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你在生氣?”Mark皺眉,“For what?”

Eduardo諷刺地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是崇拜Sean Parker的,你們之前看上去就像是為彼此而生的,而現在你對他做了什麽?”

Mark收回手,因Eduardo難看的臉色變得有些謹慎:“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

“你應該做的?!”Eduardo低吼,“送你的合夥人進監獄?!”

“你現在變成Sean那條線上的了?噢,這可真友好,之前你可沒拿出好臉色過,還記得你說過什麽嗎?他不值得信任。”

“你在轉移話題,現在我們在争論的是你。”Eduardo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冷靜地看穿了Mark,“你不該那麽做……”

Mark聲音冷酷得猶如寒冰:“The devil take the hindmost(落後者遭殃),Sean的某些想法已經不适合Facebook。所以現在你在指責我?因為我沒有按照你們鳳凰社那狗屁的騎士精神來?得了吧,那令我作嘔。”

Eduardo瞪大雙眼,眼眶漸漸變成了紅色:“你再說一遍……”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Mark轉身:“我去睡覺。”

“站住。”

Mark因他的怒吼停下腳步并再次轉身面對自己的好友。

“所以還是因為我進了鳳凰社?”Eduardo問。

“為什麽你在這個問題上這麽執着?你想确認什麽?”

或許是Eduardo的臉上有太多Mark不能理解的東西,所以才迫使他有了解釋。

Mark語氣平常語速飛快,“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生氣,Sean比你更清楚他在Facebook的位置,從一開始他想利用Facebook重拾他的輝煌,而我想利用他的名氣和人脈發展Facebook,這對我們來說再清楚不過。如果這影響到你在你父親庇護下所培養出來的美好道德品德,那麽你可以選擇不看,因為我們可沒有一個有錢的父親幫忙搞定所有事。我也不需要因為想得到別人的認可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他垮了不是更好?所以你完全沒有生氣的必要。”

有些人展現混蛋的一面就是如此的理所當然,例如Mark Zucker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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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ardo的憤怒戛然而止,他盯着Mark,第一次真正地意識到自己是如此的不了解對方。

他想确認什麽?他想确認Mark是否從他進入鳳凰社的那一刻起就想到要整垮自己;他想确認對Mark來說自己到底意味着什麽。

可現在他卻意識到意識到自己甚至沒有花時間真正地去了解Mark,他以好朋友的身份自居,卻總是以主觀想法去要求Mark,當對方脫離軌道之時又愚蠢地自我安慰。以為Mark雖然自我但和自己一樣重感情,以為只要一味的遷就對方就能讓對方意識到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麽不在意別人,卻不知道Mark是個很強勢的人,他不只是說話不留情,還果斷要強,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庇護。而Sean之前給予的信任和肯定是他沒有想像到的。

Mark所說的每句話最重要的不是道德,不是感情,而是目的,比起抨擊埋怨Sean Parker的自己,Mark注重的是別人為他為之奮鬥的Facebook所帶去的效益。

Mark在專注他的事業,而自己,卻僅僅是在談感情。

Mark是個天才,他有着天才的專注和對自己事業的重視,與自己截然不同。

Eduardo轉頭看向窗外,天空萬裏無雲,蔚藍一望無際。

他以為像Mark是不會在意他有個父親可以依靠這種事的……他希望Mark變得和自己一樣注重感情,他希望Mark能因他改變哪怕一分一毫……

“所以我該感謝你的貼心着想?”

Mark這次準确地看到了好友的諷刺,轉移了視線,“我沒那麽說過。”

“不……你不會為我着想,你在搞垮Sean的時候哪怕那麽一刻都沒有想到過我……”

Eduardo邁開腳步,掠過Mark,走到那張紅色的沙發上倒了下去,他把自己的頭放在邊緣看着Mark。

Mark回看着他,他們四目相對。

“還記得哈佛宿舍窗戶上的那個公式嗎?”Eduardo問他。

Mark點頭,他的手中還拿着那瓶還未喝完的啤酒,似乎已經忘了啤酒的存在。

“那一天,我想去安慰你,因為你失戀了,我以為你需要安慰。”Eduardo閉上眼睛陷入黑暗,背着光的Mark刺得他眼睛生疼。

“我當然需要你。”Mark再次皺起眉頭。

“我以為你需要我,可你需要的僅僅是那個公式……從一開始,我都不過是一廂情願。”

“……”

“Mark……我以為我對你來說我和別人是不同的,可你不需要我,我只是沒辦法接受這個所以一直自欺欺人。”

“……”Mark看着眼前的Eduardo,突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情緒。

“我和幾個朋友搞了一間投資公司,為此和父親争吵了很多次。我害怕某一天被你一腳踢開所以給自己安排了後路。其實想想我才是那個沒有資格要求你的人……我得離開你,Mark,我得離開你才能更好地認識自己……”Eduardo聲音中帶着無力的疲憊,“我很抱歉。”

“你想再次離開?”Mark看上去甚至比Eduardo更冷靜,他的眼中是一種逐漸劃開的冷酷。

Eduardo沒有回答,他閉着眼睛想,明明是陽光明媚适合休憩的午後他們卻在對峙,那份曾經自以為單純的友誼早已消失無蹤。

曾經他會等Mark,哪怕Mark忘了他的存在。

曾經他會原諒Mark,哪怕Mark毫無悔過之心。

曾經他會……

“你不在那裏。”

時間久到Eduardo以為自己會睡着的時候聽見了Mark的聲音。

“當我辛苦創建的時候你在忙碌你的鳳凰社,當我想要和你分享喜悅的時候你去了新加坡,每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那裏。”Mark放下手中早已被遺忘的啤酒瓶,坐在了Eduardo的對面,他雙手環胸展示出譴責的姿态。

“那不是很好嗎?我進了鳳凰社,你有了更好的推廣,我不與你争論,你有了沒人幹涉的絕對的決策權。”Eduardo擡起手臂蓋住自己的雙眼,“而現在,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沒了任何價值。”

“Why?為什麽你會認為自己的存在對我來說毫無價值?我有表現那樣?不,我沒有。”

Mark起身,一步步走近,四周靜得只剩下腳步聲和他們彼此呼吸的聲音,最終Mark的腳步停在了Eduardo的面前。

他彎下腰,緩緩伸出手……

直到很多年以後Mark都沒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上前去拉開Eduardo的手臂,Eduardo隐藏得極好,幾乎找不出一絲破綻,但慶幸的是他拉開了Eduardo的手臂,看到了那雙紅眼睛,讓他準确地意識到Eduardo在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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