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研究中心
【尊敬的閣下, 接到您的邀請非常的高興。這是您對我的最大任何, 但是很遺憾的告知您，我在本科階段并沒有出國留學的打算。至于您的建議，我在研究生階段會慎重考慮，最後祝您一切安好。】
埃德加教授收到這封郵件之後，聳了聳肩膀，結局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有想到對面還有一個教授也在看着, 還把另外一位京大的教授給氣得不輕。
關掉郵箱之後, 埃德加教授笑着說道，“看來那位天才還是不肯來普林斯頓。”
“為什麽？”學生很是困惑，接二連三的邀請這種事情對于普林斯頓可不多見。畢竟，普林斯頓本身就是一所傲慢的學校。這裏大多數都是天才, 不管教授亦或者是學生。都有着自己的驕傲和本身的傲慢，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才能夠和諧共處。
他很不了解, 一個天才竟然不想到普林斯頓來。尤其是一個能夠解開數學猜想的天才, 不管這位天才究竟是解開了什麽樣的數學猜想。本身，能夠解開數學猜想的人并不多。
否則, 普林斯頓這種高校，一個學生解開一個數學猜想，哪還有什麽數學猜想。
“不過, 他說讀研的時候，會考慮普林斯頓。”埃德加教授笑了笑，“好了, 我想我應該去吃個午飯了。”說罷，他轉身走向教室之外。留下呆滞的學生，解開數學猜想的那位，竟然還沒有本科畢業。
…………
京大，數院辦公室。外面的蟬在鳴叫着，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了辦公室中。空調正在‘呼呼’的吹着。王雲回完郵件之後，關掉了自己的郵箱，看着正在喝水的陳教授說道，“教授，我已經回絕他了，不過他告訴我，我的稿子應該在下個月就能夠見刊。”
現在是五月份，下個月，不就是六月份麽？見刊時間估計比IMO大賽還要早一些，就是不知道IMO組委會的人看見王雲的名單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數學猜想證明人親自下場吊打小朋友，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拿着卷子，王雲對着陳教授繼續說道，“教授，我看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去上課了。您要是有事兒，您就先忙吧。”
“滾蛋，你個混小子。”陳教授笑罵了一句，看着王雲走出辦公室，卻又忽然出聲詢問道，“王雲。”
轉過頭，看見陳教授一臉嚴肅的表情。王雲也不自覺地開始嚴肅了起來，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教授，您有什麽事情嗎？”
“我始終想不通，普林斯頓這種世界級的名校邀請你，為什麽你不答應呢？”陳教授放下水杯，沉吟着說道，“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你，京大數院在全國數一數二，但是在普林斯頓面前并不夠看。如果你能夠進入普林斯頓就讀，說不定……”
“但是教授。”王雲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現在還沒有留學的打算，甚至連為了什麽留學我都弄不清楚，所以我沒有想過要去普林斯頓。其實，我覺得京大就挺不錯的。至少在華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嘛。”
“好了，你可以走了。”教授無情地開始趕人，王雲笑了笑也沒有在意。走出教室之後，來到了教室，這個時候正是日頭最是熾烈的時候。即便是教室裏開着空調，但外面的陽光照射下，集訓隊的隊員們依舊有些昏昏欲睡。
看見王雲抱着卷子走了進來，羅振東率先開口說道，“陳教授呢？”
“陳教授有些事情，不能來。只有我給你們講解一下卷子……”王雲走到第一排集訓隊員的面前，放下所有的卷子說道，“我說一個，你們上來領吧。”
“這次數論的成績總體來說還算是可喜的，不過有極少部分的同學還需要加把勁兒才行。”
看着王雲這麽一本正經的說着，下面已經有人開始小聲的笑了起來。
王雲看着那人說道，“我也不想的，是陳教授叫我這麽說的。好了，你們上來拿卷子吧，袁成德……”
所有學生都領完卷子之後，王雲拿着卷子開始講解了起來。
整張卷子講解完的時候，有隊員起哄說道，“霧草！證明數學猜想的大佬就是不一樣，以後我也可以和別人吹噓我和大佬是同一個集訓隊的。”
王雲笑了笑沒有說話，另外一個隊員看着王雲說道，“大佬說說呗，投稿如何了？”
“已經收到了審核通過的郵件，審稿人說最快下個月就能夠見刊。”
“霧草！審稿人是誰啊？”
“不知道，是匿名制度，審稿人不可能讓我知道的。不過，我知道他是普林斯頓的教授。”
“普林斯頓的教授，看來雲神投稿的期刊逼格有點高啊。”
“不對啊，雲神你是怎麽知道他是普林斯頓的教授的？”
“因為他問我要不要去普林斯頓讀書……”
“霧草，大佬，大佬！”
“算了，我們還是別說話了。”
“你一個人裝完了所有的逼，讓我們怎麽辦？”
“都給我坐下，雲神這是裝逼嗎？這是常規操作，常規操作懂嗎！”
“哈哈哈……”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王雲頗為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大家笑過之後，也就算了。沒有人在繼續說話，而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有些初等數論還不是特別了解的隊員，上來詢問王雲問題。
一下午的時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
陳教授走進教室的時候，看見大家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今天下午王雲給你們講解得如何？”
“還行！”
“那就先這樣吧，晚上你們早點休息，現在可以去吃飯了。”
“教授，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沒有課，你們也該放松一下了。”說道這裏的時候，陳教授走到王雲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和我走一趟吧。”
“現在嗎？”王雲好奇地看向陳教授。
“不然呢？”陳教授反問了一句之後，其餘隊員看見陳教授在和王雲說話，大家就非常自覺地散開了。
…………
跟在陳教授的身後，離開數院，他們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幾乎都快沒有什麽學生了。
王雲好奇地看向前方說道，“教授，我們這是去哪裏？”
“數學研究中心。”陳教授沒有好奇地說道，“走吧，帶你去見見市面，否則還真以為我京大只是浪得虛名。”
“我不是，我沒有，教授您可不能血口噴人。”
“走吧，少廢話。”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挂着‘京城大學數學研究中心’匾牌的地方，只是一棟高樓，就矗立在數院的不遠處。
王雲一臉懵逼地看向陳教授說道，“教授，這高樓距離數院那麽近，我們為什麽要走半個小時過來？這不科學。”
“廢話，這是正門。”說着，陳教授走進研究中心，門衛大爺看了一眼陳教授笑眯眯地說道，“陳教授你又來啦。”陳教授也禮貌地回應了一下，大爺看着王雲面生，想了想說道，“這是？”
“這是咱們京城大學下半年的新生，我帶他來熟悉一下數學研究中心。”
老大爺也沒有多問什麽，兩人走進去之後，便直奔高樓。在大廳的時候，幾乎是空蕩蕩的，但是看着高樓中的燈光似乎還有很多都是亮着。王雲有些弄不懂，小聲地詢問道，“教授，為什麽大樓這麽空蕩？”
“還能為什麽？”陳教授看了王雲一眼，“因為大家都在研究自己的事情呗，走吧，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帶的研究生和博士生，這群家夥已經研究了好幾個月的周氏猜想，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什麽把握。”
走到電梯面前，陳教授按鍵之後他和王雲便安心的等待着電梯降落。
坐上電梯，按下5樓的鍵之後，陳教授沉吟着說道，“你對于數論已經很熟悉了，代數數論和超越數論你看得如何？”
“還行吧。”王雲點了點頭，對于數論這一塊兒，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陳教授笑着看了王雲一眼，冷笑着說道，“你小子不老實啊。”王雲撓着頭沒有說話，電梯到了之後，王雲跟着陳教授一同走向長廊。有些房間大門關着，有小聲的讨論，有些房間正開着，他能從開着房間門的地方看向整個房間，布局并不算是太大。堆滿了書，并且有人還在埋着頭計算着。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其中較大的房間門前，推開門，仿若是一個小型會議室似的教室出現在了王雲的面前。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房間倒是比其他房間寬敞了不少，但是一樣只放了一個書櫃和空調以及飲水機，并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在桌面上，有四個看上去年紀比較輕的人坐着正在激烈的讨論着什麽。
“你們的篩法究竟誰更好？我都快要崩潰了，篩法是我的弱項啊。”
“別看我，我以前不是學數論的。”
“emmmm……篩法不是基本嗎？”
“霧草，老板你給我們送吃的來了嗎？”其中一個人看向陳教授，沒想到陳教授兩手空空便來到了這裏。陳教授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倒是想得美，我還給你們送吃的，怎麽我是外賣嗎？”
“你身後的那個人長得也……不太像是送外賣的。”
“？？？”王雲一臉懵逼地看着這幾個人，看上去他們好像有點傻啊。陳教授挑動了一下眉頭，“你們跟了我這麽久，連篩法都不會用？我真想直接讓你們滾蛋！”
“老板饒命。”第一個開口的人說道，“我們這不是剛跳槽來不久嗎，不習慣，不習慣！”
“算了。”陳教授看着他們說道，“諾，這是我給你們請的外援，數論這一塊兒很熟悉。”
戴眼鏡兒的人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愣了一下說道，“老板，你确定這是外援？不是外賣？”
“……”王雲沒有說話，任由這四個人打量着。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陳教授這才說道，“你信不信人家在研究中心擁有自己的辦公室比你們還要早？”
“霧草！”四個人都搖頭說道，“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呵呵。”陳教授冷笑一聲，“阿廷猜想，人家一個人獨立證出來了，我給了你們這麽多的思路，周氏猜想你們還是沒有證出來。甚至什麽都沒有研究出來，我要你們何用。”
“霧草，大佬。”四個看上去人高馬大的人急忙跑到王雲的面前，将他拉扯着走向辦公室面前，“大佬要捶腿嗎？”
“大佬要喝快樂肥宅水，呸，冰闊落嗎？”
“大佬還缺腿部挂件嗎？”
這都是什麽破學生，王雲捂着自己的臉求救似的看向陳教授。而陳教授聳了聳肩膀說道，“王雲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王雲懵逼地看向陳教授，這莫名其妙的發問，讓他竟然無言以對。
陳教授使了一個眼色，旁邊的人立地遞上了草稿紙。
拿着草稿紙看了好一會兒，王雲這才回過神來，“這是篩……篩法？”
“難道它長得不像是篩法嗎？”
“真……像！”王雲一時之間已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早已經霧草的內心。諸位大佬，你們好歹也是研究生吧？篩法是這麽用的嗎？
“好吧，既然你們篩法不怎麽會用，為什麽不嘗試用複變積分法呢？”
“大佬你真聰明，但是我們還是不太會用！”
王雲頓時想要掀桌，你們都不會讀的是哪門子的數學研究生？王雲一臉懵逼地看向四人，那四個人嘿嘿地尴尬笑着說道，“我們以前研究的都不是純數領域，對于數論不太了解。”
“然後你們要解開周氏猜想？”是我誤會了什麽還是你們誤會了什麽？
陳教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深藏功與名，成功神秘失蹤。只留下四個研究生和王雲在辦公室裏，“也不是一定要證明出來，畢竟這玩意兒多少人都沒有證明出來。我們這不是想要周氏猜想讓我們盡快熟悉純數領域嗎？”
“陳教授就讓你們這麽胡鬧？”
“嗨，一年的時間必須要出階段性的成果，我們心裏苦啊。”
“霧草！不對啊，大佬你看上去很年輕啊。”
“你不說我還忘了，大佬您今年貴庚啊？”四個人用亮晶晶的眼光看向王雲，以及他們已經快要禿光頭頂，也在白熾燈下，一閃一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