗎？”
“恩……”王雲沒有在說話，只是點點頭。為什麽他們都這麽清楚，就他一個人還有些懵逼。
在學校的時間總是很快，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時候。毫無預兆的，他手機中的威信消息忽然響個不停。
拿出手機，王雲很是疑惑。原本想要關掉威信的聲音，但是看見這群是家族群，有些好奇地點了進去。發現家族群裏的所有人都在@他。
【二舅媽：這是今天剛公布的奧數初賽成績，只有前面兩百名的成績！@王雲@王秋陽】
【奧數初賽排名：
1、王雲（九中高一）、袁成德（九中高一）分數：150（附加題滿分）
2、冷潇（六中高二）分數：135（附加題35分）
3、沈明（渝城大學附中高三）王秋陽（一中高三） 段鴻鳴（二中高三）分數：130（附加題30分）
…………
各位家長，這次奧數比賽，一中取得的成績不錯。但這只是一個開始，相信大家也看見了，這一次比賽成績最好的兩位都是九中高一的學生。
這兩位學生在整個渝城競賽圈子裏，只有袁成德這位學生頗負盛名。另外一位，更是默默無聞。雖然諸位家長的孩子都是好學生，甚至是能夠玩轉競賽的料。但面對天才，我相信孩子們還需要加一把勁兒才能夠進入決賽。
相信大家也看見了，距離第一名的兩位學生，差距着實有些太大了。十幾分，二十多分，這些分數可是足以奪得冠軍的分數線！請諸位家長多多鼓勵學生，繼續在家學習，再戰複賽!】
【大表哥：@王雲小雲可以啊，奧數競賽都能得第一名，比你秋陽哥還要厲害！
二表哥：……這個滿分，我一點兒也不意外！
三表哥：小雲你竟然不當明星了？
三舅媽：咱們家，就你沒出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大舅：恭喜小雲啊，初賽得到了第一名，相信後面也不會太差。
二表哥：小雲你是真的秀，段鴻鳴那家夥打電話過來問我，你什麽時候帶帶他！
王雲：……成績已經出來了？
二舅：小雲現在在做什麽？
王雲：看線性代數
二舅媽：看看人家小雲，已經在看微積分了@王秋陽，你看看自己在做什麽？
……】
和家裏人聊了一通之後，王雲頗為有些哭笑不得地關掉了威信的聲音，再次投入進了知識的海洋之中。
下午林青來的時候，看見王雲極為浮誇地說道，“卧槽，雲神，你這次牛皮大發了。”
“？？？”王雲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林青，懵逼地問道，“什麽鬼？”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你特麽初賽成績和袁神并列第一啊？把重點高中的學神，全都壓了下去，太恐怖了。”林青繪聲繪色地說着這件事情。
王雲哦了一聲，“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林青用手在王雲的眼前晃悠了一下，“雲神，你這腦子不是看書看壞了吧？六中的冷神，一中的王神，渝城大學附中的段神都被你壓下去了，你就給我這個表情？”
“那不然呢？”王雲愣了一下，實在有些不太明白林青是什麽意思。
“你就不能高興一點嗎？”
“高興過了，還有什麽好高興的？不過就是一次初賽嗎？後面還有這麽多次比賽呢。”王雲打掉林青揮舞在自己面前的手說道，“這有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再說，一中的王秋陽是我表哥。”
“卧槽……”林青差點兒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王神竟然是你表哥？難怪雲神這麽牛皮！”
“等等……”王雲捂着自己的額頭說道，“能不能不要老是叫什麽神不神的？”
“這是尊稱，尊稱。主要是，雲神和袁神實在是太牛皮了，你知道外校現在都在傳什麽嗎？”林青一副神神秘秘地模樣，王雲一看就知道，鐵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他也不搭話，但架不住林青就是要說出來，“現在外校都在說，你和袁神簡直就是九中雙驕。”
“……”這是什麽鬼形容？聽上去怎麽有點兒怪怪的。
林青看着王雲依舊沒有什麽反應，他愣了一下。随後嘆息一聲，雲神什麽都好，就是癡迷學習。簡直……算了，這件事情不提也罷。難怪雲神能夠考到這麽好的分數，力壓渝城所有學神。
果然，學神的世界，學霸和學渣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
晚間，奧數班。
陳老師一臉嚴肅地走入教室，看着在座諸位無精打采地學生說道，“相信大家現在都已經知道其實成績已經出來了。”
“這一次咱們學校的成績并不是太過理想，雖然大家全都及格了。”陳老師嘆息一聲，“不過這次進入複賽的分數線是90分，最後一道附加題是拉開分數線的題目，我想大部分的同學額應該都沒有做吧？我今天去查了一下分數。能夠進入複賽的也就三個人……”
整個教室沒有人在說話，三個人……僅僅只有三個人能夠參加複賽，這個淘汰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兒？
“首先，我得重點表揚一下王雲和袁成德兩位同學。他們整張卷子，沒有絲毫的錯漏之處，以滿分的成績并列初賽第一名。甚至連重點高中的學生都不可企及，不過我希望兩位同學也別太驕傲自滿。這一次重點高中失利之後，必然會發憤圖強，到時候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我希望兩位都能夠參加國賽，不說國一，至少拿個國二回來吧。”
“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位同學讓我有些意外。我甚至根本沒有想到，他能夠以110分的成績挺入複賽。”陳老師的聲音極為洪亮，環顧四周，最後眼光落在了坐在王雲旁邊的榮磊身上，“恭喜你，榮磊同學，成功進入複賽。不過，複賽只是剛開始而已，我希望你能夠再接再厲，甚至挺進決賽。”
說罷，陳老師放下手中的卷子說道，“我剛才說的三位同學可以留下，其餘同學回自己的教室裏去吧。”
這其實很正常，畢竟他們甚至連參加接下來的複賽資格都沒有了。距離複賽的時間，不到一個月。陳老師必然沒有這麽多心力在來教所有人，留下能夠參加複賽的人選，其餘學生各回各家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整個教室學生們開始收拾東西，能夠看出來，他們的心情不太好。
其實陳老師的心情也是很沉重的，這些學生中，再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或許真的還有那麽幾個人能夠進入決賽也說不定。
只是這次初賽進入複賽的分數線太高，大概他們明年還有機會。
這群學生中，陳老師看見了幾個這樣的苗子，都是高一的。努努力，說不定能夠捧一個省二回來。
可惜了，可惜了！搖搖頭，陳老師清除掉那些紛亂的想法，再次看向留下來的三個人。
其餘學生都已經離開，陳老師這才說道，“接下來，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将對你們進行特訓。以保證你們不會被重點高中的學生甩開。尤其是榮磊，這一次你能夠考到110分，可以說是比較僥幸。你先上來，說說你的最後一道附加題是怎麽做的？”
第一天考試之後，第二天陳老師就知道考卷的內容。前面的題目都很簡單，陳老師對于王雲和袁成德是非常放心的。
只是看見最後一道50分的附加題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出題老師真的是太過嚴苛了一些，他知道去年渝城在國賽上失利，沒有一個進入國二。但是今年是不是太困難了一些？
往常的分數線都是在80分左右，九中的奧數培訓班，大部分學生的分數都是在80分上下浮動。但——這次分數線劃在90分，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最後一道答題，弄得陳老師整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王雲和袁成德也沒有能夠考好，畢竟最後一道答題已經是國賽複賽卷或者是決賽卷的難度，甚至還有些老師都摸不着頭腦。看見這道題的時候，即便是陳老師也想了一個晚上，這才知道怎麽解開的。
好在，今天看成績的時候，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兩個學生，可以說是非常讓他吃驚了。
沒想到在考試那種高壓之下，竟然最後一道附加題能夠思索出解題的方法來，并且還得到了滿分。力壓今年頭號奪冠種子選手——六中冷潇10多分。這差距，不可謂不大。
經此一役，大概王雲和袁成德會成為渝城新的奪冠種子選手。自然，九中也跟着會水漲船高。
兩人究竟能夠達到什麽樣的高度，陳老師暫時還不知道，但并不妨礙他認為兩人是可以獲得冠軍的。
對于兩人的特訓自然要比榮磊要高了許多，現在的榮磊站在講臺上，寫出了他認為的步驟。但是在中間，便寫不下去了。
陳老師就站在榮磊的身邊，看着他的表情有些難堪，輕聲詢問道，“解不下去了？”
榮磊點點頭，卷子上，他甚至這一步都沒有能夠做到。還是回家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将寫在黑板上的這一步給想出來的。
陳老師搖搖頭，看來榮磊并沒有王雲和袁成德這樣的天賦。不過随即一想，要是人人都有兩人那樣的天賦，整個世界還不變天了？
這種妖孽，可遇而不可求！
“袁成德，你上來給榮磊說說，你的解題步驟。”陳老師指名要讓袁成德上講臺。于是坐在王雲旁邊的袁成德便走上講臺，對着榮磊說道，“你第一步就錯了，這樣根本就算不出來結果，也求證不了。”
“哈？”榮磊一臉懵逼地看向袁成德，“那該……怎麽做？”
拿起粉筆，袁成德開始在黑板上寫着自己的解題步驟，一邊寫，一邊詢問，“看懂了嗎？”
榮磊似懂非懂地點着頭，當結果寫完的時候，榮磊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懵逼的狀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