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了,于是就和東木回去了,然後叫上那小丫鬟拿上之前準備好的幹糧,到亭子附近就見到老爺和那位姑娘東倒一個,西倒一個,上前一看,老爺已經沒了氣息,而那女子也暈過去了。老爺的衣衫很淩亂,錢袋也不見了,好像身上值錢一點的東西都沒了,我猜想是不是被人搶劫了。我一看這不知怎麽的還鬧出人命了,于是就急匆匆的回來報官了。東木和那個小丫鬟則留在那裏照顧那女子。”
“看你口口聲聲說那女子,那女子是什麽身份,你不知道嗎?”
“那個女子是老爺最近帶回府的,我們接觸的少,而且老爺也不喜歡別人打探他的私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那位女子,但是老爺似乎很是寵愛那人。”
宋大人從這個小厮嘴裏只問出來這點消息,暫時還不能确定真假,等乾安問完,兩個人對一下消息,或許能有所收獲。
宋乾安這邊很快也問完了,出來一看才發現自己父親早就審完了,兩人決定去圍觀葉少淵審問小丫鬟。
小丫鬟本來正在訴說着,看見宋乾安他們推門進來便停下了,葉少淵示意她繼續說,她才又接着說下去。
原來這個小丫鬟并不是董府的丫鬟,她是最近董懷先特意買來伺候那位姑娘日常起居的。
從這位丫鬟的口中他們得知,這姑娘叫江清羽,是董懷先從他一位朋友那裏要來的,具體的她也不太清楚,這些都還是她從府裏其他丫鬟那裏聽來的。董老爺之所以将她買過來照顧江清羽是因為董老爺知道夫人肯定會看不慣江清羽,所以他擔心夫人會指使丫鬟們苛待江清羽,因此才專門從外面買了她回來,她的月銀也是董老爺直接發,董老爺還特意交代要照顧好江清羽,做得好的會多給她發月銀。
從這位丫鬟這裏除了知道了些這位女子的來歷之外,其他的和那兩位小厮說的并無差別。
只剩最後一個人了,最後一位離案件真相最近的人,也就是那位江姑娘。
宋大人帶着葉少淵和宋乾安到江清羽的門前,敲了敲門,片刻門從裏面打開了,江清羽看到來人是宋大人他們之後就把人請進去了。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有看清楚是誰将你打暈的,是誰将董老爺殺害的嗎?”
“我不知道,我和老爺在亭中閑聊,我們是面對着湖坐着的,突然有人從背後給了我一下,我倒下去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看見老爺好像也被人打了,後來我就失去知覺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你們就都已經在現場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
這位姑娘似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目前看來這确實是有些像是被歹徒搶劫了,可是為什麽要把董老爺殺了呢,思來想去,衆人實在是有些想不通這個問題。
露出馬腳
想到今天在現場時董夫人對江清羽的那個狀态,江清羽是絕對不能送回董家的,本想将她送回到董老爺的那位朋友那裏,可是衙役去将情況說明後,他的那位朋友卻推脫着葉不願意讓她回去了。
江清羽無處可去,但是又保不齊她能想到些什麽,又怕她出去再受傷害,怎麽安排她倒成了一個問題。
葉少淵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終還是他開口。
“要不就讓江姑娘還是暫住衙門吧,衙門裏歹人應該也不敢來,而且平時後院也沒人來,讓那個小丫鬟在這裏陪着江姑娘,暫時在這裏住個幾天應該是可以的。”
這個提議雖然不是很妥當,但是也沒有別的完全之策,斟酌一番之後宋大人也同意了這個辦法,那個小丫鬟偷偷摸摸的去董府幫江姑娘取回了一些衣物。要不是她前一段時間和府中一個小丫鬟打好了關系,估計今天她連董府大門都進不去。畢竟之前是董老爺供養着她們,現在董老爺一死,老夫人年事已高不怎麽管府內的事了,現在府內的一切事務估計都是夫人在管理,夫人從一開始就極其厭惡江姑娘,連帶着肯定也不會給小丫鬟好臉色的。想到這些小丫鬟不禁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
把江清羽安置好之後,宋大人等一幹人等都各自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葉少淵想着總是在衙門裏待着,而且案子也毫無頭緒,不如去繼續整理剩下的卷宗。宋乾安和他一塊兒過去了,想到之前葉少淵一直盯着江清羽看,又将她留在衙門,他心裏頗有些吃味兒。
“怎麽,被迷住了?剛才一直盯着人家看。”
聽他這樣說,葉少淵想到上次自己被他奚落,于是就想借此機會也嘲笑他一番。
“怎麽,宋公子這是吃醋了?話裏話外的酸味呀,隔着幾裏都能聞到呢,啧啧啧……”
他這正說着話呢,突然宋乾安的俊臉就湊到跟前了,再然後自己的嘴唇就被堵上了,他還傻傻的睜着眼睛,宋乾安溫暖的大手覆上來,他的眼前暗下來了,世界也安靜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着,心跳的太快,他都擔心會飛出去,下意識的就拿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宋乾安察覺到他的動作,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葉少淵感受到了那顆心也快速的跳動着和自己胸膛裏的那顆是一樣樣兒的。
這個吻纏綿悱恻,葉少淵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宋乾安才放開他,他整個人被吻得暈暈乎乎的,還沒平靜下來,又聽到宋乾安湊到他耳邊說:“我才不吃醋,醋有什麽好吃的,要吃也是吃你呀,你看起來更加美味可口呢。”
葉少淵聽了他這話又羞又臊,狠狠推了他一把,然後轉過身子不理他,自己默默嘀咕了一聲“騷話連篇,舉報了。”
葉少淵頂着張通紅的臉自己在屋裏不停的轉了好幾圈才稍微冷靜下來。被他這麽一打岔,葉少淵差點忘了正事,還好沒有理智全失,他及時想起了自己要問的。他扯着宋乾安的衣襟将人拉向自己,用很低的聲音說:
“乾安,你沒有發現那江清羽姑娘有些奇怪嗎?”
“你發現什麽了?說來聽聽。”
“你不覺得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僵硬嗎?就像所有的表情都浮在表面一樣,看起來……很詭異。”
“你為什麽把她觀察的那麽仔細?”
“你別瞎想,別亂吃飛醋,上次你說的原話送給你。”說着給宋乾安翻了個白眼。“只是因為我剛好在她對面,再者說了,別人說話的時候看着對方不是禮貌嗎?”
“嗯,我知道的,逗你玩呢。你說的這我沒注意到,沒事的,她人在衙門裏待着,跑不了的,我們多盯着她就是了。”
宋乾安雖然這樣安撫葉少淵,但是他心裏也沒底。晚上在家用飯時,他又在自己心裏猶豫了好幾回,最後還是将葉少淵下午說的又說給了自己的父親,宋大人聽了也不禁深思,難道這個江清羽姑娘真的有問題?他決定明天派人暗中觀察江清羽。
第二天仵作的屍檢結果也出來了,說董老爺是被勒死的,雖然董老爺腦袋上有被鈍器敲擊過的傷,但是致命的傷卻應該是脖子上的那條勒痕。董老爺應該是被人用麻繩之類的條狀物勒死的,按傷口形狀來看,應該是麻繩,仵作說死者的脖子上還留着麻繩勒過的印子呢。
仵作還提到了一點,董老爺的指尖有血跡,但是仵作查看過,董老爺自己身上并沒有傷痕,那也就是說,董老爺很有可能在掙紮的過程中抓傷了勒死自己的兇手。
這案子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如果是搶劫案,那劫匪為何一定要致董老爺于死地呢?如果不是搶劫案,那到底是誰和董老爺有深仇大恨呢?
宋大人也沒忘記昨晚上宋乾安和他說的那些話,仵作彙報完之後,他又派了些衙役去仔細搜查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的作案工具,能不能從中發現蛛絲馬跡。而他自己又把那個小丫鬟叫到大堂去問話了。
“你叫什麽名字?你跟在江姑娘身邊多長時間了?”
“回大人的話,我叫念桂,跟在江姑娘身邊一個多月吧,也不是很久。”
“你覺得江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呢?有沒有什麽不太平常的表現。”
“大人懷疑江姑娘有問題?”這姑娘倒是個精明的人,心裏猴精猴精的,宋大人沒回答她的問題,只讓她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并且叮囑她不要将此次談話的內容告訴江姑娘。小姑娘倒是答應了會守口如瓶,然後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她說江姑娘從來不讓自己服侍她洗漱,連梳妝也不讓自己經手,而且她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力氣好像不小。看她的樣子,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子,但是她的手卻意外的粗糙,仔細摸甚至能摸到一些細小的繭子,其他的倒也沒有說什麽了。
宋大人讓念桂幫忙盯着江姑娘,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不僅精明,膽子還挺大,竟然還跟宋大人講起了條件。她跟宋大人說任務完成後希望能去宋大人的府上做事,府上若是不缺人她也可以就在縣衙幫忙做些雜事。宋大人問她為什麽有這樣的要求,她說因為自己一直遇不上好的主子,反正都是當丫鬟,他覺得宋大人品行端正,肯定也不會苛待下人,所以她想為自己找個出路。宋大人考慮了一下,覺得她确實是個機靈的丫頭,于是就答應了她,到這裏,兩個人的交易就正式形成了。
徹底暴露
距離董老爺死已經過了三天了,案件一直停止不前,宋大人心裏也焦急,這天他急匆匆的進門,沒看見江清羽正好從側面出來了,他以為兩人一定會撞上,沒想到居然沒有撞到,宋大人心裏有些疑惑,但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江清羽也只是不好意思的向宋大人點了點頭就轉身走了。
事件中心的兩人都沒注意到站在樹後面的宋乾安,說起來,宋乾安也只是無意間看見。通過剛剛那一下,宋乾安發現這個江清羽姑娘身手十分矯健,她有可能會武功,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在隐藏自己的實力。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讓念桂那小丫鬟盯着江清羽,只是不知道念桂有沒有發現。
宋乾安直接轉身去找葉少淵,然後和葉少淵說了自己的想法,最後兩人一塊兒去見宋大人了。宋乾安向自己的父親說了剛剛的發現,宋大人也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麽覺得有些疑惑了,因為江清羽的反應太快了,一般的女子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三人商量一番後決定找機會試探一番江清羽,怎麽試探呢,宋乾安準備親自上陣,既然會武功,那就逼她把武功使出來吧。
董老爺的案子總是暫時查不出頭緒,江清羽看起來也不簡單,既然她有問題,那不如就先将她的問題解決了。
下午的時候,宋乾安就決定盡快試探她,早點弄清楚她在打什麽算盤。他回家了一趟,取了套玄色的衣服,然後又找了塊黑色的面巾,帶着這些東西回了縣衙,因為江清羽就在縣衙住着,所以宋乾安決定就在縣衙變裝。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宋乾安在卷宗室裏換上那套玄色的衣服。宋乾安在換衣服的時候,葉少淵趁着天色的掩護,大肆的窺探着宋乾安。宋乾安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隐隐約約的光影下,葉乾安看着宋乾安肌肉緊實,線條流暢的肉體想入非非。
宋乾安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麽,叫了兩聲那人沒應,他只能走上前去輕輕拍了葉少淵一下,對方這才反應過來。葉少淵擡起頭看見宋乾安穿着這身玄色衣服,整個人像一柄待出鞘的利劍,即使是夜裏,葉少淵也能感受到宋乾安周身那驚人的氣勢,他原來從不知道一件衣服帶給人的改變是這麽大。
“以後,不要在別人面前穿這種顏色的衣服。”
“好。”宋乾安沒有問為什麽,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他們今晚的行動已經提前給念桂打過招呼了,等到宋乾安一出現,念桂就裝作發現有刺客闖入受到驚吓的樣子以此吸引江清羽的注意力,将她引出來,然後宋乾安會集中力量來對付她,逼迫她出招達到試探的目的。
宋大人和葉少淵躲在暗處觀察着,值夜的衙役們也是被提前知會過的,宋大人本意只是想試探她是否會武功的,但是這一探竟然還連帶着發現了點兒不同尋常的東西。
因為是晚上,江清羽可能已經睡下了,但是她聽到了念桂被吓得變了調的呼喊聲,于是匆匆穿上衣服拿起自己的軟劍就出去了。她一出門就看見一個黑影沖自己攻過來,也顧上隐藏自己的實力的,握緊手中的軟劍就和來人纏鬥起來,幾招過去,他意識到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想抽身而退也做不到,有衙役已經舉着火把過來了,她想着自己有幫手了還松了口氣。
但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預料,那人将她鉗制住了,她根本掙不脫。宋大人和葉少淵也已經從陰影裏出來了。身後那人扯下臉上蒙面的黑巾,她這才發現那人可不就是宋縣令之子宋乾安嘛。
到這時她才明白今天這一切都是專門給她設的局。
“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宋大人疑惑不解的問她。
“董懷先是你殺的吧。”宋乾安突然問到。“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這張臉怕也不是你的本來面目吧。”
宋乾安将江清羽交給旁邊的衙役,然後接二連三的抛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也不等她回答,又回頭對宋大人說:“先收押吧,待我去換個衣服,稍後向你們解釋。”
宋大人和衙役帶着江清羽去了牢房,葉少淵則屁颠屁颠的跟着宋乾安又去了卷宗室。葉少淵現在心情十分激動,他家男人穿這套玄色衣衫本來就帥氣,後來他又近距離的參觀了宋乾安和人過招,他從心裏覺得他男人今天晚上的表現真是帥爆了!
随着宋乾安走近卷宗室,然後葉少淵回身關上門,小跑兩步,撲到宋乾安懷裏,然後嘟囔着說了句帥呆了,正要從宋乾安懷裏退出來,又被那人捉住按在懷裏啃了兩口才放開。
待宋乾安換好衣服之後,葉少淵又跟在他屁股後面到了牢房。念桂也在牢裏待着,是宋乾安之前特意吩咐的,讓她也跟着一塊兒,有些事,他們做不方便,只能拜托念桂代勞了。
“念桂,去把江姑娘的袖子拉起來。”宋乾安要交給念桂做的就是這件事,雖說是案件需求,但是男女有別不說,某個人還是醋壇子,若是他這樣做了,怕不是要被酸死。
念桂聽話的拉起了江清羽的半截袖子,只見那一直藏在袖子裏的胳膊上有幾道讓人不可忽視的傷痕。這下,不需要宋乾安多說,大家就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了。
撕下假面
雖然現在已經是夜裏了,但是宋大人想要一鼓作氣的将案件完結,于是讓衙役和念桂都下去休息,讓宋乾安将葉少淵也帶回去休息,但是宋乾安和葉少淵都拒絕了,說要旁觀,宋大人只能由着他們。
“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居然被你看見了。”衙役們退下以後,牢房裏就只有他們四個人了,江清羽嘆息着說出這句話。
“董懷先是你殺的吧,你為什麽要殺他?”宋大人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麽恩怨糾葛,主動發問。江清羽也不正面回答宋大人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能拜托你們先轉過身去,不要看我嗎?”
宋乾安猜到她要做什麽了,他首先轉過身子去,宋大人和葉少淵也照做了,過了一會兒他們又聽到了江清羽的聲音“好了,可以轉過來了。”
面前這人已經完全變了樣子了,她的腳邊随意的丢棄着一張□□。之前她的長相是偏向于飽含風情的那種,取下面具之後,她的長相看起來更加清淡,也多了一絲英氣,兩種氣質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原來是你。我或許已經知道你為什麽要殺董懷先了。”宋大人最開始看到取下面具的江清羽時有些遲疑,仔細的看了江清羽好一會兒他才知道自己沒有想錯。
“爹,你們倆在打什麽啞迷呢,照顧一下我和少淵行不行,我們倆這一頭霧水呢。”
“這事兒說起來就話長了,得從十幾年前開始說吧。”
“還是我自己來說吧,有些事情可能大人也不太清楚。”
“江清羽不是我的本名,我應該叫蔣清音的。我十一歲那年,母親生了重病,高熱反反複複,斷斷續續一直不退。有一天母親的熱症又犯了,我娘都燒的開始抽搐了,以前開的藥也止不住。父親就讓我在家照顧母親,他出去請大夫。
我在家等了好久還不見父親回來,母親都快自己熬過那陣抽搐了,父親卻還回來。以往他都會做完事很快回家陪我們的,我看母親也穩定點了,于是就出門找父親。
我走了兩條街,已經快到醫館了,卻看見前面的路上圍了一群人。人群中間的地上躺着一個人,奄奄一息,我那時還只是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姑娘,還想着去圍觀。可是我擠進去一看,地上躺着的那個人,是我父親。
我不明白父親只是出來請大夫,怎麽會好端端的被人打成這樣。我問旁邊的一個大叔發生什麽事了。大叔說因為我父親撞到了不該撞的人,我當時也不知道誰是不該撞的人,又追問大叔,大叔告訴我那個人叫董懷先,還指給我看,但那董懷先已經帶着手下走遠了,我只記下了這個名字。
聽目擊者說當天的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我父親着急請大夫,不小心撞到了董懷先,董懷先那日不知在哪處受了委屈,臉色不太好,我父親撞了他一下,剛好撞在了他的槍口上,他向手下點頭示意,手下便領命動手打了我父親,發洩完以後兩人就揚長而去了。
後來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報了官,官府裏的人來了,将我父親就近帶到了旁邊的醫館裏治療。可惜我父親傷得太重,最終不治身亡。
這些就先不說,只說我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董懷先跟他的手下趾高氣昂的離開的背影。他跟本不知道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一個姑娘從此成了孤兒,因為我母親也在聽說這個噩耗之後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其實從那時候起我心中就有一個聲音時常在告訴自己,說我父母皆是因為董懷先而死,我從那時起便開始記恨着他了。
父母接連死亡,正在我一個人束手無策的時候是宋大人出面給了我銀兩,幫我将父母簡單的下葬的。後來又幫忙聯系到了我們家的親戚,給了我一些吃的和一些錢,然後又派人将我護送到我表哥那裏。
我該知恩圖報來報答大人的,卻不想臨了還給您添了麻煩,還望您寬恕我。
我在表哥那裏住了幾年,心中想的始終是報仇,但是我一個女子什麽都不會,我不知道該如何報仇。也是上天助我,後來城中來了一個會武功的俠士,我就想到了去學點武功吧,等學成了我就可以親自取董懷先的狗命。
師父本來不願意收女弟子的,我連着去求了好多天,師父看我是真的想學才答應收我為徒。可是我起步太晚了,師父武藝雖強,但我僅僅只是學到了些皮毛而已。
董夫人說我是掃把星,也許我真的是掃把星也沒錯,不然為什麽師父那麽身強體壯的人也說沒就沒了。師父過世了,我便一個人找了回來,我和母親長的很像,這點我知道,害怕被人認出來,我提前去弄了張□□,确保萬無一失。
本來還在憂愁該如何接近董懷先,那天在酒樓,我看到了董懷先,雖說多年不見,可是他除了長胖了之外,變化不是很大。他和另外幾個人在一塊兒吃飯,他吃完以後就先走了,而和他一塊吃飯的幾人在他走後臉色就變了。我注意聽了他們的談話內容,原來他們是氣董懷先壟斷了一個香料,正在想辦法聯手對付他。
後來我尾随着那位看起來像是領頭羊的人到了一處巷子裏,然後我說我可以幫他,他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說我們家的房契在董懷先手裏,我要去偷回來,但我接近不了他家。這是我騙他的,我只是希望有一個能接近董懷先的理由,這樣做什麽就方便了。
那男人叫周滿帆,他也實在是蠢,竟然就這樣相信了。他将我帶回家,說了些董懷先的喜好習慣之類的,然後我僞裝成那男人府上的樂者,故意引得董懷先上了勾,最後周滿帆順理成章的将我送給了董懷先。
我幫周滿帆打探生意上的事情,有一次我都套出來了董懷先藏匿獨家配方的地方,差點就到手了,沒想到那董夫人盯的緊,我也只能先放棄了。
我最初是想一點一點消磨殆盡董家的財産,讓董懷先一無所有,身敗名裂,但是我發現這比我想象的難,我不喜歡勾心鬥角,但董夫人一直拿我當仇敵,我不願意一直這樣下去。
還要和董懷先陪着笑,這讓我覺得更惡心。那日出去我本來是準備弄死董懷先的,我原本計劃支開丫鬟和小厮然後勒死他,我悄無聲息的逃走。
但是可能董懷先真的壞事做多了,那天我們真的遇到了搶劫,只不過我察覺到後面揮舞來的棍子,然後我配合的暈過去了,其實我當時有偏頭躲了一下,那人根本沒有将我打暈了。
我看着他們将值錢的東西搜刮走,然後我就睜開眼睛,我按計劃拿出繩子準備勒死董懷先的,但是他可能感覺到了呼吸不暢,兩手向後亂刨,因此把我也抓傷了。
後來我正準備走,卻聽見小厮們過來的聲音,我順勢裝作還在暈着,然後等小厮們處理後續事情。”
心理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