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知道景慕然要離開,昭然拽了拽景慕然的衣襟,說道:“給那母子給點錢吧。”

景慕然朝着下屬看了一眼,下屬就拿了二十兩給了那個女子,那女子眼裏雖然恐懼,依然感激涕零的磕頭說道:“謝謝公子小姐救了我們一家人,我和相公感激不已,會一輩子都記着兩位的好的。”

說着就和那男子不停的磕頭,那男子有點堅持不住了,依然費力的磕着頭。

昭然聽着聲音就覺得疼,她于心不忍道:“你讓人把他們送到醫館吧,我們在馬車上等他。”

被不相幹的人耽誤,景慕然真的很不悅,他朝着下屬不耐的點點頭。擁着昭然離開,等走了段路,才改用手握着她的手。

上了馬車,昭然突然問道:“小狐貍呢?”

才說完,花殿下就從外面跳進來了,景慕然說道:“這不來了嗎?”

昭然哭笑不得,肯定是景慕然根本就沒帶花殿下,他看着人群散了,他們又不見了才急着過來。

下屬沒等來,到是等來了一幫人,聽着外面說道:“老爺,就是這車裏的人。”

被叫做老爺的人怒火中燒,這些年還沒有人犯到他的頭上,他說道:“馬車裏是何人,在不下車,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氣了。”

景慕然換了個更暖和湯婆子放在昭然手裏,按住昭然蠢蠢欲動的身體,掀開車簾,站在車前,望着他們。

閱人無數的知府看見了他,也感到一種長年處于上位者的氣勢,但這是在他的地盤他可不怕,他問道:“你是誰?”

景慕然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來為先前那人尋仇的還是來謝恩的?”

知府疑惑道:“謝什麽恩?”

景慕然說道:“當然是替你教育的恩情了。”

知府大老爺一張臉青了紅,紅了青,他說道:“這人口出狂言,目無法紀,藐視官威,将他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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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慕然擡手一掌打出去,掌風直接扇掉了知府大人的烏紗帽,驚呆了所有人,他說道:“既然不想當了,我就提前幫幫你。半個月之內會有新任知府前來,你就早早的收拾好包袱走人吧。”

知府大老爺哪能依他,即使知道可能得罪了大人物,但此時也不得不冒險,說道:“還不上?”

衆人遲疑了一下,還是上了,不過是比普通老百姓身強力壯一點,更多時候還是仗着人多,仗勢欺人,哪能和景慕然相比。

不過片刻,下面就躺成了一片。景慕然優雅的站在那裏,輕輕撫掉領子上的雪花,仿佛剛剛動手的不是他,

此時的知府大人已經吓尿了,根本不在乎還能不能保住官職,只希望這人不會奪他姓名。早知道就不管哪個沒出息的侄子,女兒雖多,但個個若是好好培養,嫁個身份地位不俗的男子,他日後的日子也是順順當當的啊,都怪他糊塗啊。

不過那位知府大人依然做着大夢,想着現在也還不晚,若是嫁的好,他不但能官複原職,說不定還能往上升一升。

景慕然連多餘的一眼都沒有給他們,就鑽進了車裏。

不久下屬也回來,駕車離開。

感覺自己做了件好事的昭然,心情高漲,絲毫不在意景慕然沉着一張臉。

到是花殿下見過景慕然的能力,更覺的日後要好好靠着昭然,跟在她身後,不然在那個角落被景慕然宰了都沒有人知道。

因為有了景慕然的吩咐,這一路馬車行的極快,時間稍久,初始的熱情淡去,昭就然有些奇怪了。景慕然平時話雖不多,也喜歡抱着她,在她身上這摸摸,那碰碰,偶爾也會蹦出幾句話,可現在他除了一臉嚴肅正經的挨着她就坐,握着她的手,不發一言。

就連每辰一問的噓寒問暖都沒有了,這很反常啊。

昭然低頭沉思想着自己做了什麽事讓他不高興了,許久,都沒想出來。

她眨着清澈的眼眸的望着景慕然,說道:“馬上就要天黑了,我們今晚在那裏落腳啊?”

景慕然倪了她一眼說道:“你不是想去那個廢物家裏嗎?你現在去也可以,我讓阿力掉頭,估計半夜就到了,不過現在他可不能和你在談笑風生了。”

原來一缸醋還沒有喝完,竟然還記着午時的事,這不是他不幫忙在先嗎?要是他幫忙,她還會那樣做嗎?

哼,昭然撅着嘴說道:“好啊,現在就掉吧,正好可以看看你先前把他怎麽樣了。”

說完,周圍氣壓一下就降了下來,昭然手隐隐發疼,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她慫道:“好了,好了,我認輸了總行了吧,我以後不和別的男人說話,不和別的人笑總行了吧。”

手上的力道微緩,昭然嘟囔道:“暴力的男人,就會使用暴力欺負人。”

景慕然眯眼問道:“你說什麽?”

昭然一臉正經的搖搖頭,然後看着窗外。

得到昭然的保證,景慕然心情稍好,可昭然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對她撒嬌使性子,安安靜靜的看着外面的景色,這下他又不舒服了。

其實他誤解昭然,昭然這就是在使小性子,只是和之前的不太一樣罷了。

他想說什有提不起口,低不下頭,她假裝咳嗽兩聲,以為昭然會關心他,然後他在借此哄哄她,結果昭然什麽反應都沒有。

握着她的手動了動,人家也沒有反應,他人不知開口,帶着些不解問道:“昭然?”

昭然轉過頭,一本正經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景慕然問道:“是哪裏不舒服嗎?”

昭然搖搖頭,他又問道:“還冷嗎?”

昭然依然搖搖頭,怪異的氣氛越來越嚴重,景慕然在做其他事上游刃有餘,在哄女孩上面卻毫無對策。

天一黑,阿力就找了個客棧住下,之前大多數都是住在涼月樓,偶爾時間不對也會住客棧,但此次回程有了太傅吩咐後,就偶爾才會住在涼月樓。

景慕然想抱着昭然進去,被昭然躲開了,她在前面跑進了客棧。

景慕然後知後覺他一定又是在那裏惹昭然生氣,貌似他和昭然說完那個男子的事就這樣了,但他還是不想昭然對着別人笑靥如花。

因為時間較晚,大堂裏有一半的凳子都到放在了桌子上,阿力就讓小二将吃的送到景慕然和昭然的房間。

房間裏,昭然默默的吃着菜,景慕然思考良久,問道:“你生氣了?”

昭然一頓,之後搖搖頭。

景慕然說道:“那你為什麽不和我說話,先前對別人笑的那麽歡,對我就這麽冷淡。”

昭然忍了一下午,也着實有點忍不下去了,就說道:“你不是讓我和別的男人說話,不對別人笑的嗎?”

對啊,可是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昭然狡黠一笑,說道:“我娘說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別人。”

為了整景慕然這一下,她可真不容易啊,憋得慌。

景慕然一臉菜色,說道:“這都什麽話,我指得是除了我之外的其他男人。”

昭然不置可否,淡定的繼續吃飯。

和昭然在一起後,景太傅人生的滑鐵盧就開始了,除非昭然妥協或者不在意,他就沒有一次贏過,不是他道歉,就是他放下身段去哄她。

試想,前幾十年的人生中什麽時候有過“道歉”二字的出現,就連當今皇上他都沒有過歉意的表現。如今卻不得不為了哄好心上人,對一個女子說這話。

昭然又開始不做聲了,這樣他實在是受不了,不過昭然這次只是真的因為吃飯的原因才沒有繼續搭理景慕然。

景慕然哪還有心思吃飯,他說道:“以後你可以和別人交談,但只能對我笑。”

有些東西不能收起來,就想讓她成為自己一個人的專屬。

吃的正香的昭然一愣,她剛剛也沒做什麽啊,怎麽突然就改變了,原來善變的不只有女人。

她笑道:“知道了,快吃吧,都涼了。”

雖說昭然答應了,可景慕然總感覺昭然回答的沒有誠意,敷衍之意更甚。思及此,依然沒有食欲,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因着回程加快,景慕然也不忍心晚間在鬧昭然,但昭然一點也不體諒他,恨不得讓他□□***。

昭然等景慕然一上床就自發滾到她懷裏,心想真暖和,她的小腦袋不斷的在景慕然胸膛上蹭來蹭去。

就在景慕然一忍再忍,忍無可忍就要動手的時候,胸前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就是帶着淡淡清香的呼吸輕輕的噴灑在他的亵衣上。

他微微擡頭,苦笑着看了看隆起的被子。

沒有昭然之前的日子,他的生活平淡,一顆心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起伏,就是為皇上掃除亂黨,處在危險的邊緣,他都心如湖水,毫無波瀾。

有了昭然之後,一直安靜的湖面時常會激起浪花,有時讓他心焦不已,有時又讓他心潮澎湃。之前對房事冷淡,現在恨不得時刻沉浸在裏面。

不過他很樂意被昭然支配,那是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雖然比之前的生活麻煩了不少了,但他甘之如饴。

第二天既然很早就出發了,馬車上昭然精神抖擻,相比起來,景慕然就差點了。景慕然皮膚本來就白皙,淡淡的黑眼圈也異常明顯,而且景太傅他也沒有妝飾的愛好。

昭然看着景慕然,手輕輕撫摸着他眼下,說道:“昨天睡得很早啊,怎麽眼圈這麽黑。”

景慕然拿下昭然的手說道:“沒事,下半夜外面有點吵,沒睡好。”

昭然心想,不是她睡覺打呼嚕了吧。

景慕然問道:“馬車這麽快,你身體吃的消嗎?”

昭然輕笑道:“你可不要小瞧我,就算是日夜兼程,只要有床我都不怕。”

景慕然哭笑不得,說道:“幸好你遇見了我,不然怎麽嫁的出去。”

昭然:“......”

心想,要不是我,誰會嫁給你。呸,一點都不矜持,誰說要嫁給她了。

她說道:“也沒什麽啊,吃吃喝喝,等老了行動不方便了,我就去出家,在尼姑庵待着。”

日日相處,景慕然早就摸清了昭然的脾性,她是吃軟不吃硬的,或許偶爾會屈服,但她肯定會想辦法用自己的方式反抗。

他笑道:“尼姑庵裏待着哪有和我在一起好,等你老了,我還能背着你去看風景,一起看日出日落,最主要的是那時候還有兒孫繞膝。”

昭然紅着小臉,嬌聲說道:“那不是委屈太傅大人你了嗎?”

景慕然将昭然抱入懷裏說道:“我求之不得,怎麽會委屈呢。”

這還差不多,到時候她心情一好,說不定就答應嫁給他了。

腳程加快,幾天就到了景府,不過這一次不像前兩次那樣,沒有人提前通報,門前也沒有一大批人在那裏等着。是守門的侍衛見到了太傅大人的馬車,才趕緊進去通報。

在馬車停下的時候,景慕然和昭然才想起一件事,出去時太傅大人不離身的狐貍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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