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景慕然帶着昭然來了上次他們泡的溫泉處,神情自然的寬衣解帶,只着亵褲信步走入泉水中,在邊上坐下。
須臾見身旁沒有動靜,就側頭望去,見昭然身裹半截床單,白皙的小腿和肩裸露在外,青絲散在肩上,他順着調皮的發絲瞧去,就見到了昭然因為緊張一手橫過胸前握着另一只胳膊而擠壓出來誘人美好深深的溝壑。
在氤氲熱氣的渲染下,搭上那張期盼已久的事情終于實現的小臉,景慕然覺得昭然比平時更漂亮了。
一旦動情,時刻發情的景太傅感受到自己的變化,不自然的撇開臉,他還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事的愛好。
雖然早已和景慕然坦誠相見,周圍空曠但無一人,她還是不能接受在天地間裸着,所以這才想着用床單做浴巾。
她踏着臺階一步一步進去,感受着溫熱的泉水慢慢将她包圍,她就坐在景慕然旁邊。
随着昭然的走動,水波一圈一圈的蕩開,不斷的輕撥的景慕然的身體,也撥動着他的心。
昭然想在這偌大的池子裏游泳,但實在是裝備不全,只好作罷,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泡着。
這樣幹幹的泡着,很快昭然就倍感無聊,她把玩着自己的發絲,不會兒又伸手去把景慕然全部束起來的銀發輕輕拽出來幾縷,放在手心裏把玩。
見景慕然一副不受外界幹擾,巋然不動的模樣,昭然小心思啓動,她将兩人的頭發默默的打結,兩個顏色合在一起,各自分明。不過兩人的頭發都太柔順,她一放手,頭發散開了。
昭然卻好似找到了樂趣,樂此不彼的玩到結束。
昭然心情頗好,景慕然就備受煎熬了,身旁是心愛的女子,鼻尖是她獨有馨香,在氤氲的熱氣下,這味道更濃烈了,昭然還在一旁玩着他的發絲,不斷的撩撥他。他卻只能默默的克制着,他怕一動就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昭然肯定會生氣。
好不容易時間差不多了,他起身說道:“差不多了,回去吧,再泡就要像上次那樣走不動路了。”
景慕然旁若無人的将亵褲脫下,拭幹身體,換上幹爽的衣物。
昭然還有些羞澀,慢吞吞的上岸,在解下被單的同時,又拿着那半截幹的床單将自己裹了起來。
濕了的秀發柔順的搭在身上,幹爽的床單,或多或少被浸濕了些,景慕然看着這活色生香的場面,又看了看周圍,想着若是現在就讓人在這周圍搭建個小屋子也不知道在走之前能不能體驗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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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當然不知道景慕然滿腦子的龌龊的思想,她緋紅的小臉對着她理直氣壯的說道:“你背過身去。”
又不是沒見過,景慕然眉毛一挑,還是依言轉了過去。
昭然迅速的換上衣裳,擡手想将頭發裹起來,剛握住頭發就被一雙炙熱的大手接了過去,她本能的轉過頭去就見是景慕然,她說道:“我不是讓你轉過去嗎?”
景慕然一邊幫她絞的頭發,一邊說道:“你不是換完了?”
話是沒錯,但是,她說道:“我又沒說換好了,你是不是早就轉過身來了,哼,流氓。”
景慕然手一頓,早知道她是這麽想的,他先就該坐實這流氓的稱號,他拿着帕子輕柔的撫着昭然的腦袋說道:“我見後邊沒有聲音了,想着你應是換好了。”
這還差不多,昭然笑道:“我就随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了。”
景慕然意味不明說道:“以後就不是了。”
昭然迷惑,道:“什麽?”
景慕然說道:“沒事。”
以後就不是随口一說,那說的都是事實。
雖然景慕然說沒事,但昭然總覺得不安,那不是什麽好事。
頭發擦拭的差不多了,昭然就想去收拾衣物,景慕然一把拉過她說道:“會有人來收拾的。”
這裏可有她的貼身衣物,萬一還沒收拾被別的人看見,她猶豫道:“可是。”
景慕然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說道:“這裏不會有別人來的。”
昭然這才跟上景慕然的腳步,走了一半突然又停了下來,景慕然問道:“怎麽了?”
昭然笑道:“好累啊,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景慕然蹲下身,說道:“上來。”
昭然笑着俯身上去攬着景慕然的脖子,她還以為自己還要撒個嬌賣個萌什麽的,結果她一說景慕然就答應了。在這個以男為尊的時空,有幾個男人願意在外面彎下腰背着女子,尤其是像景慕然這種有權有勢的人。
當然也有一些達官貴人願意背着姬妾,但那更多的是為了所謂的閨房樂趣。
昭然上去後,景慕然就撈着昭然的兩條細腿起身,一步一步穩穩的往回走。
她最喜歡的就是看自己的頭發和景慕然的混在一起,她伸手解了景慕然束起來的頭發,一頭銀發倏而散下來,擋住了景慕然左側視線。
他無法伸手整理,只能說道:“昭然別鬧。”
昭然将景慕然的銀發攏在手裏,又一把将自己未全幹的頭發從自己右側拿過去與其放在一起,在用發帶将兩者綁在一起。
二者相容,像是景慕然長出了黑發,又像是她青絲變白發。
昭然在景慕然耳邊說道:“好不好看?”
景慕然嘴上說着的好看,面上卻是一副這事很幼稚的模樣,實則他心裏也是愛的不行。
昭然突然感慨道:“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景慕然眉頭微蹙,說道:“怎麽了?”
昭然說道:“沒事。”
然後轉到了其他話題,仿佛剛剛是他的錯覺,他也知道昭然有很多秘密,只要不離開,他就有耐心等着昭然願意說出來的那一天或者自己慢慢的發現。
可上一次的事,讓他發現若是昭然不見了,他連去哪兒找她的地方都沒有,他不知道昭然的家人,不知道昭然的家在哪兒,他想他絕不能讓昭然離開他的視線一分一毫。
不光昭然覺得這段時光這段感情像夢一般,就連景慕然也是,總覺得不安,仿佛某一刻就會醒來,發現自己還是過着以前的生活。
這段感情來的太奇妙,兩人都太珍惜,太在乎,于是就處在患得患失邊緣處。
許是後來昭然那句話影響到了景慕然的心情,又或是在泡溫泉的隐忍克制和在這一刻都爆發了。
他急切的需要感受到昭然的存在,昭然是屬于他的,誰也不能帶走她。
連晚飯都沒有用,景慕然背着昭然就直接回了房,開始了他的征戰之路,從心到精神到肉體都要完完全全是他的。
昭然起始是拒絕的,不過也很快就被景慕然帶入,随着他一起沉沉浮浮,在風雨中飄搖。
景慕然忘了時間,忘了地點,此時此刻的他只知道他要和昭然永永遠遠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昭然從拒絕到沉入再到求饒,那種快感開始讓她害怕,就像死亡使者就站她的身後,随時準備牽着她魂走。
她壓着嗓子,哭道:“我不...要了....我怕.....你...快停下來......啊.....”
景慕然全然不顧,只是喘着粗氣,說道:“不許怕,還有,你要的,你必須要。”
到了後來,求饒聲也沒有了,只剩下昭然小聲啜泣的聲音,景慕然最後在她耳邊說道:“不許離開我,知道嗎?”
昭然沒有做聲,景慕然又說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繼續。”
昭然是真的怕了,而且現在連一絲反抗力都沒有,她敷衍道:“嗯。”
景慕然聽到回答,一顆心才慢慢的靜下來,他看向外面,早已漆黑一片,只留室外星星點點的燭光伴着朦胧的月光随風搖曳。
此時,已是深夜。
他攬着昭然親了她的額頭,肌膚相貼,未幹的汗液黏膩不已,他本不想動,可想着昭然不舒服,又起身穿衣,讓人送水。
親手給昭然收拾完一切,自己胡亂擦了一把,就上床抱着昭然睡了。
第二天,昭然是被餓醒的,醒來已是下午了,骨頭都像是被碾碎重新粘合的,比初次還要難受,這人昨晚不會是吃藥了吧。
她看着閉眼躺在一旁的人,想伸手揍他,手剛動,她就放棄了,疼。
景慕然睜眼看着昭然,眼裏星輝一片,嘴角微翹,道:“醒了,我讓人送吃的來。”
昭然抱怨的話就這樣胎死腹中,憋了二十幾年的,一時需求有些猛烈,也屬正常。她噘噘嘴說道:“嗯。”
景慕然早就醒了,就等着昭然醒來,這麽多年來,早歷經各種事的他,也開始像初次春心萌動的毛頭小子,總想着所有事都和心上人一起做。
昭然看着這樣的景慕然,那是人間傳言不食人間煙火,高冷不近人情的太傅大人,若是日子可以一直這樣,或許也不錯。
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依無靠,沒有牽挂,沒有羁絆,那裏雖然生活方便,有一群相好的朋友,但朋友早晚會随着時間的流逝漸漸忘記她。這也是她為什麽在遇着景慕然之後,願意為了他留在這裏。
這裏唯一不習慣的就是生活方式和各種各樣的規矩,為了他她可以慢慢适應,而且她想景慕然并不會強迫她去學習那呆板複雜的規矩。
一個人心中只要有了執念,無論做什麽她都會有一個合理的理由。
昭然享受着景慕然的喂食,這種機會換做別人,有幾個能享受到,所以昭然大度的原諒了景慕然。
等昭然吃完,她以為景慕然會讓人重新拿碗筷吃飯,誰想他就着她的碗筷吃着她未吃完的飯菜,她咽了咽口水,說道:“那是我吃過的。”
景慕然不在乎的說道:“你哪兒我沒吃過。”
昭然的一張小臉猛地爆紅,比高高挂起的秋陽還要紅,就像紅石榴,從內紅到外。
這人果然是流氓,不過這莫名的高興是怎麽回事。
那一夜放縱的結果就是昭然在床上躺了兩天,吃喝被喂,去茅房也被抱着去,這樣昭然一度以為自己是否癱瘓了。
日子每天都重複着,但她卻不覺得無聊煩悶反而很是惬意,每天吃吃飯,睡睡覺,泡泡溫泉,看看風景,撩撩景慕然。
這不用工作,有吃有喝有美男,這難道不是每個人夢想中的生活嗎?
時間眨瞬就到了十一月末,天氣雖然冷,但昭然也幾乎将溫泉山附近的鎮子都逛完了,也搜集了一些好吃的。
這天從外面回來,景慕然就說道:“後天就從這裏回去了,你還有什麽地方想去嗎?”
昭然将手從景慕然手裏撤回來,說道:“沒有了,不過外面天氣真的好冷啊,我要去買床棉被放在馬車裏。”
狐貍身的時候不怎麽畏寒,現在卻特別怕冷,出了溫泉莊子,她的手要不是景慕然時刻握着,怕是早就凍僵了吧。
景慕然又将昭然的手拿過去,小手不像之前那樣熱乎,他眉頭皺起,說道:“怎麽這樣怕冷?”
昭然說道:“我也不知道。”
複又笑道:“許是該冬眠了吧。”
知道昭然在胡說,他說道:“等回了天京,我找人給你看看。”
昭然怪異的看着他說道:“不會是要找獸醫吧。”
景慕然一臉嚴肅的盯着她,昭然想舉手投降,才發現手在景慕然那裏,笑道:“好了好了,我以後不亂說總行了吧。”
因為要離去,下人就将花殿下送了過來。
昭然看着眼前圓圓的一個白團子,這一兩月是吃了多少啊,這胖了可不止一圈啊。
這段日子花殿下吃着各種從未吃過的好東西,一不小心就忘了保持身材,就成了這模樣。
昭然将他抱起來,抱了不到半柱香又放了下來,這太沉了,早知道就自己帶着了,這都沒有狐貍樣了。
看着昭然嫌棄的眼神和動作,花殿下的心被紮得透透的。
景慕然将昭然拉過來,對着下人說道:“帶過去,等離開的時候直接送到馬車上去。”
昭然看着花殿下無聲譴責的小眼神,這才覺得自己把他帶出來,卻因為其他事完完全全忽略了他,這樣确實不對,等回去了好好彌補一下,幫着他瘦下來。
這裏是溫泉山,溫度比其他地方高上許多,常人過來就像在過春天,可昭然卻覺得還是有點冷,晚上扒着景慕然蜷在被窩裏,才能感到溫暖。
雖然景慕然對這種投懷送抱的行為很是喜歡,但見昭然這麽怕冷,回去了可怎麽辦,又心疼不已。
回去的時候,景慕然讓人将馬車全部棉化,外面看着還算正常,一進去就感覺笨重不已,溫度也相差了好幾個層次。
車裏有個固定的碳爐,還有好幾個湯婆子,都是給昭然準備的。
昭然一上車就鑽進了被窩裏,對着景慕然招手說道:“你也快進來。”
景慕然笑道:“這會兒這麽熱情,不怕別人聽見了說閑話?”
昭然說道:“那你就做馬車外吧,男女授受不親。”
景慕然說道:“都給你暖了這麽久的被窩,就想這麽一腳把我踢開,想的到是挺美。”
景慕然很迅速的脫了鞋鑽進去,景慕然內力深厚,即使他剛從外面進來,身上卻沒有一絲涼氣,反而熱氣不斷往外湧。
花殿下被放在車簾間,偶爾一陣微風透過縫隙吹來,打個哆嗦,反複幾下,他自覺的躲到了碳爐後面,剛剛吃完飯,這一颠一颠的有些困了,嗯,這也挺暖和的,那就睡吧。
于是外面的人趕着馬車,裏面的兩人一狐都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